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再让她见着钟扶余,她真想亲手,狠狠的揍他一顿。
让他乱起绰号,让他到处和人浑说,都是他的错。
香菜摸摸鼻子道:“大姐儿外头大多是病人,孕妇,我怎么能够对老弱妇孺动手。”
“那也不能由得他们不走,不如这样吧……”
白棠见到最初住进来的时候,伙计演示给她看,怎么拉动铜铃,请来伙计。
她抬起手,轻轻扯动了两下,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回音,远远的。
等着吧,要是服务态度不错,应该很快就能出现。
这边还在想,那边已经有人在敲门。
“请问客官打铃是有什么指教?”
“走廊上那些人是怎么回事?”
“那些都是慕名来见你的。”
“慕名,我才刚到天都城哪里来的名气?”
白棠看着眼前的伙计,这个名气,她根本没想要,是谁硬要往她头上扣的,她要找出那个人来。
“这个,这个不是昨天替人接生,这么凶险的情况底下,母子平安,大家都见到了一流的医术,所以才慕名过来。”
“你们家掌柜的呢,喊他过来。”
“掌柜的忙。”
香菜直接一掌拍在桌子面,哗啦一声,桌子四分五裂。
做得好,白棠微微笑着,再次看向伙计。
“掌柜还有空吗?”
伙计看的目瞪口呆,回过神来,结结巴巴的。
“我去喊,我去喊掌柜的来。”
白棠目送伙计离开,香菜凑过脸来表功。
“大姐儿,我这一手露的怎么样?”
“不错,很有威慑力。”
特别是香菜长得娇小,使出这招,特别惊人。
“大姐儿,这事情怎么还要见掌柜?”
“这种地方,要是没有掌柜发话,怎么会放了这么多不相干的人进来。”
“那掌柜是什么意思?”
“我也想问问掌柜是什么意思。”
白棠意味深长的一笑,看着地上支离破碎的碎木片。
毕竟是行家出手,如云客栈的掌柜很快就来了。
白棠瞟了一眼,还挺年轻,难怪和那个钟才子容易狼狈为奸,不对,是臭味相投,也不对,就算是惺惺相惜好了。
“这位客官,伙计说你想见我?”
“我想问清楚,走廊外面的人,几时散去?”
“这个怎么能问我呢,要去问他们才知道。”
“掌柜给了这些人多少跑路钱,我双倍给你,让他们都离开,我想安安静静住几天。”
住到阿澈回来,以后都不要见着你们。
掌柜尴尬的笑,这话都说得这么直白了,他想要抵赖,好像都被对方看穿了,这敷衍周旋的话,一时说不出口。
“要是掌柜肯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会更加感激的。”
“客官这是硬要摊在我这里了。”
“那也不能让我吃进吧。”
掌柜没想到她年纪轻轻一个姑子,说话这么犀利。
“怎么能呢,住在如云客栈的都是贵客,怎么能让你受委屈。”
“委屈谈不上,我要求不高,就是想安静住几天。”
“好的,好的。”
“我不过是一时烂好心,替人接生,从来没有神医的说法。”
“是,是。”
“所以,不要为了如云客栈的生意和名声,把这件事情越闹越大。”
掌柜见她心如明镜,哪里还敢说一个不字,擦着汗,退出来。
“大姐儿,真是掌柜做的?”
“也不算是坏心,他不过是个生意人。”
白棠笑着点下麦冬的鼻子:“可我不喜欢被人算计。”
特别是被个不相识的市井小民。
还有那个缠着人不放的钟扶余,实在不让人能高兴的起来。
“谁能算计到大姐儿,除非是神仙。”
“哪里有你说的这么厉害。”
“就是这么厉害,刚才那个掌柜进来的时候,神气活现的,出去的时候像只灰溜溜的耗子。”
等了一炷香后,香菜开门出去看看。
“大姐儿,真神了,那些人一个都不见了。”
“谁请来的,谁负责送走。”
“大姐儿,我们就一直窝着,不出门看看?”
“怎么不出门,休息好了就走,反正有你这个熟门熟路的在,又不怕迷路上当。”
香菜咧开嘴笑:“对啊,我带你们去吃好吃的,玩好玩的。”
“不是说宫里头出事了吗,我们这样出去,会不会有危险?”
香菜揽住麦冬的肩膀:“有我在,没人能欺负小麦冬。”
“去,去。”麦冬拍开她的手。
“怎么了,我本来就比你大,又没说错。”
“就在附近转转,不要走远。”
万一阿澈派人回来,也不会联系不上。
香菜在前面带路,白棠走了会儿,渐渐放松下心情。
这里是天都城,天子脚下,没有那么多的危险。
就算是才有刺客入宫,和眼前大街上熙熙攘攘的平头百姓,没有任何的干系。
再看着香菜和麦冬都笑得这么开心。
白棠的脚步更加轻盈。
说不定,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会留在这里了。
白棠发现自己近些年,从白圩村到荀陵郡,如今又到了天都城。
在任何一个地方都无法待久,每每才生出感情,就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不得不离开。
但愿,等阿澈手上的事情办完,两人能够厮守在一起,再不分开。
“大姐儿,大姐儿!”
麦冬一回头,不见白棠,心慌的大叫起来。
白棠猛地回过神来:“在这里呢。”
香菜小脸都白了:“我们走太快了,还是慢慢来。”
“没关系,刚才想到了些其他的事情。”
“那边有个汤包铺子,味道很好,要不要去尝尝?”
白棠一口答应,结果,前脚踏进去,后脚有眼熟的人进来了。
钟扶余见到她们三个,也是不相信一样眨眼睛。
白棠偷偷在心里念叨,别过来,别过来,当看不见我们,千万别过来。
钟扶余仿佛听到她的心声,眼睛一亮,径直往她们桌子边移了过来。
“这么巧,居然在这里遇上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特别是见着钟扶余的左眼一圈乌青,白棠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是被谁下的黑手。
咳咳,阿陆,你要不要对一个书生,用这么大的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