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儿,叶承欢发现赵雅琳在瞪他,咧了咧嘴,摆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詹明礼对蔡雨诗勾勾手指,女人一脸春情的过去,任由他在脸上亲了一下:“她不是什么立法会议员的女儿,而是我的一张牌,是我一手栽培起来的美女杀手。事先我查过所有立法会议员的资料,只有蔡明宏是最合适的人选。只因他为人低调,而且恰好有个女儿。当然,这么做有点冒险,不过我算准了你不会因为这点事去查证,因为你根本想不到我能设计出这么完美的圈套,不能怪我无情,要怪就怪你太自负了。”
詹明信闭上眼睛,眉头好似拧死的发条。
“我带着姓叶的去了夜店,特意设计了一场和四海帮冲突的苦情戏,我的宝贝演技超好,把姓叶的那家伙骗得一愣一愣的,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其实那些四海帮的人都是我安排的临时演员,全都是对我忠心耿耿的保镖,今这些演员都在这儿了。”
他一指身后的那些黑衣人,一个个面无表情,叉手肃立,好似生铁铸成的一般。
“有了前面的铺垫,我再被四海帮绑架就顺理成章了,不管是谁都不由得不信。大哥,没想到吧。”
蔡雨诗撒娇的摸着他的脸颊,嗲声嗲气的道:“既然我演的那么出色,记得要给出场费哦。”
詹明礼嘿嘿一笑,把玩着她的一对丰胸,然后紧紧抱住她身子,脸颊厮磨着秀发,眼睛却盯着詹明信,嘴角挂着一丝恶毒的笑意,“五年前,是我把你从泰国毒贩手里买回来的,我给你食物,给你衣服,给你大把大把的钞票,还找人教你暗杀术,这些你都不会忘了吧?”
蔡雨诗嗯了声:“当然不会忘,要是没有你,我早就死了,我现在的一切都是你给我的。”
“你答应过我,为我可以做任何事,对吗?”
“是的。我的人早就是你的了,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今你已经做的足够出色了,没有让我失望。”
“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一旦事成,你就会娶我
。”
“我当然也不会忘。不过我还想让你给我做最后一件事。”
“什么?”
詹明礼眼里闪过一丝冷厉,一字字道:“给我去死!”
蔡雨诗蓦然变色,还没等回过神,就听一声枪响!
砰!!!
她推开詹明礼的身子,慢慢低头,就看到自己的胸口多了个血洞,衣服上一片殷红!
她怔怔的望着面前的男人,两滴滚烫的泪珠悄然滑落,嘴唇颤抖着了声:“为什么,你你爱我的……”
“你以为我养你是为什么,无非是‘利用’两个字,现在你没用了。我爱你?你配么。别忘了你只是个被无数男人上过的婊子。而且,我最讨厌和我讨价还价的女人!”詹明礼勾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轻轻一吻,随手一推,蔡雨诗便带着痛苦、绝望以及深深的疑惑倒了下去。
不光是詹明信没想到,就连叶承欢和赵雅琳都吃了一惊,詹明礼这子比狼还狠!
其实蔡雨诗是不是真的爱詹明礼,还很值得商榷,就算有爱,更多的也是利用。
他转向詹明信,呲了呲牙:“大哥,该你了!”
詹明信全身电击了似的一颤,尽管猜想到会有这么一刻,可听他当面出,还是无比错愕,含泪道:“明礼,你……你要杀我,你要杀了一起活动三十年的大哥?”
詹明礼阴森森的道:“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恒的兄弟!大哥,你过时了。千万别怪我冷面无情,谁让我们都是詹洪基的儿子,谁让你是洪基电子的继承人,谁让你要打理家族事务,一山不容二虎,就算我不杀你,早晚你也要对我动手,杀了你,詹家的产业都是我的。”
詹明信尖声大笑,笑声却苍白的很,“杀了我你怎么向父亲解释?”
“很简单,就你听了我被绑架的消息,马上带人来救我,在和匪徒的火拼中,被对方一枪打死
。这是兄弟给你最好的结果了,虽然丢了性命,但还得到个舍命救弟的美名,大哥,兄弟对你不错吧?”
“詹明礼,你……你这个畜生!”詹明信气得全身发颤,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詹明礼脸一黑,“大哥,你以为还是过去么,你动不动就指着鼻子骂我,现在你该骂的是你自己。这个世界本就是优胜劣汰、适者生存,你的死只能怪你没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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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喀吧一声压弹上膛,冷冰冰的枪口对准詹明信:“大哥,我亲自送你上路吧,你先去那边等我,再过五十年,等我享受够了人间的荣华富贵,一定去找你。哈哈哈哈哈……”他长声狂笑。
“詹明礼,你真以为你的计划衣无缝吗?”詹明信的表情忽然变得不出的古怪。
整片空间一片静默!
詹明礼脸蛋抽搐几下:“唬我是吧?别耍花样了,今你死定了!”
詹明信呵呵一笑,推开两个保镖,整理了下衣领,慢慢的转向詹明礼,他的表情变了,不光是表情,整个人的气场一下变得冷峭如锋!
那个遇事谨慎微、三思后行的窝囊废不见了,顾盼之间,自有种不怒自威的领袖气魄!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传中最神秘的易容术之外,人的容貌即便随着岁月也很难改变,当然,更难改变的是内在。
詹明信不是演员,可他偏偏表现了比专业演员还精湛的演技。 wωω .ttκǎ n .C○
在一起生活三十年的兄弟,在一个餐桌吃过饭,在一张床上睡过觉,在一个家庭里摸爬长大的兄弟,到现在才发现,这么多年居然并不了解彼此。
詹明信用一个荡气回肠的眼神,似乎宣告和过去的自己挥别,顺便也把这份三十年的兄弟感情挥别掉。
“明礼,我的好兄弟,你看看现在枪口对着的是谁!”詹明信缓缓的道。
话音刚落,所有枪口同时调转,竟然瞄准的是詹明礼!
兔起鹘落之间,整个局面陡然逆转
。
一滴冷汗,顺着詹明礼的额角流到脸颊,又顺着脸颊落进脖领,他脑子里一片茫然,巨大的落差感好似一发炮弹,将他轰成炮灰!
“阿宽!”他叫了一声,这个时候他唯一可以依赖的就是他,可阿宽居然一动不动,墨镜上印着詹明礼混乱的表情。
“阿宽!”詹明礼急了,从胸腔里咆哮一声。
詹明信淡淡的叫了声:“阿宽。”
眼前一花,阿宽的身子似乎动了动,又似乎根本没动,詹明礼手里的枪已经到了他的手中。
“呵呵,我的好兄弟,别费心了,阿宽早就是我的人了。”詹明信似笑非笑的道。
詹明礼惊恐万状的目光从一张张熟悉的脸上扫过,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保镖,一下子好似魔鬼的面具般可怖。
脚下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不停的往后缩,一直缩到墙根,抱着脑袋,歇斯底里的叫着:“为什么,为什么!”
“道理很简单,我出的钱比你多!这就好像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可惜啊,你从数学就没我好。”
“原来你早就买通我的手下,让他们盯着我。”
“你总算不太傻。时候你就斗不过我,现在还是一样。很多事光有野心是没用的。”
“其实你才是披着羊皮的狼。”
詹明信仰面打个哈哈,“骂吧,反正你没多久可活了。被你骂几句也没什么,谁让我是你大哥呢。”
“杀了我你怎么向老头子交代。”詹明礼只好把父亲抬出来做挡箭牌,希望能博一线希望。
“很简单,我就等我赶到的时候,你已经被劫匪撕票了,我拼尽全力才杀出条血路来。放心吧,你的阴谋我是不会告诉老爷子的,要不然我还怎么博一个舍命救弟的壮举呢?呵呵,哈哈……”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詹明礼的局设的妙,詹明信的局更妙,不费吹灰之力就利用他的阴谋实现了自己的阴谋
。
这是大脑和大脑之间的斗争,不是詹明礼的智商不强,而是詹明信太强!
在最后一点希望都破灭后,一切血性全都沦丧,詹明礼腿一软,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哥,我错了,我向你保证以后我再也不敢了,咱们是兄弟,难道你就真忍心杀我?”
詹明信皱了皱眉,“还记得二十年前的一件事吗,父亲给我买了我最喜欢的汽车模型做生日礼物,你出于妒忌偷偷给我打碎,还故意抓了一脸血痕,跑去父亲那里告状我打你。可是你没想到,我抢先了你一步已经把你的伎俩告诉了父亲,他不仅没偏袒你,还把你狠狠凑了一顿。后来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要打你,你就像现在这样跪下来求我,的话和今一模一样。我的好兄弟,你觉得这次我还能放过你吗?你既然是男人,就要敢作敢当。其实死这个东西,一点也不可怕,哥会给你个痛快的,保证一点痛苦都没有。”
“不!哥,你放了我,你要什么都行,求求你……”詹明礼跪爬过去哀求着。
砰!
一声刺耳的枪响打断他的声音,詹明信用一枚爆头的子弹告诉自己的好兄弟,什么叫敢作敢当!
扑!
詹明礼的尸体在墙角坐倒,眉头挂着弹眼。
其实,对于詹明礼,叶承欢早就有怀疑。
第一,初次见面时,他刚和四海帮打了一仗,可是身上并没有打架的痕迹,明他在谎,至少不完全是真的。
第二,政治人物一向看不起商人,他们眼里所谓的上层人物还是政治圈里的人,立法会议员的女儿怎么能看上詹明礼那种暴发户式的家伙,更不可能因为一场英雄救美就以身相许。
第三,四海帮是台湾三大帮派之一,詹家就算再了不起也只是个商家,自古商家最讲究的是和气生财,就算真的和四海帮有过节,也会出钱摆平,明知硬碰硬不成,为什么还要强硬对抗,詹明礼就算装的再混蛋,这一点却牵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