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冲重新将欺诈之眼放到马克西姆的眉心,搜索出当年的往事。
高尔夫伯爵家族的爵位继承并不是单纯的嫡系长子继承,而是各系平辈之间选拔,选取最优秀的那位来继承。
马克西姆父亲的二叔是当年旁系的代表人物,在家族中有较强的话语权,当年马克西姆父亲和他二叔的儿子竞争爵位继承人的身份时,马克西姆父亲的二叔准备将女仆怀孕之事搞大,以此来攻击马克西姆父亲。
不过此事还是及时被马克西姆的祖母发现了,她将亚历山大的母亲秘密送离了祈月王国。
马克西姆之所以准备将此事告诉亚历山大,是因为他对爵位继承人的身份丝毫不感兴趣,而且看他父亲的二叔——也就是他二大爷很不顺眼。
而他二大爷身为黄金初阶的狂暴战士,实力很强,身体也很健康,寿命长达一百五十年到一百八十年,正值壮年。
如果亚历山大这样极富潜力的卡牌师成长起来,那么一心认准了马克西姆他二大爷复仇,马克西姆对此是乐见其成的。
而且,到时候,亚历山大回归家族,继承了爵位,对整个家族都是好事。
“如果我莫名失踪了,亚历山大则是这届三院联赛冠军的有力人选,等他获得了冠军,绝对会受到进一步的重视,以更快的成长速度成长起来。”颜冲忽然明白了,马克西姆选择亚历山大帮助他对付自己,绝对是一举多得的事情。
这其中只会有一个人倒霉,就是颜冲自己。
到时候就算事情暴露了,颜冲身后并没有什么家族作为倚仗,他就只刚刚加入革命军,认识罗莉而已,那么马克西姆估计不会被怎么样,更别提被荣耀骑士学院所重视的亚历山大了。
想了想后,颜冲还是将亚历山大和马克西姆会面的记忆抹掉了,没有增加马克西姆所知道的内幕。
他们两人密谋加害自己,没有报复就算了,还要帮他一把吗?
“接下来,是收尾的事情了,马克西姆可以放在这里不管,但亚历山大的话,必须要离开这里。”
颜冲将屋内的东西简单收拾了一下,施展了隐身术和敛息术,将亚历山大扛起,悄悄下楼。
路过大厅的时候,酒保似乎是无意中朝他看了一眼,露出了莫名的微笑,让他不由得感觉有些瘆人,连忙加快脚步,走出了酒吧。
来到大街上,他找到了浮空舱,并上去投了一枚硬币,回到了凯琳塔下。
将亚历山大随手丢到了街边,颜冲便回屋睡觉了。
亚历山大醒了之后发现自己躺在大街上,估计会一脸懵逼,但颜冲也懒得管了,反正抹掉的又不是什么关键性的记忆,应该不会让他过于关注。
对于亚历山大此人,颜冲只想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虽然他身世可怜,但并不是害人的理由。
如果不是不想把事闹大,颜冲绝对会给他和马克西姆一样的待遇——直接玩失踪,去东方大陆去。
第二天上午,颜冲吃过早餐之后,来到了环绕中央高塔的赛场。
今天是卡牌师青铜阶的八强赛,所有晋级十六强的选手,将会抽签两两一组进行卡牌师的战斗,胜者晋级八强。
而今天,赛场的观众席比前两天都热闹了许多,几乎坐满了,因为各职业的黄金阶比赛从今天正式开始。
由于三院之中,学员大多处于青铜、白银阶的水平,黄金阶比较少见,所以黄金阶的比赛开始地比较晚,没有了“海选”的过程。
相对于之前的地图混战,单人擂台战时间就短了不少,一般都是在十几分钟之内解决战斗,而少数势均力敌的耐力战,也被控制在一个小时之内,由评委来决定胜负。
因此,八强赛一共八场,上午四场,下午四场,参赛的学员也终于有了吃午饭和午休的权利。
抽签很快就开始了,卡牌师青铜阶的第一场是星辰学院的两名学员。
在奥术师协会的评委宣布了参赛人员入场之后,石台四周被一张半球形的透明薄膜所笼罩了起来,用以防止战斗余波扩散到场外。
与之前比赛不同的是,擂台赛事先给学员们提供好了材料,并提供十分钟的时间来绘制卡牌,时间到了之后,学员们使用自己绘制的卡牌来进行战斗。
颜冲看了一眼后,顿时感觉无聊,将目光投入了旁边黄金阶的比赛之中。
之前他在晨曦镇见过凯恩使用卡牌进行战斗,使用了一张职业卡牌,召唤出一面银色的盾牌,灵活无比,防御住了索菲亚两名手下的进攻。
只不过当时凯恩一心只有防守,所以并没有显示出他的真实战斗力来。
而在仅仅百米方圆的擂台上,两名黄金阶的卡牌师战斗起来,可以说是惊天动地。
要不是有防护膜所保护,整个赛场都有可能引发七八级的地震。
一名星辰学院的男子身穿骑士训练服,手持一把黄金长枪,身披银色铠甲,每一次挥舞,都有一道黄金光箭从长枪上射出。
而对面的女子正是联合学院的学姐,她身穿淡蓝色的法师袍,身上被一颗椭球状的半透明冰盾所笼罩,口中念着咒语,手里结印,一根根锋利的冰刺从天而降。
星辰学院的男子挥舞着长枪,将涌来的冰刺都扫开,重重踏出一步,身体如箭一般射向了女子,他手中的长枪势大力沉地劈到了女子身上的冰盾上面,冰盾应声而碎,化作光点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而男子收回长枪,再次往前一刺,将女子整个身体刺穿。
惊呼声在观众席上响起,但随后便消失了,因为女子被刺穿的身体消失了,出现在了男子身后。
【次元行走】!
刚才男子刺穿的只是对方的残影。
随着女子捏碎了手中的一张卡牌,一阵黄光从天而降,笼罩住了男子。
众目睽睽之下,那名男子忽然脸色扭曲,身体如软泥怪一般变形,最后成了一只银色毛发短腿的狗。
它的嘴里叼着一根黄金骨头,眼神充满了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