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管事兴奋的跺跺脚,极力压低声音,“你刚才认识的那位欧阳夫人,不姓欧阳,不,不,应该说她的夫姓是欧阳,不,该怎么说呢,对,她是仙夫人,护国仙夫人”
“护国仙夫人,那是谁?为什么是我的贵人?”阑珊年纪本来就不大,又常被关在府里,这一两年才偶尔跑出来玩耍,所以半点儿也理解不了舅舅为何这般激动。
海管事原地转了两圈儿,想着给她解释一下木仙府的来历,但是一时太多要说的话,又不知道从哪里说好了,末了也泄了气,不打算给阑珊解释因由了,只一遍遍叮嘱她,一定要好好与那位夫人相处,对她以后有大好处。
阑珊本心里是把木艾当成了娘亲一样,听得舅舅这般说,虽然知道是为了她好,但是心里还是抵触,敷衍的答了两句,就打马回了家。
海管事一边骑马追上去,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要如何才能不让那一家人反感的前提下,给阑珊多谋一道护身符。
十月的深秋,在花王城早已落了雪,北风吹在脸上也会如刀割般刺痛,可是白露城这里,却还是四处绿树红花,鸟雀纷飞鸣叫,流水淙淙。
木艾和欧阳这一日听得栈桥修好了,就坐了马车去海边巡看。
上好的松木桩子,整整一百零八根,牢牢插在海底三米深之处,上面铺了碗口粗的圆木,一直延伸到海面十八丈之处,偶尔有大船行过,涌起的海浪拍在栈桥上,激起白色的浪花,像冬雪一般飘洒,很是纯净美丽。
木艾把手中的一个红色的贝壳扔向蔚蓝的海水中,听得叮咚之声,回身笑道,“现在就差一艘大船,就可以出海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能造好?”
欧阳牵着她退后几步,不愿海水打湿她的绣鞋,笑道,“快了,几个孩子隔两日就往船厂跑一趟,那些工匠定会加紧做活的。”
“几个孩子恐怕也把人家扰的厉害,明日他们再去,提醒我让他们带些水果和点心过去。”
“好。”
“你说,咱们出海去,花都里那位能不能担心,咱们一去不回啊?”
“不能,他知道你扔不下这么多铺子和人。”
木艾依进欧阳怀里,嘟嘴叹气,“怎么都欺负我心软。”
欧阳知道她说的是救灾之事,明明是他们一家出钱出力,最后却成全了朝廷和二皇子的威望,虽然他们一家也不把那些虚名放在心上,但是难免还是有种辛苦种树却被人摘了桃子的感觉。想起当初她累得沉睡不醒,那时候的绝望痛苦,每每想起,心里都会疼的一缩,忍不住就紧紧揽了怀里的女子。
木艾还以为他是怕她被海水的雾气沾湿衣裙,就笑着拉他下了栈桥,去谷中四处走走,工匠们早已经拿了工钱撤走了,谷中的空地上铺满了青石板,又整齐又干净。
щшш⊕тTkan⊕¢ Ο 木艾一时兴起,想起空间里还有两辆自行车,就取了一辆出来,抬腿骑上满场子飞跑,看得欧阳惊奇极了。
木艾咯咯笑着停在他身边,让他坐在后座上,然后载着他骑了两圈儿,笑道,“如果整个百花的官道都是青石板路,骑这车可比骑马快多了。”
欧阳难得跃跃欲试,问道,“我骑着试试。”
木艾欣然应允,跳下来,仔细把诀窍说了一遍,结果欧阳不知是天分太高,还是自行车本身比马就更好驾驭,不过一刻钟,虽然还是有些歪歪扭扭,但是他却可以保持平衡不倒了。
木艾在场边一边喝茶一边带着几个护卫丫鬟,大声替他加油。
惜花欢喜的差点蹦起来,一个劲儿的嚷着,“这是什么,真是太好玩了,我也想骑”
惜缘一巴掌拍在她背上,嗔怪她怎么能和老爷夫人争东西?
木艾却不在意的摆摆手,翻了一套迷彩服出来,进了木屋换好,然后取出另一辆自行车,轮流让几个丫鬟骑上,她帮着在后面把着车座,都足足过了一把瘾,兴奋的几个丫鬟脸红得像番茄一般。
欧阳又骑了几圈儿,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子,就把车子交给了孔喜几人,看着他们笨拙的骑上去,不时惊呼出声,嘴角也带了笑。
众人这一玩儿就过了一个时辰,直晒得各个大汗淋漓。
木艾吩咐孔喜几人守好山谷和栈桥,就带了丫鬟们回了城,想起那多日不曾有所行动的倭人,小声抱怨道,“这些可恶的鬼子,在磨蹭什么,今晚再不下手,咱们就搬家算了。”
坐在外面车辕上的欧阳听了,就说道,“晚上我再去探探。”
“好。”
不到两刻钟,进城到了家,洗了澡,夫妻俩小睡了一个时辰,就去栓栓那里抱了海子出来,在花园里的树荫下铺了毯子,放了十几样玩具,看他在上面欢喜的爬着,两人则翻了几本杂志出来,依着宣软的靠垫,吹着习习清风,听着树梢摇动的沙沙声,偶尔对视一眼,满足而惬意。
如此消磨了一个下午,木艾起身,想要下厨去给孩子们做几个好菜,结果小安却进来禀报说,“夫人,大少爷差了五湖回来说,今日船厂有艘货船下水,少爷们准备多在那里停留几个时辰,晚上恐怕赶不及进城,就在山谷那里住了。”
木艾失笑,“这些淘小子们,真是玩疯了,好吧,我也省了挨累,晚饭就炝几个清淡小菜,熬一小锅山芋粥,再蒸些鲜虾烧卖就行了。”
“是,夫人。”小安应了,上前抱了海子送回栓栓所住的四进院子。
夫妻两人又腻了一小会儿,也回了自己院子,吃过晚饭,欧阳带了瘦猴去倭人的铺子探查,木艾就去陪着栓栓闲话。
栓栓原本孕吐很重,几个丫鬟每日调样儿给她做了新鲜的吃食,又把泉心当茶喝着,将养了这些日子也就渐渐好了,开始嗜睡嗜吃,肚子像吹气一般的涨了起来。
木艾陪着海子搭了两块积木的功夫,再回身就见她就又睡着了,长长的睫毛垂着,脸色红润,褪去了初见时的苍白模样,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好梦正酣。
木艾微微一笑,示意巧云拿下她手里的针线,盖上毯子,然后抱了海子去洗澡。
海子和所有的孩子一样,天性喜欢玩水,光着小屁股坐在大澡盆里,一手抓这一只木刻鸭子,拍打着水面,咯咯笑着,惹得几个丫鬟都围上前逗弄他…
再说欧阳与瘦猴两人趁着夜深人静,借着路边暗影,一路潜到了东市附近,跳上屋顶,躬身行了不过百步远,就见那倭人店铺之上,好似有人在瞭望,两人对视一眼,都觉有些诧异,齐齐趴在屋脊上,瘦猴小声说道,“首领,这些倭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大晚上还派人在房顶放哨。”,
欧阳摇头,想起当初木艾的猜测,也越发认定这些倭人有所图谋,于是说道,“我掩护,你绕过去,看看铺子里有什么不对劲的。”
瘦猴点头,躬着身子爬到了旁边铺子的屋顶处,欧阳掰了一块瓦片下来,随手打在远处的树上,静夜里树枝折断的噼啪之声很是清楚的传了过来,那瞭望的倭人果然警觉的立刻望了过去,瘦猴借机极轻巧的跳到了西厢房的背脊暗影里,揭开一片屋瓦,只向里看了一眼,就惊得差点摔了瓦片,连忙又绕到东厢房看了看,最后沉着脸潜回欧阳身边,低声说道,“首领,他们恐怕所图甚大,东西厢房里用油毡挡了窗户,藏了一百多人,都在擦刀、准备绳索,可恨我听不懂他们的土语,探听不出什么。”
“你是说,一百多人城中的倭人什么时候都聚过来的,不是派人盯着这铺子了吗?”欧阳皱了眉头,瘦猴干笑两声,“兄弟们也是见他们多日没有动静,就疏忽了。”
欧阳刚要开口说话,就听那放哨的倭人,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顺着梯子就跑下了房顶。
欧阳和瘦猴抬头一看,东方的天空上不知何时居然飘起一只孔明灯,在暗夜里很是醒目,两人瞬间睁大了眼睛,这绝对是个暗号
果然,片刻之后,下面东西厢房的门都打了开来,百十号倭人同时跑了出来,齐齐向着正屋走出的一个年轻倭人低头行礼,那倭人好似十分激动,挥着手里的长刀,哇啦哇啦说了几句,最后倭人们齐齐应了一声,开了大门跑了出去,分了六七人奔向城里,剩下的人手,一半冲进相邻的诸多铺子,一半则涌向城门,半路遇到一队巡逻的兵卒,尚且没来得盘问,就被一阵乱刀砍的倒地不起。
瘦猴怒骂道,“他们难道想造反不成?”
“不是造反,是劫掠”欧阳铁青着脸站了起来,“那几个人是奔着咱们府上去的,我回去看看,你速去示警,然后去其余三门搬兵”
说完跳下房顶几个纵跳就消失在夜色里,瘦猴跺跺脚,跳进一件了,找了个铁皮桶,四处敲打叫喊,倒也吵的一些商户爬了起来,但是奈何倭人太多,抢进门去见人就砍,吓得他们四处躲藏,谁还会顾得上铺子里的货品金银…
(一本朋友用心写的书,《重生之军营》(书号1952111)作者:姜小群——一个关于军人、梦想、执着,关于朋友、战友,关于爱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