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话 焚身别爱

——怒火焚身,善水不辜

王府中,王朔端着小巧精致的白玉杯抿了口茶,问右手边坐着的人道:“四鬼仍然没有消息吗?”

“还没有。”右手边坐着的人回道。

“他们从未让我失望过,难道这一次要破例不成?”

“大哥不必忧心,那吴痕恐怕早已躲起来,一时想要找到的确有些困难。”

“哼哼,依我看他恐怕就在哪个角落偷偷看着我们,可不能掉以轻心。”

“愚弟自会留心,眼下大哥还是全力准备落日之城的事,等到大业功成,他又能躲到哪里?”

听到这话,王朔一时想起什么,忽然沉默下去,片刻后才道:“四弟,大哥也不妨直言,我白发苍颜,已是暮景残光,这大好江山终有一日会交给你。”王朔四兄弟依次名为朔、弦、望、晦,这四弟自然是王晦。

王晦见大哥忽然间心灰意冷,知道他又想起儿子之死,于是赶忙安慰:“大哥说的什么话,以愚弟看,大哥是白发朱颜,皓首雄心、可谓是老而弥坚,老当益壮,愚弟此生只愿追随左右,你也知道我对权欲一向不曾上心。”

“你我一母同胞,我当然了解、信任你,只是生老病死,谁也摆脱不了。我身后之事若不早定,恐生变故。”

王晦疑道:“大哥在朝则一呼百应,在野则(前后相连为违禁词,上下文同)民心所向,手下人无不披肝沥胆,您还担心什么?”

王朔摇了摇头不愿多说,王晦见状猜测道:“莫非大哥担心二哥和三哥?”

“你三哥性子像你,我对他也能坦诚相待,只是二弟他……”

“多年来,二哥为家族所做的一切我也看在眼里,我想大哥是过虑了。”

王朔听罢,轻喝一声:“愚蠢!”接着起身来到王晦身前:“我给你说过多遍,防人之心不可无,再则,我说这话难道是为了自己?这个位子我有意交给你,可是长幼有序,你也不想想二弟他岂会甘心?”

王晦迟疑道:“不如就让与二哥吧,我做不来这些的……”

王朔转过头来,一脸不悦:“嗯?”

见大哥如此表情,王晦忙住了前言,转问:“那应该如何是好?”

“如今已到紧要关头,我不能让任何人坏了大事,从今后,你给我看紧王弦!”

王晦听了这一席话,早被感动,对于大哥的吩咐岂会置于脑后,可毫无心机的他,哪里知道为此事忙碌了大半辈子的大哥,怎么甘心为他人作嫁衣裳,他这一席话只是为了挑起几位弟弟的矛盾,好让他稳坐江山。

在幽州城打听消息的天下这天来到了皇家学院,可是外面站立两人,竟然不让外人进入。天下看了看与自己一样也被挡在外面的人,心道:“听吴萱她们说皇家学院之前是可以随意进入的,此时为何不能?”正想着,不远处驶来几辆马车。

马车在学院门前停下,一个老人走下马车,后面的马车上也下来三三两两的人,与老人一同走了过来。守在门外的两人见了来人后,躬身见礼:“长老!”

老人点了点头,正要抬步进去时忽然问道:“你们在这干什么?”

两人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

老人家道看了眼被挡在外面的人,道:“掌院虽不在了,但是规矩不应该废除,你们拦住他们,莫非是奉了王朔之命?”

两人对看一眼,仍然没有说话。

这时远处响起人声:“是我让他们这么做的。”说话人却是薛平,他走近后才认出老人家是几月前被卫子夫派往东海岸的土元素长老,忙躬身见了一礼:“原来是土长老,薛平有礼了。”土长老心寄苍生,淡薄名利,确实让不少人钦佩。薛平虽然纨绔,可也在此之列。薛平当然也注意到长老身后几人,可对他们却不愿正眼以看,那几人正是当日在东海岸用言语菲薄吴萱和妙言的人,其中的大师兄李明和薛平早有嫌隙。

薛平收礼后接着道:“长老有所不知,近来幽州城发生了许多事,晚辈为了学院人能够静心修道,因而做此决定。”实则他是为了避免凌天尊争夺上古之弓的消息被王朔探听,所以皇家学院近来不再让人随意进入。

老人家听后还未说话,李明却早已不悦,道:“薛平,你算老几,敢做主皇家学院的事?”

薛平嘿嘿一笑:“你要是不愿意,那你来做吧。”说罢,对守在这的两人道:“你俩可以去休息了,这看门的事就交给李明兄了。”说着还指指点点不停。

李明见薛平竟然指使起自己来,顿时更为恼怒:“你……”正要发怒之际,见师父看向自己,只好哼了一声不敢发作。

土长老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你们了。”说完,率先走了进去。

李明怒冲冲地看了一眼薛平,也跟着进去。

看着李明吃瘪,薛平自得地又是嘿嘿一笑,心中对能跟着尊主更感荣幸。

李明回到住处,几个师弟忙擦了擦椅子请他坐下。李明刚一坐下,可想到刚才所受之气,又猛地拍桌站起:“他妈的!”

师弟们忙劝慰:“大师兄不要和那人计较,他与您比就如市井混混一般,您何必和这种人置气。”说完,又有人忙为他端茶倒水。

李明喝了口热水,这才慢慢平静下来,想了一想后道:“我怎么看刚才那穿着淡蓝色衣服的人这么眼熟?”

有人问:“师兄说的是站在街道对面的那个?”

李明点了点头:“是他。”

师弟们窃窃私语一番,终于得出答案:“好像在东海岸见过,当时他和两个漂亮的姑娘在一起。”

李明回想一番,激动道:“原来如此。”想到那件事,一时间将刚才吃瘪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忙对其余人道:“快去查查看,那两个秀色可餐的姑娘是不是也在这里。”可最终查到吴萱和妙言与傅剑寒关系不浅,李明只好收起贼胆。

等天下回到傅剑寒住处后,萧俊也刚刚回来,众人坐在一起,天下道:“前几天我和萧俊也提到过,皇家学院最近颇不寻常,之前学院的人每天都会在街上闲逛,可这段时间却再没他们的身影。因此今日我本想进去看看究竟,可不料皇家学院一反常态,竟然有人守在门口,禁止外人入内。”

傅剑寒疑道:“有这等事?”接着解释说:“皇家学院作为可以比肩身语意宫殿的修行之所,不免为世人所向往,卫子夫大人掌院之时,学院中氛围颇好,因此他才定下皇家学院向所有人敞开,一来满足人们的好奇之心,二来以期他们也可以在皇家学院清净淡泊的影响下除去俗心杂念,坚定向道之心。”

妙言也道:“不久前我和吴萱还进去看了一番呢,确实让人心神摇曳,再无杂念。”

吴萱点头附和后,猜测道:“这会不会和王朔有关?”

傅剑寒回道:“自掌院不幸亡故后,皇家学院已被王朔挖空,如今只是徒有其名,他又怎么会在上面费心呢?”

吴萱疑道:“那会是谁呢?”

天下接过话来:“近来,为了落日之城的事,王氏一族一直在幽州城外明目张胆地招揽武士,可这几日却再无动静,看来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

妙言问:“据我们调查,王氏一族明明想让修士进去以作内应,伺机破坏城墙阵法,怎么如今招揽的却是武士?”

傅剑寒解释道:“我想他们这么做应该有几方面原因,一来王朔手下修为不凡的已有很多,二来想要短时间内招揽像萧俊这样的修士很不容易,三来武士没有修为更容易混进落日之城,四来,恐怕落日之城中早有他的耳目。”众人听罢,纷纷点头,可谁也没料到王朔竟然会以邪恶之力将这些武士炼制成死尸。

过了片刻,吴萱来到萧俊身前,问道:“萧大哥……”

萧俊知道吴萱要问什么,只好歉意的摇了摇头:“抱歉,还是没有吴痕的任何消息。”说完后,犹豫片刻,将今日的经历讲了一遍:“今日我出去后,不久后发觉有人暗中跟踪我,直到无人处,他们才现身出来,竟然是宫里的人。”

听到这,妙言关心地问:“你上次拒绝了皇上,他们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萧俊摇了摇头:“不但没有,而且他们说是皇上暗中传下旨意,想请我去宫中一趟。”

“那你答应了没有?”妙言急急问道。

萧俊说:“他们可能猜到我一时难以决定,约定明日在清风楼等我消息。”

妙言心道:“你的难处还不是水亦奇……哎,忘记一个人很难吗?”

众人知道这涉及萧俊私事,因此均没多言。

萧俊见大家沉默不语,自然知道其中之理,便主动说道:“我想拒绝,又怕皇上真有什么难处,作为暗月子民,于情于理又不好拒绝,可要接受,又实非我愿。因此想请大家帮我决断。”

天下几人的年纪均小于萧俊,于是纷纷转头看向两位长辈。

傅剑寒抚了抚胡须,道:“若是皇上对王朔的野心有所察觉,那请你入宫的目的显而易见,是想求助于你,再通过你求助于暗月的仁人志士。你若不答应,无异于拒绝了皇上的求援之手,可若答应,且不说你和奇妃的恩怨情仇,恐怕会将你置于险境,的确需要三思。”卫子夫生前与傅剑寒交情甚好,闲谈之时,不免也将宫中之事透露一二,因此傅剑寒知道奇妃确实是水亦奇,不久前也告诉了萧俊等人这件事。

萧俊道:“其实,我自己并不怕面对她,可是她恐怕做不到,若是相见,她若是以为我对她仍有情意,我也不好解释,如此一来只会让她误会难堪。至于个人的安危,我并未放在心上。”

吴萱道:“既然这样,我倒有一个建议。”说到这停了一停,将妙言拉到萧俊身边再道:“你和妙言一起进宫,我想奇妃应该会明白你的用意。”

梅青摇了摇头,道:“这虽然可能消除误会,可万一让奇妃误会萧俊是来炫耀这恐怕更不妙了。”

吴萱听自己灵机一动下的办法不好使,一时脑袋也耷拉下去。

萧俊却道:“我倒认为这样可行,她如今贵为奇妃,应该不会在意我和谁在一起。”

吴萱听后,笑嘻嘻地抬起头来:“那就说定了,你明天和妙言一起进宫。”

萧俊看了眼等待答案的妙言,郑重点了点头。

次日,萧俊与妙言一同来到清风楼。那两名宫人见萧俊应约前来,欣喜不已,哪管他带几个人一同入宫。

然而,本来寻找萧俊的只有一个宫人,是內侍监亲自安排心腹胡公公前去,可是与胡公公另一名关系不错的李公公非要一起前来,胡公公不好拒绝。于是两人一道出发,他却不知李公公人乃是奇妃派来。

在两名宫人的引领下,萧俊四人一路进到皇宫。只是清风楼离皇宫不近,走了一个时辰后,除萧俊外其他三人已有疲惫之色。

在进入一道小拱门后,李公公止住脚步,道:“二位贵为皇上宾客,奴才不敢怠慢,请先在这里歇息一番,用些茶水再去面圣。”

胡公公虽想早点交差,可听李公公说的在理,便询问萧俊和妙言:“二位的意思呢?”

萧俊点了点头:“也好。”

二人坐下后,李公公急忙为二人斟满茶水。

妙言欣赏了一阵眼前的屋瓦草木,对萧俊道:“萧大哥,以前我总想不通人们为何穷尽心力追寻金钱地位,可现在在深秋能看到这般璀璨绚丽的景致,我大概是能理解了。”妙言这话虽因感慨而发,可意在安慰萧俊不要太苛责水亦奇,萧俊又岂会不知。他顺手端起水杯喝了口水,轻轻嗯了一声。

看到这一幕,李公公诡异地笑了一笑,端起水壶也为胡公公倒了一杯:“胡公公,您也喝水呀。”

胡公公见这小子竟然如此尊敬自己,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却仍假装不悦道:“贵客在此,你我怎可放肆。”

妙言忙道:“没事没事,您请吧。”

胡公公听后这才不再推辞,接过水杯喝了几口。

四人休息了一盏茶的功夫后,胡公公道:“萧公子,请吧。”谁知话刚出口,忽觉浑身上下一阵不适,随即乱晃几步竟然跌倒在地,指着李公公道:“你……你……”

萧俊见状,这才反应到茶水有毒,他看了眼李公公,顺势就要拿下他,可刚一使用火之力,体内的毒更为迅猛地发作起来,一瞬间只觉胸中翻江倒海,再也站立不稳。

妙言扶住摇摇欲坠的萧俊,对李公公道:“你是王朔派来的?”两人虽然同时中毒,但是萧俊身具火之力,才使毒性发作的比妙言更快。

却说这所中之毒,名为夺经香,会将人的经脉占据,使常人无法动弹、修士无法使用道力。

妙言不识此毒,见李公公沉默不答,不再客气,凝练出一道水枪直指李公公,喝道:“交出解药。”

李公公这才哼了一声:“你恐怕没有机会了。这夺经香对付咱们这样的修士可是更有效果。”话音刚落,他说的话就得到了印证,妙言也感道力迅速流失,身上一酥,就瘫倒在地,连手指也动弹不得。

不久后,水亦奇来到关着萧俊和妙言的屋外,听了李公公的禀报后,看了眼屋内被绑在椅上的二人,心道:“小姑娘,我在你这年龄时,也曾这样傻过。”

李公公问:“娘娘,若是不杀他们,日后被皇上知道可就不妙。”

奇妃回道:“本宫当然知道,你守在屋外吧。”说完,抬步来到屋内。看了眼仍然没有什么上进的萧俊,道:“你还是一点没变啊。”

萧俊听到久违的声音,抬头看了眼,震惊道:“竟然是你!”

“那你以为是谁?”水亦奇顿时不悦,似乎对萧俊记得自己又没从声音认出她很是不快。

萧俊低下头去,不愿看这个让她伤心多年的女人:“我以为他是王朔的人。”

水亦奇一声冷笑:“你竟然把我与王朔相提并论,要真是王朔,你现在还能活着吗?不过话说回来,你以前就是这样,从来不去猜测别人的心思,只会一味地感情用事。”

萧俊道:“我现在还活着,难道就要我感激你不成?再说人心叵测,谁能够猜得到呢?”

水亦奇不屑道:“人心叵测?”而后缓步坐到萧俊正对着的床上:“当初我让你放弃修道之路,你以为我是想过普通人的日子?”

萧俊仍然看着地面:“我相信你那时的话是真心的,可这样的世间,我本该知道没人可以乐于清贫。是我猜错了你的心思,高估了你。”

“你不是刚说人心叵测吗?人生短暂,你难道就没想过,一个女人的青春值得耗费在那样的生活上吗?粗茶淡饭的日子可以将人逼疯,等你的日子有多么无聊你知道吗,可我等来的却是一次次失望,每天有多少人功成名就、飞黄腾达,可你却百事无成,我跟了你那么久,也应该对得起你了。”

萧俊沉声问道:“这是你不辞而别的理由吗?”

水亦奇理所当然道:“当然,不过你也可以理解为这是我对自己的安慰。”

萧俊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可我听出来的却是你为背叛的辩解。人多薄浅,人心常变,变了就是变了,我不会怪任何人。”

水亦奇轻蔑地笑了笑:“随你怎么想,我不在乎。”可事实上,她如果真不在乎,又何必解释这么多。

萧俊不愿纠缠在往事上,抬头问道:“你想怎么样?”

水亦奇回道:“你好好的漂泊江湖就行,干嘛非要出现在这呢?是你逼我的。”

“我逼你?你认为我会将你我的事告诉皇上?”

“你不会吗?我现在坐镇后宫,万千宠爱集于一身,我可不能相信任何人。”说完后起身来到妙言身前:“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跟着他浪迹天涯不觉得可惜吗?”

妙言这才看到眼前的女人,她一身金灿灿长裙,发束上插着一根银色发簪,挂一对绿色珠玉耳环,长长地垂到肩上,宽松的领子使锁骨清晰可见。更有芬芳气息清晰可闻,同样作为女人的妙言感觉得出,她刚刚沐浴完毕。

看罢,妙言暗道:“果真是天姿国色,可惜却有着这样的心肠。”这才说道:“枉萧大哥一心替你着想,我也一直以为你有什么苦衷,不愿意相信你是为了荣华富贵进入宫中,可不说你今日的所作所为,光是这一句话,我和你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水亦奇听后笑问:“哦?你难道不担心我杀了你吗?”

妙言回道:“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皇上的处境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你阻止皇上见萧大哥,无异于作茧自缚。”

“这个我当然知道,不过比起你的萧大哥,我有更好的选择。”

妙言道:“既然如此,皇上又何必找萧大哥进宫?”

水亦奇道:“我事先并不知道揭下皇榜的是他,如果知道,我宁愿将筹码全部压到凌天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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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如此怪异的名字,妙言看了萧俊一眼,这才问道:“凌天尊?”

水亦奇道:“告诉你们也无妨,眼下王朔虽然嚣张跋扈,可他得罪过凌天尊的尊主,我想他不会放过王朔的,况且两方势力都觊觎上古之弓,到时候免不了一场厮杀,皇上只须坐收渔翁之利即可。”

萧俊道:“你怎么确定他们会斗个两败俱伤?”

水亦奇斜眼看了看萧俊,道:“他们当然不会两败俱伤,而是王晦惨败,试问,一个敢对抗小天堂的人,怎么会连一个小小的王朔都收拾不了?我可不像你,一直活在当下。”说完后,水亦奇似乎也觉得自己说的有些多了,便道:“言归正传,萧俊,今天若是你一个人进宫,我可能会杀了你,但是现在我改变注意了,只要你答应我从此不出现在我面前,并且亲手杀了这个姑娘,我便立刻放你离开,怎么样?”最后一句问话,商量的口吻中隐隐带着一丝期待。

萧俊疑惑地转过头:“为什么?”

水亦奇调整了下心境,压下差点脱口而出的话:“我相信你,可不相信她。”转为:“不为什么,我乐意。”

听了此话,萧俊忽然大声笑了出来,可片刻后笑容渐渐消失,化为水亦奇从没见过的愤怒。

萧俊怒不可遏地道:“你要怎么惩罚我我都毫无怨言,就像你说的一样,我逆来顺受惯了,可她和你素未谋面,她和你有何冤仇?你竟然这么轻易地说出这么绝情的话。水亦奇,是我带她来到这里,哪怕粉身碎骨,我也一定要带她出去。”话一说完,萧俊紧握双拳,强行运转起功体,奋力地冲击着夺经香的阻隔,一波又一波的冲击,使他的经脉终于破碎,带着盛火之力的血液渗出体表,慢慢燃烧起来。

萧俊以这样的方式重新调动出火之力,重获自由后,来到还在傻傻看着的水亦奇前,反手给了这个女人一个巴掌:“我本该杀了你的。”说完,抱起妙言冲出了屋顶。

听到声响后,李公公赶了进来:“娘娘?”

“我没事,去给我杀了那个女人!不惜任何代价,快去!”

李公公从未见过奇妃发怒,此刻见到,竟然觉得更有一种别样的魅力,但他从没有过半点亵渎冒犯的念头,急忙单手一招,接住从墙壁射出的法剑追了出去。

同样被震惊到的妙言直到此刻才反应过来,她看着抱着自己的萧俊,他身上的衣衫被鲜血浸透,而血液还在燃着淡淡的火焰,如此骇人的景象却让妙言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她知道,从这一刻起,这个男人只属于她一个人,无论身心。

萧俊带着妙言越过几道宫墙后,忽然身后传来一声轻喝:“留下吧!”一道蓝色剑光随即从后掠来。

萧俊想要躲过,只需向左或向右轻跳即可,可如此一来,自身的速度势必受到影响,若被李公公缠住,恐怕两个人都不能逃出生天。萧俊知道自己已是难以成人,索性毫不躲闪,任凭金之力打到背上,这一来,他的速度竟然快了一份,将李公公甩了一段距离,可是这哪是长久之计呢?在硬挨了几道剑光后,萧俊再也支撑不住,摔落在最后一道宫墙前。

妙言看着萧俊的惨状,哭着道:“萧大哥,你这是何苦呢?我……我……”

萧俊挣扎起身,道:“这是我对她的辞别之礼,现在只要能让你安然无恙,我也可以瞑目了。”

听到这句话,妙言脑海中如同响过一声惊雷,她怔怔地看了眼萧俊,用尽全力才让自己的手搭在了萧俊的胳臂上,这才知道萧俊为何这么说:为了能够动弹,萧俊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奇经八脉尽皆破碎,若是梅青此时就在身边,或许还来得及救治,可是如何能够?一时妙言连哭也不能了。

眼看自己身上的火焰即将熄灭,萧俊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他将剩余道力的九成渡到妙言身上,接着将她推上宫墙,道:“快走!”说完,身体已摇摇欲坠。

此刻妙言已经可以走动,却也仅限于此。她不能抛下萧俊,于是也不顾反噬从眉心召唤出水元素法剑,望着剑脊上的天云法印深情道:“要怎样你才肯帮我?”

这一会功夫,李公公已经到来,他深知,若被两人越过宫墙,无论如何自己也不能再追,想罢将法剑重重横劈而出,一道带着凛冽杀气的剑光冲向妙言。

看到李公公出手,萧俊咬了咬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一跃而起,试图用身体为妙言挡下这致命一击。

妙言听到剑气的破空之声,这才晃过神来,眼看剑气就要斩在萧俊胸前,一个字从心中冲出:“不!”

这虽是一声愤怒不甘的声音,但却蕴含着无限温柔,正巧不巧地契合了净水之力的奥义,终于激发了天云法印的力量。只见妙言剑脊上的天云法印闪耀而出,这一刻,时间似乎都停滞下来,天云法印在绕着两人转了几周后,拢出一圈深邃的曜辉,二人的身影竟然凭空消失,下一刻出现时,已在十几里外的傅剑寒住处,正是蕴含在法印中的至高道——时空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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