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端涯把我困在地牢里,囚禁起来,这座地牢屏蔽了我一身法力。我的手腕,脚腕都被沉重的铁链锁住,几日来的磋磨,已经变得血肉模糊。王端涯经常来探视我,他在的时候,会解开我的枷锁,为我舔舐伤口。
厌恶与痛感一并侵袭我的神经,我曾几度晕厥。王端涯许是觉得我在羞辱他,他报复似的,用那尖利的牙齿在我的伤处厮磨,若我还存余一丝力气,必会用尽全力奋起,啐他一口。
那日,他又机械的重复着折磨我的招式,我像一摊烂肉瘫软在地上,对他说:“王端涯,你就是个笑话。在我这儿,你还真把自己当个物件儿了?你他妈的,什么也不是。”
我喘了喘,见他无甚反应,便接着说道:“我不知道你这贱种使了什么下作手段鸠占鹊巢,但自见你第一面起,我就看穿了你所有的的不怀好意和别有用心。
最最让人不齿,令我恶心的,是那一声声淬了毒的‘姐姐’……都是假的。”
其实我还尚有一些话未能启齿,我也曾天真的以为,那孩子,飞蛾扑火般,用真心温暖我的冷漠。可在那坚冰就要消融之际,他在背后给了我一记重拳,打碎了我所有幻想。
接着,就是无边的沉默。在这昏暗潮湿的地牢里,失去法力的我不能将他隐在暗处的脸看的分明,我只是敏锐的捕捉到他脸上的一抹冷笑,却不发一言。我察觉到了不对,支起两条胳膊撑住身子,想要磨蹭到墙角。
王端涯突然欺过身来,握着我的腰将我拖到了他的身下,撕烂了我的衣裙。
他对我做了那种事。
我的哭喊声响彻整个地牢,凄厉的,无助的,仓皇的,绝望的,传遍每个角落,我浑身每个毛孔都在抗拒的嘶吼着“不要”。
王端涯额前的汗滴落在我的眼里,混合着泪水,顺着我的脸庞,落在地上,结成一粒冰。
他的瞳仁骤缩成针孔大小,歪着头古怪地笑,几近癫狂,他摸着我的脸,凑到我的耳边悄声对我说:“姐姐,你怎么像死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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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地牢一事,我被优待不少。王端涯把我捞出来,让我住进了以前的寝宫里,还分配给了我许多仙婢,不过都被我遣回去了。
也不是没想过死,现在这种局面,还能让我残存一丝勇气苟活于世的,便是我母亲。她说过的,让我好好活。可她没说清楚啊,是让我好好活着还是好好生活。
阿娘,对不起,琼年已经做不到好好生活了。
活着可真痛苦啊。
我现在感觉自己连呼吸都有错,我只能吸入他人呼出的浊气,然后,自己再吐出更肮脏的浊气。
那个人……我根本不敢去想,我甚至觉得连想一想都会玷污他。
他怎么可能不嫌我呢,我自己都觉得脏。
魏厮罹,别去找也别去想,就待在原地吧,永永远远静止在那张床榻上吧,只当我日暮途穷,身死魂消,万劫不复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