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衡听了这话似乎来了精神,他开口喊道:“列阵!准备迎战!”
哗的一下,蠕蠕而行围在车队旁的人立刻分成了两队,一队护住车辆,一队整齐划一快速的列成战阵,约有五十名弓手张弓搭箭瞄向策马疾驰的她。
她身着鹅黄色的裙衣,长发飘飘身形妖娆纵马而来,如同一朵怒放的黄色牡丹般娇丽芬芳,又如一迎风仙子般风姿飘逸。
可惜,在两个凝火二层的手下,五百军士面前,她就要变成阶下囚了,或者变成一个尸体了,曾经她刺目的美丽,就会如划过长空的流星般炫丽又短暂,她的美,过了今天也许就嘎然而止了,美女,死了可别怪我啊,我还是对你有所仰慕的.
我本来想拔枪的,可是觉得疲软乏力就拔出了战刀,刀要比枪轻一点,再说我前面已经站了几十个人了,不一定我会出手,我都有些想把刀放回刀鞘的念头,但看到龙衡都拿起了枪,我只好装模作样的举着刀做出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龙衡突然道:“弓手瞄准后面那些人,把那个女的放进阵中来捉活的!”
前面的这些人本来把我和龙衡围的严严实实的,突然左右一晃让开了一个口子,弓手哗的一下齐齐瞄准那七个人,我似乎看到那七个人里有两个人在念念有词,坏了,他们是不是在施巫术呢,我得躲一躲,我矮了矮身悄悄的打马后退了两三步。
同时我看到刚才看我的那个高手也慢慢的打马向我们这边走来,他走的不慌不忙,像是闲庭散步一样,难道他不怕我们杀了或抓住这个女的,最好张老和宁老把这个高手也一起杀了,这个人怎么看都很危险。
她在快冲到我们阵前时突然拔出那杆大枪,如同一股风般冲进阵来,我们的阵立刻合围,十几杆枪齐齐往她身上招呼。她抡起大枪连舞三圈,把刺向她的枪全都荡开,好大的力气,她的枪带着呼啸声,左挡右抵几下,就把我们的三个人挑下马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我前面的那个人也被她挑了下来,自从进阵后她没看过我一眼,我也是有意的避开她,我骑着马在外围左晃右晃,希望不要与她正面对上,最好她还没发现我。
可是我的想法何等的幼稚可笑,她明明就是冲我来的,怎么会不注意我呢?
我面前的这个人刚从马上掉下去,我刚想再往后面躲一躲的时候,她突然转头看向我,似乎我是块肉,她钩子般的眼睛早就勾住我了,只是看她什么时候想拉紧绳子而已。
她那杆大枪也如鬼一样莫名其妙出现在我眼前,我大骇,手一挥战刀拉出一道白影狠狠砍向她的枪头。她的枪来得好快,似乎她用这个大枪比那个短枪更快更迅捷。
就在我们刀枪相交的时候我清楚的看到,她的枪头又急速抖了一下,似乎是她瞬间又加了一把力,我心里顿感不妙,但还是来不及了,如果我的刀不劈下去劈开她的枪,这一枪就要把我刺个透心凉。
“叮!”刀枪相交我的手一痛刀脱手飞去,一交手我才惊惧的发现她的枪尖急速震动,就像是山崩地裂般威猛大力,我的刀一碰触到她的枪尖就如被一块千斤巨石击中,不脱手而飞也会断成几节,我吓得屁滚尿流就想回马外逃,这个女煞神原来擅长的是长枪啊。
可是来不及了,她的枪余势不衰,嗤啦一声扎中了我的肩头又闪电般的缩回去了,我感觉一阵急痛袭来,还好刚才一刀砍得及时没有犹豫,要不然这一下我就死翘翘了。
可我还没来得及眨眼,第二枪又如闪电般向我刺来,枪头如同活的一般高速抖动着,同时我心口一阵窒息,全身轰的一下如同被丢进大火中般烧痛起来,身上瞬间痛的没有一点力气,眼睁睁就躲不过去了,突然一杆枪带着锐利的风声从我眼前闪过,稳稳地架住了她如同死神般可怕的枪。
“余将军你快后退,你的伤还没好快快退下!”龙衡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原来是龙衡救了我,龙衡你来的真及时啊,可你为什么不更及时一点呢,为什么不在她第一枪的时候过来呢,我现在全身烧痛动不了了怎么退下!一定是还没医好的伤又复发了,我现在痛的大汗淋淋胳膊都抬不起来,怎么办呢。
龙衡一上手几枪就压住了她的攻势,她强攻了好几次,想逼走龙衡再刺我一枪,可龙衡紧紧把握护在身后,就如老母鸡护小鸡般那般坚定和威风凛凛,龙衡的枪术竟然能压制住她,这个将军之子可真不简单啊,我以前以为他的枪术会有些高明,会如同纨绔子弟林端阳的刀术一样,在没有上过战阵的人面前华丽的耍耍威风罢了,但没想到高明到这个地步,这直接推翻了我心里官宦子弟无战力的认识。
她虽然被龙衡挡住无法伤到我,但龙衡却挡不住她伤别人,她一边强攻龙衡一边又将几个人刺下马,龙衡大怒,大喝一声枪影一紧如一道狂暴的龙卷风般裹向她,她的枪抖了一下也如一条出海蛟龙般怒吼着冲进了龙衡的枪影里,她的马退了两步两枪相交一声后两人一合即分,她持着枪樱口微张在喘气,已经没有了刚才睥睨天下气定神闲的仙子模样,龙衡也是喘着粗气明亮的铠甲上又几滴血迹,难道受伤了,就是不知道伤到哪了,咦他的血怎么也是暗红色的…难道龙衡也是凝火体。
她回身一枪刺死了一个要偷袭她的平原兵,用枪舞出一片黑暗凌厉的乌云冲向龙衡,龙衡的枪一挺如同一道闪电般扎向她的枪幕,两人又战在了一起。他们怎么没完了,这里还有个不能动的我啊怎么没人管了呢,我全身疼痛如果就这么痛死了,岂不是变成天大的笑话,我的找个人救我,找武功低微的人不行,被她一枪杀两。
张老宁老呢?他们怎么没出现啊?他们不是保护龙衡的吗,怎么还不出现啊,顺便保护一下我啊。我拧着脖子从影影绰绰的人群中找寻着。
咦,我看到宁老脱离人群,骑马缓缓向那个冲我们走来的高手迎去。
张老下马站在弓箭手后面负手而立,他一眼不眨的盯着剩下的那六个人。他们在干什么呢,为什么不一拥而上先拿下这个女的再把那些人挨个揪回来杀死呢。
我忍住逐渐加剧的全身疼痛,凝目向那已经拔出战刀的六个人望去,总算看出了点门道,他们分成两排,每排三人,后面一排的三个人其实是躲在前面三人后面,似乎,后面三个人还在喃喃自语,不好,那三个巫师在施巫术!
但看样子,张老是在监督这三个巫师,一想到有凝火二层的张老在盯梢,我惊魂稍定了一些,那几个巫师是玩不过张老的,没看到张老此刻不慌不忙嘴角含笑么。
“放箭!”张老喊道。张老宁老他们四个人的声音似乎都有些似沙哑似尖利的怪异的感觉。
五十支箭如同五十支闪电呼啸着,带着排山倒海的惊人气势射向那六人,这五十个弓箭手瞄了这六人足足有半盏茶的时间,准头简直没的说,我幻想着这六人被射成筛子的模样。就在箭快到他们头顶的时候其中一个巫师突然大喝一声:“疾!”
突然凭空一阵漆黑的大风在他们周围刮起,本来强劲有力的箭如同喝醉了酒的醉汉般蝗摇摇晃晃的,转眼被吹的东倒西歪四散而飞,竟然没有一支箭射进那股黑风里,这么多穿云裂石的箭竟然没有碰到他们六人一片衣角,我满心期待的一场单边屠杀竟然没有成功,扫兴…这个巫师也太强了,简直是以一当百,难怪他们见了我们丝毫没有畏惧。
张老又道:“上箭,射!继续上箭,再射!”
又有一百支箭分两批带着吓人的呜呜声瞬间射到他们面前,在这声势惊人铺天盖地的的箭雨面前这次看他们怎么办!
我看到张老挽弓张箭的在箭雨之后偷偷又连射了两箭,这两箭连环而出无声无息,似乎还后发先至迅捷无比。
“疾!”
“疾…啊!”
两个巫师又喊了起来,一个喊到一半的时候戛然而止,我看见一前一后两支箭奔雷般直直的射到他的口里然后贯脑而出,似乎连他翘起来的舌头都射了个稀烂。
就在箭雨就要落下的时候一个巫师的身后的一个箱子里一张画着古怪文字的红布飞了出来在他们头顶快速旋转起来,速度快的就像一个红色的影子,并且在他们周围带起了一股红色的旋风,这股旋风旋转了几下里面有符文闪动,逐渐的幻化成了四把有影无形的红色扇子,立在他们前后左右四个方位使劲扇动起来,所有接近他们的箭,上方的被红布快速旋转的力量弹开,四周的被四把红光闪闪的扇子扇的远远的,丝毫到不了他们身前。
我们看的目瞪口呆,如同见鬼了似的,如果这不是在战场上亲眼所见,我一定以为这是在变戏法呢,这巫师简直是无所不能啊,这么都能保命,还好他们没有用进攻性的巫术,要不然我们都不知道被他们催杀成什么个样子。
突然我觉得天摇地动,万里晴空的天上巨雷响了一下,然后脚下的地面轰隆隆的摇动起来,我们脚下的地面如同软豆腐般起伏摇晃起来,我惊恐的觉得地底下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将我们吞噬似的,好多人战马上掉了下来,无主的战马发疯似的狂奔而去。
大部分人惊的面如土色不知所措,难道大地之神在咆哮!
在平原的传说中,有个叫土矮子的大神,他能使土地变形移位,使平原山峦崩坏,人命在他眼里如同草芥般渺小无用,他会不定时的运用自己的神通杀人取乐,所以每隔多年,平原大地上不同的地方都有地震出现,每次都山川崩裂地动山摇死人无数。
难道这次我们遇到土矮子大神了么,如果倒霉可以用袋子来装的话,我想我们每人可以装十大袋了。
“大家别慌,这是巫师的妖术,我已经把巫师杀了,这个巫术已经破了,操看好自己的战马快快整队!”张老大声喊起来。
张老的声音刚落,震动不已的大地突然平复下来,如同刚刚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来的又快又突然,走的更急更无声。
啊,原来是刚才死去的巫师施展的巫术,如果不是被张老杀死…我们这些人是不是都活不成了,这巫术威力好大,实在太吓人了。
不知道施展这么个威力巨大的巫术得损耗几年的寿命,难道这些巫师没把自己的命当命么,人人都是爹生娘养的,他们这么随便挪用寿命使用巫术,有没有替自己的爹娘想想呢,爹娘给了他们生命,是希望他们好好生长,可不是让他们早死的,这么做也太对不住双亲了,甚至是违逆天意的。
所以,巫师们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