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门想,入洞房就入洞房,反正精灵女神也不可能看着自己当场演春宫吧。敷衍一番,就过去了。
于是,他把洞房安排甜水镇,就是当初皮尔斯爵士送给他的那一所。到了晚上,他和小翠同坐在一场大床上,相互发愣。
“警告你!”楚门觉得外面已经没有人了,立刻低声说:“不要打我的主意!”
“我打你的主意?”小翠险些惊叫起来:“我呸!听着我都恶心!呕……”没说完,立刻弯腰呕吐。
——真吐。
“我说……”楚门呆了呆,“你置于么?”
“不至于?”小翠恶狠狠说:“你面对的可是实打实的女人,可一旦知道曾经的身份,都这么排斥!那我呢?我面对的可是一个男人!一想就恶心!呕……”
又吐去了。
“行了行了,你也差不多一点。”楚门摇摇头:“我就奇怪了,之前我看你还挺淡然的,怎么现在反应这么强烈?不愿意,当初干吗来的?我也好找个正牌精灵美女不是?”
“哼哼,挡你路了?我就知道你是个色鬼!”小翠哼了一声,说:“虽然说我感觉挺恶心的,但关于这个安排,我确实没有抗拒,还主动接受来的。”
“这是为什么?”
“你也知道,我们精灵族人丁不兴旺。将来,难保不会为了繁衍种族让我……呃,真他妈的,太恶心了!”
听着小翠用出谷黄莺般清脆悦耳的声调骂脏话,楚门觉得有些好笑。点点头:“明白了,所以你想在我这里挂个名,免了今后的烦扰。”
“差不多吧。”小翠点点头。
“好吧,咱们就这样坐一宿,明天好去交差。”楚门想了想,问:“小翠,你今后怎么办?继续跟着精灵女神?”
“我也没有办法,走一步看一步吧。”小翠叹气:“我现在这个身份……没法在人类社会生活。”
“放心,如果真的我能拥有国度,我会实现我的诺言的。”楚门说:“这样,你就可以和精灵们迁过来,自由的生活了。”
“但愿如此吧……”小翠显然兴致不高,垂头丧气。
“对了……”楚门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看了看小翠:“你说……精灵女神让咱们洞房,明天……嗯……她会不会看出来?”
“看出什么?”小翠的脑子显然没转过来。
“看出咱们没洞房啊!”楚门摇摇头:“你可真够笨的!”
“不会吧?”小翠呆了呆,“她……她怎么能看出来。她又不是老……呃,又不是干那种职业的,能一眼看出来?”
楚门清楚,小翠想说“老鸨”。皱了皱眉,说:“不好说,她毕竟是女神啊。”
“那怎么办?”小翠登时惊慌了,“真要我做……做那种事……我、我宁可自杀!”
“你也别着急,走一步看一步吧。要不然……”楚门站起来,在屋中踱了几步,从墙上摘下一柄短矛。调转矛尖,递给小翠。
“干什么?”小翠呆滞接过来,以为楚门真让她自杀。
“要不……”楚门瞥了一眼粗大浑圆的矛柄,说:“你自己弄?”
“我弄什么……”小翠呆了呆,突然明白了楚门的意思。她跳起来,劈手把短矛抡在楚门头顶,“你丫去死!”
世界清静了。
第二天清晨,两个人从房间里出来,楚门头上多了个大包。
见到精灵女神时,这副样子着实让对方吃了一惊,皱眉问:“难道说,你昨天上战场了么?”
“啊……”楚门摸摸头,解释说:“不小心撞到了头,昨天实在太激烈了……”
听了这话,一旁的小翠脸都白了。
“是这样?”精灵女神微微一笑,看着小翠说:“翠西,他没把你怎么样吧?会不会太粗暴了?”
“呕……”一听这话,小翠立刻蹲墙角吐去了。
“这是怎么了?”精灵女神很是奇怪。
“哈……”楚门赶忙打圆场,“您知道,这是正常反应,第一次嘛,都这样……”
“好了。”精灵女神点点头,对小翠说:“翠西,我看你身体状况不好,还是下去休息吧,我和你的丈夫,还有些事情要谈。”
“唔……”小翠点点头,连忙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到了门外,隐约听到里面精灵女神自言自语:“难道说,是怀孕了?”
——挺平整的地,却险些把小翠拌了个跟头。
房间里只剩下楚门和精灵女神两个人。精灵女神微笑着,似乎在欣赏什么东西。这种眼光,让楚门有点浑身发冷。
“您……这是看什么呢?”
“呵呵,”精灵女神笑了,“我是在想啊,你这个人如果成了神,究竟该是什么样子?”
“能什么样子?”楚门耸耸肩:“该什么样,还什么样呗……”
“这正是我感兴趣的。”精灵女神说:“真想知道,你成神之后,还能不能保留现在的状态。”
“所以……”
“所以我们试试吧。”精灵女神纤手一翻,一团迷幻瑰丽的神格出现在其中。光芒映亮了她的脸孔,显得梦幻神秘。
“要不要现在就成神?”精灵女神木光流转,音乐般的声线中充满了蛊惑,“我,可以帮你的。你愿意么?”
“我……”楚门险些脱口说出“我愿意”,但他倏然警醒,把后面的话吞到了肚子里面。改口说:“这……恐怕不行。我必须先交给我的神。”
“呵呵,你还真老实。”精灵女神笑了:“你和水晶关系那么好,她不会为难你的。”
“那是两回事。”楚门一本正经地说:“作为水晶女神的信徒,我必须忠于我的信仰,我的神。”
“说实在的,”精灵女神收敛了笑,叹道:“我很羡慕水晶啊,她有一个好教宗。”
“过奖了。”楚门欠身说:“我相信,您的信徒更加虔诚。”
“这一点毋庸置疑。”精灵女神摆摆手,有些意兴阑珊:“可惜的是,他们都不够有趣,也缺乏创见性……不谈了。”
她把神格凑到唇边,轻轻一吹。那团迷幻瑰丽的光芒就如羽毛般飞起,飘飘荡荡,落在楚门手上。他紧张地托着,感受那奇异的触感——轻盈,冰冷,却又在规律的脉动,好像一颗冰冷的鸟的心脏。
——这,就是神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