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书仁坐直了身子,面容的笑容没了,慢慢的变成了一脸的愁苦,“原定计划是户部损坏的古籍放到书馆的,只是,哎,破损的太严重了,太过破旧了,有损书馆啊,所以。”
后面的话,周书仁就不说了,大家都是聪明人,都能懂的!
萧大人懂了,心里暗道,周书仁果然没让他失望,这些皇子都是有银子的主,家底厚的很,当年几个皇子的母族,可没少捞东西,皇子手里福的流油,正是因为底子太厚了,有银子小动作才不断。
二皇子张景阳想咬一口周书仁,黑心肝的,坑银子不算,还想坑他的收藏,他的收藏都是珍品,珍贵的很,一件就价值连城。
三皇子张景时扯着嘴角,“周大人,你这一开口,一定要见血啊!”
周书仁凑着脸,“下官也是无奈啊!”
他的演技也是不错的,嗯,苦着脸的表情很到位。
四皇子张景晰有心想退了,这萧大人和周书仁两人就是无底洞一样,他怕填不平!
张景宏左瞧瞧右看看,手里的瓜子就剩下瓜子皮了,他今个是学到了,不过,这户部的门,他日后一定不会再踏入了,进来需要银子的啊!
萧清叹着气,“户部也是想将书馆办的更体面,一切都是为了皇上啊!”
周书仁,“几位皇子,你们看?”
表现孝心的时候到了,皇上坑儿子都不手软,他们就没有手软的理由了。
几位皇子的脸都绿了,尤其是四皇子,他都准备退了,现在萧大人提父皇,他不敢退啊,只能应着头皮加价,他的收藏,他的收藏。
张景晰心口疼,二哥只是喜欢收藏,三哥也是如此,只有他,他是真的喜欢书籍和字画啊,他也是几个皇子中,学识最好的!
礼州城,昌义等在书院门口,他到礼州,并没有第一时间见小舅子,而是仔细的调查后,确认小舅子信上写的都是真的,他才露面。
钱可期走出书院,仔细看了看,感觉熟悉,迟疑的道:“姐夫?”
昌义指了指身后的马车,
“马车上说吧!”
钱可期点头,跟着上了马车,面对姐夫,他是紧张的,他以前年纪小,懵懵懂懂的,后来入了书院,学了知识,懂的多了,他知道,姐夫和姐姐并不是很喜欢他。
昌义等小舅子坐好了,示意车夫可以走了,“你的信,我们接到了,你姐姐不放心你,让我来礼州看看你。”
钱可期惊讶的抬头,他写信第一是有自知之明不想去周府讨人嫌,第二他也是有志气的人,靠人不如靠己,他不缺银子,又在书院读书,加上杨家的庇护,他也是有些底气的。
他真没指望姐姐会派人来礼州,没想到,姐姐不仅让人来了,来的还是姐夫!
昌义笑着,这孩子还是年纪小,哪怕岳母去世成长了不少,“你姐姐实在是离不开家,我就替她祭拜岳母,我们给岳母做了法事,你姐姐和你外甥女还写了经文,经文,我都给带来了。”
钱可期想到了娘,耳朵红了,娘在世的时候,没少念叨姐姐享福不帮他,临去世,还一直念叨着娘是怎么护着姐姐的,让他记牢了,如果在周府姐姐对她不好,让他多念叨。
昌义看着小舅子的反应,了然了,岳母一定没说娘子的好话,他真不在意,人都没了,娘子又怀念着岳母,他也不准备回去告诉娘子,他对这个小舅子有兴趣。
钱可期见姐夫看着他,有种被看穿的感觉,心里慌了,“姐夫。”
昌义收回目光,“我会在礼州城待一些日子,你这天就跟着我吧,将你安排好了,我们也能放心一些。”
这小子是有个天赋的孩子,书院的先生和院长对他的评价很高,退了亲,这孩子也是受到不少讽刺的,小小年纪没怨恨,还能将心思都放到读书上,这孩子好好培养了是有未来的。
钱可期明白了,姐夫是要带他去见人,见的一定是礼州城的官员,动了动嘴,“谢谢姐夫。”
昌义默了下还不算少年的头发,“我们是一家人。”
京城,户部,萧清看着桌子上送来的字画和古籍,嘴上的胡子都翘起来了。
周书仁也满意的很,这些字画临摹,也是会有人高价买的。
三皇子一脸心里憋气,哪怕他成了书馆的馆长,他心里也不痛快,不过,对比了下二哥和四弟,心里舒服了不少。
二哥和四弟什么都没捞到,银子倒是拿回去了,可字画古籍搭进去了。
二皇子张景阳一刻都不想在户部待下去了,咬着牙,“周大人,您这一张嘴,本皇子领教了。”
周书仁谦虚的道:“下官担不起二皇子的佩服。”
张景宏有点发呆,二哥的语气恨不得吃了周书仁啊!
萧清咳嗽一声,“几位皇子可还有事?如果没事,本官也该写折子给皇上了。”
周书仁接了话,“这些都是几位皇子的孝心呢,皇上看到一定高兴。”
四皇子张景晰站起身,“告辞。”
张景阳也跟着起身,心里告诫自己,只要户部有周书仁在,他一定轻易不登门,现在心里都流血,母妃的嫁妆全都给了他,母妃的嫁妆丰厚,外祖对他也全力支持, 他再有银子,这一把也肉疼了。
二皇子张景阳瞪着还喝茶的张景宏,“戏结束了。”
张景宏干笑一声,“啊,时辰不早了,弟弟也该回府了。”
说着,就快步的溜了。
周书仁目送着几位皇子离开,随后回来道:“这一回将几位皇子得罪透了。”
萧清嗤笑一声,“别说的你好像怕似的。”
真当他什么都不知道呢!
周书仁笑眯眯的,“下官就是感慨下。”
萧清已经数好了银票子,抖了抖银票子,“真是有银子啊,二十万两说拿就能拿出来。”
他自认为自己是个会过日子的人了,这些年也攒了不少的家底,看着手里的银票,他有些嫉妒啊,他的家当都卖了,也卖不出这么多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