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例是个清晨,我懒洋洋地趴在床上,迷迷糊糊睡得香甜。房门咔哒一声打开,一阵沙沙的脚步声后,床上猛地一陷。福宝稚嫩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起床了懒猪!”
一把搂住福宝肉呼呼的身子,我把它塞到我的胸前,“再睡会儿……”
“唔唔!”福宝探出头来,一个劲儿地朝我脸上呸呸呸,“真平,你这种自带飞机场的女人真的好吗!”
我被它吵得睁开眼,大大地伸了个懒腰,“你懂什么,现在早就不流行波涛汹涌型的了,就喜欢我这种雌雄莫辩的!”
福宝冷哼了一声,傲娇的说,“别人怎么样我不知道,不过楼下来了个超大胸的美女,主人可是笑得很开心哟!”
什么玩意儿,有情敌?!
我刺溜一下窜起来,鞋都没穿,咚咚咚跑到了走廊上往下看。
嚯,可不是吗,一个穿着白衬衫制服裙的美女正坐在沙发上,和东皇御相谈甚欢呢!看看人家那气质,那身材,那脸,我顿时一拍大腿。
完蛋,这是要绿啊!
着急忙火地洗漱好,我连忙跑到楼梯口,喘匀气,昂首挺胸地往下走。福宝从我身边一蹦一蹦地走下去,路过我时,很不客气地吐槽说,“牙膏沫子还在呢,真脏!”
朝它皱了皱鼻子,我抹了抹嘴巴,依旧保持我的正房姿态,坐到了东皇御身边。拉住他的胳膊,我语气不善地望过去,“这是谁啊?”
东皇御想把手抽出来,“你怎么起来了,平时不是不到十二点绝对不下楼吗?”
“你这是污蔑!”我脸上白一阵红一阵,就是不让他抽手。
那个制服大美女噗嗤笑了,亲切地开口说,“小妹妹,你是东皇先生什么人?”
我气鼓鼓地说,“我是他--唔唔!”
东皇御知道我脑袋里想说什么,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客气地对她说,“这是我亲戚,脑袋不好,你不要和她计较。”
我不满地唔唔两声,我脑袋好着呢,你不带着这么黑我的!
他一个眼刀扔过来,少作妖,大客户知道吗,一笔做成我能再买套别墅了!
这让我瞬间老实了,坐在一边摆着乖巧的模样,笑得那叫一个天真可爱,“姐姐我脑袋不好,你别和我计较。”
听了一会儿,我约莫弄明白了来龙去脉。
制服美女叫张娴雅,高级白领,听人家介绍才来找东皇御的。我上下看了看她,她身上的颜色很正常,黄色里还隐隐带点红,运道正盛,应该没有什么困扰才对。
随后,她拿出一张照片,递到东皇御面前。照片上是一株正在灼灼盛开的牡丹花,这花还有些特别,同株开了紫红、粉白两色花朵,就像是两个互相辉映的美人。
张娴雅拨了拨长发,秀眉不自觉皱起,“我来找您,主要就是为了这盆花。”
“这花是我爷爷的朋友送给他的,说是特意挖来的,叫洛阳锦,是宋代元丰年间的名种。我爷爷一直是爱花如命,回来之后就种在花园里,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水土不服,这株花没多久就恹了,眼看就要枯死。”
“后来,不知道哪里来了个花匠,说他有办法能够救活。我爷爷救花心切,放手让他去弄。哪知道第二天,这花就从花苞一下子盛开,而且越开越盛!”
“你来找我,是不是因为你爷爷家发生了什么?”
张娴雅咬了咬红唇,说,“这花开了之后,我爷爷就着了魔,不吃不喝守在它身边,性格也从原来的斯文温吞变得非常暴躁。有一次下人踩了一下这花,居然被我爷爷打断了半条腿!”
“我的丈夫看不下去,决定偷偷地挖掉这盆花。可是回来的第二天,我发现他也变得不正常起来,动不动就神不守舍,还提出要和我分居,自己搬到了书房里。”
这叙述让我小小地咦了一声,这后面的展开有些微妙啊,真的不是夫妻感情破裂吗?
这个疑惑,东皇御直接给问了出来。
张娴雅笃定地否定了这个答案,“绝对不可能!我和我丈夫才结婚两年,感情一直都很好。就算是他在外面有了外遇,怎么会一直呆在房间里,难道他有那个胆子,把女人藏在房间里?”
“东皇先生,拜托你一定要帮帮我,”女人的神情焦躁,“我敢打包票,那株花一定有问题!”
张娴雅的案子,让东皇御开始忙碌起来,我插不上手,便老老实实回学校上课。坐在教室里,百无聊赖地翻着手里的书,心里总是忍不住好奇地想,那株花里是不是真的有什么花妖精魅的?
像素姝这样的灵果能够成精,那这样美丽的一朵花,生出来的妖会多么倾国倾城?
正在这时,教室里一阵嘈杂,有人撞掉了我手里的书,啪嗒一声让我回过神来。看他们涌出教室,叽叽喳喳说着什么教授讲座,我才一下子想起来。学校说为了方便我们选择大学和专业,特意开了一周的专业讲座,请来了各所一流大学的教授为我们上课。
之前的化学、机械、天文什么的,都让我睡了个好觉。反正也没事,不如就去听听吧。
跟着大部队到了礼堂里,八百人的座位都已经坐得七七八八,找了个后排拐角的位置,我便猫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主持人介绍说,讲座开始的时间是在两点,我看看手表,还有十五分钟。
周围也没有人和我说话解乏,我便拿起桌上的小册子,随手翻起来。别说,学校真是花了大工夫,将本次讲座的重点都刊印在了上面,一目了然。
这次讲座的专业是历史考古学,小册子上全是一些历代古董的照片,旁边还附上了年代介绍。这倒是蛮有趣,让我津津有味地看了下去。
等我抬起头来的时候,主讲的教授已经到场,说了好一会儿了。他穿着深色的唐装,看上去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老头,就是表情比较严肃。
这个姓梁的教授不苟言笑,说起课来一本正经,底下的学生哪里坐得住,不一会儿就活络开了。他重重哼了一声,将麦克风放到桌上,尖锐的杂音一下子贯穿了全场。
学生们顿时都捂住耳朵,全场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