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喜凡阴险的拍了拍手,保镖将一个浑身是伤的女孩拖了出来。
我的心跳像是漏掉了几拍。胸腔里翻江倒海的翻滚。
纪喜凡命令保镖一手扯起她凌乱的发丝。抓起她的头,姚莹莹奄奄一息。脸上,脖子上都是抓痕和被打的痕迹。她的嘴角,眼角都抓破了,流着血迹。
我的怒火从心头涌来。
愤慨的对视着纪喜凡,“纪喜凡。你有本事冲我来就好,你抓她做什么?她对你没有任何用处。你抓人就算了,为什么要打她?”
难不成是为了震慑住我。告诉我,我若不老实,他就用姚莹莹威胁我。
我对纪喜凡的恨意如滔滔不绝的江水,决堤而出。淹死肥胖奸诈的纪猪。
纪喜凡眼神一挑,笑了笑,“苏薇。你误会了,她身上的伤不是我叫人打的。我的手下跟踪她的时候,她在酒吧喝酒,乱勾搭富二代。被富二代的女朋友打了。要不是我的保镖出手,恐怕她的命都没了,那个富二代的女友来头不小,是某个大企业的董事长的女儿,谁敢勾搭她的男人,不死也废了半条命。她招谁惹谁不好,就算我的女儿纪希也不敢招惹那个女人。我救了你的朋友,你应该感谢我,而不是用这种仇恨的目光睥睨着我,好心当成驴肝肺,我很伤心呀!”
纪喜凡一副被我重伤,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神情。
纪喜凡做事心狠手辣,手段残忍,我才不相信,他会这么好心的救了姚莹莹。
“纪喜凡,放了她!”我严肃的告诫。往前走了几步。
我的手上绑着绳子,嘴巴上的黑胶布从我来到破屋,他们给我撕掉了,除了手,我的双脚是自由的。
“抱歉,既然来了,除非陈易霆肯答应我的要求,否则免谈。我要放了她,她作为你的好姐妹,出去报警,我前功尽弃,这么简单的道理,傻瓜都懂。”纪喜凡的嘴角裂开,露出满口的黄牙,嘴里散发着恶臭。
“纪喜凡,我和她决裂了,她巴不得我死,怎么可能找人救我?”
这件事,我极度不情愿姚莹莹掺和进来。
姚莹莹心口补刀,眸子里毫无温度,陌生绝情,“纪老板,你抓人之前调查清楚好吗,不要抓无辜对你无用的人,我和苏薇早闹翻了,我们再也不是朋友!她的死活跟我无关,你千万别杀了我,我还不想死。”
心被她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早已经是千疮百孔,当你被最好的闺蜜伤害到了一个制高点,人已经麻木了,一点都不痛。
我心里的冷漠和她眼里的冰霜汇聚在一起,竟然是那么的协调。
纪喜凡怔了怔,“你们两个少在我面前唱双簧,你们的关系那么好,扮演决裂骗的了外面的傻瓜,骗不了纵,横商场无数年的我。”
纪喜凡是不会轻易相信我们的,哪怕是证据确凿。
姚莹莹呵呵嘲笑,歪过头,看向他,“纪总,我看你的眼睛也不怎么样,即使你以前再厉害,现在还不是失败者,变成了人人唾弃,躲在暗无天日的小破房子中苟延残喘!妄图依靠我们几个女人助你翻身,搞笑天真。”
姚莹莹心里明明朗朗,纪喜凡是自取灭亡。
戳到了纪喜凡的痛处和软肋,纪喜凡火冒三丈,丑脸上的肥肉一抖,一巴掌扇到了姚莹莹的脸上。
“臭,婊,子,要不是看你有点利用价值,老子才不愿意把你这个丧门星弄过来沾染晦气。”纪喜凡骂完之后,带着他的几个人离开了破屋,他们把门锁上,留了几个保镖在门外看守我们。
姚莹莹蜷缩在地上,衣服上沾了血和灰尘,整个人狼狈不堪。
“莹莹,你老实告诉我,你身上的伤痕是不是纪喜凡的人弄的?”我们的处境尴尬,我舔着脸去关心她,无奈人家不领情。
出于本能,我依然是关心她的身体,她把自己的身体弄成这样,她不心疼我心痛。
姚莹莹的身体挪了挪,她的双手被绳子绑着,她找了一个舒服的,背后有墙的地方靠着。
她吐了一口气,冷眼望着我,“我身上的伤确实不是他们打的。”
我心一颤,姚莹莹勾搭威少被杜唯阻止了,又开始找到新目标。
只不过这次的目标有一个凶狠的女朋友,姚莹莹的下场惨烈。
姚莹莹啊,就算她报复社会,或者报复某些伤害过她的人,也不至于变成一个到处勾,引男人的烂女人啊!
“苏薇,你不要用那种怜悯心痛的目光瞅着我,我最讨厌你虚伪的可怜我!我勾,引男人是为了证明我的魅力,最终目的是攀着他们得到
自己想要的利益,我刻苦努力学习,善良对待每一个人,我只想过安静平淡的生活,结果呢!我的努力和善良换来的只是处处受到欺负和责难,唯有变强,变成有钱有地位的人,像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一样,谁都不敢欺负我!”
莹莹的心扭曲了,在这个笑贫不笑娼的年头,被踩在底层的人实在是太可怜了。莹莹和我都是受害者。
只不过,我并没有仇视社会,我厌恶的是那些曾经仗着有钱有势就欺负我们的人。
“莹莹,我知道你受了很多的苦,每个人都希望自己变强大变得有钱,我也一样,谁都希望自己总是受欺负,可是,我们要走正途,旁门左道可以换来一时的金钱地位,但是换不回尊严和节操,我不想你因为报复后悔。”我苦口婆心劝慰她回头是岸。
当她陷入无可挽回的地步,任何人都无法拉她一把。
姚莹莹没有像之前冷冷的反驳揶揄,尽管我被她的口气伤的一度不想管她,任由她自生自灭。
但是她身边唯一能劝慰她的真心朋友只有我,如果我都放弃了,还有谁肯来拯救她?
姚莹莹将头埋在双腿间,沉默了,希望她能想通,我们依旧是朋友。
她不把我当朋友也无所谓,只要她过得好,恢复成以前的生活,我就满足了。
夜幕降临,我和姚莹莹滴水未沾,米粒未进。
不吃饭可以,不喝水,处于闷热潮湿的地方,我和姚莹莹满身的臭汗,一点力气提不起来。
纪喜凡是要把我们两人活生生的渴死或者饿死。
迷迷糊糊中,浑身绑住似的难受,满是知了叫的户外忽然传来了一阵骚动声。
我瞬间从迷蒙中清醒神智。
眼前的视线一片的黑暗,紧接着,门打开了,一个熟悉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我心惊肉跳,黑暗的屋子里燃起了一束微弱的光线,他的身后跟着一群人,将他团团围住。那些人是纪喜凡的枪。
陈易霆的身影定格在了这一瞬间,他浓密的剑眉微微的皱起,阴鸷的眼睛中泛着犀利和沉稳,嘴角抿成了一条线,下巴紧绷着,他的双肩伟岸如山,他的周身散发着阴冷的气场。
他的目光与我相触,我的面部一窒,僵硬的心脏都凝固了,我的喉头中发出的语言像是无形之中有一股力道深深的掐住了你的咽喉,而你的肉眼却又看不见,那种恐惧窒息的感觉填满了整个身体。
纪喜凡用力的鼓掌,嘴角勾起,“苏薇,看来你的陈总对你是真爱呀,我抓了你,他马上孤身一人就来了!”
陈易霆一个人来多危险,纪喜凡可是费尽了心机,将全部的翻身希望压到了纪喜凡的身上。
我摇晃着脑袋,用行动告诉他,危险。
陈易霆直接看向纪喜凡,“纪喜凡,你用这种手段邀请我来,有何要求?”
陈易霆不跟他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
纪喜凡冷幽幽一笑,走到破败的桌子前,命令手下拿了一壶热茶,茶壶里散发出袅袅的热气,他端起杯子,递给陈易霆,“陈总的爽快纪某佩服,陈总急匆匆的赶来,先喝口茶,压压惊!”
陈易霆面无表情的打断,“不用了,我不渴。”
纪喜凡的茶杯依然举着,“陈总,你不喝就是不给纪某面子,看见我混的这么惨,连我曾经出手相助,救你于危难之中忘得一干二净,陈总是嫌弃落魄的我!连我递来的茶都不肯喝。”他摇晃着肥硕的大脑袋,意思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他充其量只是一只过街老鼠。用威猛的老虎形容他,老虎都要抗议。
以我对纪喜凡的了解,他阴狠,最善于在背后搞阴谋诡计。
节骨眼上,不谈正事,逼着陈易霆喝茶,茶里一定有问题。
陈易霆对峙了一下,接过纪喜凡手上的酒杯,纪喜凡笑的奸诈。
陈易霆正要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我伸手迅速拍掉了他靠近嘴边的茶杯,“不要喝!”
瓷器嘭的一声落到了地下,随着茶杯落地,白瓷杯子摔的四分五裂,地上处处是碎片,空气里凝结着诡异紧张的气氛。
我一眨不眨的瞪大眼珠,脑海里全是电视剧里下毒打破杯子,杯子落地的水落在地上之后冒起阵阵白烟。
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地上的茶水开始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