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遇到的人尽数惊愕,晏君卿抿着唇,淡然从容——至少表面上市淡然从容,小狐狸也就不一样了,单手勾着晏君卿,一只爪举在半空中,对着不管是婢女还是护卫都抓了抓。
把“嗨~”“嘿嘿~”“哦嚯嚯~”等只能用语气表达的词统统用了一遍,丝毫不觉得自己身为一个女子就这么大刺刺抱着男人,还抱着这么一个大名鼎鼎的男人是件多么“伤风败俗”的事情——嘛,在女帝大人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这四个字~
于是,相爷大人脸色越来越难看,小狐狸笑得越来越灿烂,就这么一路嚣张地被抱回寝房。
房门一关,晏君卿把夜绛雪放在软榻上,吩咐准备沐浴,转过身来的时候全然没有了刚刚那一抹柔笑。
坐在软榻对面的琴台,不动声色看着夜绛雪。
夜绛雪被放下来,就着软榻滚了一圈,笑嘻嘻地眨眼睛:“君卿,君卿~”
“……”沉默。
笑容顿了顿,夜绛雪再眨眼:“君卿~君卿~”
“……”继续沉默。
那句“臣在”怎么不见了?
夜绛雪看着坐在琴台旁的晏君卿,大眼睛转了一圈,从软榻上爬下去,朝他走来。
晏君卿不等她走近,便开口问道:“陛下离开帝都的事情有谁知道?”
夜绛雪挠挠头,“唔,碧云、阿醉、凌子良……没啦!”
换而言之,她是偷溜出来的!
难怪自己没有截获任何女帝南巡的消息,竟原来——晏君卿脸色铁青,咬牙道:“陛下可知,无故离京会有什么后果!”
身为皇帝,私自离开,还敢一路溜到江南来,那偌大得帝都无人镇守,说不定会引起天大的****,这些她都考虑过吗?
“不是无故啊~”夜绛雪扑过去要抱他,却被他转身躲开,“……我想君卿了,要来找君卿就是最好的理由。”
晏君卿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脏乱差的小狐狸,波澜不惊道:“陛下倘若想臣,何不召臣回京?你亲自来江南,又避开了耳目,当真只是因为想念臣吗?”
“……”夜绛雪收敛了几分笑意,双手撑着琴台,抬头朝他看来,黑亮的瞳眸轻轻一眯,“自然不是,我来还为了另一个人。”
晏君卿凝神看她,慢慢道:“沈欢颜?”
“君卿好聪明耶~”明知道人家在生气还是不怕死调戏的夜绛雪点点头,笑眯眯的样子十分可爱,“不过,那都不重要,如果不是君卿,我也不会轻易离开帝都咩。”
晏君卿没好气瞪她:“臣是在和陛下说正经事!”
“吐艳。”小狐狸耍宝一样摆了个风骚姿势,大眼睛就差没眨到抽筋:“君卿看我哪里不正经呀!”
喂喂!你哪里正经啊!
正经人会把本来就破破烂烂的衣服卷起来,又露大腿又露肩膀,正经人会没事乱眨眼睛,你抽筋的话臣宣御医——这么抽风的你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