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寒笑笑,拉着云叶的手,两人便在湖边的一块大石上坐了下来。
宁寒道:“我看馆子的店面极好。”
“还行吧。”云叶略微歪着头,看着不远处湖面水鸟“扑啦”一声,好像叼了一条小鱼飞走了,笑道:“池塘里的鱼比这大得多呢。”
宁寒点点头,“哪里找的师傅?”
“海边儿。”云叶不想说这些,恐早晚扯到丁陌文让男人心中不爽,扭脸看着宁寒道:“与元国是个什么结果?以后还会有战争吗?”
“此次大胜,杀敌数万、业善重伤,一两年内,元国都不会有翻身之日。”说到这里,宁寒脸色略有疲惫。
“西南山多林密、毒瘴弥漫。蚊、虫、蛇、毒,危害甚于兵火。成国士兵多北方人,难以深入。是以,元国虽小却久不能灭。”
西南地区以山地为主、地形结构十分复杂,深山老林成了元国士兵的最好掩体。
而成国的士兵多是中原人和北地之人,对西南的气候不适、地形不熟。初到之时,多有水土不服者,很影响战斗力。
好在,经过宁寒几年的训练,士兵们差不多已经适应了当地的气候,战斗力大大提高。
却因无详细的地形图,总是不能深入腹地给元国致命一击!多年来,两国都是拉锯战。
云叶不无忧虑地道:“也就是说,随时都有战乱再起的可能?”
宁寒笑:“莫不是担心我?”
云叶一撇嘴,“我是成国的百姓,自然担心成国战乱啊。”
“口是心非。”宁寒也不计较,笑道:“不用担心,若是业善打过来,你只管把他放在油锅里炸了!”
云叶“呵呵呵……”地笑了起来。
说句实在话,这个家伙算是被自己消费了的!还有那个叫“业善”的倒霉蛋也是,哈哈!
“过了八月节我便回军营了。若是无战事,入冬便会回京,开春再回去。”宁寒大手紧紧地握住了云叶的手,眼神变得深邃,“到时候我会派人来提亲。”
看着男人火热的眼神,云叶的俏脸便有些发烧,小声道:“提什么亲,就这样挺好的。”
宁寒抬起双臂,把云叶轻轻地搂在怀中,在额头上轻轻地亲了一记,低声道:“这么久委屈你了。之所以如此,是担心与你不利。”
元国的细作不可小觑,若知道云叶是自己的心上人,恐节外生枝。
云叶并未想那么深,只是一想到他那个彪悍的老娘,就有些心烦,道:“我其实不在乎那么多的。”
宁寒两手推开云叶的肩头,看着云叶的眼睛,似笑非笑,“不在乎什么?”
云叶眨眨眼,“什么也不在乎!”
只要曾经拥有、何必天长地久!
云家与宁家何止天壤之别?宁夫人是公主,瞧不起农户,自己何必带累整个云家受人轻贱?
自己从未痴心妄想嫁入宁府做什么将军夫人,只是,宁寒这么好的男人不能放过,那便好好谈一场恋爱吧!至于婚事,云叶只能呵呵了。
宁寒有些好笑,“你这女人,怎么能什么也不在乎呢?脑子里都想些什么?名分也不在乎吗?”
云叶认真地点头,“嗯!”
宁寒颇有些诧异,不再说话。眼睛专注地看着云叶,两手捧起了云叶的俏脸,拇指轻轻地摩挲着手下细嫩的肌肤,俊脸缓缓地压下来。
云叶微微闭上了眼睛,俏脸滚烫、羽睫轻颤、樱唇嫣红,两手却紧紧地抓住了宁寒的衣袖,身子紧绷得微微颤抖。
温软的唇轻轻落下一个吻,云叶的意识渐渐地有些模糊,灵魂好像飞出了心窍,天地一片混沌。身子轻得如羽毛飘在空中,飘飘荡荡却总无下落的方向。
不知道过了多久,宁寒抬起头,看着微微睁开眼的云叶,满足地感喟了一声,把云叶紧紧地搂入怀中。
两人都不说话,云叶耳朵紧贴着宁寒的胸膛,听着男人强劲的心跳声,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来到这异世已有一年,屈辱、辛苦、成功、爱情……种种都涌入了脑海,云叶窝在宁寒温暖的怀中,慵懒如猫,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
宁寒紧拥着云叶,下巴轻放在云叶的乌发上,眼睛微微眯起,看着碧波荡漾的小湖、蓝天上灿烂的晚霞,心情极好。
良久,宁寒道:“你若愿意,京城的铺子都交于你。都改成饭庄也可,随你喜欢。跟我回京可好?”
云叶摇头,“我在这里挺好的,也不想离开家人。”
宁寒嘀咕道:“总有一天要离开。”
哪个女子能一辈子呆在娘家?总要嫁人的!
云叶皱皱鼻子,闷声道:“拖一天是一天呗。实在不行,就招婿上门。”
宁寒被气笑了,两手推开云叶的肩,看着眼前娇俏的少女,满脸都是无奈,“云家有云争,需要女婿入赘吗?”
按照乡下的一般规矩,只有家里没有儿子的,才会给女儿招女婿入赘!将来生了孩子,要姓女方的姓呢。
云叶眨巴眨巴大眼睛,小手陡然捏住宁寒的下巴,一脸真诚地看着宁寒,“这位美人,我娶了你可好?”
“你这女人!”宁寒磨牙,猛地低头,狠狠地吻了上来!
这次便没有刚才那么温柔了。宁寒不满足于在樱唇上浅尝辄止、也不愿意被云叶排斥在在紧闭的牙关之外!
宁寒搂紧了云叶,大手扣住乌发的头,猛地咬住了她的下唇。云叶吃痛,微微张开了小嘴,宁寒趁机探舌入口!
两舌想交,两人的身子都是一震!
宁寒勾着她温热湿滑的丁香一阵狂吮,云叶登时魂飞魄散!
樱桃小口被他的舌堵得严严的,云叶小小的鼻翼急促翕动、呼吸变得不畅,竟如溺水一般沉沦!
宁寒的身体急速变化,恨不得把云叶揉进身体里,疯狂的感觉让人窒息!
急促的呼吸在耳边响起,男人的大手,竟如渐渐地覆上了胸前的柔软!云叶一个激灵,如冷水浇头,陡然清醒过来。
睁眼看见男人额头跳动的青筋、紫涨的俊脸,云叶感觉这男人马上就要失控,整个人挣扎起来,两手拼命地拍打着宁寒的胸口,“唔……唔……”
迷失在**之中的宁寒如梦方醒,猛地抬起头,看向云叶的眼神瞬间清明。
宁寒脸色紫涨,再次把云叶死死地搂在怀中,大手把云叶的头压在胸膛上。
云叶俏脸滚烫,一动也不敢动,乖乖地趴伏在男人怀里。
听着男人的心脏由疯狂跳动渐渐恢复了正常,耳边沉重的呼吸也慢慢平复,云叶松了一口气,暗道:“我的妈啊,今天差一点擦枪走火!”
宁寒十分懊恼。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呢?怎么能如此失去理智呢?这么唐突佳人,实在是罪过!
云叶偷偷抿嘴笑,却小心着不让宁寒知道。要不,他该笑话自己,一个女子不知道矜持了吧?
眼看太阳就要落山,湖边渐冷,云叶拍拍宁寒的胸膛,道:“回了。”
“嗯。”宁寒脸色恢复了正常,拉着云叶起了身。
在石头上坐得时间久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腿竟然失去了知觉!刚刚站起,一个腿软,云叶猛地扑向宁寒。
宁寒忙伸手接住,笑道:“投怀送抱?”
云叶俏脸又红了,轻啐了一口,“想得美!”
宁寒也不以为意,大手握住云叶的小手,两人上了岸。
王洲和廖智一直在不远处等着,看见两人,忙牵马过来。回到馆子,食客已经上来了。
宁寒便又回了顾府。
晚上众人回到家已经很晚了,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大早,青花婶子便过来了,跟涂婶子、段欣雨几个一起做好了早饭。
吃早饭时,秦氏看着自己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
秦氏给云叶夹了一筷子菜,道:“叶子,你桂兰姐昨天被婆家休回来了,好可怜人的!”
云叶一听便住了筷子,看向秦氏,道:“昨天我们出村时便碰见了,她家怎么说?”
听秦氏特意提起这个,知道必是不好。
果然,秦氏叹了一口气,“桂兰的娘当然心疼自己闺女!唉,两个儿媳妇却没一个好东西,一天也不让住,哭着喊着硬不让你桂兰姐进门呢!”
小翠几人也忙看过来,满脸关切。
小翠道:“桂兰姐哭得好可怜!”
金娥咬着筷子,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我看见她的眼都肿了!”
云叶诧异道:“为什么不让进门?闺女被休了,回娘家不是天经地义吗?”
秦氏恨恨地道:“说什么做姑姑的不顾娘家侄女、带累坏了女孩子的名声!净是没头没脑的!”
云叶一听便生气,“桂兰姐不能生孩子又不是乱搞男人,怎么就带累坏了侄女们的名声?”说完,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桂兰姐去哪里了?”
秦氏道:“还能去哪里?村长都出面了,好歹在家里安了身!总不能赶到地里去!”
正说着,青花婶子过来送菜,听见秦氏的话,忙道:“他们家若是嫌弃,不如让桂兰跟我做个伴儿!反正我也是一个人住!白天家里没有人,我还不放心呢!要是桂兰在,岂不是两相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