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她出去,连芳洲轻轻叹了口气,笑道:“你把清儿管得很好,她看起来很听你的话呢!我原本还担心,我离开家之后,这小丫头会闯祸呢,倒是我白担心了!”
连泽苦笑道:“小丫头就是个闯祸精,她爱胡闹,鬼主意又多,如今咱们家家业越发大了,居心叵测、不怀好意企图打什么歪主意的人也多了。网我要是不狠心管教她,天知道她会捅出多大的篓子来!”
连泽可没告诉连芳洲,饶是他狠心管教了,连芳清还是闯了两次大祸,所幸都化险为夷处理好了。
姐弟两个说了一会儿家常话,连芳洲便笑问道:“这一次来京,你有些什么打算?”
连泽早料到姐姐会这么问,当即笑道:“我去年便派人在河北和山东买地,准备今年开垦了种棉花、建工厂,店铺也在这两省要紧城市买了几家,京城中也买了三家铺子。榨油坊明后年也可开起来。”
连芳洲点点头,笑道:“如此也好,京城毕竟难得有插得进脚的地方,从外围慢慢的扎根渗透,更保险些!”
连泽笑道:“主要一步步离京城近了,这样我也安心!”
说毕又将一些细节情况一一向连芳洲说了,又说聂二郎为人活络,这次便是特意带他进京以后管着京城这边的一应事务。
又向连芳洲笑道:“姐姐能不能让你们府上的管家帮我打听打听京城中哪里有宅子卖的,我准备买一所宅子,我们现在住着方便,将来澈儿进京了也有个落脚的地方!”
连芳洲不愿意旁人看自家弟妹当做是寄人篱下之辈,且连家是连家,李家是李家,连泽既然已经决定开拓北方市场,那么连家在京城中购置宅院也是应当的。
因此她并没有拒绝,没有说什么“住在我这儿就好,不必这么麻烦!”之类话,而是痛快的点头笑道:“可以啊,京城中的好宅子却不好买,得慢慢的访着才行!既然要买,就买个称心满意的!暂时你们就安心在这儿住下吧!谁要是敢胡言乱语或者没有规矩,你也不用客气,同我说了我正好清理清理府上!”
连泽也没有推辞,只笑着说了句:“多谢姐姐!”也就罢了。
连芳洲又笑道:“索性也叫他访一访京郊有没有合适的田地吧,也该置办一些!”
连泽自然同意,笑道:“价钱上无所谓,置办一些心里头也踏实,将来出产的菜蔬粮食供自家食用,也方便一些!”
“谁说不是!”略说了阵话,连芳洲便令他也下去歇着了,这边就让春杏传了钱管家来亲自交代。
钱管家点头答应,却又有点期期艾艾、吱吱唔唔的,想问不敢问的样子。
连芳洲催促,他方陪笑道:“不知道价钱上,舅爷可有什么要求没有……”
京城物价贵啊!上好的又方便、又宽敞、房舍布局亦上佳的宅子更是天价!要是不问清楚,叫他何从打听啊!
虽然问这话颇为煞风景扫兴,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问了。
连芳洲一怔,失笑道:“倒是我疏忽了,该主动同你说清楚才对!价钱不用管,只好宅子好就成!还有京郊的田地也是一样!当然了,你能讲得下来合适的价钱,那再好不过!”
“是,夫人,如此老奴心里就有数了!”钱管家笑着说道。
虽然他颇为好奇舅爷看起来年纪轻轻,穿着也朴实无华,听说又是乡下来的,并非世家子弟,上哪儿有这么多银子。
不过,这却不是他该问的了。哪怕夫人倒贴娘家,老爷那样的人也是不会在乎的。而他只需做好他分内的事情就可以了!
府中添了连泽和连芳清,以及好些下人,一下子又热闹了许多。连芳洲亦觉心情舒畅欢喜许多。
碧桃、春杏是跟着连芳洲从连家来的,见了思思这些人尤其觉得亲切。
连泽与李云晗亦较为熟络,相处得也很好。
聂二郎等没住两天就出去办事去了,连泽偶尔出去两三天,多半时间还是呆在府中同李云晗作伴,或者二人结伴出游,当然,少不了每天早晚两次上连芳洲那儿坐坐。
李府占面积不小,连芳清除了在姐姐那里陪着坐坐说说话,便是带着小灰往花园里玩去。
有时候碧桃或者春杏有空便陪她和思思、小念一起,后来熟悉了,连芳清便不要她们陪了。
府中料想无事,且谁不知老爷疼夫人,除非不长眼睛的才敢去招惹夫人的亲妹子。
连泽和连芳清刚来的那天,琴姑娘那边便知晓了。
“是那个连泽和连芳清兄妹两个来了,带了行李下人,看样子是要长住呢!也不知哪儿来这么大的脸,一个人嫁给了将军,全家都恨不得跟着嫁过来了!将军这才刚走几天?不早不晚偏偏这个时候他们就来了!可见是先斩后奏!等将军回来,便是心里头不快也未必好说什么!况且,夫人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丁香无不厌恶的向琴姑娘说道着。
琴姑娘蹙了蹙眉,轻轻叹道:“咱们又不是这府里的正经主子,这些话轮不到咱们说!你管好你的嘴,别叫人抓到先行又闹出什么事儿来!如今赋哥哥不在府上,万一有事我即便想救你只怕也做不到!”
丁香当即脸色一白,夫人垂着头道:“奴婢知道了,奴婢不会叫她拿住的……”
没几天,府中下人们之间不知不觉不知从何而起的便传起了一段闲话,与连芳洲之前同连泽玩笑的内容差不多。
风言风语的只说夫人那乡下的弟妹来咱们府上投靠了,说不定要长期住下去呢!那小妹子年纪还小也就罢了,那兄弟分明十六七岁的样子了,居然也不找个正经事儿做,整天不是和李少爷玩儿就是闲坐,也不知是怎样想的……
这也就罢了,不知谁得知了钱管家要帮忙他们购置宅院和田地时,又传出必定是夫人拿了老爷的银钱帮衬娘家兄弟!
否则,他一个乡下来的小少年,哪儿可能有银子能够在京城里买得起宅子田地?
“老爷真可怜!”
这是众人不约而同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