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恩看到夏月儿怀疑的目光,自知失,立刻恢复了缄默。
夏月儿扬了扬眉毛,不动声色地问:“我以前喜欢过幽冥吗?”她有那么点郁闷,她穿越时她的本尊才16岁,竟然喜欢过幽冥,还喜欢过傅孟德,水性扬花倒无所谓,问题是眼光还那么差……
她见到幽冥没有见到傅孟德时的那种心疼和无力感,所以夏月儿分析,自己的本尊应该是对幽冥变心了。
夏雨恩哼了一声,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阴沉着脸,完全不再掩饰心里的不爽。
夏月儿见惹她生气的效果已经圆满完成,便按照先前的设定推进自己的计划,压低声音说:“姐姐,你把幽蓝公主的解药给我,我想办法让你回到幽冥身边,如何?”
夏雨恩的眼神瞬间沉了两分,审视地看着夏月儿,然后微微一笑:“夏月儿,你当我是傻子?说来说去,你还是在帮傅孟轩。”
夏月儿毫不掩饰地眨了眨眼:“没错,我是在帮皇上,因为我觉得他这棵树对我而,比幽冥更牢靠。但幽冥拿幽蓝公主的解药要挟,让皇上把我交出去换解药,如果幽蓝公主死了,皇上纵然不会怪我,心里也会有疙瘩,宫里女人那么多,各个都想趁虚而入,他很有可能变心的。我没有姐姐的沉稳,耐不住这冷宫寂寞,如果皇上不要我了,那……其实幽冥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夏雨恩的眉头拧成了疙瘩,怒道:“夏月儿,我从前就不喜欢你,但现在我更看不起你!如此不要脸的话你都说得出来,真是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夏月儿没脸没皮地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在这个女人很没地位的世道,不靠男人,哪来的出路?女人可不可爱,不是自己说了算了,要看在男人眼里,你是不是可爱。”
她嫣然一笑,张扬地说:“姐姐上次说我不如你漂亮,不如你有用,幽冥却只拿我当个宝,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太听话了,他让你杀人你就杀人,让你嫁人你就嫁人,他看到你,就像看到自己的一只应声虫,没有思想,没有原则,他说什么就什么,想怎样就怎样。他跟你谈恋爱,还不如去照镜子。除非这个男人很有涵养,才会看到你的好,可惜了,幽冥不是!他本来就是个霸道的人,你越忍让,他就越不拿你当回事!”
即使夏雨恩有满心不服气,面对夏月儿的陈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夏月儿继续说道:“像皇上和幽冥这样身边女人多得跟米一样的,想让自己不被那群女人淹没,必须有些与众不同的地方,不怕惹祸,就怕他看不见!姐姐的毒术再好也是无济,因为在他眼里,你永远只是一个棋子。”
夏雨恩定定地看着夏月儿,过了半晌,才扬起头说:“那你说要怎样?”
夏月儿笑道:“当然是回到他身边去了,难道你想顶个美人的头衔在冷宫里过一辈子?你连他的人都见不到,谈什么感!”
夏雨恩咬紧嘴唇,淡淡地说:“他不会让我走的,就算我想离开,他也不会同意。”
“那就要看这个局怎么布了,现在傅孟轩不敢对你下手,他自然安心大胆地把你留在宫里,如果皇上容不下你了,你说他是眼睁睁看你死呢,还是把你救走?我赌他是不舍得你死的,至少舍不得你施毒的本事。”
夏雨恩眼中难得地露出了一缕幽光,真的可以吗……
夏月儿缓步回到清心殿,手中拿着一束蓝紫色怪异花朵,夏雨恩说,这是皎兰,虽然毒性和鬼谷花不能比,但原理有类似的地方,关明海应该能想明白。
关明海见夏月儿脸色有些苍白,皱起了眉头,将她拉到椅子上坐好,嗔道:“病刚好,又跑哪去了?”
夏月儿实事求是地说:“我去看姐姐了,想看看上次那些妖花还有没有剩下的,结果妖花没找到,却在她院里现了这个。”她一边说一边将皎兰放到关明海面前:“欢兰殿院子里种了几株这种奇怪的花,我走过的时候,有点头晕的感觉,似乎和那一夜在秘道里看到妖花的时候有几分类似,我想或许有用,就摘了一只回来。”
看到关明海动容的表,夏月儿继续哭丧着脸说:“我真是倒足了霉,摘花的时候,竟然被蝎子蜇了一下,我从来没见过那种蝎子,我也不知道它是不是蝎子,从样貌上看是蝎子,但个头比蝎子小,而且还是蓝色的,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她说着将纤纤玉手搁到了关明海面前:“你看,被蜇一下都肿成萝卜了!”
关明海倒吸一口凉气,怒道:“你怎么不早说!”
夏月儿碰到的,一定是漠蓝蝎,一种生活在土里的蝎子,靠吸食毒花毒草的汁液为生,本身的毒性并不强烈,但抗毒性极强,若长期吸食毒液,便会有致命的剧毒,好在夏月儿碰到的这只应该没吸食过什么剧毒的汁液,否则她早就一命呜呼了。
饶是如此,关明海还是不敢怠慢,替夏月儿处理好伤口,又开了几副药,吩咐她一定要按时服用,这才放下心来,拿起了那株皎兰:“这花给我!”
夏月儿脸上扬起满意的笑,孺子可教也!
傅孟轩下午才听关明海说夏月儿被蝎子蜇到了,他脸上瞬间笼罩上一层阴云,冷着脸杀回清心殿:“夏月儿,朕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许靠近夏雨恩!”
夏月儿扁扁嘴,他每次一火,就把身份搬出来压人,她都懒得跟他计较了!她噘起嘴,满脸委屈地说:“我今天已经够倒霉了,摘个花都能被蝎子蜇,你还要骂我。”
傅孟轩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不是够倒霉,你是够幸运,碰到的漠蓝蝎不算很毒,否则早就没命了!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他脸上的愤怒和担忧一览无遗,夏月儿心里暖暖地,很有种幸福的感觉,忍不住伸手去搂他的腰,却被傅孟轩冷哼一声打开了:“少装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