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瞬间,金凌有了一种类似于绝望的感觉。
肚子里的箫竹保不住,她也自身难保……
为何刚刚还好好的,这么短的时间里,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呢?
她无法想像,如果不败失去了箫竹,失去了她,他的世界里,又会是什么样子?
“如果有了解药,我肚子里的孩子还能保得住吗?”金凌怔怔的问道。
吕药师叹了一口气:“这孩子命中注定有此劫数,唉。”
吕药师说完便离开了。
金凌怔怔的站在那里。
久久的回不过神来。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东方不败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她才回过神来。
心里的悲伤,苦涩得连眼泪都已流不出来。
“嗯?”东方不败走到金凌的面前,疑惑的嗯了一声。
感觉上,她有点不对劲,为何一个人在这里发呆?
“韩将军是不是又跟你说出兵的事了?”金凌挤出一笑,让自己看起来很好,真的很好。
吕药师说他会找解药的,不是吗?
她不应该如此的悲伤。
昨天还好好的,今天遇上了这些事情,说不定明天就又会好好了呢?
她应该充满希望才对。
与东方不败在一起这么久,他们一起遇到过多少次绝望的时候,最后还不是一起都走过了吗?
这一次,一定也可以。
东方不败没有回答金凌的问题,而是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有些冰凉的感觉。
微微皱起了眉头:“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的笑容,掩饰不住她内心的情绪。
“没有,只是见韩将军找你,有些不安的感觉,你答应过我,不会近期出兵,对吗?”金凌并不打算将中毒之事说给东方不败听。
她需要时间。
昨日还幸福如蜜,今天就遭如此重创。
她难过了,她知道,不败知道了会比她更加的难过。
“嗯,我答应过你。”东方不败点了点头,心里,却是涌起了另外的想法。
金凌,难过了。
不是因为他出兵之事。
目光,不经意的触及到旁边地上被掀起了泥土,白色如粉状的东西进入视线里。
东方不败微皱起了眉头,一种不好的预感。
韩承河的府里。
“你说什么,王在竹林里布了毒阵?”
韩承河惊愕的看着吕药师,不可置信的表情。
吕药师点了点头。
叹气。
“砒霜为土,尘甜附于其上生长,加上第三味草药助其味,只要长久闻于此味,便可中毒。”
“这怎么可能?王怎么会这样对千里少主?”
韩承河情绪显然有些激动的样子。
从东方不败来鲜族之时,他就感觉东方不败对王的厌恶。
他韩承河还在东方不败的面前替王说了一堆的好话。
从知道竹林是为东方不败所准备之后,他还真的认为王只是希望东方不败回到这个真正的家就已足够了。
可要是真的如吕药师所说的那样的话,竹林便也是王对付东方不败的一个计谋而已。
这样的王,让他想着都觉得有几分的恐怖。
“我在那小茅屋的四周看过情况了,后十米,侧十米的地方都埋有砒霜,那里的地形也有观察过,只要有风,也只是从这两个方向而来,所以,那些砒霜确实是为茅屋中的人而准备的。”吕药师说道。
“我在那小茅屋的四周看过情况了,后十米,侧十米的地方都埋有砒霜,那里的地形也有观察过,只要有风,也只是从这两个方向而来,所以,那些砒霜确实是为茅屋中的人而准备的。”吕药师说道。
“唉,怎么会这样呢?那片竹林种了这么多年了,那小茅屋也有数年了,如真是王的话……”
韩承河不敢想像。
如此说来,这个阴谋从很多年之前就已经开始了。
“这种毒过于的阴险,即使是已经身中剧毒,却也不易察觉,没有明显的症状,而如真等发现的时候,一般也都无能无力了,如吸麻一样,不人不鬼,最终自残而死。”
吕药师一想到金凌身上所中之毒,身体就不禁泛起阵阵的寒意。
至少在金凌肚子里的孩子,那是绝对无辜的。
听吕药师这么一说,韩承河的脸更是阴沉了。
怎么会这样呢?
“跟随王这么多年,虽然一直都知道王是个很无情的人,可是……可是王应该不会这样害死千里少主才对。”
看得出来,王对东方不败确实是很用了心。
难道如此的用心,只是为了算计自己的儿子吗?
“不是,王不是想杀千里少主,而是想控制千里少主。”吕药师摇头说道。
“嗯?控制?”韩承河不懂什么意思。
“虽然那种毒很可怕,但那些都只是中毒后期的事情,但是如果在中毒之时,定期的吃下一些解药,便可控制一个人的意识行为,我想,王的手中应该还有一剂半解的解药。”吕药师说道。
“半解?也就是毒不解,但不会毒发?”韩承河问道。
吕药师点了点头,不过眉头却是再次皱了起来:“只是有一事我到现在也不明白。”
韩承河:“什么事?”
“金凌姑娘与千里少主同住于茅屋之内,为何只有金凌姑娘一人中毒?而千里少主却没有任何的中毒迹象呢?”
对于这一点,吕药师是如何想也想不明白。
毒阵围绕着整个小茅屋,而金凌与东方不败同住于一起。
按道理,金凌已中毒,东方不败是绝对不会幸免的。
可是这一段时间,他确实是没有在东方不败的身上看出任何一点的中毒迹象。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今天在小茅屋的时候才会问东方不败有没有嗜睡的情况。
因为嗜睡也是中此毒的一个小症状。
听到吕药师这么一说,韩承河也不解。
“怎么会这样?”韩承河问道。
吕药师摇头:“我也不清楚,这太不符合常理了,一般这种毒在夜间的时候毒性最大,如住在那里,三个夜晚便可中毒,千里少主居然没有中毒,这一点,我也想不通。”
从很多天前,他就看出金凌中毒了。
只是因为东方不败没有中毒,他才不敢肯定下来。
所以今天他才全找理由与韩承河一起去了竹林,就是想看一下情况。
金凌身上确实是有毒,这点他已经敢肯定了。
但东方不败的情况,他依旧是一头的雾水,无法解释。
“既然如此,那吕药师,金凌姑娘身上所中之毒,可否有解?”
这个才是关键的问题。
如今,金凌姑娘已经中毒,如若是让东方不败知道,后果必然是不可设想。
还有金凌腹中胎儿,更是无辜。
吕药师摇头:“除了王,他人无解。”
无解……
韩承河怔了怔,随便有些焦急的说道:“吕药师,就连你也没有办法吗?”
在韩承河看来,整个鲜族都没有办法再找出几个比吕药师更懂药的人了,如吕药师也没有办法,那么金凌与金凌腹中的胎儿……
“无法找到第三味毒草,无解。”吕药师一脸的无奈。
第三味毒草,才是此毒的致命点。
“王现在的这个样子,想拿到解药,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听吕药师这么一说,韩承河才真正的头大了。
如此说来,金凌的大半支脚都已经踏进了鬼门关了。
东方不败对金凌还有金凌腹中的胎儿如此在乎,韩承河真的不敢想像,如果东方不败一下失去两个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会是怎么样?
如果东方不败又知道,是王用竹林算计了他,他又会怎么样?
韩承河现在只是想想,都已经感觉到身子里一阵阵的寒意直往上窜。
东方不败为了东方世家的情义,便可委身于鲜族,只为倾覆燕川一国江山来休息陪葬之物。
如失去了金凌和金凌腹中的孩子,他是否又会为了他们而将整个鲜族推向绝地呢?
……
“吕药师,如此说来,金凌还可以撑多久?”韩承河问道。
这个是重点。
吕药师蹙眉想了想,最后说道:“三个月,如三个月之内不得解药,金凌姑娘便会开始出现中毒物反应,整个人会陷入抓狂的状态。”
“三个月……”韩承河摸着山羊胡子,踱步深思。
“韩将军,恕我直言一句,我觉得……我觉得鲜族应该让千里少主尽快出兵,如不然,金凌姑娘毒发之后……”
吕药师没有将后话说完,他想,韩承河应该比他更清楚后果。
韩承河看了看吕药师,并没有做任何的回答,关于这个问题,他真的需要好好的考虑一下了。
夜,静悄悄的。
韩承河的府中,屋顶上那抹白色的身影在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的诡异冰寒。
仓白的脸上,如死亡一样的气息,眸子里腾满了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金凌中毒,无解……
心里一阵阵的揪痛感。
双手早已握成了双拳,指甲深陷肉里,鲜红的血液沁出,却不觉痛。
金凌中毒,无解……
心里一片又一片的重复着韩承河和吕药师的对话。
每一个字都如利刃割心般,痛致心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