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水镇血战已过两日。
张家迅速接收了周家全部的地盘,周家拖家带口,逃窜而走。孙李两家与张家再次结盟,各有所得。
这一切都与林若尘没有关系。他正捧着一本古书,看的津津有味。
“九曲枪”!
血杀冷水镇,如愿得到了自己的第一本修炼功法。
一枪在手乾坤乱,真意自向曲中求!原书只有一句心法,后人加入了诸多的注解和招式演化。林若尘已体悟了两天,并未多练习招法,一直在体味这“曲”的真意。
长枪乃战场的霸王,有大开大合者,有阴冷诡谲者,也有绚烂华丽者,却未尝听闻这“曲”之枪法!
长枪坚韧挺拔,如何使出这曲意?
林若尘体味片刻,便起身持枪舞动,慢慢体会。再回头研习注解中的枪法。如痴如醉,转眼七日即过。
张岩来过几次,看林若尘完全沉醉在这体悟枪法之中,也未打扰,只是吩咐下人安排好饮食。
自凝结了道果,林若尘便觉得自己的反应快了很多,对功法的领悟也异于常人。九天的体悟,自己演练了上千种的招式,终于抓住了一丝意境。
林若尘长枪在手,立于院中,单臂用力,抖出一朵枪花,枪头旋转,在空中划出一个半圆弧形。力未尽,手腕逆向一转,枪头滞后半分,一个反向弧形划出,于前一个半圆结成了月牙。
林若尘微微停顿,长枪如大棍劈出,带出一道厉风,枪身受力弯曲,枪头回勾。不待招式用老,林若尘双臂叫劲,右腕转动,枪头弹起,又一个月牙升起。
林若尘轻轻笑着,这就是自己掌握的一点曲之真意,虽还不完善,终有了一丝前行的方向!
院外脚步响起,张岩的声音传了进来,“还在练枪?”
林若尘在院中开口道:“少爷,有事找我?”
张岩快步进了院子,埋怨道:“给你说别叫我少爷。兄弟,枪练的怎么样了?”
林若尘摇头,笑道:“练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不过多谢岩哥为我求的这本枪法,这可是我第一次接触功法,要是兄弟以后有所成,都是拜岩哥所赐啊。”
“你我兄弟说哪里话?我看你用刀厉害,倒是想给你找一本刀谱,可惜我家里世代经商,这功法稀缺啊。”张岩看林若尘改了口,高兴道:“练功也不能天天闷在家里,如今冷水镇也无事,不如你我兄弟出去散散心?”
林若尘点点头道:“正要去找岩哥说。我在山洪中侥幸逃得性命,被临山村收留,承蒙山虎叔诸多照应。若是这几日无事,我想回村里看看,也算给大家道个别。”
“那行,刚好你我同去,就在那玩两天。我去让人准备些礼物。”
下半晌,两辆马车就停在了林山村山虎家的门前,依然是那张管事相陪。林若尘跳下马车,喊道:“山虎叔,林子回来了。”
山虎闻声出院,一眼看到林若尘,就觉得虽十几日不见,可这林若尘身上却平添了一种铁血威压,不由感叹:“你这小子,看来真就天生不是窝在山沟里的命,这一去镇上,立马平添了许多气势。”
“那是!前几日,我张家与周家起了冲突,林少爷一把长刀,连斩周家二三十位武师,如今修罗刀的威名,这冷水镇谁不知道!”张管事笑道,吩咐下人往下搬礼物。
周围村里的人都围了过来,听张管事绘声绘色地将那日的血战讲来,吓得脸色都变了。旁边一个猎户黑牛道:“平日里也不见小兄弟多说话,就是村里的孩子们给他胡闹,也没见小兄弟发过火。只是出去打猎才知道是把好手。怎想到,小兄弟如此厉害!”
林若尘忙摇头笑道:“张管事说的太玄了。当日混战,我也是捡了些便宜。这次回来看看大家,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来。我当日山洪后,被咱们村子收留,承蒙大家的照顾。以后村子若有事,还望能通知小林一声。”
众人叙谈片刻,林若尘领了张岩,奔后山而去,看看能不能打点野味。
两人上的山来,张岩左右张望,道:“兄弟就是在这打的青额豹?不会再来一头吧?”
林若尘指指远处的密林,笑道:“不是这里,在那打的。这后山都是些兔子、野鸡等小兽,平日里村子中的孩子们也常来这里。”
说话间,听到旁侧的灌木中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张岩以为是什么动物,便要上前查看。林若尘笑道:“动静太大,肯定不是什么猎物,估计是谁家的孩子来后山……”话音未完,林若尘眉头一皱,瞳孔微缩,进步挡在了张岩身前,道:“不对!刚才分礼物,几家的孩子都在!”
刚把长枪横在手中,就见灌木丛中,两道身影飞起,扬手就是两蓬灰粉。林若尘双眼闭起,一手将张岩护在身后,一手持枪,斜向一抡,封死前面的路。
那跃出的两人却没有近身,各持一杆长枪,乱刺向两人。
林若尘闭眼,凭感觉左右挡了几枪,忽听背后一声尖啸,就知道不好。再转身已经是来不及了,左腿后扫,将张岩扫倒在地,左手胡乱护住后脑。
就觉肩上一阵刺痛,一支利箭,正射中林若尘肩头。
林若尘来不及拔箭,侧身一闪,让过两杆长枪,顾忌身后的张岩,不敢恋战,反手拉起张岩,向村庄的方向边打边撤。
两人持枪乱戳,一人在后弓箭连发,因为要随时照顾张岩,林若尘只走出不到五十步,左腿被长枪枪刃扫过,就是一道半尺长的口子。
林若尘常来这后山,道路极熟,不用回头就知道到了一个陡坡,再往下一段山路极为狭窄。心中冷笑一声,也不回头,喊道:“岩哥跳下去,躲在陡坡角里,那人就射不中你!”
张岩正心急如焚,见林若尘已身背两处重伤,自己却连逃跑的能力都没有,若不是林若尘大枪连续挑飞三只利箭,恐怕都已经没命了。听林若尘让他往下跳,连看也不看,团身跳下陡坡。
这陡坡有一丈来高,几乎垂直,村里只刻了几个台阶,下边磷石突起,正好藏身其中。
林若尘听得背后张岩跳下,再也不退,右脚蹬地站稳,左脚虚点,右手单手端枪,笔直刺出!
其中一人立枪外拨,另一人挺枪直入空门。
林若尘右手往回一抽,手腕翻动,枪头划出一个半圆,枪刃正切在来枪中间,“咔嚓”一声将长枪切为两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