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李赋狠狠被她噎住,看着眼前这小女人眉眼间的戏谑之意,看着她眸光闪烁,似笑非笑的在取笑自己,不由得牙根痒痒,在她臀上拍了一下,笑骂道:“好你个娘子,取笑起夫君来了你们这些人肚子里弯弯绕绕可真够多的唉,你说对了,我现在真的很头疼,压力好大”
连芳洲咯咯一笑避开他,拖长声调“哦”了一声,偏着头望着他似笑非笑的道:“是啊,我们这些人肚子里弯弯绕绕多着呢,大人您是光明磊落的大丈夫、大豪杰,还是离我们这些肚子里弯弯绕绕的人远一点吧不然万一哪天把大人卖了,大人还帮我数钱呢”
李赋一怔,这才想起自己那随口一感叹将自家娘子也说了进去,忙将她圈抱了个满怀,笑道:“他们,是他们娘子听错了我娘子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那些人怎配相提并论再说,卖了我,你舍得吗”
连芳洲嗔他,两人相视大笑起来。
笑闹一阵李赋揽着她坐下,连芳洲轻轻一叹,便道:“横竖这时候离十月、十一月还有时间呢,你也不用太着急。凡事但和利益扯上瓜葛,再加上牵连的人数也多,哪儿能一下子就办成呢”
李赋点点头,微微冷笑,凑近连芳洲低低道:“不过,我倒不妨多放些精力在这件事上,不妨再把这件事弄得更热闹些至少,要让梁家的人如此认为”
连芳洲心头一动,笑道:“对就是这样让梁家人认为你被这件事弄得焦头烂额、无法分心梁家,未必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李赋挑眉冷笑道:“不是未必,是肯定我敢保证,两三个月内,梁家必定会有动作。邓家垮了,扶家和乐正家他们都指望不上,如果这商会商线一事做成,梁家还能有什么人可做同盟”
想到梁晋,连芳洲心里不免又有些纠结起来,那个人,对别人怎样、做过多少恶事若不论,对她,却是真的有几分真心的否则,也不会冒险潜入回春岛救她了
然则终究逃不过敌对相见的一日,也没有想到,这一日竟会来的这么快
手腕微痛,连芳洲“嘶”的一声回神皱眉,抬眸不悦道:“你弄疼我了”
李赋眼中盛满浓浓的醋意,悻悻然道:“是吗不疼你也不会回神吧想什么想的那么入神,连我叫你都没听见”
“我”连芳洲猛的一顿夺回自己的手,雪白的手腕处一圈明显的红印赫然在目,连芳洲揉着手腕,扭头不看他,轻哼道:“你明知故问什么”
李赋见她手腕上的红印忍不住心中微疼,见她恼火自己,忍不住又更憋屈,哼道:“我明知故问你明知我会问,还想”
“想”连芳洲忍着怒意道:“你讲不讲理”
李赋脸色一黑,瞪着她气道:“我不讲理芳洲,你应该知道,我是绝对不会放过梁家的”
“我让你放过了吗”连芳洲也有些怒了,一眼瞪回去冷冷反问。
李赋一滞,冷哼道:“原本我还有点想不明白,如今倒是多明白了几分梁晋那么阴毒卑鄙、凶残霸道的人,怎么突然之间变了个人似的对你哼,梁家人倒是好深沉的心计,知道你心软最欠不得别人的人情,这是埋钉子呢现在他们成功了”
“你”连芳洲气得白了脸色猛然起身,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李赋这话她心里十分难受,这话狠狠的刺伤了她的心
尽管梁晋有千般万般的不是,至少在这件事上,连芳洲绝对不相信他是算计了自己、利用了自己在做前期投资。
连芳洲冷冷道:“你这话不但看轻了我,也看轻了你自己”说毕扭头就走。
李赋一言不发,沉着脸盯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眼前,长长叹息一声,背着手站在天井中默然不语。
跟梁家迟早有一场硬仗,跟梁晋迟早要面对面的碰上,可是芳洲她这副样子
李赋忍不住又酸酸的恼怒起来:自己还没有把梁晋怎么样呢,她就给自己甩脸色了要是哪天把梁晋下了大狱,她是不是就敢半夜里去放人了
“李大人”身后急急的一声打断了思绪,李赋十分不悦,转身沉声道:“何事”
来的是参政大人,见自家大人黑着脸神情冷冰冰恨不得撕了自己的模样,参政大人一呆,忙后退两步,恭恭敬敬的弯腰拱手施礼道:“禀大人,外头那些商户老板们争吵得厉害,都过去一个多时辰了还没有结果,您看”
李赋此时哪儿还有心思去管这一时半会儿根本不可能有结果的事
不耐烦一挥手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没吵完让他们都散了吧下去自己商量去三天之后再来”
李赋一愣,便道:“夫人之前怎么说的”
参政大人有些诧异的瞟了自家大人一眼,这才注意到夫人并不在这儿,只有大人一个。
本能的直觉大人的情形必定是跟夫人有关,他更不敢探究,神色平静的恭敬回道:“禀大人,夫人说,三天之后让他们不记名投票表决,不管支持哪一种,赞成票达到三分之二便按照投票结果办理,任何人不得有异议”
“就这么吩咐,去吧”李赋不耐挥手,大步走了。
“是,大人”参政大人望着自家上司早已远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心道大人根本不擅长处理庶务,到底是行军打仗的将军幸好还有夫人,不然,恐怕比上一任布政使大人还不如呢
那边连芳洲怒气冲冲的走着,红玉见她脚步又快又急丝毫不见慢下来的意向吓得心惊胆战,唤了两声“夫人”慌忙小跑着上前扶住了她,笑道:“夫人,您慢着些呀走这么急做什么要不,咱们上花园里再走走看看去小少爷在花园里练剑呢,没准也还在”
脑海中顿时浮现儿子那小小的身影,小小年纪偏要一板一眼的练着武,她竟反对不了他的执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