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清心事重重的回到家里,关上门将藏在柜子最底部的荷包翻找出来,一下一下抚摸着,宛如抚摸的是白玖玖。
自从白玖玖不见了之后,他就把属于她的东西,全都收了起来,生怕不小心弄丢了。今天见到这荷包的另外一只,再次勾起了他心中浓重的思念。
将荷包轻轻的抵住额头,许怀清痛苦的呢喃道,“玖玖,你在哪里,你回来好不好?”
当天晚上,许怀清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喝了整整一坛子酒,烂醉如泥的睡了过去。
另一边,韩兆尹受许怀清的嘱托,不遗余力的寻找白玖玖的音讯。
几个下人站在韩兆尹面前,惭愧地道,“少爷,小的们无能,实在找不到许夫人。”
听到这话,韩兆尹也不意外,白玖玖已经失踪一段时间,这期间,不管是他,还是许怀清,甚至连魏王都派出了人手,却仍旧一无所获。
“你们先下去吧。”韩兆尹摆了摆手,疲惫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这些天他又要找人,又要兼顾各地的生意,整个人一直在连轴转,如今都有些精神恍惚了。
“是,少爷,那我们还需要继续寻找吗?”下人退下前,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当然要找,不过不用大张旗鼓的,随时留意便行。”
下人们得了话便退了下去,韩兆尹单手撑着额头,闭目养神。
忽然,书房的门再度被推开,一个极轻的脚步声在身边停下,韩兆尹感觉到身边有人,微微睁开了眼睛,入眼的是自家夫人温婉的笑脸。
“夫君,妾身熬了些参汤,你快趁热喝一点吧,不然身子该受不住了。”韩汝瑶看到自家夫君那样,心里也是疼的厉害。
韩兆尹看着热气腾腾的参汤,疲惫似乎消去了一点,他拉过韩汝瑶的手,感激的拍了拍,“多谢夫人。”
韩汝瑶摇了摇头,在他对面坐下,关心道,“可是还没有玖玖的消息?”
自打知道白玖玖失踪后,韩汝瑶亦是急的不行,就盼着她能早日回来。
“没有。”韩兆尹声音低沉。
“夫君也别太担心了,吉人自有天相,玖玖机灵,心肠又好,一定不会出事的。”韩汝瑶宽慰道。
现在也只能如此祈祷了。
喝完参汤,绣坊的掌柜来了,他是来送账本的,与以往的笑容满面不同的是,今日的掌柜满面愁容。
韩汝瑶见他们要谈公事,收拾好东西后便出去了,走的时候,还体贴的掩上了门。
屋内,韩兆尹翻着手中的账册,神色不辨喜怒,自打白玖玖离开的那日起,绣坊的收入大幅度下滑,如今已经快进入入不敷出的阶段了。
“第一个月尚且有许夫人留下的绣品应付,这个月也已经消耗殆尽,老顾客抱怨咱们的绣品不如之前的精致,慢慢的也开始去别家了。”掌柜望着韩兆尹紧皱的眉头,小心翼翼的开口解释道。
这种情况,韩兆尹早就已经预料到了,也用其余的绣品补上了空缺。只不过他没想到,事情居然会这么严重,京城的那些贵妇只认白玖玖的绣品,他用来顶替的那些根本就卖不出去!
“东家,您可得赶紧把人找回来啊,不然咱们这绣坊,生意怕是要做不下去了。”
韩兆尹啪的一声合上了账本,“我知道了,你先把账册送去许家,顺便把这个月许家该得的银两也带过去……算了,我亲自去一趟吧。”说完便打发走了掌柜,换了身衣服后,带着账册和银两去了许家。
许怀清见到韩兆尹造访,忙不迭的让人上茶。
“别忙活了,我来也没有什么大事,这是这个月的分红,你过目一下。”韩兆尹一边说,一边把银两推了过去。
许怀清打眼一扫,便看出少了许多,不由的有些疑惑,“最近绣坊生意,可是遇到了困难?”他倒也不担心韩兆尹克扣,毕竟当初说好的分红份额,白纸黑字都写在契约上。
韩兆尹惊异于许怀清的敏锐,沉吟了片刻后,无奈的叹了口气,“实不相瞒,生意从上个月开始就在下滑了,玖玖这一走,我们的绣品便与别家无异,而且,他们在这段时间里研究出了许多新花样,比我们更甚一筹。”
许怀清沉默的皱了皱眉,玖玖这一走,可谓是起了一连串的连锁反应,似乎一切都在朝着坏的方向发展。
王氏亲自过来给两人送茶水,在外间听到两人的对话,心里不由的一沉。许家到了京城之后,在地位升高了的同时,也免不了花销上的加大,收入进项上,主要还是依靠绣坊的分红。
虽说许怀清日常也有上面的赏赐和俸禄,可是架不住人情往来,所以,若是绣坊出了问题,许家的财政也要出现赤字。
想到这,王氏激动的推门而入,“韩少爷,这绣坊是玖玖的心血,咱们不能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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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韩兆尹吓了一跳,在看清楚了来人后才长舒了一口气,“老夫人,晚辈没有要关绣坊的意思,这是玖玖一手撑起来的绣坊,我又怎么会让她的心血付诸一炬?只要玖玖一日没回来,那绣坊便一日不关门。”
听到这话,王氏这才放下了心,转而又问道 “绣坊现在都是亏着本的?”
“那倒没有,只是赚的没有以前多。”韩兆尹照实回答,其实现在还没亏本,但以后就说不定了。
王氏迟疑了片刻,试探着问道,“韩少爷,你看我如何?我在县里的时候,帮助玖玖一起打理过店铺,绣坊交予我,你也可以少费点心思。”
韩兆尹一时间有些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便转头去看许怀清。
“娘,那绣坊的活比较多,你哪儿应付得来,还是算了……”
“哪儿能算了,那是玖玖的心血,你也不希望她的心血白费吧,娘到底懂一些,虽说不会像玖玖那般精通,好歹也能想想办法。”王氏有些着急,生怕许怀清不让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