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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干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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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中天,渐渐有些燥热,深秋的天气,早上还有些冷的让人不敢出门,中午却又有些如临酷暑的感觉。

看着满地的玉米,王斌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将近十二点了,便道:“武哥,先到这儿吧,下午再干吧。”

武默道:“好吧,正好有些饿了,那我们出去吧。”

几人走了好一会儿,才出了地头,爸爸还在割玉米秆,笑道:“年轻人就是年轻人,一上午干得活,顶上我们两个老家伙一天干的活儿了,我都赶不上你们了。”

武默道:“这都是王斌的功劳。”

爸爸道:“还是你们出力多,他一个人能干多少活,我还不知道吗?”

王斌道:“爸,中午了,咱们装车吧,下午再干。”

爸爸点了一下头,便去驾车,大家齐心合力,很快就装了满满的一车,爸爸看着还有些剩在地里,满是可惜,要不是见车实在装不下了,还是不愿意走。

一路上,大家都说说笑笑,只有余杭一人闷闷不乐,看着王斌,就像看着仇人一般。

回到家里,大家帮着爸爸三下五除二卸了车,迫不及待的回到家里,妈妈正在往桌子上端饺子,道:“饿了吧,刚刚好,快吃吧。”

王斌等人如饿虎扑食一般围了上去,余杭本来跑在最前头,被申雕一把拉在最后边,大家挡着不让他吃,秦龙道:“你今天早上不是说谁干的最少就不许吃饭吗?一边儿待着去。”

余杭道:“我那不是一句玩笑话嘛。”

申雕道:“你不是说你很男人吗,从来都不服软吗,现在怎么求饶了?”

莫日根夹了一个饺子,一口含到嘴里,汤汁烫着了嘴巴,一边哈气,一边道:“真好吃,伯母做的饭怎么这么香啊,我妈都没有做的这么好吃。”

而且还顺便不住的引逗余杭,余杭不停地咽着唾沫,急道:“武哥,你看看他们,怎么能这样?”

武哥道:“我可管不了,不过你要是还想保持住你男人的形象,我看还是别吃了。”

余杭转向王斌道:“老弟,三哥平时待你咋样,没得说吧?快给三哥夹一个,让我尝尝。”

王斌看都不看他道:“我听武哥的,武哥说给你吃,我就给你。”

余杭看了眼武哥,见大家有说有笑的吃着,似乎已经完全将他忽略,心里来气,一扭头,气鼓鼓的坐在炕沿上,但是眼睛却不时的瞄着桌子上的饺子,还不忘恨恨的瞪一眼这群不讲义气的家伙。

爸爸拴好牲口,喂了羔羊,回到家里,见余杭坐在一边,道:“你怎么不吃饭啊,一会儿都凉了。”

余杭气鼓鼓的道:“不吃,我不饿。”

武默夹了一碗饺子,拉过爸爸坐好,道:“叔叔,吃饭吧,不用管他,是他自己不吃的。”

爸爸正要起身将面前的这碗饺子端给余杭,武默一把按住道:“叔叔,您吃吧,如果他饿的话,自己会来夹。”

其他人也附和着,爸爸摇了摇头,道:“斌子,给你哥盛一碗饭,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也这么不懂事。”

王斌低低的向大家瞄了一眼,道:“哦。”

拿了一只碗正要夹饺子,兄弟们一起动手齐夹,眨眼之间,就将一大盘子饺子夹完,王斌道:“爸,没了。”

这时,妈妈又端着一盘饺子从厨房里出来,道:“饺子来啦,你们就敞开肚子吃吧,管够。”

见余杭生着闷气坐在一边,赶紧夹了一碗递了过去,道:“这孩子,怎么能不吃饭呢。”

余杭接过饺子,囫囵着吃了一个,因为太急,当即便被噎住了,妈妈赶紧端了一杯凉开水来:“慢点吃,还多着呢,这孩子。”

余杭喝了几口水,顺了顺食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对着妈妈道:“妈,这饭真好吃,比大饭店的都好吃。”

妈妈道:“这孩子,饿昏头了吧,我怎么能是你妈呢?好吃的话就多吃点,村里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你们,还怕你们吃不惯呢。”

余杭道:“妈,您就是我亲妈,就算你不认,做我干妈也成啊,从此以后,我余杭也是您的儿子。

妈,您是天底下最好的妈妈。”

妈妈一时不知所措,道:“傻孩子,快吃饭吧,别说傻话了。”

余杭将碗往炕上一放,道:“妈,我是说真话,我真的想认您做干妈的,我没有说笑,您就收下我吧!”

余杭一把抱住妈妈,哭的昏天黑地,妈妈本就心善,心一软,便道:“好好好,以后你也是我们家的一份子,什么时候想回来,就给妈妈打电话,妈妈一定像亲儿子一样待你。”

余杭道:“谢谢妈妈,我再也不会被饿着了。”

看着余杭那虚伪的表现,大家都是极尽鄙视,余杭一边哭,一边向大家得意的使着眼色。

申雕再也忍不住,道:“老余,你也太不要脸了吧,居然欺骗老人,你还有没有点儿道德了?”

莫日根道:“是啊,这种人,就应该拉出去斩了。”

秦龙道:“相信伯母火眼金睛,只是不愿意拆穿他罢了。”

余杭一吐舌头,道:“你们才虚伪呢,有本事你们也认干妈啊?

你们就是羡慕、嫉妒加恨,见不得我有这么一个慈祥善良,做饭又好吃的妈。”

申雕道:“谁说就你有了,我们难道没有吗?”

余杭道:“你有?在哪里啊,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怎么就看不到啊,到底在哪里啊?

老申,你这辈子都别想有了,做梦去吧你。”

申雕一急,来到妈妈面前,喊道:“妈,我也是您的干儿子。”

妈妈赶紧道:“这怎么能,我老太婆……”

申雕道:“您是不是看不上我这个干儿子啊?”

妈妈道:“不是不是,这……”

申雕道:“如果不是,那您就守下我这个干儿子,妈。”

余杭道:“老申,妈是我一个人的,你可不能抢,一边儿去。”

妈妈的急的看向王斌,王斌偷笑,自顾自的吃着,申雕回头道:“老大老四,你们也表示表示啊,不要只顾着吃啊?”

秦龙和莫日根犹豫了一下,来到妈妈面前,叫道:“妈。”

妈妈看着爸爸:“老头子,你倒是说句话啊,这怎么办啊?”

爸爸道:“你养了一个不争气的,老天又赏赐你四个乖儿子,这是天意,问我有什么用,你自己不会答应吗?”

王斌道:“是啊,反正他们都是我的兄弟,以后我到他们家的时候,也认个干妈,不就扯平了嘛。”

秦龙等人乘机再叫一声妈,哄的老太太开心的不得了,一个劲的叫着:“好孩子,好孩子。”

见妈妈落下泪来,几个宝贝儿子赶紧将妈妈拉着坐好,给妈妈夹饺子。

王斌道:“恭喜妈妈,又多了四个好儿子,我以水代酒,给你和爸爸道喜了。”

妈妈接过水,高兴地喝了一口,然后递给爸爸,爸爸道:“是你收儿子,又不是我收,给我干嘛?”

妈妈道:“我的儿子,不就是你的儿子嘛,瞎说什么,这不是让孩子们取心嘛。”

王斌道:“是啊,爸,您就喝吧。”

爸爸白了妈妈一眼,一边喝水,一边嘀咕道:“两个儿子都养不起,这一下又多了四个,我就看你怎么办,比得上六零年代了。”

他嘴上虽是这么说,但大家都看的出来,爸爸其实是最高兴的。

大家美美的吃了一顿午饭,妈妈听说大家今天一上午干了不少活儿,非逼着大家午休了一个小时,才让出工,这一下午,大家还是用王斌的方法,轻松快乐的干了一下午。

到后来,爸爸的速度实在跟不上了,余杭和莫日根,也加入了割玉米秆的队伍之中。

日落西山,大家开始装车,装了满满的一车,地里还剩一大堆,爸爸不放心道:“咱们赶紧回去,卸了车再出来一趟。”

王斌道:“爸,您看都什么时候,大家累了一天,也该休息了,不用太担心了,我们用割倒的秆子盖一下,相信不会被人发现的,这黑天半夜的,谁还有功夫专门到地里来看有没有剩下的玉米啊,放心吧,没事儿的。”

爸爸犹豫了半天,终于下定的决心:“好吧,那你们一定要盖严实一点,千万不要让人看出不对来。”

王斌道:“放心吧爸,您先回家,我们盖好了马上去追你。”

爸爸道:“那你们快点儿。”

嘱咐完之后,爸爸赶车回家,王斌和大家则一堆堆的盖着玉米,等把所有的玉米都盖好以后,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王斌道:“好嘞,回家吧,不知道妈妈给吃什么饭。”

余杭道:“我又饿了,咱们快一点儿,我想妈妈了。”

申雕道:“你是想妈妈的饭了吧,说的你多么孝顺似的。”

莫日根道:“吃货。”

余杭道:“你们不想吗,你们不想就不要吃,我先回去了,我把饭都吃了,汤都不给你们剩下。”

秦龙道:“武哥,你有感觉没有,用了一天内力,虽然没有多少消耗,但却感觉内力好像有所增长啊,我现在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好想放声大喊。”

莫日根道:“是啊,我也有这种感觉,比我专心修炼一晚上的效果都明显,真是奇怪。”

武默道:“这得感谢王斌,要不然,我们也不能体会到这样的神妙啊,也许这就是佛家所说的任其自然,万事不可过于执着,于无心处发现真理妙谛,如春苗之生,不见其长,日见齐增。”

王斌道:“我想放怀狂奔,不知几位哥哥有没有兴趣。”

秦龙道:“好啊,那么我们就比比,看谁最先到家。”

莫日根道:“好。”

武哥一声令下,大家放腿狂奔,身形轻盈,踏黄草而不损其形;速度迅疾,如风如电,似驰骋的骏马,似扑食的雄鹰。

余杭只感眼前一花,耳畔有风吹过,几条黑影迅速在前方隐没,回头一看,已不见了兄弟们的身影,赶紧放足追赶,喊道:“等等我,那么着急干什么?”

一道声音恍恍惚惚的飘来:“谁最慢,谁就没饭吃。”

想起中午的惨状,余杭不敢逗留,拼命朝兄弟们追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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