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二,沈卓家从卯时开始,就传来一阵阵痛苦的呻吟,产婆从三天前开始,就一直守在沈卓家里,每日与沈家的人同吃同住,因为给的钱多,所以稳婆态度一直很好。
“小娘子,用力啊……”
床榻上,陈柔汗水布满了额头,肚子一阵阵的绞痛,下面更是,感觉像是被撕裂了一般。
“啊……”
陈柔难受的不行,一阵阵的阵痛,她不停的喘着粗气,眼看就要晕倒。
屋外,沈卓快疯了,一直在原地转个不停,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柔儿……柔儿……柔儿……”
“啊……”
又是一阵惨叫,沈卓再也忍不住,什么他娘的规矩,什么他娘的男人不能进去陪自家媳妇,都他娘见鬼去吧,说着,沈卓便开始往房间里冲。
“阿卓,你可别做傻事,这男人进去了,可是一辈子倒大霉的。”
说话的是刘三宝,当年就是周小九生儿子,他也是在外面等着的。
“是啊,卓哥,你就别进去了,嫂子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没事的。”大牛也跟着附和,他们都是村长请过来看着沈卓的,就是怕沈卓犯傻冲进去。
可沈卓是谁,媳妇都快痛死了,还管什么别的,一把推开拦着他的人之后,直接冲进了房间,吓得接生的稳婆,差点摔倒。
“我说沈卓,你个大男人进来干啥子,不怕遭灾哦……”
“没事,让他待着,阿卓,快来牵着柔丫头的手。”
产房内,另外一个人便是张兰,她是现代来的,根本不信那些迷信,可自家老头子倔的很,她也没有办法劝服,好在,沈卓进来了。
陈柔还在叫喊,这会儿,她觉得眼前发黑,看什么都看不真切。
“啊……好痛……”
沈卓的手,附上陈柔苍白无力的小手上。
“柔儿,别怕,是我,是我,我在这里,不要怕。”
陈柔听着沈卓的话,尝试着稳定自己的内心,可是根本没有什么卵用,生孩子又不是别的,它需要时间啊。
“沈卓,你个混蛋,都是你,害老娘十六岁产子……”痛的厉害,陈柔开始乱喊乱叫,这会儿,疼痛充斥着她的感官,她要动力,能使出力气的动力。
“快啊,用力……”稳婆在旁边一边鼓舞着陈柔,一边伸出手指,查探着陈柔的下面。
“快了,快了,开了,开了……”
陈柔自然知道开了是什么意思,生孩子的时候,女人的宫口会比平时开的更大,这样才能让胎儿出来。
可是真的好痛。“唔……”
“柔儿,我是混蛋,我不是好人,我错了……”沈卓像个孩子一般,在陈柔面前认着错,他一遍遍的说着,只希望自己可以让自家媳妇好受些。
“你个闷木头,平时让你说句话,比吃了你还难,现在居然……居然……谁要你给我道歉,谁要你给我道歉……”
真正到了这个时候,陈柔又心痛了。
又是一阵绞痛袭来,陈柔用力的扯了扯自己的被子长长的指甲,在被子上,刮出一道道的杂音,因为用力过猛,有个指甲壳,甚至断在被子上。
沈卓看着心痛极了,他将陈柔的手,扶起,放在自己的手背上,任由陈柔自己的手背上刮出道道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