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景府与顾府一大早就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顾棠梨一早就被丫鬟们从被窝拉到镜子前,挽起头发,拿着一堆首饰在头上比划着,耗费了好些时辰,终是虹赏霞披步摇冠,钿璎累累配金簪,柳叶眉,一双杏眼波光荡漾,挺俏的鼻子,丹唇翳皓齿,羞涩若珪璋,极具媚态未有妖意,在场的丫鬟无不看愣了神,心里直夸姑爷好福气。
等了一会儿,门外的鞭炮声霹雳巴拉地想起来,媒婆在外儿大声喊道:“新郎迎亲啦,请新娘子上轿。”
青茶将红盖头往小姐头上一披,盖住了那绝色容颜,随即扶小姐出房门,先是到大堂上对着老夫人,二伯婶婶以及在场的宗亲长辈磕了头,接着由三堂叔家的哥哥背着出了府门,到了府门口,一声盖过一声的迎亲乐响起,堂哥将她背到轿门口,由青茶扶着进了喜轿,她不知道的是,景鸷从她出现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注视着她,乐队随后继续吹拉弹唱往景府方向走去。
刚才在顾府为了不让老太太担心,情绪不敢外露,现在进了喜轿才知自己是真真正正嫁了人离了顾府,心中愈发不舍,想伸手拉开帘子看看窗外,想了想觉得不妥还是放了下来。
“轿子不比马车,可会不舒服。”这时一声男子熟悉的声音传来,愣是给她吓了一跳。
“景鸷?”顾棠梨轻声唤道。
“嗯,我在。”不知怎么的,景鸷特别喜欢她这么叫自己,声音软糯,如果叫的是夫君,怕更是一番滋味。
“你不是应该在队伍前列吗,怎么到轿旁了。”
“前面太喧嚣了,挪过来陪你说说话。”景鸷骑在马上回答道。
一旁的青茶翻了个白眼,自己多嘴说了小姐昨晚哭了,所以歇息得晚,姑爷一下子就调转了方向过来了,现在还找借口。
“现在到哪了?”顾棠梨开口问道。
“正经过东街,会不舒服吗。”景鸷听出了她声音一丝不寻常。 щщщ¸ ttκá n¸ CΟ
顾棠梨之前出发坐的一直是马车,第一次坐喜轿,晃得有点头晕:“太晃了,头疼。”
外面突然一阵寂静,接下来传来媒婆的惊叫声:“国舅爷您这是干嘛。”
顾棠梨感觉轿子一晃落了地,随及轿帘被拉开,一阵风袭来,冷的她一哆嗦。
“啊!”接着手被人牵住往外拉起,撞入温暖的怀抱,耳边传来男子的轻笑,格外好听。
“走,跟我骑马回去。”景鸷将身上的外套脱下往她身上一披,接着自己翻身上马,向她伸出了手。
这时顾棠梨透过红纱看到男子肆意的笑,以及想自己伸过来的手,不顾媒婆丫鬟的叫唤,将手递给他,接着被用力一拽搂住腰,双腿一夹马腹,往景府驰骋去。人群躁动纷纷涌过去看热闹,景鸷不知道的是在人群中有一带兜帽的女人两眼不甘地紧盯着两人,直到行人都散尽了,她仍是傻傻的站着。
景相夫妻两人生怕儿子又出什么岔子,急得出门等候,远远的看到自己儿子骑马归来,稍有乐意,定睛一看差点吓晕,自个儿儿子怀里的搂着的,穿着喜服的女子应该是新娘子没错,可是按照规矩,新娘子应该是乘花轿进府才对,景相夫妻两人不用想就知道是混蛋小子的主意,这要是让顾府的人知道,自己儿子抱着人家的宝贝小姐一路骑马颠簸过来,怕是老太太又有的说,景相不禁扶额叹息。
景鸷在景府门口停住,一个翻身下马,将疆绳交给仆役,然后对着马鞍上的顾棠梨伸出手,顾棠梨伸出手,景鸷一把拉住,轻轻使力将她带下马搂住腰,待她站稳后,将手从腰部离开,换做搀扶着她,顾棠梨借着力,隔着红盖头慢慢走上台阶。
景府二老一看赶紧回到正厅,端正做好,厅前及廊下站满了宾客,见新人进来一口一句恭喜,早生贵子,景鸷一口一句多谢,就这么走到厅前,这时媒婆和迎亲队伍这才气喘吁吁地跑到,还好没耽误吉时,这相府的钱真不好赚啊,媒婆理了理自己头上的红花,整理好仪态,这才摇着扇子一口一句吉祥话跑到新人旁边,扇子一挥,迎亲队伍立刻敲锣打鼓起来。
“吉时已到,二位新人可得站好,到时入了洞房再亲昵也不迟。”媒婆调笑声惹得两人脸都红了,急忙撒开手,两人站好,手里牵着丫鬟递来的红绸。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景相夫妻两人笑得合不拢嘴。
“夫妻对拜。”新人对拜的那一刻,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抬眼瞄对方,对视之后,顾棠梨立马移开视线,而景鸷则是乐呵呵地一直盯着。
“送入洞房。”景鸷牵着顾棠梨就要回房,连忙被众人拉回,新郎官必须要在外应付宾客,敬酒回酒,哪有这么火急火燎的。
景鸷见推脱不掉,对着顾棠梨说:”你先回房等我,我马上回房找你。“
殊不知这话在众人听来有多么暧昧,饶是顾棠梨顶着红盖头,盖头下的脸也一阵滚烫,微微点了点头,就随着丫鬟进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