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儿拿过了那记录着大致资料的单子过来细细的瞧了瞧,欢喜的道:“我得告诉娘亲去!”
娘亲知道了,肯定得高兴的!
沈三却连忙拦住她:“哎哎哎,这事儿还没影子呢,没准儿他跟这姑娘没关系,只是受人之托也说不准,万一咱猜错了呢,那岂不是乌龙一场,到时候还得让王妃白欢喜一场,你哥知道了没准儿拍死我。”
乐儿却轻哼一声:“你啥时候见过我哥受人之托过?他这懒性子油瓶子倒在他脚边他都懒得扶一下的,这次却特意给你写信让你摆平这事儿,你说他只是简单的受人之托?我才不信!”
“说的倒是也有道理。”
“再说了,这可是十七年来,我哥头一次做一件跟女人有关系的事儿!且不说这是不是我未来嫂子,这肯定就是大事儿啊!说明我哥不是女人绝缘体啊,说明我娘亲不用操心他以后娶媳妇儿的问题了啊!这事儿哪里是小事?是天大的事情好不好!”乐儿义正言辞,十分激动。
沈三这才点了点头:“好吧,不过,你日后可别跟你哥说是我说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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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儿应的爽快:“好!”
蒋焕觉得好笑,沈三在这丫头身上吃了这么多次亏了,竟然还能信她的鬼话。
“不过,给我准嫂子从秀女名册上删干净啊,不然我先一步拍死你去。”
这丫头,改口倒是真快。
沈三拍拍胸脯:“我能是这么不靠谱的人吗?早就处理干净了,不过剔除一个秀女,多大事儿?对我沈三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乐儿这才放心了,满心欢喜的抓着蒋焕就跑了,戏也不看了,瓜子儿也不吃了,得赶紧回去告诉娘亲去!
蒋焕把她送回了府里,目送着她进去了。
“娘亲!娘亲!”乐儿小鸟儿似的往府里跑了,雀跃的跟什么似的。
周围的奴才们请安都来不及她影子都没了。
蒋焕看着她雀跃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唇角不禁微微勾起笑意,她倒是难得这么高兴了。
对啊,难得。
蒋焕不禁微微叹了一口气,从前的她,每日都快乐的跟个小鸟儿呢,若是一直找不到元瑾生,或者他已经死了,那么他该如何好好的守护她,让她回到从前一样呢?
想到这里,蒋焕心里不禁微微黯然,唇角扯出一抹苦笑,其实他也很嫉妒元瑾生,中毒的是他,潇洒离去的是他,像根刺一样扎在她的心里,一辈子拔不掉的,也是他。
——
“多大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跑来跑去,现在越发的没规矩了。”香梨话虽然这么说,却还是笑着拉着乐儿的手让她坐下,给她倒了杯热茶让她缓缓。
从前有元瑾生管着,乐儿收敛不少,这两年没人管束了,从前学的规矩也都几乎忘掉脑后去了。
“安儿呢?还在御学?”
“嗯,还没下学呢,怎么?还想他了?从前他总跟在你屁股后头黏着你的时候,你倒是还嫌他跟屁虫似的,如今他开始上学堂了,你又开始挂念了?”香梨好笑的道。
乐儿瘪瘪嘴:“我才没挂念他呢。”
随即欢喜的挽着香梨的胳膊道:“娘亲,我快要有嫂子了!”
香梨愣了愣:“你什么时候认了个哥哥?”
“哎呀我才没认哥哥呢!”
香梨眨了眨眼:“那难不成是你的蒋焕哥哥要另娶媳妇儿了?”
乐儿脸都黑了:“娘亲!”
香梨咯咯笑了起来:“那是怎么了?难不成是你哥要找媳妇儿了?”
乐儿连忙道:“可不是?就是我哥啊,我哥要找媳妇儿了!”
香梨惊的一呆,一脸的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乐儿便喜滋滋的将沈三说的事儿跟香梨说了。
香梨心里也跟着燃起了些许希望:“是他亲自写的信?”
“对啊,娘亲你想想,我哥这种人,什么时候喜欢多管闲事了?更何况还是女人的闲事!这事儿怎么想都觉得蹊跷的很呐,我看,没准儿我哥就是有可能。”
香梨轻笑了一声:“若是真的,那自然是好,不过那女孩儿什么身份?可让人查过了?”
虽说只是猜测,但是当娘的对这种八卦真的是毫无抵抗力······
乐儿将那单子递给了香梨:“这是沈三查的,叫明宜纤,这还是选秀秀女的资料,也就介绍了家族之类的东西,倒是也看不出是个什么样的人来,不过我哥的眼光,大概还是不错的。”
香梨瞧着便笑了:“你哥也没告诉家里,估摸着还八竿子没一撇,不然他肯定也就说了,不过他若是真的难得能有喜欢的姑娘,倒是也好,可就怕他那样子把人姑娘吓跑了。”
龙灵竹在京中的时候,周围三米之内没一个姑娘敢靠近的,那周身的冷漠气势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这也是龙灵竹在京中人气如此“低迷”的缘故。
“这可说不准,我觉得我哥跟爹爹一样,爹爹脾气那么差不也有娘亲了吗?哥哥肯定也记得对那姑娘好,就是怕那姑娘嫌弃我哥太没趣,哎,真是操心啊。”乐儿一副杞人忧天的样子。
“我脾气有多差?”
忽而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传来。
乐儿忍不住一个哆嗦,险些没从凳子上栽下来,缩了缩脖子讪笑着道:“我夸爹爹呢,说爹爹对娘亲最好了!”
这说明人真的不能随便说人坏话,不然一不小心就能被人听到了。
郭寒捏了捏她的脸:“随机应变的倒是快。”
“哎哟!”乐儿委屈的揉了揉脸:“那我先走了·····”
——
次日一早,云月便飞快的跑进了乐儿的屋里:“郡主,郡主,世子爷来信了,给郡主的信!”
乐儿眼睛一亮,上次来信才是半个月前,这会儿怎么又来信了?说明有大事儿要告诉她,不会是要说自己心上人的事儿吧?
“快给我。”
乐儿连忙拆开,迫不及待的看了起来,可随着她细细的看下去,原本满是欢喜和期待的笑容,却渐渐淡了下去,似乎凝滞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