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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昊瞪着大大的眼睛,“那么,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在她发现怀了你的孩子那个时候。”欧阳寒淡淡地说着,“而我从那个时候起就是她的主治医生。”
“可是,她为什么就不告诉我呢?!”任昊懊悔地伸手揪着自己的短发。
“她不止没有告诉你,她也没有告诉东方瑾。”
“那时我以为她真的是爱上了东方瑾!”任昊陷入过去的回忆之中。
“她怎么可能爱上他,瑾是她的哥哥……”这回换欧阳寒阳吃惊,“东方瑾是桃桃的堂哥!虽然东方家族有血亲结姻的规距,可桃桃必竟不是从小在东方家长大的孩子,当她知道瑾是她的堂哥后,你让她怎么可能爱上瑾?!要是你,你可能会爱上自己的血亲?”
“我……我当然不会!”任昊惭愧地回答道。
“这不就得了,所以桃桃从来都没爱过别人,只爱你……哪怕后来有了我,她也从来没有接受过我,我们可以一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尽管她已经不记得你是谁,可她却从灵魂的深处不能接受,她连一个吻都吝啬于给我。”
说到吻,任昊猛然想起了再陪东方飒回美国之前的那个晚上,那天她主动吻了他,那样动情地吻了他!
这样说,虽然她不记得自己是谁,可是在灵魂的最深处还是爱着他的,还是接受他的。
想到这里,任昊不由得在心里暗的有些高兴,可是桃桃的病情却让他的心吊着,没法放下来。
“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她的病真的没有办法了吗?”任昊十分诚肯地问着。
“只能维持,尽量不要让她受到刺激,只到她的情绪稳定,就会控制住病情。”欧阳寒阳的口气也是十分的无奈。“但是想互根治怕是没办法的,那个肿瘤长地位置不好,没法子做手术,离脑动脉太近了。而且,是恶性的,还是保守治疗为好!”
“没有什么特效的新药?!”任昊不相信,怎么可以没有办法呢?
“没有……目前还没有!”欧阳寒阳是医生,他只会很理智地看待问题,从不想信奇迹。“而且,她现在有的止痛药和镇定剂已经过量了,而且也太管用了……现在我真的很害怕会再恶化下去,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照你这么说,我们只有这样坐以待毙的份儿了?”任昊不能接受这样的命运。
六年了,他终于找到了她,可她却忘记了自己,连让他帮她想起自己的时间都不给他,这让他如何能接受得了呢?!
不甘心啊!
这叫他如何能甘心呢?!
看出任昊的不甘,欧阳寒阳只是叹着气对他说道:“人不可以太贪心的,只要她能好好的活下来就是爱她的人最大的幸福了,至于别的你最好是别有太大的期望。而且我也并不主张让她想起从前的事,那对她无疑是一种伤害,那段痛苦的经历还是忘记的好一些。”
“痛苦的记忆?!”任昊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傻子,对于顾桃怡的事情,对于自己最爱的女人的事情,他竟然是这样的一无所知。
“对,痛苦的记忆!东方瑾的死对她的打击太大了!”欧阳寒阳平静地看着任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