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匕首刚刚挨到阿拉延宗胸前衣服之际,阿拉延宗“呯”伸左手抓住对方手腕,那匕首再也前进不得半分。
中年汉子左掌又向阿拉延宗前胸袭来。阿拉延宗右掌与之对拍。只听“啪”的一声,空中乍响,声音甚是骇人。那排队等候的病患都纷纷躲到了屋子周边。
对方又反掌缠腕,阿拉延宗与之对拆起来。
说话间,两人隔着桌子已经对了四五掌。对方想将右手匕首撤回,却又丝毫动弹不得。
又对击数掌,直震的那中年汉子左手颤抖,进攻的速度缓了下来。阿拉延宗趁机右手三指捏住匕首,只听到“啪”的一声响,匕首应声而断。
待对方左掌拍来,阿拉延宗右手持了半截儿匕首,已经对正对方掌心,再也前进不得。
僵持之下,那中年汉子红脸变白,白脸变红,甚是惊诧,自己攻不得却又退不得。
只得缓缓收回左掌,尴尬笑道,“少侠果然武功了得,在下领教了。”
阿拉延宗这才松开对方手腕,说道:“梅德庄园请人的方式确实特别。”
中年汉子叹息一声,把头一低,说声“惭愧”便起身走了。
这中年汉子确实是梅德庄园之人。他本是负责押运贸易货物的,昨日夜里刚刚回来,在向梅德南长复命的时候,听说了阿拉延宗之事,便主动请缨前去会会阿拉延宗。
他自恃武功高强,觉得一个娃娃能有多大的本事?如果自己打败了他,既为梅德庄园争了脸面,也为自己在庄园内树了威信。
他若胜了,阿拉延宗即便再牛哄哄,请他来庄园给二公子治病,那也不在话下。若是他不想来,擒也把他擒来了。
梅德兄弟一商量,便同意了他这个主意。即便是现在非常想求阿拉延宗前来给梅德尚武治病,但是因为那兄弟二人对阿拉延宗并不服气,从骨子里还看不起他。
现在有人想主动去征服阿拉延宗,自然是心花怒放。但是梅德南长告诉这个中年汉子,先不要透露他是梅德庄园之人,打胜了再说不迟,如果败了,便与梅德庄园无关。
那中年汉子信心满满的来到药铺,排了队,混在病患之中,他想来个出其不意偷袭阿拉延宗。
心里想的挺美,想那阿拉延宗必会中招,他可以一招制胜。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他败了。
梅德庄园府内,那老三梅德南富卖了一趟粮食,回来之后便听说了最近几天家里发生的事情。
当他听说梅德庄园武功最好的那中年汉子也败在了阿拉延宗手下之后,考虑一番,跟梅德南长说道:
”大哥,对付这种强悍之人,我们已经不能力敌,只可智取。”
梅德南长一听,急忙问道:“三弟可有好主意?”
“我是一个商人,从商人的角度来考虑,熙熙攘攘皆为利往,即便是敌对双方许以厚礼也能瓦解敌方,何况他只是一介武夫,一个医者。再说来我们又没有生死大仇,说点软话,给些报酬,他自然会给我那贤侄看病。”
梅德南长稍一犹豫,说道:“这个我也曾想过,只是……”
“哈哈哈哈!”梅德南富笑了,“我知道大哥的难处,拉不下这个脸来,没关系,这事我来办。”
一番密谋之后,梅德南富便带了两个随从,来到了药铺。
待阿拉延宗为一名病患开完方子之后,梅德南富上前施礼道:
“少侠可好,在下这厢有礼了。”
阿拉延宗抬头一看,眼前这个中年人大概四十多岁,那一张白脸胖的已成方形,两只眼睛不大,倒是滴溜乱转。那嘴角总是上翘着,一副笑眯眯的模样,让人看了觉得挺和善的。
阿拉延宗见他一身棕色华服,穿着讲究,再加上相貌与梅德南长极其相似,马上就判断出他肯定是梅德庄园之人,只是之前未曾见过。
“先生不看病,可有何事?”
梅德南富急忙再施礼,“打扰先生了,我是梅德庄园的梅德南富,特前来请先生去为小侄看病。”
阿拉延宗诚心推拖,说道:“二公子有病,莫须先生已经去看过了,而且听说有所好转,应该已无大碍,在下就不必再去了吧。”
梅德南富笑道:“莫须先生在乡里行医二十余年,医术自然了得,对小侄那病当然也尽心尽力,有所好转。只是小侄那病确实怪异,听闻乡民都称先生为小神医,便想请先生再去给诊断一番,以减轻小侄那生不如死的痛苦。”
“哈哈哈!先生的话是让我再锦上添花,那我岂不抢了莫须先生的功劳。”
梅德南富尴尬的笑道:“啊…哈,在下不是那个意思。只想请先生前去诊断诊断,看看是否有更好的法子。若能看得了小侄的病,定当厚礼答谢。”
“哦?哈哈哈!”阿拉延宗故意打哈哈,“此话当真?”
那梅德南富一听,许以厚礼阿拉延宗就变了态度,心说话,果然是贪财的小民,故作清高罢了。大哥也是抠门儿,早些许了厚禄,何必这么麻烦。
便说道:“自然当真,这个先生自不必怀疑。”
“哈哈!我当然怀疑了。”
梅德南富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回事?这个人怎么出尔反尔?
又听到阿拉延宗说:“这是先生的意思,还是庄主的意思呀?”
梅德南富急忙说道:“既是在下的意思,也是大哥的意思,还望先生放心。”
这梅德家虽然家大业大,但是哥四个下面就两个男丁,也就梅德南长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梅德崇文只喜欢诗词歌赋,不喜欢管理庄园。
二儿子梅德尚武虽然有些不着调,但是他跟庄园里的这些庄丁都混的比较熟络。他现在还年轻,总想他再大上几岁人成熟起来便会稳重一些,这哥回个就指望着他将来弘扬庄园了。
那梅德南富对这个侄子也是非常疼爱的,给他治病花费些银两,自然还是舍得的。
阿拉延宗站起身,“那先生你说我们何时去府上合适呢?”
一听这话,梅德南富喜上眉梢,“我那侄子的病非常怪异,先生看得越早越好,我看现在就随我回府上吧。”
阿拉延宗哈哈一笑,“先生请了。”
遂又向那排队等候的病患说声抱歉,回来自当继续为众人诊冶。
那些平民百姓自然是认得梅德南富的,见他加塞儿请医生,虽然众人心里不高兴,但也不敢明着反对,只得眼巴巴的看着他领着阿拉延宗去梅德庄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