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娘虽然嘴有点碎,但是还真是一个勤快的人。
院子中上上下下打理的干干净净的。
“谢大娘,假山那边就不用去打扫了。”邱秋养了三天了,感觉整个人轻松不少。
走在假山旁边,水倒映出来的人影子似乎还清瘦了一些。
生病果然是减肥最有效的办法之一。
突然看见谢大娘在打扫假山吓了一跳,那里面的秘密只能自己人知道。
“噢,好的,大娘子。”谢大娘笑着说道:“不瞒你说,王家宅院很宽很高档,我们是几十年的邻居了,但是还是第一次见这个院子。”
趁此机会,每个院落屋子她都要打扫打扫,回头和街坊聊天的时候还能多说上几句。
“呵呵,也就那样吧。”这是谢姥姥进大观园,想要看个够。
邱秋虽然没在这古代进过达官贵人的宅院,但是她在现代连故宫都参观过。所以也没觉得有多稀罕。
啧啧,有钱人啊就是不一样。
谢大娘心道这个胖女人看起不咋样,但是人家男人能挣军功,家里有家,还养了两个护卫。
那两个叫阿三阿四的男人一般都不开腔,冷着脸怪吓人的。
“吴大嫂。”阿三这时候走进院子:“外面有人找。阿四已将他带到了厅堂了。”
什么情况?
她还在养病好不好。
养病的人容易胡思乱想。
这三天的时间,总想着怎么和那个男人见面。
结果,自知理亏,一直没出现。
这会儿来了还让阿三通报不成。
厅堂,不是内宅。
呸,自己真是一个色女,孤男寡女的带到内宅干嘛,他们又不是很熟悉。
邱秋看着厅堂的男人揉了揉眼睛: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天不见就变得这么丑?
不对,不是那个男人。
“你就是邱秋?”眼前的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问道。
“正是,不知阁下是……”这是什么桃花运,连老男人都找上了门。邱秋确定他不认识眼前的人。
“一口香的掌柜,朱汉文。”点了点头道:“不知道一口香的酒是否入得了你的口?”
原来是要帐的!
好吧,是自己贵人多忘事了!
“朱掌柜,对不住了。”邱秋连忙热情的喊谢大娘上茶,一边招呼朱汉文坐下:“事出有因,情况紧急,为了伤员将士的生命,我采用了过激的方式,朱掌柜大人大量,请一定不要计较!”
用了人家的酒,留了一张纸条。
战乱结束,流民返乡,这个朱掌柜也该是第一时间回来的。
“原本是我去找朱掌柜,哪知身子骨不争气在家休养,倒是让朱掌柜屈驾了。”什么理亏人矮三分就如此时的邱秋一样。
“听说你夫家姓吴?”朱掌柜听了邱秋的话心里暗赞不已,好一个有胆识的女人啊,话里话外言语都说得很好。
“正是,朱掌柜,这与拙夫无关,是邱秋办的事,由邱秋一力承担。”想着那个男人,要是被冠上扰民的辈名那就完蛋了,所以,一定不能沾染到他的身上。
要钱开口,要命一条,邱秋的意思是奉陪到底。
只不过,说话间她也猜不透这个男人想要干嘛,千万别真的蛮不讲理,那就悲哀了。
“吴家娘子,这事你做得挺好!”朱汉文回家看到门锁坏了,心里哀嚎不已。听说敌人并没有进城,那就是遭了贼。
结果,清点作坊,除了少了十多缸酒以外还多了一张纸条,沿河街以前王家宅院有一个叫邱秋的女人等着自己去结算。
一番打听,知道这个女人的所作所为,瞬间肃然起敬。
世间男儿倘苟且偷生,一介女子居然大胆英勇。
他是自惭不如!
“朱掌柜过奖了!”公道自在人心,好与不好也不过是一句话。邱秋做事但闻问心无愧。
她觉得值,这事就一定要做!
“我们抬的酒全是最浓烈的,不知价格如何?”邱秋问道:“请朱掌柜说个数吧,我这就付银子。”
其实,她身上的银子还真的不太多,一边表面上镇定自若,一边祈祷他别狮子大开口。若不然,付了酒钱就没有药钱了,她是清楚的记得自己还砸了百草堂的锁。
“对了,连门锁钱一起算上,那是我破坏的,照价赔偿。”损害别人财产照价赔偿,主动提及,只希望了不要回倍就好。
“吴家娘子,这酒钱就不必了。”朱掌柜大手一挥:“如果吴家娘子不嫌弃,鄙人倒想与吴大兄弟拜个把子。”
啥?
这是要结交成兄弟?
“我朱某人世代在云中郡酿酒为生,活了五十三岁,这辈子最佩服的人是欧阳将军。”朱汉文看着邱秋道:“如今,又多一位!”
关那个男人什么事?
“朱掌柜,抱歉啊,我做不得他的主!”邱秋嘴角扯了扯讪讪笑道:“我一妇道人家,就只会做好自己份内的事,他的事我插不上手。”
拜把子啊,那是要歃血为盟的,邱秋想自己总不至于按着他的头去磕吧。
这男人要真是自己的男人,吹吹枕边风也就成了,可惜,他不是!
“不管吴大兄弟认不认朱某,你这个弟妹我是认下了。”朱汉文豪气的说道:“那些酒算什么,你在难舍难分关头不愄个人安危去为伤兵清洗包扎,我一口香作坊啥事都没帮上,这酒算是我的心意。”
不收银子?
大家都要做好事!
做好事留不留名呢?
“不用说不出,不用说出去。”朱汉文红着脸摇手道:“弟妹啊,比起你我惭愧。”
“朱大哥,此话怎讲?”既然别人要认自己当弟妹,叫一声大哥还能省不少银子。一点儿也不吃亏,邱秋脑子迅速转了一个弯:“朱大哥,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你出了酒自然也该让云中郡军民知道,这样一口香的招牌打得更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