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猛的又想到,那茶馆那间包房是前日定下的,而那茶馆她们经常去,每次去都是那间包房。
可是偏偏,昨天旁边那间里头就进去了那么几个人,说了那么个话题
不,不会的一定是她多心了这只是个巧合而已
“昨天喝茶也是一时兴起才去的茶楼,我不信有人算计得这样准”小郡主的语气十分笃定而坚决。
“但愿吧不是就成”李云焕吐了口气,笑道:“嫂子放心,那姑娘回头我会帮你把人弄出来,杨文华那个死家伙没想到这样都还能认出你,他如果在外头嚼什么舌头,你别理会”
不用想小郡主也知道杨文华口中绝对不会有好话的了,点点头,笑道:“我又不蠢,傻子才拿他的话当回事呢”
然而,还是有些话沸沸扬扬的传了出去。
只可惜,周瑾玉和邢绯儿还来不及得意和高兴,很快又泄了气。
因为对于这些谣言,如果搁在别的姑娘身上,未来婆家那是铁定要退亲并且姑娘家还没有半点儿拒绝余地,李家那边却像没事儿一样
连芳洲照样与留郡王妃一块儿赴宴说笑得如同姐妹一样对小郡主也依然疼爱有加不见半点嫌弃。
若是别人家这么做,肯定又要为众人所不耻,然后传出些什么恬不知耻巴结留郡王府或者惧怕留郡王府权势敢怒不敢言诸如此类的流言来了。
可威宁侯府的权势并不比留郡王府差,若说怕事呵呵,只怕京城里的狗都不信威宁侯府那两口子是个怕事的主儿
正主儿不搭台,众人想唱戏也没法儿唱,这事儿也就一笑过去了。
可是,对旁人来说,这只不过是看热闹看不成的小事儿,对邢绯儿母女来说,却是气恨又失望了。
原本满怀希望这一次能将小郡主的名声彻底的搅坏,让连芳洲厌恶了她,而留郡王妃又是那样的脾性,哪里能够忍得下女儿受委屈,两人十几年的交情生出嫌隙闹出不快都有可能
这样,她就可以趁虚而入,找机会在连芳洲面前表现几次,引起她的注意,之后的事情,自然就很容易水到渠成了。
可没有想到,这仅仅是她的希望而已
她所认为肯定会发生的事情,一样都没有发生
甚至在一次英国公家的宴会上,母亲寻着机会半说笑的假装随口问了威宁侯夫人一声,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留郡王府那小郡主做李家的儿媳妇是不是不太妥当
母亲自然不会直白的问,但那意思威宁侯夫人肯定是听明白了的。
当时她就在旁边,紧张得手中的绣帕都捏得死紧,心噗噗的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可是没想到,威宁侯夫人只是一笑,懒洋洋混不介意的笑道:“我听说那日有杨家的人在场,呵呵,这谣言从哪儿来的可不一清二楚了杨家人的话,能信么反过来信还差不多”
听得周围众夫人们都笑起来,母亲也勉强陪着笑,她的心却暗暗一空。
是啊,京城中谁不知杨家跟李家留郡王府的恩怨杨家人口中说出来的事儿,自然是不可信的了
这个道理说穿了人人都懂,但不一定人人都能想到,并且不上当。
可威宁侯夫人就不上当。
一个人说话做事,是真心,是表面,或者是反意,旁观者并非不能感觉的出。
邢绯儿当时心中又酸又涩,针扎似的难受。
周瑾曦,她真能一直这么幸运下去吗
“娘,我真是不甘心”邢绯儿咬着唇,手中拧着绣帕几要拧成麻花:“我真越来越恨周瑾曦了咱们做了这么多,岂不是都成了笑话”
邢夫人心里也很不痛快,微微冷笑,道:“那威宁侯夫人嘴上那么说,可她心里怎样想谁知道呢她那么疼儿子,摊上这种事儿怎么可能一点儿也不在乎多半是碍于与留郡王妃的情分不便翻脸罢了可这嫌隙一旦种下,总有一天会生根发芽开花结果哼,等着瞧吧再说了,威宁侯夫人不在乎,不表示李世子也不在乎没有哪个男人不好面子,也没有哪个男人能容得下这种事”
邢绯儿眼睛一亮,忍不住又恨恨遗憾:“真可惜了,李世子偏偏这会儿又不在京城里等他明年回来,这事儿早就过去了,纵然他知晓,那效果也不如这会儿早就淡了娘,我不想等了这次机会难得,难不成就这么白白放过了不成”
邢夫人既心疼女儿,也有点不甘。
兴头头用心良苦的一番布局,本等着收获奇效,结果却如泥牛入海连点儿水花都不溅,换做是谁,心里都不会好受
“这件事,我看还得着落在杨文华身上。”邢夫人终于勾唇笑了起来。
邢绯儿眼睛一亮,忙拉着邢夫人的手臂摇了摇,迫不及待道:“娘您有主意了”
邢夫人“呵呵”一笑,瞧了女儿一眼,不紧不慢的说了一番话。
邢绯儿有点儿怔忪,迟疑道:“这样,真的能管用吗”
“傻丫头”邢夫人哈哈大笑起来,笑道:“女孩儿家的名声何等尊贵容不得半点不慎,这事儿只要闹开,那李家还能半点儿嫌隙厌恶不生,那李家人不是大度,分明就是蠢了傻丫头,你等着看吧”
这些事上,邢夫人自然比女儿清楚明白的多,女孩儿家的名声,那都是别人给的。管你无辜还是有辜,只要被牵扯上了,倒霉的,总是女家
摊上了,除了自认晦气,可没有第二个法子
再说杨文华因为又同威宁侯府留郡王府闹出了事情,还有意弄得满城风雨沸沸扬扬,把杨家上下给紧张得不行。
尤其杨老夫人,甚至还公然放出话去,说是如果杨家人有什么不测,肯定是威宁侯府或者留郡王府的人干的,一定要请皇上为他们做主
结果人家两边府上无声无息,照样过着自己的日子,压根就没接他们家的茬,倒是让他们上蹿下跳的,平白叫旁人看了一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