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后来任雨泽叹口气说:“都怪我,是我带给你了烦恼。”

夏若晴连忙在那面说:“这是我的宿命,和你无关,就算我并不真正的了解男人,但我还是可以理解你矛盾的心境,我无权怪你。”

任雨泽黯然神伤的说:“我也努力过,也不断的告诫我自己,但我还是无法跨越我这卑劣的观念,我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在你离开的每一个日子,我都在思念和回忆,本以为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会永远牵挂你.......。”

夏若晴打断了任雨泽的述说:“我理解,也许,那就是一种精神领域的臆恋,当一切展现在你的面前,当你唾手可得的时候,你才发现,你的理想和现实原来还是有差异的,是这样吗?”

任雨泽无言以对,他一直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夏若晴的话为他揭示了这个谜底,自己何尝不是如此,他开始心痛起来,为自己,也为夏若晴。

两人一起沉默了,他们互相的听着彼此的喘息声,一时无话可说,很多时候,当一些话说的过于分明,就会破坏掉那一点点残存的幻想,现在的任雨泽也是如此,仿佛受到了当头棒喝,他怕自己永远的失去夏若晴,又不忍她对自己遥遥无期,耽误她美丽年华的长久等待。

后来还是夏若晴说:“不要有什么心里的负担,爱与不爱,谁又能控制的了,至少,当我们年华老去的时候,我们都有彼此那一段美丽的回忆。”

此话象刀尖一样直刺他俩的心脏,听来温情暖语,但却令他们两人心底冷气嗖嗖,其寒入五脏六腑,其苦入奇经八脉。

任雨泽也浑身散了架似的,凉悠悠的,心里涌起莫名的寒意,无比的苦楚。

夏若晴无可奈何地说着,而心里的血正在稀释成心灵泪水,沿着每一根血管,不断地向每一根毛细血管渗透,逐渐扩散到皮肤的每一个汗孔。

她是不再年轻,但却因为成熟而风情万钟,她这些年的经历,这些年的苦楚都让她学到了人生最宝贵的知识,炼就了其他女人所没有的,最锋利的武器——通透。

她知道,勉强是得不得爱情的,就算自己死缠烂打的获得任雨泽一时的情意,那又能怎么样呢?他心里的纠结没有化解,等待他们两人的就将会是人生长久的折磨,那样的折磨自己已经饱尝过了,何必如此,一切顺其自然吧,自己种下的苦果,也只能自己慢慢的咀嚼了。

任雨泽还想要说点什么,可是说什么呢?让夏若晴把这大好的年华花费在等待自己身上吗?

假如自己一直跨越不过那道心头的沟壑呢?

任雨泽犹豫着,而夏若晴却酸楚的说了声:“拜拜。”挂断了电话,她不能再等他说出什么了,不管任雨泽说什么,都会让自己要么为自己痛苦,或者心里难安。

人生有很多无奈,冥冥中自有苍天来决定,何必勉强自己,也勉强任雨泽。

放下了电话,任雨泽异常落寞,他回忆起当初他们之间的感情是那样的真诚和纯洁,他喜欢这样的感情,但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在去延续那飘逝的旧梦?

他自己也说不清,他又自问自己,难道男人的嫉恨是那样深刻吗?答案他也是不知道。

里间浴室的水声还在响着,现在他没有了任何的欲望,不管那里面绮丽风光有多么的诱惑,他还是完全把握住了自己,为发泄自己的郁闷,为满足自己的欲求,去寻找,甚至是伤害一个无辜的女孩,任雨泽做不出来。

他轻轻的带上门,走到院子里,抬头远望只见那深蓝色的夜空中悬挂了一轮月亮。月亮被一层雾气围着,朦朦胧胧。他再走了一会儿,那月亮却穿过轻纱似的薄雾,渐渐地明亮起来,周围有一圈光环,白茫茫的。那月光照在院子里的地面上,象给地面镀了一层银色。

这时,天空的颜色更深了,月儿也更明了,院子里法国梧桐树那掌大的叶片在晚风的吹拂下,瑟瑟的着响,他就想到了过去学过的那篇“河塘月色”来.....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这就是独处的妙处.......他就这样一个人转了很久。

任雨泽回办公室以后,房间已经没有人了,看来华悦莲洗完澡已经走了,但房间里还是飘散着那种处子特有的香味,任雨泽轻声吟到:美人在时花满堂,至今三载闻余香。

他又有点矛盾起来,因为他同时又想到了一首诗:有花堪折只需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他有点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要出来,要是等她洗完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啊,也许会很温柔美丽。这样想想,心里的浪漫也就多了起来。

傻蛋,你想也是白想,还是洗洗睡觉吧,任雨泽关掉灯光一觉睡到了天亮。一个晴朗的清晨又来到了。

任雨泽站在办公室的窗户面前,他一手叉腰,一手拉开棕色的窗帘,他那峻拔的身影就映在了宽大的玻璃窗上。

今天的任雨泽样子有些落寂,他的脸色有点晦暗,面对朝气十足的朝阳,他显得有几分沮丧。房间里散发出一阵淡淡的温馨与安宁,透过有些水汽的玻璃,似乎屋外游弋着的空气在尽情的与屋内沉闷的空气倾述着隔离之苦。

这样的祥和氛围,却依然不能减轻他的伤感,他回忆着昨晚夏若晴的电话,仰望着天空,清晨太阳的光辉刺得他的眼睛约有些生疼。

时光破碎,随波逐流,清纯弥漫,但一眼洞穿的清澈不复存在,岁月沧桑,时光倒流,一汪溅落的静水流淌在这个世界,划勒出一道道忧伤的沟壑。

世间的很多事情就是如此,正如一个哲人说过的那样:人生在世,就是要饱受折磨。

在任雨泽抑郁寡欢的时候,临泉市政府却因为任雨泽的一纸报告,引起了很多重要人物的关注。

一大早,云婷之就召开了一个小范围的政府工作会议,参加会议的有好几位副市长,还有财政局,国资局等相关几个部局的领导。

这个会议是昨天云婷之临时通知的,会议的议题就是关于商讨“临泉市棚户区改造工程”议案。

会议一开始,云婷之先做了简要的说明:“各位领导、同志们:棚户区改造是党和政府改善民生的一项重大决策,前段时间,市委华书记专程看望慰问居住在棚户区的职工,群众,充分体现了党和政府对棚户区改造工作的高度重视......成为名副其实的民心工程、精品工程和廉洁工程,真正让职工住上优质、放心、满意的房子。”

后来就是相关的副市长和几个局长的发言,他们也没说出什么新意来,都在喊着一些高调的口号,说着一些模棱两可,无懈可击的套话,云婷之今天也是好有耐心,始终很认真的听着,还不时的在自己的笔记本上记上两笔,可谓是一丝不苟。

过去几个有点模糊的问题,在今天这个会议上都有了明确敲定,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主持会议的副市长葛海浩就转过头来,小声的对云婷之说:“云市长,你还有什么需要强调和补充的吗?要没其他的事情,今天是不是就先开到这里?”

云婷之转过头,想了想说:“对了,还有个事情我简单的提一下。”

葛海浩副市长就点头后,提高了一些声音说:“同志们,下面请云市长就相关的一些问题做出指示和总结。”

大家也都知道,云市长一总结,这也就是会议要结束了,一个个都打起精神注视这云婷之,就见云婷之微微一笑说:“刚才同志们的发言很不错,在这里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和我们这工程相关的一个项目,马局长,你们国资局是不是收到一份洋河工业园招商出售的报告了,这个问题我想请大家也谈谈看法。”

云婷之这“洋河工业园”五个字一出口,别人到还没什么反应,那许秋祥副市长却是一愣,呼的就抬起了头,这个问题缠绕了他好几年了,听到这名字他就会头大,今天云婷之怎么又提出了这个项目,她想干什么。

要是没有这个问题烂项目沾在身上,只怕自己也不会是今天这幅光景了,这个项目就恰如自己身上的死穴一样,一点就会疼,就会要人命。

国资局的马局长略微的想了一下,他也是临泉市的老人了,对这个项目的根根稍稍是清楚的,这个项目一送到他手上,他就很快的嗅到了其中不大正常的一些味道,他犹豫再三,还是压住了这个报告,想以低调和拖延的方式埋掉这个报告。

可是现在市长突然的提了出来,这就让他不得不做出回应,他也似乎明白了一点云婷之的意思了,看来,这个报告的出现是时机和用意是大有名堂,马局长有点为难了,他很谨慎的说:“嗯,我收到了,报告是洋河县规划局和城建局提出的一个设想,我还没来得及细看。”

云婷之脸色平平的说:“我到是了解一点他们这报告的大意,现在的问题就是两个,一个他们按当初造价一半的价格出售合理性如何,在一个就是对他们全省招商出售的方式我们能不能批准?”

许副市长脸色微微一变,他精通于官场所有的套路,对那些宦海中人惯常使用的隔山打牛,声东击西早就烂熟于心,他不用去听云婷之话语表面的意思,那都是哄人的鬼话,云婷之真实意图不过就是想要借这个事情来敲打敲打自己,灭一灭自己最近的盛气,让自己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听从调遣,配合工作。

自己如何应对云婷之的这次攻击,置之不理?量她也不敢真的把“洋河工业园”如此贱卖,她还没傻到那一步,为自己套上一条本来不是她的锁链。

她是不敢,但接下来就又有一个问题,她会不会虚张声势的大造舆论,来把这个项目搞的沸沸扬扬,让所有人又想起这个项目,又会有一些好事者去追根溯源问起是谁当初搞的这工程,是因为什么原因上的这项目,而到了最后,必不可少的就有人开始指责和漫骂,这才是自己最为担心的关键。

现在离换届时间本已不多,谁成为议论的焦点谁就会失去一次有可能得到的机会,在假如这件事情传到上面,更是让自己寝食难安了。

许副市长的眉毛微微的颤动了一下,这个进退维谷的棘手问题真把他难住了。

云婷之的话说完以后,在座的各位都一时没有发言,他们也感到有点问题,一个县城的项目似乎不值得在今天的会议中讨论,但看一看云婷之那一副不依不饶,等待这大家发言的样子,有的人就恍然大悟了,原来如此,那就更不能随便乱说了。

市国资局的马局长也不想发言,不过他的运气不好,云婷之等了一会,见没人说话,就看着马局长说:“你们局的意思呢?”

马局长不得不说了,他咿咿呀呀的小声嘟囔了几句,无外乎就是些不痛不痒的话,最后说:“这个问题啊,我看还是等洋河具体方案出来了才好判断啊。”

云婷之就说:“那对这个价格你是怎么看待。”

马局长实在躲不过了,是好小心翼翼的说:“这个要做出评估以后才能准确知道,我个人感觉,价格好像是有点低。”

云婷之就转过头有对魏秘书长说:“对于他们洋河县提出的扩大该项目的媒体宣传,以便于下一步出售,魏秘书长你认为可行吗?”

魏秘书长已经看懂了此次事情的整个走势,他作为云婷之的代言人,是知道该说什么话的,他就短暂的沉吟一下说:“这到是问题不大,该项目体量不小,洋河县的本地企业肯定是拿不下来的。”

云婷之也很赞同的点点头,说:“看来这件事情还是比较简单,对于洋河工业园的价格,我们要是定不下来,也没关系,国资局可以上报省财政厅,看看省里是个什么意思,这项目放置了几年了,处理掉,对洋河来说应该是放下了一个包袱。”

国资局马局长一听,乖乖,这还真的敢报上去啊,他就不由的看了一眼许副市长。

云婷之继续不紧不慢的说:“至于在省内各大媒体做做广告,这问题也不大,现在不比过去那“酒好不怕巷子深”,现在做点广告投入也属正常。好了,这事今天就先谈到这,具体问题,会后抓紧办理。”

说完话,云婷之就先站了起来,一面收拾桌上的笔记本,签字笔什么的,一面看看许副市长说:“老许,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徐秋祥脸色凝重的摇摇头,说:“我没什么要说的。”

他已经平静下来了,对云婷之的这一招他一时固然也是没有好的办法来破解,不过他一点都不紧张,就算云婷之已经给他摆明了她接下来的几个后手,什么到省上征求意见,什么到全省大做广告,把这件事情闹的上下皆知,把自己置于风头浪尖之上。

但有一点徐秋祥是知道的,云婷之要是真的想用此事做文章,她就不会今天在此这样说了,云婷之这样官场的老手,她真正的要对自己下黑手,她可以在悄无声息中进行,她这样大张旗鼓的说出来,也就恰恰说明了一个问题,她云婷之真心是不会的动手,除非自己对她的警告置若罔闻,她不过是要等自己的一个态度,等自己的诚服和投降,那么自己应该还有时间,还可以好好想想。

云婷之呢?她并不着急,她可以给徐秋祥留下一点思考的时间,她回到办公室,轻松的翻阅着桌上的文件,对她来说,棋势很有利,进可攻,退可守,先已立于不败之地了,既然是下棋,那就一人一步,接下来就是看他姓许的怎么走了,他要是配合自己,平安的度过这次换届,自己也无意对他下手,他不是自己主要障碍。

他徐秋祥要是不识好歹,负隅顽抗,那也怪不得自己了,至少让他先淘汰出局。

所以云婷之悠然的喝着任雨泽上次送来的毛尖茶,心里也就想到了任雨泽,想到了任雨泽,不中柔情就泛起在心头,好长时间都没见他了,这个没良心的,就他那一个破县长,还是个破副县长,真有那么忙吗?都不知道来看看自己,自己总不能给他打电话邀请他过来约会吧。

云婷之心头的涟漪就慢慢的扩散开来,这是一种很奇妙的心情,有点怨恨,有点渴望,还有点温柔。

云婷之也感觉自己正处在人生的黄金季节.能坐上市长这个位置不容易,特别对于女人拉说就更不容易了。

每天她听到“市长好”这样招呼,她总是面带微笑,挺起胸膛,步履轻松,做出市长的样子,但她的心里也是有很多柔情存在,宽大的老板桌面朦胧照着她的样子:瓜子脸没有变,头发高高的挽起,是那样的风~韵犹存,仪态高雅。

就在云婷之心驰神往的时候,徐秋祥敲门走了进来,云婷之的秘书跟在徐秋祥的身后,进来就先给张罗着给许副市长泡茶,云婷之也招呼了徐秋祥两句,又转身对秘书说:“许市长茶瘾大,你给多放点茶叶。”

徐秋祥也客气着说:“多点少点,都可以,都可以。”

云婷之没有陪徐秋祥坐在沙发上,她招呼完以后,仍然坐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椅上,看着秘书给徐秋祥泡好茶离开。

徐秋祥端起茶杯,吹了两口气,感觉还是烫,又轻轻的放回茶几说:“云市长这茶叶不错,应该是洋河今年的新毛尖吧,香味淡雅,茶型漂亮。”

云婷之嘻嘻一笑说:“许市长真是行家,一眼就看的出茶叶的产地,佩服。”

徐秋祥感叹一声说:“云市长忘了,我在洋河县也是待过好几个年头的,看着这茶叶,就想起了过去那岁月。”

云婷之见徐秋祥一来就把话题引到了洋河县上,也顺着他的话题说:“看起来许市长对洋河县还是蛮有感情。”

点点头,徐秋祥说:“是啊,那一段的日子我怎么可能忘得掉,洋河县是个好地方,但人无完人,金无赤金,那里也有它的一些弊病,洋河的工作不好搞啊,在那几年我是竭尽了全力,但依然还是留下了很多遗憾。”

云婷之摇摇头说:“许市长不要妄自菲薄,就我的感觉,洋河在你手上那几年还是很不错的,你的魄力在洋河展现的淋漓尽致。”

徐秋祥呵呵一笑说:“但还是留下了像工业园那样的败笔,这一直让我揪心。”

“哦,洋河工业园啊,说到这,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项目,我们真应该好好研究一下,让这个项目起死回生,也算是完成了你一个心愿,当时你的出发点也是好的,希望它给洋河带来一种生机。”云婷之轻描淡写的说着这个项目。

徐秋祥没有停顿的就接过了云婷之的话:“是啊,是应该把这个项目好好研究一下,不过最近我手上的事情太多,只怕一时腾不出精力,上次开会你就说过招商局的问题,我最近就要对招商局做出一些规定。”

这个问题也就是当初云婷之和徐秋祥爆发冲突的一个起点,现在徐秋祥准备用另一种委婉的方式,向云婷之妥协了。

云婷之一脸茫然的说:“招商局......奥,对,他们在费用开支和工作作风上是有很多问题存在,许市长抓一抓这个问题是应该的,都到下半年了,再不出些成绩,你我都不好对市上交代。”

徐秋祥连连点头说:“是啊,是啊,这问题我会重点抓一下,下午我就过去给他们开个会,你上次说的几个问题,我在会上逐条给他们落实,他们局里的分工,我也会安你上次的想法,给他们做出调整的。”

云婷之脸上的表情淡如死水,没有一丝一毫的得意,虽然她已经知道徐秋祥开始让步,妥协了,她沉吟着说:“嗯,这样最好,那洋河工业园的问题你先考虑着,等你时间空闲下来,你再拿出个解决方案。”

徐秋祥很认真的说:“好的,那个问题也是要早点考虑了,我会留意的,到时候拿出一个适合的措施,争取一次把它解决了。”

云婷之就转换了一个话题,说起了八一建军节到部队慰问的一些事情,两人又相互的交换了几点意见,对军民共建的一些问题达成了一致的几点看法,最后徐秋祥才客客气气的告辞离开。

看着徐秋祥的背影,云婷之这才轻松了下来,这个老狐狸也有认输的时候,真是很难得。

这件事情很快的,也传到了市委华书记的耳朵里,他不用详细的了解那些细节,就完全能够理解此事的含义和最后的结果,这让他升起了一种愤怒。

单从云婷之这一举动来说,本来是无可厚非的,一个市长对一个副市长进行一次正当的反击是天经地义的,但问题在于这一攻击的发起者却是洋河县的一个副县长,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可以容忍云婷之,因为他一时半会对云婷之是没有太多的办法制服,不过,他是绝对不能容忍任雨泽,就像是一个正在争吵的人,最大的愤恨有时候反倒是对那些个拉偏架,帮闲忙的人。

而这个任雨泽明显的就是一个拉偏架的人了,华书记决定自己在必要的时候亲自出马,给这个一直让人不能放心的家伙迎头痛击,警告那些还没有看清临泉市大势的人,让他们明白一个道理——跟随自己才是唯一的选择。

任雨泽是不知道华书记已经把他列入了打击程序,他依然在洋河县活跃和忙碌着,每天他忙忙碌碌、煞有介事地挟着自己那黑的公文包,总是威仪万方、泰然自若地进出于自己的办公室,深入到各个部门、单位和基层,处理各式各样的公文,出席各种各样的会议,发表内容不同但风格却千篇一律地相似的重要讲话。

政府工作虽然事无巨细,又纷繁复杂,但对他这样精力充沛、斗志旺盛的人来说,处理起来倒也得心应手、游刃有余。

这天早晨,任雨泽处理和批阅了几份文件后,就听到了敲门声,任雨泽提高了一点声音说了句:“进来。”

那个让他劝服换地改签协议的王老板推开门,满面笑容的走了进来,手上当然是少不了提上几条烟,几瓶好酒了。

任雨泽看着他的肚子就想笑,这大腹便便的,估计当老板就先得肚子大,可老板都要包2奶,3奶的,你说这么大的肚子,他们对付的了那么多奶吗,随便一个就把他们撂翻了,是不是找了也是个摆设,平常就是看看,轻易也不用吧??

任雨泽客气的站起来,招呼他坐下,说:“王老板是不是想通了,要是没想好,也不急在一时半会。”

王老板就谦恭的笑着说:“想好了,想好了,任县长给我指的是一条明路,我怎么能不识好歹呢,今天就是想来做协议置换,又要麻烦任县长了。”

任雨泽心里也是高兴,就说:“那就不要在我这坐了,我带你去见哈县长,尽快的帮你把这件事情敲定下来。”

王老板赶忙站起来,放下礼品,和任雨泽一起到了哈县长的办公室。

哈县长正在打电话,看到他们走了进来,头皮一阵发麻,不知道这王老板又有什么麻烦来找自己了,这大半年的,王老板真是把他都烦透了,可是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自己还不好给他来真的。

看起来这个世界挣钱真是很难啊,哈县长要不是看在他过去给的那好处费面子上,就他小小的一个暴发户,只怕黄县长早就给门卫打招呼不让他进政府了。

现在见到王老板,哈县长就皱皱眉头,看了任雨泽和王老板一眼,下巴一杨,示意他们先坐下,又对话筒说了几句,这才挂上电话,走过来问:“任县长,我马上要出去一下,你们二位事情不重要的话,就改天在说吧”。

任雨泽笑笑说:“王老板是来办理置换土地的一些事情,我来给你请示一下,土地局那面还要你给打个招呼的。”

哈县长有点难以置信了,这样的一个结果真的大大出乎了哈县长的意料之外,他不得不佩服一次任雨泽,这个任雨泽快捷,完美的处理了一个连自己都异常头大的问题,他的能力应该说毋庸置疑,如果不是华书记一定要收拾他,如果他不是云婷之的嫡系,或者这个人真的可以在某一天成为洋河,乃至于临泉的政治新秀,可惜啊,可惜他站错了队,跟错了人。

哈县长打住自己的想法,态度也热情起来,再也没提他急着出去的话了,他详细的问了王老板和任雨泽这件事情的整个想法,在了解完王老板的一些要求和设想以后,哈县长就说:“这样吧,王老板,你先去土地局看地,选中城外的那块地我们县上都尽量的支持和满足你。”

王老板见今天哈县长很干脆,也心情愉快起来,就说:“哈县长,还有个问题,这城外的地和城内的地差价怎么算?”

哈县长对这个问题是有点忌惮的,他现在是没有钱给人家退的,不过他很镇定的笑笑说:“都按现在的行价,多退少补,你看怎么样?”

王老板就看了一眼任雨泽,像是在征求任雨泽的意思,任雨泽心里也明的跟镜一样,县上底细他还能不清楚,任雨泽就接过话说:“要我看,差价换成土地面积其实更好,也为将来有一天王老板挣大钱了,想要扩大规模留点余地,你说呢,王老板?”

王老板认真的想了想,感觉任雨泽这话有点道理,自己也不缺那些钱,多买点土地到手,将来发展就有了空间,他颔首说:“行,我就听任县长的,差价不用退,都置换成土地得了。”

哈县长当然是心里高兴,他意味深长的看一眼任雨泽,忙说:“好,那就按你的想法来,有什么需要县上支持的,我和任县长都会忙你协调。”

任雨泽也说:“王老板可以一面协商土地,一面提前设计规划,我看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开工了。”

王老板也说:“就是,就是,早这样的话,我现在楼都建成了,这大半年的,天天都为城里这搬迁费脑筋了,唉,这次多亏了任县长啊。”

几个人就一起打着哈哈,但心态各不相同,王老板是真高兴,他对任雨泽指出的这一建议也是深思熟虑了几天,觉着确实前景不错。

而任雨泽此刻是有点沾沾自喜的,他感觉自己构思了一个双赢的设计,让投资者和老百姓都不吃亏。

哈县长心情很复杂,既有解决了这个难题的高兴,也有了一种对任雨泽的嫉妒,为怎么自己一个老洋河县的人,就一直没有想到这主意?是自己笨吗?

没有人会自己承认自己智商低的,哈县长更不会这样认为,从实际的情况来说,哈县长相对于同龄人,相对于政府的这些同行,他的智商应该更搞一点,但为什么就没想到这个方法?其实很简单,因为他的心思没有完全的放在洋河县未来发展上,更没有放在老百姓的身上,这一点就是他和任雨泽的不同之处。

王老板的这个问题,在哈县长的支持下,在任县长亲自参与中,很快的,各级部门大开绿灯,一路顺畅的就把王老板这个协议给更换了,在城郊一条交通要道,给王老板换出了一大块土地,他也赶紧的开始调集资金,出外考察,设计规划去了。

洋河县的那些本来担心被强行拆迁的老百姓,更是欢天喜地,在她们的嘴里念念不忘的当然就是任雨泽了。

处理完了这件事情,又过了一两天,市里就把洋河县的那份关于“洋河工业园”的报告批了下来,上面有徐秋祥副市长的签字,不过就是签了一个名字,还划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也是上级领导惯用的手法,很多不便于明说的话,在批示中往往用一些符号来代替,而下面也早就熟悉了每个领导使用不同符号的特殊含义,就徐秋祥这个问号的言外之意那就是否定,甚至还有斥责的意思在里面,这样大的一个问号,几乎明确告诉写该报告的人,以后小心一点,不要乱写。

但同时,一个问好的书面解释又可以分很多种,一旦真的因为这件事情出了纰漏,徐秋祥是会对这个问号做出各种对自己最为有利的说辞。

猜摸上级各种批示,是一个进入官场之人的必修课程,这恐怕也就是中国特有的一种传统,相对于西方那些没有文化底蕴的政治家们,中国官员更具有含蓄,也更具复杂性,完全验证了一句老话:又相当婊子,还想立牌坊。

规划局和城建局的两位局长,算的上是此中好手,他们一眼的看出了这个问号的含义,拿到这个回复,他们的心里都是一阵的紧张,两人商量一下,就给任雨泽打来了电话,吕局长说:“任县长,那份洋河工业园的报告上面批复了。”

任雨泽正在办公室看文件,就漫不经心的在电话里说:“是吗?怎么样,上面怎么说。”

吕局长有点气馁的说:“当然是否定了,还是许副市长批阅的,画了个大问号,我们只怕要倒霉了。”

任雨泽就哈哈的笑了说:“那就是不同意了,不同意就不同意吧,先放放以后再说。”

吕局长在电话那头,有点不解,这任县长一点都不生气,好像这样的结果是天经地义的一样,那他前些天急着让我们赶快写出来,送上去做什么,等着上面骂啊。

吕局长和任雨泽工作上接触也是最近这段时间开始的,他是越来越看不懂任雨泽了,就感觉这人怎么飘飘忽忽的,自己多年炼就的这猜摸,分析领导的能力,到了任雨泽这里,几乎都用不上了,看他真是有点雾里看花的味道。

吕局长看不懂那是他的问题,任雨泽是看的清楚,报告既然是徐秋祥批复的,也就说明了云婷之已经暂时的降服这头恶狼,否则云婷之怎么可能把这件事情交到他的手上,看起来自己这招是见效了,至少,云婷之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可以少一个对手,为年底的最后冲刺排除了一个小的障碍。

任雨泽的心情就愉快了起来,他有了一种想喝酒的冲动,叫来秘书小张问了问晚上的安排,有点可惜啊,今天晚上却没有招待和应酬,任雨泽有点遗憾的想,平常不想喝酒的时候,一天几台喝不过来,等自己想喝的时候,没人请了,就像是出外打的士,不坐的时候,满街都是空出租车,赶急用车的时候,每个车都是坐的有人,你说这世界奇怪不奇怪。

他是万般无聊的到政府伙食上吃了个晚饭,政府外地的人也不多,吃饭的也就很少了,每次任雨泽都不愿意在小餐厅坐,今天也是一样,他端上自己的饭菜,坐在了大餐厅,他和几个年轻一点的同事一面吃着饭,一面嘻嘻哈哈的开着玩笑,现在的年轻人一点都不客气,任雨泽让几个办公室的小妹妹闹腾的脸一阵一阵的红,有个小妹妹直接就问:“任县长,你又没女朋友,你说你一天不寂寞,不难受啊。”

还有一个经贸委刚来不久的小妹妹说:“人家任县长是谁啊,多聪明的人,肯定是有办法自己解决的。”

几个人都笑起来,任雨泽只能摇头叹息,这些个年轻人,有点狠,什么话都敢说,他也很郑重的说:“你们几个小流氓,我这么帅的人,能没女朋友吗?”

饭堂就热闹起来了,叽叽喳喳的笑成了一片,连里面烧饭的师傅也提着个勺子,在那看笑话。

就有人又问了:“那任县长你女朋友是谁啊?说出来我们帮你审查一下。”

又有一个小年轻女孩说了:“哈哈,我知道是谁,前几天我可是看到某个人晚上喝醉了,是美女送回来的。”

任雨泽就开始头大了,一定是那天华悦莲送自己让她看到了,他生怕这个小妹妹说出了华悦莲的名字,就急中生智,转移了话题说:“瞎掰什么啊,我这酒量能喝醉,改天我请你们一起喝一场,看看谁先倒。”

果然,这些个年轻人那是老奸巨猾任雨泽的对手,一起就追着问他什么时候请客,到那吃,喝点什么酒了,等大家讨论完下次请客的事情,饭也都吃完了,大家开着玩笑一哄而散。

任雨泽暗暗说声侥幸,今天差点玩笑开大了,要是在传出自己和华悦莲的什么绯闻来,又该麻烦了。

回到办公室,任雨泽就想到了华悦莲,这倒是个很温驯,乖巧的女孩,不管怎么说,自己和她的这几次相聚,都有一个感觉,那就是轻松,没有一点点的压力,她就像小溪的水一样,带给自己的是宁静,温柔和幽雅。

这样的感觉很难得,自己拼搏于官场,每时每刻都在紧张,每句话,每个表态都要小心翼翼,但和华悦莲在一起,全然没有什么顾忌,想说什么说什么,而华悦莲也总是睁大那天真无邪的美目,带着崇拜,带着神往的倾听,这是一种让人惬意,让人自信和轻松的感觉,而这样的感觉真是让任雨泽有点留恋起来。

此时此刻,华悦莲也在痴痴的相思着,对她来说,情是心中的向往,是感觉的共鸣,是灵感的碰撞,?是电光的闪耀,是甜蜜的琼浆,是醉人的纯酒。

她的高傲,挑剔,自爱和矜持,已经让她久违了这伟大的爱情,而任雨泽就犹如雨后破土而出的新竹,带给了华悦莲充满甘甜和香醇般的春天回忆,?花儿芬芳,月儿光光,云儿飘摇,星星眨眼,或者任雨泽就是她今生的红颜,在最近这段时间,华悦莲常常孤枕难眠,思绪万千。

时常,她都在猜度这任雨泽的想法,她不能肯定任雨泽是不是和她一样的相思,她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愉快的,但这样的欢乐却没有看出任雨泽丝毫的特殊情感,他对待她就像是一个朋友,但这仅仅作为单纯朋友对华悦莲是不够的,她渴望着可以跨越这道界限。

从上次任雨泽喝醉那天算起,到今天已经三天了,任雨泽没有打过电话,她原指望任雨泽在第二天会给自己来个电话,感谢一下自己服侍醉酒的他,帮他收拾那污浊的卫生间,但她一次次失望,她上班的时候也有点心不在焉的,生怕手机铃声自己没有听到,她就在这几天里,时时的把手机抓在手里,还要不断的看看,手机电量是否充足。

这样的心情很是熬人,华悦莲身处在失望,希望,灰心,骄傲中,此刻她再也不想这样度过了,她决定放下矜持和尊贵,厚着脸皮,再要请一下任雨泽。

电话通了,华悦莲紧张的等待,她已经感到了自己手心的汗水,还好,那面传来了任雨泽的声音:“是华警官吧,我任雨泽啊。”

华悦莲抑制住自己的紧张,用尽可能的平淡说:“领导,那天我帮你收拾了卫生,你就不知道感谢我一下。”

任雨泽就笑了,想到那天自己的狼狈样子,本来第二天他是要给华悦莲打电话表示感谢的,但事情一多,东忙西忙的,就给忘掉了,他赶忙说:“要感谢,要感谢的,那天真不好意思,这两天太忙了,就忘了给你打电话表示歉意。”

华悦莲的心里一阵的绞痛,他忘了给自己打电话,难道自己在他的心里是那样可有可无,她带带你伤感的说:“给我打电话会影响到你工作吗?”

任雨泽愣了一下,他反应过来了,自己是有点失礼,他忙说:“不会影响的,呵呵,真的这几天事情多,想好要给你打电话的,唉,这样吧,小华,刚好我今天很想找人喝酒,你要有空,我就请你,算是为那天的失仪给你道个谦。”

华悦莲的心情就一下子阳光灿烂了,她幸福的想要飞翔,想要歌唱。

这女人,什么精神状态啊,弱弱的问下读者,你们恋爱都是如此患得患失的吗?整个一个精神病患者的症状,呵呵呵。

两人就说好了一会去酒吧,任雨泽放下电话,赶忙到卫生间冲洗一下,准备换上一件干净的衬衣,不巧的是,这几天换的太勤了,几件衬衣都让秘书小张拿回去洗了,他找了一下,最后只好拿出一件上次传过半天的衬衣和身上这衬衣做了下比较,发现比身上这件好看一点,汗味也稍微的小一点,就直接换上了,照照镜子,还不错,比不上刘德华,但比葛优强多了。

一会,任雨泽就离开了政府,到了他和华悦莲约定的酒吧门口,任雨泽等了一会,他本来是不大喜欢上酒吧,他更倾向于到茶楼喝茶,今天是考虑到华悦莲,人家未必喜欢喝茶,女孩啊,一般都很迷信,认为喝茶对皮肤颜色不好。

等的时间并不长,华悦莲没有像其他女孩约会是那样,反复不断的化妆,给自己脸上涂抹一层层的涂料,她收拾的清新淡雅,但就算是这样的淡妆,也依然是无法掩饰她美轮美奂的容颜和气质。

她脸上似笑非笑,淡淡灯光照在她脸上,就见她不施脂粉,肤色白嫩,眉梢眼角,皆是春意,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便如要滴出水来,她的头发上束了条金带,灯光一映,更是灿然生光。

任雨泽就笑着说:“华警官,你今天很漂亮啊,我和你站在一起,鸭梨很大。”任雨泽把那个鸭梨咬的很真切。

华悦莲抿嘴一笑说:“是压力,不是鸭梨,那个学校毕业的。”

任雨泽有点惭愧的说:“咳咳,我的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你理解一下。”

华悦莲点头说:“你们体育老师真是不错,他就不带数学了吗?”

“不用带,数学是美术老师上。”任雨泽很严肃的说。

华悦莲再也绷不住了,她就“咯咯”的笑出声来。

等她笑完了,任雨泽才说:“那我们进去吧,不过酒今天还是少喝点,除非你还想帮我收拾卫生间。”

华悦莲一面往里走,一面说:“只要你今天吐的出来,我继续帮你收拾。”

(唉,这女孩!我都莫法说她了。)

两人进了霓虹灯闪烁的大门,眼前就是一个通往地下的台阶,他们慢慢走了下去,四周的墙壁也是装修过的,贴着壁纸,但任雨泽还是有一种陷入了地下的阴冷感觉。

走到了底部,就见里面是宽敞的酒吧和许多底拱门的房间,空气中充斥着各种味道,尽管在里面按装了通风设备,依然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味道。

酒吧尽头的舞台上有人怀抱着吉他在弹奏着,优美的音乐随着他指尖的波动回荡在酒吧的每一个角落,琴手微微低垂着头,那像女人般长长的黑发随着他的身体摆动……。

里面光线很暗,任雨泽只好用手抓住华悦莲那宛如无骨的小手,找个地方坐了下来,黑暗中他一只手打亮了火机,晃动的火苗由小变大,火焰映照出一回来美丽的大眼睛。

任雨泽小心地点燃了一只杯中的蜡烛,烛光在杯中摇曳。而在灯光中华悦莲圆润芳香的肌肤散发出一种咄咄逼人的青春气息,令人心醉。

酒吧的招待来了,问他们要点什么,任雨泽看看华悦莲说:“今天喝啤酒吧。”

华悦莲就说:“随你,你想喝什么我都陪你。”

任雨泽转头对招待说:“一打啤酒,一个可乐。”

酒很快就上来了,任雨泽将两个空杯放在了自己面前的桌上,慢慢的往里面倒上啤酒,杯里的白色泡沫沿着杯壁开始滑落。

华悦莲就一直在黑暗中看着任雨泽,倒上了啤酒,任雨泽一抬头,看到了华悦莲的眼光,然而,就仅仅这么一个目光,却使任雨泽感受到自天而降的一阵电击,心里感叹着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华悦莲的眼睛是大的,又放着光芒。

任雨泽看到里面装满的柔情,它们纯净空灵又宁静,任雨泽不敢再看了,端起了酒杯说:“华警官,为那天的失礼,向你道歉,来,先干一杯。”

说着,任雨泽就端起酒杯,大口喝了起来。

华悦莲也端起酒杯,她没有一口干掉,她慢慢的,一点点的品味着今夜的浪漫和幸福。

任雨泽喝完了杯中的啤酒,深深出了一口气,好似他突然间脱离了躯壳,觉得心里像被什么充满了似地,眼前这个华悦莲,仿佛是见到了来自天国的幻影。他的目光已经不敢在追随着她的身影和目光。这对任雨泽来说,是很少有,也不多见的,他已经不是个毛头小伙了,他经见过很多复杂,或者诱惑的场面,但今天他开始有了一点的害怕,他不知道这种害怕源于何处,是怕自己动了感情会爱上华悦莲吗?

华悦莲也感到了刚才任雨泽那惊鸿一瞥的热辣辣的目光,在他那勾魂摄魄的眼神下,她觉得自己的皮肤都像要燃烧起来。在他们的视线相遇的一瞬间,她明白了在啤酒杯中沸腾的啤酒泡沫的感觉。

侵入她体内的热量是那么真实,她像啤酒泡沫一样沸腾起来,她的脸,她的腰,她的胸,她的心,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侵占了她的全身,她再也忍受不了他的目光,她垂下眼睑急忙躲进了黑暗的角落里。她将身体尽量的倾靠在后面的阴影处,她也有点紧张,有点渴望,她双手紧握在一起,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她将目光投向了别处。

两个人都在刻意的回避着对方的目光,但一不小心,他们的目光就有会交织在一起,犹如是闪电般一闪而过,就又各自移开眼光的对峙。

任雨泽掩饰着自己,把头转向那宽敞的大厅,这个时候,他们已经逐渐的适应了酒吧里黯淡的光线,可以看的清所有的一切了。

任雨泽就发现离自己不远的地方,一个**的女人正在吐着烟圈,她那两颗滚圆的肥乳随时都可能从紧绷的低胸衣下跳出来,这使她看上去更具诱惑力。

在那女人旁边的男人随着音乐有节奏地用一个竹制的酒盅在使劲的敲打着桌面,而他的另一只手却伸向了那女人敞开的双腿之间最隐蔽的地方。

任雨泽看到了,他感到自己心在狂跳,血液在往上涌,血管灼热得要爆裂,他无论怎样强作镇定都不知道眼睛该往哪里看了。

在这个时候,华悦莲就可以专注的凝视着任雨泽的脸庞和目光了。她也看到了任雨泽神情上那一种莫名其妙的激动,她也感受到了他遍体的震颤,她不知道他因为什么这样,直到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那对不远处的男女,看到了那男人肆无忌惮的用手掏搓着那女孩的隐秘之地。

华悦莲的脸就腾的红了起来,她也感觉到一整电流顺着自己所有的血管撞击和沸腾着自己的血液,她赶忙扭转头去,待自己平静一下以后,给任雨泽倒上了酒,然后说:“喂,领导,我们继续喝吧。”

任雨泽倏然一惊,赶忙转过头来,端起了酒杯,两个人都深深的看一眼对方,喝干了手中的啤酒.........。

华悦莲就说了一句:“任领导,在这里,你是不是觉得每一个女人都很有魅力。”

任雨泽看了看四周,戏谑的说:“最有魅力的人是康师傅,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人泡他。”

华悦莲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任雨泽看着这如此诱惑的黑夜,看着人们在这里卸下白天的伪装,在酒吧寻找肉身的暂栖之地,醉生梦死之间,消耗青春,放纵自我。

每个空虚寂寞的灵魂,冷不丁来到这里,让他们兴奋的不单是排遣了空虚和寂寞,而是他们在这里找到了空虚和寂寞的本身。

这里总叫人蠢蠢欲动,闪烁的霓虹,年少的脸庞,浓烈的酒香,还有踉跄的脚步,等待上场表演的舞女在后台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欣赏女人是每一个来到这里男人的必修课。烟雾朦胧中,这些被喧嚣哺育着的女人是不是显得更加得动人可爱?

有些爱就在这种慌乱中成型、凝结。酒精的作用开始生效,在轻与重的胁迫下模糊、飘渺,扭动着身躯,轻轻揽过你的腰,**在缠绕的舌尖燃烧。

时间过的很快,虽然有点不舍,但当那一打酒喝完的时候,任雨泽还是带上华悦莲走出了酒吧。

走出那让人燥热的地方,任雨泽抬头看看天空中的繁星,还有那一轮银色的月亮,他的心又逐渐的沉寂了下来,那魅力四射的酒吧,那狂躁的音乐,还有跳得很嗨的姑娘,都离他渐行渐远,他长吐了一口气,让自己明白,那个地方不属于自己。

街道上,夜晚凉风习习,许多人坐在石阶上或自己的店铺门口聊天纳凉,在柔和灯光的照耀下,多了几分浪漫与幽静。

华悦莲就大胆的挽起了任雨泽的胳膊,她的眼睛在夜色里熠熠闪光,带着无限的期待和渴望说:“今晚你没有醉,是不是应该送我回去。”

在这样一个良辰美景中,任雨泽又怎么可能去拒绝一个美丽姑娘的请求呢?

任雨泽爽快的回答说:“没问题,我送你。”

华悦莲一下子感觉到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她挽着任雨泽胳膊的手就收的更紧了一点,她的身体也靠的更近了一些。

任雨泽有了少许的难为情,这样的姿势是很容易让人误解他们的关系,他自问,自己还没和华悦莲发展到恋人的地步,自己的心中还残存着和夏若晴破镜重圆的希望。

他小心的,不让华悦莲觉察的,试图抽出自己的胳膊,但没有成功,他无奈中只有尽可能的走在灯光的阴影中,盼望不要遇见熟人。

他们小声的聊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题,一路的走到了华悦莲住的地方,在今天,任雨泽已经了解到,华悦莲的家并不在洋河县,她父母都在临泉市上班,她自己也是刚从警校毕业不久,先到洋河来实习一个阶段,以后是要回临泉市的,而住的地方,不过是临时租下的一个单间罢了。

任雨泽没有刻意的去打听什么,他也没有对华悦莲似乎在暗示着自己是单身一人住在这里过于关注,他只是想赶快送她到家,自己好回去早点休息,面对一个如此的美人,任雨泽不是柳下惠,他也会有冲动。

只是他有他的底线,他有他的牵挂,他不会随便的就去毁坏一件自认为不错的东西,他在很多的时候,还是有理智的,除非他感到了无法抗拒,或者自己的冲动是安全,无害。他的无害不仅仅是考虑自己,他也经常会考虑到对方。

当他们不得不分手的时候,华悦莲的眼中有了一点点有幽怨,她真的已经想把自己托付给这个接触时间不长,但又深深为之陶醉的男人,可是她还是没有把握,她不能确定他是怎么想的,她不能拿自己的自尊和希望去盲目的测试,她经不起他的拒绝。

任雨泽停住了脚步说:“到了,夜色很美,也祝愿你能有一个好梦。”

华悦莲有点不舍的看着他说:“我不准备请你上去喝茶了,我这样是不是有点过分。”

任雨泽就在夜色中爽朗的笑了:“就算是有点过分,我也不会计较,男人总是要学会理解女人的。”

华悦莲就说:“听你的话,好像你对女人很了解一样?”

任雨泽摇摇头,有点感伤的说:“我其实一点都不了解女人,谁又能了解的了呢?女人是一本看不完的书,她每一章的内容都各不相同,有精彩,有闪光,有温馨。”

华悦莲眼中的雾气就更加浓郁,她好希望敞开自己的心胸,让任雨泽完全的了解自己,了解自己是多么喜欢他,喜欢他的热情,喜欢他的才华,喜欢他那淡淡的忧伤。

这样的目光让任雨泽心里有了一阵的悸动,他能看的懂华悦莲那目光中代表的含义,他几乎就想放弃自己古板的固守,放任一下自己的感情那有怎样?放任一下自己的冲动又能如何?

不得不说,在这几次的接触中,任雨泽也体会到华悦莲的高雅,文静,温柔和少有的美丽,更让任雨泽难以抗拒的还有华悦莲那一份纯真和快乐,和他在一起,任雨泽没有一点压力,他总是可以无所顾忌的享受轻松。

如果不是心中那一段初恋的回忆还在,应该说华悦莲是很难得的一个女孩了。

华悦莲看着沉默中的任雨泽说:“或者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不需要完全的了解她。”

任雨泽点点头说:“也许是这样,了解的越透彻,人也就越理智。”

华悦莲又说:”你会喜欢上一个你不了解的女人吗?”

任雨泽很难回答这个问题,他不敢说自己对女人很了解,因为他多次的反省过自己,自己确实对女人是一知半解,他思考了一下说:“会的,在很多时候,感情会超越一切。好了,我们不要在说着太深奥的东西了,它会让人变得无所适从的。”

他们两人都适可而止的结束了这次谈话,任雨泽他要离开这个地方,这个地方已经让他有点心动了,他怕自己真的会忘记那一段伴随自己好多年的初恋回忆。

任雨泽一路漫步的往回走着,此时月光如纱,虫鸣如织,他看着每一条街道,都有一种特别的感觉,一直以来,任雨泽极力想融入这座小城,想与这座小城的其他生物一样自由的呼吸,但最终,他发现这个小城依然还是别人的。

他的脑子里是这半年多走过的一些时光碎片。那些时光碎片的四周,跳跃着一团团血红色的火焰,炙烤着他的灵魂和记忆。

自己是有一个光鲜的外表,这是一个多么炫耀的光环啊,这个耀眼的光环是很多人努力奋斗一辈子都求之不得的,但他的心里一点都没有为此欢愉,他总是提心吊胆,战战兢兢,如临深渊的一路走来,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走多远,而对自己的爱情,对于夏若晴或者是华悦莲,那就更让任雨泽难以取舍,他突然之间,就有了一种对理想,对前途,对爱情的莫名恐惧。

毫无疑问,这个夜晚对任雨泽和华悦莲来说,都会是个难眠之夜,有许多问题他们会思考。

那么,是不是在洋河县的这个夜晚,就他们两人难以入睡,只怕未必,至少还有一个人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这是一个同样魅力四射的女人,她就是——仲菲依。

就在刚才,在华悦莲挽着任雨泽一起漫步回家的途中,仲菲依看到了他们,在那夜幕中,任雨泽挺拔的身影还是进入了仲菲依的眼帘,就算天再黑点,就算路灯再暗点,就算他们的距离再远一点,仲菲依依然可以在路人中准确的分辨出任雨泽。

这个男人带给了仲菲依少有的快乐和**,也曾今短暂的带给了仲菲依一点朦胧的幻想,虽然那个幻想很快就被仲菲依自己理智的否定,但毕竟幻想曾今有过。

而现在她看到了任雨泽和华悦莲那亲密无间的样子,心中的嫉恨由然而生,难怪任雨泽最近总是找一些借口委婉的推辞自己的邀请,根本的原因并不是他忙,是他有了新欢,有了一个比自己更具有诱惑和魅力的女人。

华悦莲来的时间不长,可是依然在不大的洋河县成为了一个亮点和一道绮丽的风景线,仲菲依早就对她有了关注,就算她没有自己的权利,地位和强大的后台,但华悦莲有年轻,有美丽,有清纯,这都是仲菲依不能忽视的。

在整个晚上,仲菲依都把自己和华悦莲反复的做着比较,有时候她很自信,有时候有很沮丧灰心,最后,她只能把一切的怨恨归咎到任雨泽身上,这个人始乱终弃,移情别恋,他抛弃了自己,让自己成为了一个怨妇。

这样想着,仲菲依就有了怒火,她喃喃自语:我也想做一个优雅,温柔,善解人意的淑女,可是生活却把老娘逼成了悍妇,任雨泽,你会为你今天的行动付出代价。

她这样狭义的想法,已经偏失了正常的理智,她没有认真的想想,自己其实一直也没打算和任雨泽有什么最终的结果,本来两人就是露珠和青草的关系,只需一点阳光照射,定然会消失分离。

她更不可能知道任雨泽为什么会疏远她,因为道不同,不相为谋,她的贪婪和市侩和任雨泽的道德底线,和任雨泽的世界观是绝不相同的,这就注定了他们不可能在继续的延续下去,但能怪她吗?

不能,从另一个层面来说,仲菲依也不是完全的错误,在这个问题上,任雨泽也是有些失误的,如果他在最早的时候能够克制住自己的欲~望和寂寞,也就不会发生今天让仲菲依误解的局面了。

更为重要的是,一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一个脱离了平均美貌指数的女人,她在很多时候思考问题会有她的片面性和以自我为中心,就如有人说的那样:女人的胸和大脑绝对不会成正比。

对这个话我是有所保留的基本赞同。

(不过呢,看我书的女人就不在这个范畴之内了,可以想下,我这么深奥难懂的书她们都能看进来,充分说明,她们是有知识,有智商的,而且一定可以保证,看我书的女士未必都全是太平公主,嘿嘿嘿嘿!)

仲菲依怎么想,任雨泽是一点也不知道,晨光照亮的办公桌上,荧光台灯还在不惹人注意地幽幽亮着,任雨泽就在办公桌上写着什么了,门窗敞开着,地已经洒水扫过,秘书还没来,上班时间还没到,这都是他自己打扫的。

过了一会,看见小张进来,任雨泽抬起头,俊朗清癯的脸上露出笑容,他对小张说:“还没到上班时间,你怎么不多睡一会?”。

小张看看整洁的办公室,有点愧疚的说:“任县长,你怎么又自己打扫房间,以后你不要管这些琐碎的事情。”

任雨泽就呵呵呵的笑着,戏谑的说:“是不是我抢你地盘了,呵呵,没关系的,我今天起得早一点,就当是锻炼身体,你以后也不要来太早,年轻人瞌睡多,多睡会。”

小张对任雨泽这种平易近人的亲切很是感动,他忙看看任雨泽的茶杯,给他从烧水器中添加了开水,又把自己带来的几件帮任雨泽清洗的衬衣拿到里间,挂进了衣柜。

任雨泽喝了一口茶,又埋头修改起一篇稿子了。

下午县政府有一个县长碰头会,任雨泽刚坐下一会,兜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任雨泽一看,是临泉市里自己中学的一个哥们来的电话,这哥们叫赵远大,算的上任雨泽一个把小,两人在上学的时候,没少一起干坏事。

现在这赵远大开了家电脑公司,俨然成了一个小老板,每天开个2手面包车,穿个仿制名牌服,提个山寨电脑,到处招摇,还喜欢别人叫他老总,就那3,4个员工的公司,又肿的到那去。

这还罢了,他还有三个爱好:美酒,佳人,打牌。

朋友们在总结后朋友们送他了三句话“见了酒不想走,见了美女腿发抖,挖起坑来敢下手。”

因为他打挖坑那是手艺相当的臭,胆子相当的大,有牌没牌都敢叫。

话筒里就传来他那沙哑的声音:“兄弟,怎么好久没回市里了,我还想找你报仇呢。”

“奥,好,我回去了给你个机会。”任雨泽小声的说了一句。

赵远大有说了几句,听到任雨泽支支捂捂的语气,声音也很小,他就问:“是不是和你们老板在一起,怎么说个话都不畅快。”

任雨泽小声回答:“开会呢,回头给你打过去。”就见哈县长转过头来看了任雨泽一眼,任雨泽也不等那面在说什么,赶忙就把电话挂断了

会议也没什么大事情,就是例行的一个会议,大家都说说最近的工作情况,有什么困难,有那些想法,务虚的成分居多。

任雨泽也是讲了几句,对城建和下一步农村工作都谈了谈感想,会议很快就结束了。

回到办公室,任雨泽就给赵远大去了电话,赵远大在电话里说:“兄弟,我在你们洋河县呢,想找你帮个忙,你现在是领导了,兄弟要和你沾个光。”

任雨泽一听人家原来在洋河,那是不能不好好招呼一下了,就忙说:“在洋河县啊,早不说,那晚上就不要走了,我下班了请你坐坐,好久没见了,一起聊聊。”

赵远大就说:“吃饭就免了吧,我是想找你帮个忙。”

任雨泽很干脆的说:“什么事情,我们还这样客气,你说吧。”

那面赵远大就说了:“我今天一早就来的,市教育局给你们洋河中学了一笔款子,让他们建两个电脑班,要买一百台电脑,我谈了几个小时,感觉情况不妙啊,想让你给帮忙撮合下。怎么样?领导。”

任雨泽有点犹豫,就说:“你那电脑怎么样,不是水货吧?”

赵远大赌咒发誓说:“我不能害你,肯定正宗货,要是质量有问题,你拧下我脑袋当球踢,只是现在市场竞争激烈,这次来了好几家,其实用谁的都市一用,价钱质量都差不多。”

任雨泽也不好太推,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过去从小一起玩大的同学,断然拒绝肯定是不大好,做人不是这样做的,在说这也不是很违背原则的事情,他决定拼上自己的老脸去试下,虽然自己没有分管教育,但校长多少应该要给自己的面子吧。

任雨泽就让赵远大先找个地方住下,等自己的消息,自己给他联系。

那面赵远大就连声的道谢着,说了很多感谢的话。任雨泽看看离下班还有点时间,就查了一下电话,约那校长一起吃饭,校长就是上次给仲菲依送钱的那个李副校长。

这李校长听他邀请,有点诧异,自以为两人关系还没到人家请吃饭的地步,肯定有事,他虽然没分管自己,但是个常委副县长,这分量就不一样,李校长也就不去推辞,打定主意,只要是自己职权内的事,能办就给办了。

任雨泽就又给刑警队王队长去了个电话,让他下午一起陪酒,这王队长自从上次帮了任雨泽,也感觉是靠上了一棵大树,经常不时的请一请任雨泽,这次任雨泽也算是回请他一次。下班以后,王队长和李校长都屁颠屁颠的到了约好的酒店。

当领导啊,喝酒很重要,特别是在基层,酒就是媒体,酒就是桥梁,所以我在这郑重的告诉你们,以后想走仕途的年轻人,目前最重要的是赶快学习喝酒,练酒量,喝醉了不怕,只要不打人,不砸家里值钱的东西就行,要是没钱买酒就偷喝你老爸的酒,不要偷半瓶的,那样容易被发现,要偷就偷整瓶的,不然你娃以后实在不好混。

任雨泽有意晚到了一会,进去一看,这王队长和李校长也很熟悉,两人正在东拉西扯的聊着什么,见了任雨泽,都连忙站起来,请他坐在了上首。

小姐就来到包间,给他们点上酒菜,任雨泽也没点太多菜,就也只是要了一瓶茅台。

他们几个都市好量,那一瓶子酒很快干掉,三人是又说又笑,各怀鬼胎,李校长看看一瓶酒喝完了,但一直也没见任雨泽说正事,这样心里就坎坷不安。

他想,不可能就这样请我来吃饭喝酒吧?到底是有什么事,到现在还不说,是不是事情很大,他不好张这个口。

任雨泽却是不断的劝酒劝菜,说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事,似乎真是就想来练练感情,抒发下人生的感慨,一点都不提关键的话,把个李校长急的,问又不好问,吃也吃不下,王队长是来真吃的人,该谝就谝,该吃就吃,酒来不推,肉来不挡,也是,任县长的酒,喝一顿实在是难得。

就这样推杯换盏,你来我往,海阔天空了几个小时,算是吃饱喝足了,准备走人,李校长客套的说:“今天这顿我来请,难得聊的这样投机。”

任雨泽就眼睛一瞪说:“今天谁都不要和我抢,你们谁掏钱我和他急。”

王队长吐了吐舌头,没敢站起来掏钱了。

任雨泽买完了单,就站起来说:“难得今天闲一点,喝的高兴,聊得也高兴,改天有时间我们在聚。”

说完任雨泽就起身准备离开了。

这李校长就彻底的晕了,他看看王队长,又看看任雨泽,再摸摸脑袋,今天他实在搞不清任县长是什么意思,就这样吃顿饭,什么事情都没有,他有病啊。

几个人走到了大门口,任雨泽看看手表,时间还早,任雨泽就说:“大家都没事,就去喝点茶,打个小牌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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