“严军师,你是女子?”
面对钱夫人那句恍如天雷一般的问话,林若瞬间被雷得外焦里嫩了,他回头看向本该高坐在殿上,可是此刻因为惊叹林若的容貌已经站起来的钱夫人,发现钱夫人的眼里除了惊讶就是嫉妒。
能让一个女人如此嫉妒自己的容貌,林若觉得真的是头一遭,看来钱夫人心胸确实也够是狭隘的了。林若想到这里,不由叹气,他说道:“夫人,新绝非女子。”
其实话说出口的瞬间,钱夫人已经感觉到自己这话是错误的了。因为眼前的林若虽然容貌俊美,可是他的整个人散发出的却不是女子该有的阳刚之气,尤其是他那双眼睛带着的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恍如星辰一般的光彩。
“哈哈,严军师,你的容貌确实也太让人误会了,这怪不得钱夫人对你的性别有所质疑。”华歆当下忍不住哈哈大笑地说道。
他的话一瞬间就让林若的身上产生了一股巨大的杀气,不过转而瞬间,这股杀气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未曾出现过一般。可是华歆却被林若突如其来的这股杀气,吓得后退了两步,他当下说道:“严新,你想做什么?”
林若冷笑地说道:“这话应当是新问你们才对,如今新是你们的阶下囚。”他说着眼角冒出一抹冷光看向钱夫人。
就在刚才他进宫的时候,钱夫人还眼带梨花地向自己求救,希望自己能够救他的儿子刘谌,如今她却高高在上,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看来,这个女人自己终究还是太小看她了。其实在林若进宫的时候,就已经猜测到宫里会有巨变,可是却没想到巨变的主人竟然是钱夫人。
也对,宫里除了她,还有谁能有那么大的能力调动军队设伏自己?而不被自己的人觉察呢!突然间林若想起了汉初时期的吕雉,哎,当年吕雉害死韩信的手段,也许比这个女人高上许多,可是这个女人弄不好,日后就成为刘备身边的吕雉。
看到林若那抹冷光,钱夫人当下笑着说道:“严军师,方才妾身误会军师,还请军师不要生气才好。”
林若淡淡地说道:“新不敢。夫人要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新商量,尽管派人来找新就是了,何必弄得如此大的阵仗?”
“严军师,妾身让人请先生来,是希望先生能够将汉王的死讯公布出来,辅佐新主登基,不知道严军师以为如何?”钱夫人被林若突如其来的冷淡弄得有些尴尬,她当下笑着说道,“到时候,军师依旧是军师,军师如今是谌儿的老师,日后就是太傅,就算军师想要当丞相,那也是一句话的问题。”
“夫人,主公没有死。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他死吗?”林若看向钱夫人说道,“谌儿是一个极为孝顺的孩子,你这样做,太让他失望了。”
“哼,严新,你也别装了,若是夫君没有死的话,你怎么会不把前方传来的捷报传给众人看?还有,这么多天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外面的事情吗?你让谌儿住在军师府,就算想要控制谌儿,从而控制住整个荆州,控制住夫君打下来的整个基业。你想要谋取夫君的位置。”钱夫人当下恼怒地说道。
面对钱夫人的愤怒,林若黯然失笑,他仰天悲愤不已,好久他才慢慢地看向钱夫人说道:“夫人,新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和你说了什么。只是新想要告诉夫人,若是新真的有谋逆之心,新有的是机会,在扬州,新有二十万的兵马,在西川新有天府之国,只要新说一句,新想当这荆州之主,立刻会有一半以上的臣子支持新。可是新却没有这样做,以前不会,现在也不会,以后也不会。”
听到林若这话,看到林若那黯然伤感,甚至悲愤的表情,钱夫人也愣住了。
她看向林若说道:“夫君真的没有死?”
“没有。主公被我派去的人救下来了。袁绍砍下的人头,只是我的人找来容貌和身材和主公相似的人。主公如今在黎阳,有云长、子龙他们保护着。就连士元他们也只是受了重伤,不会有生命危险的。”林若看向钱夫人说道。
听到这话,钱夫人略略放心下来了,她自言自语地说道:“夫君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如此我就放心了。”
“夫人,你相信严新的话?”这个时候华歆忍不住幽然地问道。
钱夫人看了一眼林若,发现林若的眼睛里确实没有一丝骗人的闪烁之光,不由说道:“放了严军师,我相信军师说的是真话。”
“夫人,你真的相信严新的话?”华歆再一次问道。这一次他的语气加重了许多,给人一种说不清楚的阴森的感觉。
钱夫人当下说道:“妾身相信军师。”
“夫人,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放了严新会有什么后果?以前或者没有严新没有丝毫造反的念头,可是经过夫人这一次,你以为严新还会像以前那样忠诚吗?还有,夫人就算严新还上忠诚有佳的,可是汉王没有死,让汉王知道夫人今天做的这一切,夫人你觉得汉王会怎么样对你?”华歆森然地看向钱夫人说道。
不得不说,华歆这话确实让钱夫人震惊了,她当下问道:“汉王会怎么样对我?”
“夫人,你别忘了汉王说过的话,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华歆再一次说道,“严新可是汉王的左膀右臂,而你竟然违了他的命令,对严新做出这样的事情,你想想汉王会怎么样对夫人你?”
钱夫人听到华歆这话,想到刘备确实经常对人说这句“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话,而且刘备也确实这样做了。
看到钱夫人这副表情,华歆当下觉得有门,他不由继续下猛言敲打道:“夫人,就算你能抱着必死之心,可是你别忘了,你还有两位公子,他们也牵扯到了这件事情,你觉得汉王他日汉王一旦登上大宝,还会立这两位公子当中的任何一位为太子吗?夫人啊,你如今做也做了,不做也做了,千万不能中途放弃了,否则你将死无葬身之地了。”
听到这话,钱夫人当下愣住了。她转头看向林若。
林若叹气地看向钱夫人说道:“夫人,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你今天做的这一切,都是别人已经挖好的陷阱。你如果今日真的杀了我,你觉得公子谌和公子封,他们就一定能够登上汉王之位吗?主公不会放过你们的,他必然会率军回攻荆州,到时候,除去你们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这些人之所以教唆夫人你这样做,目的也只是想在短时间内搞乱荆州,让主公无力征讨河北,或者最好能够除掉我这个主公的左膀右臂,而你却浑然不觉。哎!”林若继续说道,不得不说,林若说的话确实就是华歆的目的所在。
林若的话语虽然说得很轻,可是却字字如同当头棒喝。
钱夫人突然间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对,是一种上当的感觉,她并不是一个笨人,若她是一个笨人的话,只怕也不会在后宫的争夺当中活到今天了。
她看向华歆说道:“华先生,这一切都是你事先设计好的吧?”
“夫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华歆看向钱夫人问道,“夫人,你觉得你还有回头路吗?夫人,事情都做到这一步了,你觉得你还有回头路吗?”
林若看到钱夫人犹豫了,他当下不想钱夫人一错再错,毕竟钱夫人是刘谌的母亲,若是她犯了什么错误,刘谌必然会受到牵连的。
而刘谌又是林若的弟子,作为老师的总会有私心的。何况林若认为,以后刘谌作为刘备的接替人,这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他当下忍不住说道:“夫人,你相信新吗?如果你相信新的话,就让他们放下武器。新会向主公求情的,今天的事情弄得这一步,新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华歆冷笑地说道:“严新,你觉得你今日能够活着出去吗?哼,哼……钱夫人,今日之事,已经由不得你做主了。”
“你想怎么样?”钱夫人惊愕地看向华歆问道。很显然她这个时候也听出了华歆语气当中,那略有不同的语调。
“钱夫人,也不怕告诉你,你以为我真的是来帮你的吗?哼,我告诉你,严新说得没错,我是故意来设计陷害你的。本来我是想借你的手除去严新,让荆州、扬州、西川的严新的旧部心寒,甚至反动叛变,而刘备又身受重伤,远在冀州,你想想,这将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情?”华歆说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一想到,刘备听说严新被你杀了,而你又扶植他最宠爱的儿子在荆州自立为汉王,他的那张脸将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华歆说着整个人的眼光变得格外的阴柔,寒冷。他看向钱夫人恶毒地说道:“他一定会重伤不治,最后吐血身亡吧!”
“而你只是一个妇人,你就算扶儿子登上了汉王之位,可是你有能力面对荆州世家的压力吗?你有能力面对严新的旧部的征讨吗?”
听到华歆这话,钱夫人面如土色,她当下指着华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气得胸口起伏不停,然后说道:“华歆,我和你拼了!来人……来人,将这两个逆贼给我拿下来!”
可是钱夫人下令了许久,也不见门外的士兵有任何动静,她担心忍不住大声说道:“来人,没听到我说的话吗?来人啊,将这两个逆贼拿下来!”
“夫人,你不用叫了,我想门外的人早就被他们换成了他们的人,否则他们也不会这样有恃无恐的。”林若看到钱夫人这样叫,再看到华歆一脸有恃无恐的表情,当下忍不住说道。听到林若这话,钱夫人一脸死色。
华歆看到此时此刻,林若还是一脸镇定,当下忍不住赞许地说道:“严新,说实话的,老夫不想杀你。而老夫身后的那位大人,也说过了,只要军师你能够归顺,他日他必然会保军师你荣华富贵,封侯拜相,不在话下。”
“华先生,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士为知己者死?荆州弄到若是弄到先生所想的那副田地,新自感羞愧,就算不自尽,也绝不会投降的。”林若淡然地看向华歆说道。
听到林若这话,钱夫人深感自责,她看向林若说道:“军师,这都是妾身的错,妾身不该听信这些人的谗言,误会军师你有不轨之心。妾身对不起军师!”
看到钱夫人哭哭啼啼的样子,华歆很是鄙视。
“好了,钱夫人,你如果不想死的话,就给我闭嘴!”华歆很粗鲁地说道,“你别忘记了,你的两个儿子都还在我的手里。”
钱夫人被华歆这突如其来的威胁,弄到瞬间没有了话。她看向华歆只有满脸的惊恐。这个时候,门外的郭淮走了进来,他看向华歆说道:“我已经让人去通知荆州的所有官员了,让他们聚集到朝阳殿。你这边怎么样了?”
“事情有些麻烦,这个女人似乎不太愿意和我们合作了。”华歆说着冷眼看了一下旁边的钱夫人说道。
“她如果不听话,就就将她的儿子杀了。反正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郭淮当下说道。
他说完之后,看向一脸镇定的林若说道:“严新,你也是将死之人了,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告诉我,貂蝉她如今在哪里?”
听到郭淮这话,林若当下说道:“你搞了那么多东西,就只是为一个女人吗?貂蝉没有死。她活得好好的,要杀她的人,到最后还是没有下手。”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一个小兵,他一进门,就单膝跪下来说道:“不好了,不好了……将军,我们守在天牢的人回报,有一支军队杀了进天牢,吕蒙带着一队人马杀进宫来了,他们来势汹汹,我们根本没有办法抵抗!”
“什么?!”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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