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了?”高真北淡定的直视着她的眼睛。
那双深褐色的眸深不见底,凤歌只感觉到他似乎在嘲笑自己。
“你以前都是冰冰的,冷冷的,可是今天你却似乎挺……积极?”凤歌想了半天,终于想到这么一个词。
高真北摸了摸鼻,没有话,他将那只抵在门上的手挪开。
见那只一直阻挡着他们的手放下了,好事的八卦群众得到了“允许进入”的错误信号。
嘈杂的声音伴着人潮涌进来:“怎么样了怎么样了?”“查到没有?”“凶手是谁?”“什么时候死的?”
虽然他们因忌讳死人,而不愿意十分靠近,但是,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个没完,也是让人够烦心的。看来高真北站在那里,还是真的很有用处的。
好在关林森的仵作工作已经完成,吵闹对他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凤歌逆着人群,向大厅走去,高真北坐在那里,手里又多了一碗酒,他却只是看着酒碗出神,没有喝下去。
“刚才,谢谢你了。”凤歌真诚的。
高真北点点头,默默的将碗中酒一饮而尽。
背后响起了一个慢条斯理的声音,传到凤歌的耳中,却不啻于一声惊雷:“你就是真正的凶手吧……”
凤歌回头,宇文寒涛站在灯下的阴影中。
又……来了……
“你谁是凶手?”凤歌不解,宇文寒涛抬起右手,定定地指着高真北:“他,他就是凶手。”
“命案可不能随便栽赃的,你这么,可有证据?”也难怪凤歌根本不相信他,刚才他还关林森和凤歌是什么黄沙飞鹰呢,这人可是有信口开河的黑历史的。
灯下,宇文寒涛的脸部线条冷硬非常,他看着高真北:“你先回的房,我、关林森、素明泽,都还留在大厅里,都没有进去。房间里,只有你一个人在。而那二十间大通铺的房间里,也只有死者一个人在,除了你们,别人都在大厅里,看热闹。”
这个热闹,就是指关林森痛打宇文寒涛,大家乐得纷纷下注的事,难得他提起这件丢脸的事,还如此坦荡,凤歌倒觉得这人还有点意思。
高真北完全没有要辩解的意思,他自顾自将碗中的酒一口喝干,随手将碗丢在桌上,转身就走。
那只碗倒在桌上,随着惯性,慢慢向前滚动。
本想帅气的指证一下凶手,然后得到围观群众们的欢呼与掌声,最好这个漂漂亮亮的姑娘眼里再闪着崇拜的目光,那就更完美了。
没想到,高真北根本连话都懒得跟他,就当没他这个人似的,宇文寒涛气结,冲上去,想要将高真北抓住,脚下却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撞着了桌。
“啪!”那只陶碗从桌上摔落在地,砸了个粉碎。
宇文寒涛被这声音一惊,前方高真北的脚步也停下来,转头,望向老板黄雕的位置。
“我看见了,这碗是他给撞掉地上的。”黄雕对着高真北挥挥手,“与你无关,我自会与他结账。”
宇文寒涛叫道:“那碗本来就要掉下去了,我不撞,它也会掉下去的!”
“可是,你撞了。”黄雕拿着笔和本,一边记着还一边大声念着:“精制黑陶油滴天睛碗一只,二十两银。”
他那双眼睛翻起来,瞄了宇文寒涛一眼:“宇文公,你已经欠店一百五十两银了,要是不够的话,是不是该让家人送一趟?如果需要用我们的信鸽,再另收一百两,如果让我们二跟着去取,那要另收五百两。”
宇文寒涛大张着嘴巴,他出来是为了追缉“黄沙飞鹰”,别现在连鹰毛都没看见一根,就算追上了,将他们拿下,赏金也不过是一百两银,离付得起账,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你就是凶手!”宇文寒涛指着高真北的背影大声,“我有证据!”
高真北转过身,没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你,你还偷偷溜到厨房去了!是想把做为凶器的筷放回去吧?”宇文寒涛昂首挺胸的大声。
高真北还是面无表情。
厅里一片安静,围观群众们的目光齐齐地望着高真北,站在一旁的鸡毛三问道:“就你一个人看见的?”
“嗯。”
“那就是孤证,死无对证?”鸡毛三的话让宇文寒涛再次语塞。
在宇文寒涛自己都想放弃的时候,忽然听见从围观人群里传出一个破锣嗓音:“我也看见了!”
是那个因为意外下错注,反倒赚了一笔的矮,方才在宇文寒涛与关林森打斗的时候,因为下错了注,所以根本不关心打架的情况,而是心如死灰的望着通向厨房的路,寻思着一会儿进去摸把菜刀死了算了。
就在场里打得最激烈地时候,他看见,有个高大的人影一晃,进了厨房。
“的确是你。”那个矮看着高真北。
周围的人一下炸开,离高真北近一点的人,都不由自主向后退,生怕高真北一个恼羞成怒,随手便将他们也给杀了。
宇文寒涛的手,早已按在剑柄上,就等着与高真北殊死一战,以挽回刚才与关林森对战时丢掉的面。
“等一下。”凤歌与关林森从发生命案的大通铺房间里出来,凤歌软软的声音从人群后面传出来,她慢慢走过来,两边的人为她让开一条道,她站在高真北面前,宇文寒涛开口:“姑娘,快过来,心他暴起伤人。”
“他不会伤人的。”凤歌转头冲着宇文寒涛一笑,“他也没有用筷杀人。”
“不止一个人看见他进厨房了……”宇文寒涛觉得眼前这个姑娘真是不可理喻。
站在凤歌身后的关林森出一个让宇文寒涛再一次觉得三观破裂的事情:“胸口上的那个伤痕,不是真正的死因,那个人,死于中毒。”
“什么?!”宇文寒涛失声叫了出来。
死者身上的确没有其他任何的伤痕,但是,在他的手指缝里,发现了一些青黑色的痕迹,那是一种特别的毒药,无色无味,中毒的人死的时候也不会痛苦,死得时候就像睡着了一样。
毒素随着血液流动会在体内留下那些斑点,有经验的人一望便知,但是,如果死者体内的血液大量减少,就很难再查到,就算是仵作,也可能会误将毒斑认做尸斑,导致真正的死因被掩盖。
凤歌同情的看着石化状的宇文寒涛:“所以,就算他进了厨房,他也不会是凶手。”
“可是,他进厨房干什么?”宇文寒涛不服气。
“。”梁晶晶妖娆的身影一扭一摆的从后面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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