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音见玉龄和自己那么耐心的解释,这气也消了大半,当初自己义无反顾的陪着玉龄远赴京城,为的就是两人之间超乎主仆的姐妹情谊。但是面上还是很别扭,闷闷的说了一句,“我明白了,小主你不必担忧。”
玉龄看着如音这样,便知道她的气已经消了大半,便继续说道:“你若是能够明白我最好,以后再也不要这样了。尤其是对冷宫里面那几位,不过这件事情倒是给我敲响了一个警钟,这公良曼青既以被废,却还能让皇上身边的林公公为了她们出头,看来,有时间,我倒是要好好会一会这冷宫里面的皇后了!”
如音渐渐也消气了,虽说自己挨了板子,心里面不痛快,可这玉龄已经耐着性子给自己解释了许多,虽然自己与玉龄的情谊不同于一般的主仆,但是说到底,还在主仆的关系,自己不可以一直端着不放,那也未免太过跋扈了。
转过身子,看着玉龄,认真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你不用担心,倒是那个皇后,你若真的是打算见她一面,倒是要真的小心一点,昨日我与她的宫女短暂的接触便发现能够如此隐忍,也不简单,尤其是林公公袒护她们的态度,小主一定要下心行事才是。”
玉龄满意的笑笑,点了点头,“你倒不用为我担心,我自有分寸。只不过你倒是没有没有看错,那莹儿的确是个不简单的。之前她是伺候淑妃的人,是淑妃身边最得力的掌事宫女,后来淑妃与皇上离婚离宫之后,便到了皇后宫里做了掌管一切事物的掌事宫女,如此的心机与手腕,不是你等不谙深宫世事的小丫头可以相媲比的。”
如音一听这莹儿的身世经历倒是也有些佩服起来,看来还真是不简单,看起来一副柔柔弱弱,说话办事都是唯唯诺诺的样子,一点也没有那种精明凌厉之色,看来自己倒真是小瞧她了。
玉龄又简单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
中午用午膳之时,玉龄便命人准备了皇上近来喜爱的冬瓜盅。因着如音病着,身边是一个刚刚年过十四的小宫女,一脸疑惑的问玉龄,“小主怎么知道今日皇上回来?还准备了皇上爱吃的冬瓜盅?”
玉龄只是笑笑,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笑着,小丫鬟被玉龄这一笑给迷住了,不禁在心中感叹,这祥贵人可真是天姿国色,一颦一笑都那么好看。过了一会,听到门口有了动静,玉龄才缓缓开口道:“不是我知道今日皇上会来,正是因为我不知皇上什么时候会来,所以我才命小厨房一直备着,若是皇上什么时候突然来了,看到了有自己喜欢的菜,也一定会很高兴的。你明白吗?”
小宫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阳夏从门口缓缓走了进来,满脸笑容道:“朕只知爱妃才貌双绝,却不知爱妃的性格竟也是如此的善解人意,温婉贤德,当真是让朕刮目相看啊。”
玉龄表现出一脸吃惊的样子,“皇上来了?怎么也不让人通报一下,臣妾一点准备也没有,真是失礼。”
阳夏笑着摆摆手,“怎会失礼呢,你不是已经准备好了朕喜爱的冬瓜盅了吗?这便是最好的礼物。”阳夏拉起玉龄的手,笑着一起走向桌边。“是朕不让人通传的,不想让你每次都吓一跳。”
玉龄听了这话娇嗔道:“什么嘛,皇上每次都这么风风火火的来,如此,才是吓了臣妾一跳呢。”
阳夏笑笑,“朕昨夜忙于政务,便没有来看你,你可有怪朕?”
玉龄一脸认真的说:“怎么会呢?皇上心系天下,心系百姓,臣妾高兴还来不及呢,这是万民之福,是我康时国之幸啊。”
阳夏宠溺的刮了一下玉龄的鼻尖,“就你嘴甜,吃饭吧,不然朕的冬瓜盅都要凉了。”
玉龄一拍脑门,“哎呀,你看臣妾光顾着欢喜了,倒是忘了皇上您还饿着呢,赶紧用膳吧。”
阳夏和玉龄一起高高兴兴的去吃饭。席间玉龄是不是说着几件家乡的趣事,也是逗得阳夏哈哈大笑。阳夏也讲了许多自己这些年在民间游历所经历的稀奇之事,玉龄也是听的津津有味,一顿饭,吃了倒是很长时间。
吃饭完,玉龄亲自为阳夏泡了茶,“皇上尝尝,觉得如何?”玉龄故意卖了个关子。
阳夏端起茶杯,先是闻了一下茶的香气,随即抿了一口,“不错!好茶!实在是好茶!这是什么茶?味道竟会如此香甜。”
玉龄特意卖个关子,“皇上猜猜,皇上以为这是什么茶?猜对了有奖励哦!可若是猜不对!嘿嘿,……”
阳夏不免好奇,“猜不对又将如何?”
玉龄俏皮的一挑眉,“猜不对,臣妾可要惩罚皇上了。”玉龄俏皮可爱的样子深深的印在阳夏的心中,多年前也是有这么一名女子,对着自己古灵精怪,笑魇如花,可如今,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阳夏一甩悲伤,看着玉龄,“好!朕便答应你,可你先说说这惩罚是什么,朕乃一国之君,你可不能让朕做太出格的事啊。”说着,阳夏故作严肃道,一脸的威严肃穆。
玉龄倒是不怕,“噗呲”一声笑出来。“玉龄怎么为难皇上呢,更何况,皇上不仅是康时国的皇上,更是玉龄的夫君啊,今日在房中,只有我与皇上两人,没有皇上,只有夫君与妻子,臣妾想,若是皇上猜错了,皇上便为臣妾画一幅画,裱起来,送给臣妾,不知皇上觉得如何?”
阳夏倒是被玉龄逗乐了,自己故作严肃的样子非但没让玉龄害怕,反而以夫妻之前的小情趣说事,这玉龄倒是很对阳夏的心思,古灵精怪,善解人意,阳夏很高兴纳了这么一位新贵人,看来这日后的生活倒是不会来枯燥太无聊了。
阳夏笑了笑,掐了一下玉龄的小脸,“也罢,那我这皇上夫君,便答应你的要求,若我赢了,你要为朕弹奏一曲,你可有异议?”
玉龄笑了笑,“臣妾没有异议,只怕皇上会觉得太便宜了臣妾。那皇上便猜错,此茶是什么茶?”
阳夏端起茶杯,又仔细的闻了闻,然后又喝了一大口,思索片刻,开口道:“这茶莫不是翠微山的雪顶含翠?可是这味道又不太一样?比雪顶含翠更加香甜,更加清新,朕实在是猜不到。你公布答案吧,朕认输了。”
玉龄笑了笑,“皇上果然见多识广,此茶就是雪顶含翠。这便算是玉龄输了。”
阳夏倒是一脸疑惑,“哦?真的是雪顶含翠?这味道相似,却又完全不一样,爱妃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好茶朕也喝了不少,不同的水泡出的茶会有不同的味道?难不成是清晨的第一滴露水?”
玉龄只是微微一笑,慢条斯理的回答道:“皇上见多识广,好茶也品过无数,泡茶的水的确有讲究,不过这水并非是清晨的第一滴露水,而是初冬的第一次初雪融化以后的雪水。经过滤之后,将水煮沸,先用此水烹茶,倒掉第一壶水后再以此水去泡茶,如此一来,这泡出的茶,自然是与一般的雪顶含翠不同。”
阳夏明白了,点了点头,“妙,实在是妙,爱妃竟能想出此等妙方来烹茶,实在是妙,真的是难为你了。”
玉龄娇羞的笑了笑,“皇上谬赞了,臣妾平日里闲来无事,便是喜欢研究这些无用的事情,皇上喜欢,那以后玉龄便天天泡茶给皇上喝。”
阳夏笑了笑,“你能有这份心思,朕便很高兴了。用以此法烹茶固然是好,可是毕竟太过麻烦,还是等哪日朕嘴馋了,提前知会你,你便泡给朕喝。如此可好?”
听阳夏如此心疼自己,玉龄低着头,幸福的笑了,“如此甚好。”
阳夏一把揽过玉龄的纤细的腰肢,深情的双眸盯着玉龄的眼睛,“为朕弹奏一曲吧。朕想听你弹琴。”
玉龄的脸腾的一下通红,“好,臣妾这便去准备。”
阳夏看着玉龄去准备抚琴,阳夏叫来林公公,“小林子,备丹青,朕要作画。”
林公公回了一句,“是,皇上。奴才这就叫人去准备。”
不一会双方都准备好了。玉龄坐在琴前,看着手执画笔的阳夏,不由得相视一笑,玉龄低下头认真的抚琴。琴声响起,行云流水般从指间倾泻而下。手指触动琴弦,发出美妙的音乐声。阳夏执着画笔的手突然顿住,不免在心中感叹,“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阳夏听的如痴如醉,一时间竟忘记了作画。
玉龄看着发呆的阳夏,不由笑道,“皇上,记得要将臣妾画的漂亮一点哦。”
玉龄的一声提醒才让阳夏回过神来,温柔的笑着,拿着画笔,继续作画。一时之间两人人的画面竟变得如此的和谐,女子坐在古琴旁边,深情款款的抚着曲子,男子执着画笔,自己的描绘女子美丽的容颜,生怕这画不能完全体现女子的所有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