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着眼眶和她道:“你别急,我明天就去和大舅兄要钱,一定能把钱要回来。”
石大娘子心口生疼,很想推开他的手,但又气弱,觉得自己没资格,只能靠在榻上一言不发。
周立重就往里看了一眼,然后好奇的问郑大夫,“这是什么病?”
“心病。”
周立重:“……那开解开解?什么心病竟这么厉害?”
郑大夫:“……我说的心病不是那个心病,而是真的心病。”
他道:“阳虚心衰,如今只能靠养着,我医术不精,也只能暂时吊住人命而已。”
周立重想了想便问道:“您能把脉象和药方写下来吗?我让人给我小姑送一封信去?”
郑大夫一听,眉头一扬,“自然可以,不过周太医的药方回来……”
“我第一时间给您看。”
郑大夫便满意不已,和周立重去大厅里开药方写脉案。
“他这是病多久了?”
郑大夫想了想后道:“其实他从小便体弱,不过那时候他家里有钱,吃得好、住得好,生活顺遂,这点儿体弱不值一提。”
“真正恶化起来是四年前,唉,石大爷把家业基本败光了,他们从石家大宅里搬出来后他身体就越来越不好,从去年开始,基本上就卧床休息了。”
要郑大夫说,石家要是一直富贵,这病就不值一提,他完全可以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偏家道中落,各种刺激之下,本来还算可以的身体就急剧变坏。
郑大夫摇摇头,觉得石小郎摊上这样的爹娘也实在是倒霉。
对,其中还包括石大娘子。
送走郑大夫,付了诊费和药费,约定好一会儿由药铺的伙计来送药便去见周二郎四人,便听何氏叹息道:“石大娘子也真是倒霉,摊上了这样的娘家。”
冯氏恶狠狠的道:“这世上又不是所有的娘家都是家,要我说就是她自己立不住,不然何至于此。”
何氏便替她说话,“她也是没想到家中兄长会这样吧?”
“放屁,自己娘家什么人心里能没数吗?”冯氏道:“更何况钱这东西就得握在自己手里,连丈夫都信不过,竟然还相信家中的兄弟,他们家变成这样,难道她娘家有帮过?”
周立重听得一头雾水,连忙问道:“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前两天我们买这院子给的钱,石大娘子害怕石大爷拿了钱又去赌,所以悄悄把钱拿给了家中的兄弟,想着以后孩子需要钱买药时再和吴家的舅爷拿,”周二郎摇头道:“谁知道吴家的大舅爷拿了钱,转头就不承认了,非说他们夫妻俩合起伙来讹他。”
当时她给得急,又是打着让吴大舅付药钱的想法,怎么会写收据之类的东西?
当时又要瞒着石大爷,所以除了她儿子,没人知道她把钱给了吴大舅。就是她儿子,也是吴大舅走后才知道的。
“算起来,还是石小郎有成算,当时就说了让石大娘子去把钱追回来,可惜石大娘子没去,”周二郎摇头叹息道:“昨天他们去买药,石大娘子去找吴大舅拿钱,结果没拿到,还没从家里赶了出来,她这才知道糟了。”
周立重皱眉,“只是一面之词,没有证据,只怕很难把这钱拿回来了。”
“可不是,石大爷又是那样的情况,”周二郎摇头道:“要是老实人家,有了卖房的契书, 这会儿又拿不出钱来,便是没有收据一类的东西,县令也会酌情考虑石大娘子的说辞,偏偏石大爷是出了名的好赌,唉……”
周三郎和周立重道:“你现在县衙中,要不你跟着去吴家一趟,说不定吓一吓能把钱吓出来呢?”
周立重:“……三叔,这种事是谁教你的?”
周二郎理直气壮的道:“这个道理谁还不知道吗?你去了啥话都不用说,就往旁边一站,亮出身份来就好。”
周立重还没说话,石大爷已经出来,径直往后厨去,然后提了一把刀出来……
周立重瞪大眼,连忙跑出去拦住他,“石大爷,您这是做什么?动了刀子可就是大恶了。”
石大爷和他笑了笑道:“你放心,我就是去吓吓他,并不是真的要做什么。”
周立重怀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