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寒看着吹胡子瞪眼睛的秋长老,摸了摸下巴,与古国合力,端了卫国?
这倒是个好主意。
就算她不去端了卫国,卫国也会把她们给端了的。不过前提是要找到纳兰倾的最后一半灵魂,否则一切都是瞎扯淡。
派暗卫寻访多日,也没能寻到纳兰倾的另一半灵魂,她的灵魂哪去了呢?按说,应该就在流国的,为什么会一直找不到。
坑爹的,灵魂这东西怎么找?看不见,摸不着的,天下的道士,十之九八都是骗人的。
“若离这孩子,从小我就捧在手心里疼着,就怕他有个不开心,不舒畅的,他倒好,不仅一路追杀我那怀着身孕的可怜若离,他还,他还打伤了我的若离,差点还把我家若离宝贝的孩子打掉了,害得我家若离流了那么多血,你说,他该不该杀,该不该杀。”
秋长老口沫横飞,越说心里越气,撸了撸袖子,直想找卫青阳报仇。
顾轻寒扯了扯他的袖子,“秋老头,秋老头,我说你声音能小一点儿吗,若离还在休息呢,我都不激动,你激动个啥呀,真的是。”
“喂,我说,你这话怎么说的,若离是我从小带大的,难道他出事,我就不能激动吗?不能激动吗?”秋长老对着顾轻寒耳朵,突然暴吼出来,声音之尖锐,直把顾轻寒震得耳朵嗡嗡作响,心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我说,你小声点行不,把我震哑了没关系,把我家宝贝女儿吓哭了,我可找你算账。”
“对,也是,不能吓到若离的宝贝女儿,算了吧,老子不跟你计较,你个丫头,好好对我家若离,要是让我知道你欺负了若离,我非得找你算账不可。”
秋长老拍了拍手,警告的看着顾轻寒。
“那是必须的,欺负谁,也不能欺负若离对不对,若离可是我的心尖宝贝。秋老前辈,我觉得,您有一句话说得太好了,若离我必须好好疼他,宠他,等我夺回皇权,马上行皇贵君之礼,把若离娶回流国,若是他的孩子出世,我便封他为凤后,父仪天下。”
“嗯,好,这样才对,我家若离,身份高贵,为人忠义,也只有凤后才能配得上他的身份。”秋长老摸了摸鼻子,满口赞同。
“卫青阳欺负咱们的若离,若离也只有我们这几个亲人了,我们不为他出气,谁为他出气呢,所以流国与古国合作的事,我觉得大大的可行,就得让卫青阳知道咱们的厉害,知道若离不是他可以欺负的。”
“对,说得太有礼了,我觉得,必须跟你合作,端了卫国,我让黑骑军踏翻他们卫国,哼,看他还敢不敢欺负若离。”秋长老一本正经的连连点头。
“那就这样决定了,我们流国与你古国联手,打败卫青阳。”
“好,联手,打败卫青阳。”
“击掌为誓。”
“好,击掌为誓。”
“啪”的一声,秋长老与顾轻寒订下盟约。
“秋老前辈,我问一下啊,若离是不是古国唯一的继续人?”
“那是必须的,我们古国只有若离一个后裔了,除了他,还有谁有这个资格继续古国?”秋长老仰头,得意的炫耀。
“那就是说,古国,也就是百花谷,所有的一切都是若离的,包括黑骑军,以及所有人,都得听他号令。”
“那是,若离一声令下,我们数十万黑骑军蜂拥而出,只听他一个人的号令,古国上下,谁敢不服。”
“自古以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若离嫁给了我,就是我的人了对吧?”
“这个……好像是这样。”
“那若离都是我的人了,他所有的一切,自然也就是我的了,对吧?”
“人都是你的了,东西自然也是你的,这还用说。我们古国好东西可多着呢。”秋长老毫不犹豫的拍拍胸膛,得意的道。
顾轻寒唇角高扬,一步步的自远方走去,丢下一句,“我先回帝都一趟,你帮我好好照顾若离父女两人,时刻陪在他的身边,不得有误。”
“我去,臭丫头,你凭什么命令我。”秋长老跺脚,冲着远去的顾轻寒大声怒吼。
“就凭我是若离的妻主。”
“我去,若离的妻主又怎样,又不是我们古国的主人。”秋长老说着说着,忽然想到什么,一拍大腿。
“靠,被耍了,什么跟什么啊,若离本来可以当皇帝的,现在却当了凤后,怎么说,皇帝都不是他啊,还得跟那么多男人分享一个女人。”
“靠,娶了一个若离,等于娶了数十万黑骑军,以及一座数之不完的金山呐,这笔生意,怎么算,都是他们亏了啊,靠,若离啊,咱们被卖了,亏大发了啊。”
秋长老忽然跺着脚,一声声的咒骂远去的顾轻寒,“死丫头,臭丫头,居然敢算计我们,就算你娶了若离,古国也不是你的,古国是要反你的,要把你的江山推翻出去的。”
“我去,推什么江山啊,她的不就是若离的,若离的不就是她的,推掉臭丫头的江山,那古国不还是她的吗?就算不是她的,将来不也是留给她的女儿的吗?亏了亏了,太亏了,这笔账没法算了,不行,他是不是该找若离好好谈谈,让若离别嫁给那个臭丫头。可是若离现在都有了七个月的身孕啊,要是不嫁,孩子怎么办啊?”
秋长老简直想撞墙了,怎么就摊上这事啊,真是郁闷。
顾轻寒留下一批暗卫保护白若离,便策马扬鞭又赶回流国。
然而,流国此时,正在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原因无它,而是大皇女纳兰珺要称位登基了。
帝都皇城内,一片喜气,张灯结彩,喜乐不停,远隔百里,都能听到得皇城里乐手传来的演奏声。
大皇女算是彻底控制皇宫,穿上龙袍,正在举行祭天大典。
大典上,百官左右而立,武将兵士侧站而侍,俨然有一种,侍兵包围百官的架势。阵容强大。
此时,位立于百官之中的郭佩佩晴小暖等人,焦心急虑,陛下不是说安排好一切了吗?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眼看着大皇女草似了一份假的遗诏,宣布当初先皇是要禅位于她。
又解释了一番,纳兰倾,也就是顾轻寒暗中杀害其她皇子皇女,草似假遗诏,登基为皇。而她则因纳兰倾势大权大,无力与其抗争,只能忍辱负重近十载,如今实在看不下去纳兰倾的荒暴,为了天下黎明百姓,只能奋起斗争。
这一翻话,讲得振振有词,铿锵有声,将纳兰倾的十余年来的暴行全部细数了一个遍,强占民男,据为已有,滥杀无辜,冤枉忠臣,晾下一桩桩的冤案,致使百姓民不聊生,三餐无济,天灾人祸不断,饱受摧残,听得郭佩佩等人,恨不得冲上前去,与她据理力争起来。
偷眼看着文武百官,发现许多官员都被纳兰倾的这一番话影响到了,脸上动容,心里起伏不定。
原本只是被胁迫,不得不看着她举行登基大典,如今证实遗诏确实是先皇手笔,玉玺加印,绝无假货,众官员忽然左右摇摆不定起来。等听到纳兰珺细数纳兰倾的罪状,这些人,感同深受,想起过去的种种暴行,心里不由倾向大皇女纳兰珺。
郭佩佩攥紧拳头,焦急的东张西望,陛下怎么还不来,大皇女都要颁布诏书登基了,马上就要文武百官行三跪九叩的大礼了,要是再不来,这登基仪势都要完成了。
偏偏纳兰珺细数得的纳兰倾罪行累累,罄竹难书,她根本找不到词去反驳。
而且一旦反驳,必将身首异处,根本无济于事。
不仅郭佩佩等人着急,混迹于侍兵中的古公公也是焦急万分。
暗白是怎么办事的,不是说陛下三日前就到了帝都城了吗?现在都过去三日了,还没看到陛下,难道陛下出了什么意外?
“就位……拜……”
礼官的一声大呼,将古公公的心提了起来,循目望去,只见纳兰珺坐在龙椅上,一双涂满明艳黄亮丹蔻的玉手,置于龙椅的椅柄,身子笔直,正眼望着台下文武百官,神情肃穆,庄重严明。但如果仔细看的话,一张与顾轻寒极为相似脸上,眼里带着丝丝得意。
似乎轻轻呼出一口气,文武百官朝拜过后,她便是流国的新一任女皇了,纳兰倾,你就算回来,也只有送死的份,谋划十几年,这十几年来,每天忍辱负重,没有一天不在等着这一天,等着亲眼看到你从云端跌入地狱。
你最好不来,要是来的话,必将亲手把你推进地狱。
众多文武百官撩起衣摆,正欲行三跪九叩之礼,忽然一声熟悉的厉喝声响了起来。
“慢,朕还没死呢,谁敢拜。”
众人叩拜的动作一顿,视线统统往后移去。
只见一个风姿绰约,明眸皓齿的威严女子款步而来。
女子背脊挺得笔直,寒眸里带着一丝冷光,唇角似笑非笑,身后跟着大批的暗卫以及辞官归隐的帝师大人,虽然在笑,但众人都看得出来,她的笑意不达眼底,长期以来,女皇的威信一直都留在她们心中,此时乍一看到顾轻寒,心里都不由得一凛,双腿一软,就想匍匐跪下。
郭佩佩凌绯夜等人心里一喜,当先跪了下去,“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郭佩佩与凌绯夜跪了下去,第一届文考生,武考生,以及众多朝中忠臣都跪了下去,恭敬的行了一个正规的大礼,高呼万岁。
纳兰珺攥紧拳头,掌心死死的捏着椅背,一道寒芒射向顾轻寒,与她四目而视。
周围都是纳兰珺的人,那些人一看到跪倒下去的大臣,手中长刀剑戟,统统横向她们的脖子,把她们吓得一跳,害怕的看着脖子上的刀剑。
纳兰珺起身,第一次如此争锋相对。
“皇姐,好久没见。”顾轻寒笑着打了一声招呼。
“确实好久没见了,有五年了吧,皇妹风采依旧,不减当年啊。”纳兰珺同样笑了笑,温柔的细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
顾轻寒冷笑,风采依旧,不减当年?是指她这么多年,一直荒淫无道,不理政事吗?
“皇姐不也是吗?多年未见,还是那么的忙碌,这股积极劲,令皇妹羞愧啊。”顾轻寒一边反唇可讥,一边打量着大皇女。
大皇女,虽然她有看过她的画像,却是第一次看到她的真人。
细细看来,她们这两姐妹长得可还真像,尤其是五官轮廓,唯一不一样的,便是她们眼神。她的眼神,柔和中带着一丝王者之风,清淡恬适,偶尔掺着一丝无赖之气。
而她,她眼神中的欲望太强烈了,就算她强行掩饰也掩饰不住,外和温和,实则狠戾,这样的人,只一眼,她便不喜欢。
不知道当初的纳兰倾,怎么会留她一条性命,真的只是因为,她小的时候,没有欺负过她吗?
顾轻寒在打量大皇女的时候,大皇女也在打量着顾轻寒。
五年不见,这一两年里,一直听说她变了,她半信半疑,这一次见面,才彻底发现,这个皇妹与过去的皇妹,变化的还不是一两点。
过去的皇妹,虽然有王者之风,但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一股戾气,破坏了她身为女皇的龙威。
别人敬她,怕她,恨她,怨她,只是因为她是女皇,她手中有着无上的权利。
可现在的皇妹,脸上戾气尽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柔和之感,她笑得随意,笑得舒适,笑得婉约和蔼,偏偏不敢让人轻视了她,反而觉得她莫测高深。
身上不知觉所散发出来的,属于她王者之威的霸气,让人不敢生出念头来反她。
她笑得神采飞扬,风采自信,仿佛一切都尽在她的掌握之中,让人忍不住想要信服她。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为什么以前从来都没有发现?这真的是她的皇妹吗?
若是她的皇妹,以她皇妹的脾气,能留她到现在吗?
可若不是她的皇妹,又怎么可能有人,长得跟她一模一样,代替她处理政事呢?
开放科举,解决瘟疫,平蝗灾,治水患,设鸣冤台,广纳贤臣,制定一套又一套律法,破解自古以来,官官相护的病症,又研究出一个又一个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神奇东西。
这些,真的是她这个好色成瘾,荒淫无道的皇妹能够做得到的吗?
还是说,她不在的这五年,皇妹真的开窍了。
纳兰珺思来想去,都是她皇妹,突然开窍了,否则根本解释不清这些事。
这么一想,纳兰珺便释然了,小的时候,皇妹虽然受人欺负,却是极为聪颖,万事胸有成竹,只不过后来也不知着了什么魔,突然狂性大发,变得暴戾起来了,要是一天不杀人,她就寝食难安,只有腥红的鲜血,才能让她的狂暴安定下来。
“皇姐,你这是做什么?身为臣子,着龙袍,坐龙椅,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呢。”顾轻寒语气平淡,看不出喜怒哀乐,却让文武百官心里皆是一颤。
无论顾轻寒现在是否明君,她以前杀过很多人,做过很多荒唐事,这些都是无法抹杀的,乍一听到顾轻寒的话,众人皆是吓得浑身发抖。
“皇妹,你来得正好,皇姐正要跟你说几件事。”纳兰珺轻轻一摆手,横在跟顾轻寒行跪拜之礼的大臣脖子上的刀剑齐齐收了回来,恭敬的候在一边。
“这么巧,皇妹正巧也有话想对皇姐说呢,既然皇姐也有话想对皇妹说,那皇妹洗耳恭听。”
纳兰珺和煦的笑了笑,重新嚣张的坐上龙椅,正色道,“母皇临终遗诏,将皇位传位于我,而你,却使用阴谋诡计,将遗诏偷偷掉换,换成你自己的,皇姐念你年幼,不懂世事,便没有与你计较,原以为,你当了女皇后,会勤于正务,光大流国,却没想到,你残害忠良,罔顾人命,好色无道,这半年多来,更是荒废政事,一个人跑到外面游山玩水,将流国的百姓置于水火之中。”
顾轻寒冷笑。
她这个名义上的皇姐,说起慌来,脸不红,气不喘,心不跳的,还一派冠冕堂皇,真不知,这人的脸皮怎么可以厚到如此程度。
念她年幼,不懂世事。
要真不懂世事,你能让她当女皇?
不与她计较,是真的不与她计较,还是她没这个本事计较。
“今天,皇姐就要收回皇位,你以前害死无数忠良,糟蹋无数良男夫男,皇姐念你过往也是被蒙蔽眼睛,便留你一命,你只要乖乖的呆在宗人府就可以了。”
顾轻寒翻了一个白眼,连跟她说话都懒得再说了,看着远方的白云,无聊的把玩着垂在耳后的发丝,“没有传国玉玺,你当什么女皇?”
大皇女一怔,脸色一变,“所以,皇姐需要你把传国玉玺交出来。”
“交出来?交出来,那我这条小命还能保得住吗?我可不想进宗人府呢。”
“放肆,陛下宽宏大量,饶你一命,你还敢抗旨。”大臣中,一个官员站了出来,指着顾轻寒厉声指责。
顾轻寒一道寒眸射了过去,开口说话的官员,脖子一缩,讲话都不利索了。
站在顾轻寒身后的帝师,忽然站了出来,杏目圆瞪,“你才放肆,流国只有一个女皇,那便是她,流国的主宰者,而她,只是一个皇女,本该镇守边疆,却私自回京的皇女殿下。”
帝师冲着开口说话的官员愤怒一指,又分别指向顾轻寒与大皇女。
帝师一开口,全场安静,甚至有话多人,高呼帝师,偷偷抹泪,心情激动。
被帝师厉喝的人,退了几步,害怕的看着帝师。
虽然他辞官归隐,但帝师辅佐三朝女皇,威望极重,尤其是这十余年来,陛下喜怒无常,荒淫无道,朝政之事,都是帝师在处理,说她一手遮天,一点儿也不为过。
这些官员里,大多都是与帝师同朝为官过,对帝师的脾气再了解不过,帝师整个就是一个拼命三郎,她只看正义,不看情义。
无论是谁,犯了法,都必须以国法制裁,半点不留情。
大皇女眼角闪过一丝阴毒。
居然找来了帝师,她还真是聪明。
“先皇临终前,我与朝中的几位辅佐大臣都候在先皇塌前,聆听先皇的遗训,其中一条,便是亲口将皇位传位于当今陛下,福泽流国。”帝师朝天抱了一个拳,铿锵有声。
“你说,你与几位朝中大臣一起候在先皇塌前,听到先皇将皇位传予她,有何证据。”
“自然有证据,众所周知,当初有三位辅助大臣便是我,徐老将军,黄御医,还有……江阁老,如今徐老将军虽不在,但还有黄御医。”帝师在讲到江阁老的时候,顿了几下。
“帝师大人有所不知,黄御医昨儿晚上,突发疾病,去了。如今三大辅助大臣,只有你跟江阁老,请问江阁老,帝师大人说的是否属实。”
什么?黄御医竟在死了?
帝师脸色一变,不用想也知道,是大皇女她们杀人灭口了,灭了徐老将军,又灭了黄御医。
江阁老站了出来,老眼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忽然怔了一下,摸不着头脑,“什么传位陛下,先皇没有说过啊,先皇临终前,只说让我们三个,辅助新皇登基,还说,新皇人选就在遗诏里。”
江阁老说着说着,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先皇原来是想传位给大皇女的,却被陛下动了手脚,先皇刚将诏书交到我们手上的时候,陛下就把诏书抢过去,大摇大摆的走出去了。”
文武百官脸色皆是一变。
真的是这样吗?
陛下是在诏书上动了手脚,才当上了皇帝吗?
“你,你胡说,陛下明明亲口将皇位传予陛下,你信口雌黄。”帝师被一气,差点缓不上气来。
身为辅助大臣,却帮着外人,欺负自己人,助纣为虐,江阁老这个老混蛋。
“我信口雌黄,我怎么信口雌黄了?帝师,虽然你是陛下的恩师,但咱们身为辅助大臣,得实话实说,才能对得起先皇对我们的信任。帝师,你说你,这么激动的,莫不是陛下给了你什么好处?所以才让你一直帮着陛下说好话?”江阁老戏谑的看着帝师大人。
语一闭,立即有人接道,“能不给好处吗?帝师膝下只有一女,被关押在天牢,此女是段家千百年来,唯一的继承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帝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段家后继无人吗?肯定是陛下许诺帝师,会放出她的女儿,重振段家威风,所以帝师才会帮她说好话呗。”
“混账,混账,一派胡言,简直就是一派胡言。”帝师被气得心口剧痛,腿上一软,差点倒了下去,脸色呈猪肝色,显然被气得不轻。
顾轻寒默默将出言讽刺帝师的人记在心里。
朝廷又要再换一次新鲜血液了。看来,一年多前的大换血,让她们都忘记了。
“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帝师正义凛然,从不偏袒,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若帝师真的想救她女儿,有千万种办法可以救,大家都忘记了吗?她们段家,可不止只有一块免死金牌,而是两块。感孝皇,也就是上上任女皇,寿筵遭遇刺客,帝师舍命挡箭,感孝皇念她忠肝义胆,赏下一块免死金牌。帝师家的一块免死金牌拿来救她女儿,但帝师还有一块免死金牌,至死至终都没有动过,只要令牌一出,帝师的女儿,又怎么可能一辈子呆在天牢呢。”
凌绯夜突然站出来了,敛着眉,一步步朝着刚刚讽刺帝师的人逼近,继续道,“帝师乃是自己提出辞官归隐,她若爱慕荣华富贵,又怎么可能携带老小,放弃她的锦绣前程呢?你的这一翻话,是在侮辱帝师。帝师受天下万民所敬重,你可知,你这一句讽刺帝师的话若是传出去,那便是将百姓心中的信仰踩在脚下,你将成为天下万民所唾弃的罪人。”
讽刺帝师的官员抹了把汗,脸上惊恐不定。
顾轻寒也有点意外,帝师这老家伙,原来还有一块免死金牌啊,这货,藏得还真深啊。
这边进行口舌大战,另一边,一个红衣宫装美男,借着宫墙遮掩,将顾轻寒这边所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男子很美,美得妖娆,美得勾人心魄,美得惊艳四座,一举一动,无不透着万般风情,尤其是那一双潋滟的桃花眼,仿佛能让人深深沉迷。
男子捻着发丝,妖艳的脸上,流光盼辉,美眸流转中,忽然闪过一抹狠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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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过年的,很多事情,能忍则忍,一直不想影响大家的心情,但是近来,真的越来越过份。
我的脾气很好,向来不会轻易动怒,但是最近,真的很郁闷,很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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