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若独自一人躺在榻上，听着殿外风声潇潇，她浅听风吟。
明?色的床帐上绣着游龙，睥睨一切。
宇文憬从来都不是她一个人的。
她跟宇文憬在一起这么久，恍惚经历了许多，但，又像是只有一瞬之间。
若是他们二人不相识、不想见、不相认、不相知，宇文憬便还是毫无执念的薄情帝王，而她，就可以坐观庭前花开花落，闲看天上云卷云舒。无忧无虑。
如今，他们二人只能苦苦守住对方。而，什么都承诺不了，这是何苦？她是真的累了……
憬哥哥，贞儿伺候的好吗？你有想起我吗？
宇文憬回殿时。夜色已深。偌大的长乐殿没有灯火，冰冷无比，好像又回到从前……
宇文憬有几分疲惫，他跟贞儿说了太久。忘了小丫头。若若，会不会哭了？
“皇上，殿里暗，可需点灯？”小莫子问道。
“只需一盏。”宇文憬心里隐隐心疼。
“若姑娘今日忙了一下午。给皇上备了饭菜。”小莫子心疼端木若心疼得紧，说实话，他都替端木若糟心。辛辛苦苦一下午，却不及贞妃娘娘三言两语春宵一刻。
宇文憬讶然。他绕到一侧，果然看到一桌的饭菜。
小莫子把一盏烛台放在案上，??退下。
宇文憬怅然若失，桌上的菜，不过是再简单不过的桂花鱼、玉兰片……仅仅是民间的家常菜，但，宇文憬细看可以知道，端木若下了一番心思。
他是帝王，是万民的众矢之的，想要他命的数不胜数，从登基起，他的命就在刀尖上，朝不保夕！如是，他做何事只能浅尝辄止，不论是用膳还是情爱，都只能是淡淡……
可。端木若却知道，他真正钟情什么。
他拿起筷子，细细尝着冰凉的鱼肉，毕竟来回热了好几次，肉不如之前鲜嫩了，甚至还有些硬。
他忽的想起，贞儿说的，心冷了。还可以捂热，心累了，就醒不过来了……
宇文憬把盘中的菜通通尝了遍。若是，他早些回殿，或许光景就不同了吧……
暗处，宇文憬突然听到哽咽声。
“若若。”
端木若幽怨的看着他，她的眸里透着的不是以往的笑意，而是无尽的冰冷……
“舍得回来了？”
宇文憬起身想抱住她，可端木若却那般疏离，让他不知如何伸手。“我没碰她。”
“呵……”端木若的眼睛里充着血……
“你在这里装样子，给谁看？想让天下万人称赞你贤明还是专情？”端木若毫不留情，宇文憬忘了她她不生气，但何必骗她呢？
他没碰过贞儿？怎会这么晚回来？
“若若。”宇文憬无比心烦。
“皇上，我耗不起了……我高攀不起……”端木若冷冷的看着宇文憬，坚定道。她心力交瘁，早已不知，她跟着宇文憬是为了什么，她惶惑了！
宇文憬的目光微微瞟到端木若的脚，脚趾小小的，她居然没穿鞋袜，不冷吗？他还记得，她第一日进宫也是这样，踏雪寻梅。
“你敢。”宇文憬的脾气再好，也忍不住端木若对他说这些。
他胸口的怒火冉冉，端木若是第一个敢拒绝他的。
当真是他宠坏她了，她，无法无天了！
是时候让他见见君威了！
宇文憬上前也不管端木若拒绝，他上前拦腰抱起端木若。
“你放开我……”
宇文憬的眸子如夜幕中的一粒星辉。划破夜的寂静。他的愤怒是端木若前所未见的。
宇文憬把端木若扔在床上，不顾她的感受。
“你想做什么？”端木若的声音弱下来。端木若蜷缩到床角，双手护住胸。
宇文憬的眸子里愤意，让端木若发颤。她的憬哥哥明明不是这样的。
宇文憬冷着脸。压住端木若，暴虐的扯开她的衣物。
还是第一次，宇文憬这么粗暴。他以往都是顾着她，无比温柔。
可。这一次，好疼啊，绞着疼……
端木若的脸疼的发白，额上泌出碎汗……
“疼……”端木若咬紧牙关，还是忍不住沉吟一声。
“我恨你……”端木若的泪顺着鬓角流下，眼前之人衣冠楚楚的，可她却一丝不挂，宇文憬究竟把她当什么？
端木若没想到。这种事，不管是不是初次，都还可以这么痛！
她清楚的感受到，宇文憬的火气不减！
宇文憬感受到端木若的抗拒，丧失了理智……
“宇文憬，我恨你……”端木若的声音支离破碎，她拼尽全力才吐出这句话，她好痛……宇文憬这么狠，她会不会死？
“端木若，你没良心。”宇文憬吼出这一句，咬住她的肩，重重呼吸。
端木若全身一僵。感受不到一丝快意。她好厌恶……
端木若浑身无力躺在榻上，她甚至不顾及自己的狼狈样子……她的眼神愣愣的，眼泪却没有了……
“你从进宫的那一刻起，就是我的，端木若你逃脱不了。”宇文憬再一次进入。
端木若的眸渐渐回神，心里暗自有了打算，她不能再仍宇文憬欺侮，她绝不可以。她想要个孩子。
她看着宇文憬，轻蔑的勾起嘴角。她忍着剧痛猛的起身勾住宇文憬的脖子。“憬哥哥。”以吻封缄。
她闭着眼，想着宇文憬以往的温柔，眼里渐渐湿润。
她不知这一夜是怎么过去的，她更不知她主动要求，抵死缠绵。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暧昧的气氛还没有消散。
不知什么时候，宇文憬停了，她便沉沉睡去。
第二日。枕边人早已不在。端木若的身子极其酸痛。她勉强坐起身，发现衣物已然穿好。手上有缠好新的纱布。
昨日，是她偏激了，可是，太疼了……
“若姑娘。”
“莫公公。皇上呢？”端木若的下身好疼。
“最近边关事急。眼看快晌午了，还不曾退朝……若姑娘可有急事？”
“没。”端木若不知以后该如何面对宇文憬。
“这是皇上交代的。”莫公公理所应当的把碗递给端木若。端木若心凉了半截，她昨日受苦受累不就是为了孩子？
“?香汤我不想喝。”
小莫子有些为难，子嗣之事可是大事。“姑娘。这是皇上交代的。”他刻意强调是皇上。
“等他回来了，我跟他说。”
“朝中不安定……你想想宫里哪个娘娘有子嗣？”
端木若惨白一笑，她接住碗抿了一口。“够了吧？”小莫子没接话，端走药碗。
小莫子前脚刚走。端木若就感到小腹绞痛……
……
此时此刻，宇文憬还未退朝。
“边关战急。皇上微臣愿赴疆场。”硕王爷出班请缨。
“不过是嗒鲁国，此等小国，不用在意。”尚书大人说道。
杨煜旻冷笑。“嗒鲁国是小，但羽国不可不惧。两国早有来往，怕就怕羽国跟嗒鲁国密谋。”
小哲子不知听到什么面色急迫，他上前在宇文憬耳边说了什么。宇文憬面色一变，众大臣还是第一次看到皇上面色这般惶恐不安。
“退朝。”说完，便急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