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壕他们迟迟都说不出一句话来,华难道长竟然仙逝了,这个消息就如同一块重石敲到在他们胸口,也就是说,他们非但无法完成尚秀丰的任务,而且可怜的尚家大公子也宣告了末日,将会在他二十岁那年因为天残之命而死去。
卓男,勉安和邵蓉显然是最为悲痛的,他们好歹是跟着尚秀丰的家仆,平日里少主对他们就像家人一样,可现实却是这么弄人。
张壕看着那块棺木,对那些童子道:“让我看看棺材里的华难道人。”此言一出,不光是那些童子个个都虎目圆瞪,连同卓男他们也甚为不解。
童子们了阻拦道:“你……这是什么话?师父他老人家刚刚离开,你就这么去侮辱他。”
张壕不废话,对赖皮蛇使了一个眼色,赖皮蛇会意,立刻将那些童子们推到一旁,久久都不让他们靠近。
张壕便来到了棺木旁边,而勉安和邵蓉便开口制止道:“张壕,你这是干什么,就算你不相信华难道人已经死去,也不能就这么无理,毁人道吧。”
可张壕根本就不管他们,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了棺木,看了看里面,就走到那群童子指着棺木道:“你们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那些童子从之前的横眉竖目都现在的低头不语,赖皮蛇和卓男他们好奇地靠近打开的棺木,每个人都看了一眼,都大吃了一惊。
棺木里什么东西都没有!更别说华难道人的遗体。
赖皮蛇最讨厌别人耍他了,他抓着一个童子的衣领,将他举起来喝道:“说!你们在搞什么鬼?”
赖皮蛇的脸本来就丑陋至极,再加上他发怒起来更加地狰狞,吓得那个童子立刻就说出了实话道:“是……是师父让我们这样做的!”
张壕和卓男听完只好面面相觑,怎么会有人会为自己举办葬礼呢,可是看那个童子又不想在说谎,而其他童子更是在此时吓得都跑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赖皮蛇并没有把那个举起来的童子放下来,显然这个说法他并不满意,他继续喝道:“哪有人会自己撞死,何况他还是一个道人!”
那童子吓得就要哭出来了,他慌喊道:“就是因为他是个有名的道长啊,所以才要撞死吗,这样就不会有人再来找他了嘛!”
张壕仿佛听出了什么似的,他让赖皮蛇将那个童子放下,对他道:“你从头到尾把细枝末节都说一遍。”
童子就在他们的胁迫威压之下,交代了一切。
事情是这样的:原来华难道长在这华难山上开启了自己的道庙,因为其修为高,有能力,能够降妖除魔,百姓们就为来了一个为他们排忧解难的能人而高兴着,一遇到恶霸坏人,或是什么天灾人祸,找华难道人解决准没错。起初呢,华难道人也一一为他们解决了,这华难山周围的百姓也过上了幸福和平的生活。可是就算华难道人再神,毕竟他也是个凡人,同一群找他帮一个忙也就算了,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他就开始厌烦这种事情了。
张壕他们听到这里,就不禁笑了出来,这华难道人也算是一朵奇葩啊,按理说为百姓惩恶扬善是一件特别正确且光荣的事情,可是到了华难道人这,就变成了烦心事,而且也说的过去,华难道人自己并没有什么错。
之后华难道人就决定不再为华难山周围的百姓做任何事了,免得他们这样持续下去,刚开始百姓们还以为华难道人是病了,久而久之才发现华难道人是躲着他们,于是他们便觉得自己被戏弄了,恼羞成怒地大骂华难道人是自私利己的势利小人。
张壕和赖皮蛇这时才明白过来,为什么那时在喝茶的时候,店小二会对华难道人恶语相向了。
这时邵蓉就仿佛站在了华难道人的那边,为他打抱不平道:“这群村民怎么这样了,人家帮助了你,如今不再帮你了,他们不知道回忆起以前的恩惠,反而咒骂其以前帮助过他们的人了,就在这点上,我支持华难道人。”
华难道人看着比谁都清楚,这群百姓这样的劣根性是很难根除的,所以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就谎称自己死了,这样那些人总不会来找一个死人来帮忙吧,更不会天天把一个死人骂在嘴边,就这样,他嘱托弟子将他死去的消息传开,而且为了更加逼真,就办起了了自己的葬礼出来,而今天张壕他们来这,那些童子还以为他们是来骚扰华难道长的呢,谁知张壕却拆穿了一切。
整个故事听完,张壕他们都哭笑不得,这华难道人也算是够拼的了,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但是呢,张壕等人也松了一口气,毕竟华难道人并没有死去,这样尚秀丰就还有希望,那个童子见他们许久不说话,便开口低语问道:“各位,我既然已经比你们要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我就可以走了吧。”
他向后移去,想要逃跑,赖皮蛇一把抱住他道:“这就走?你还有一件事没有做呢。”
那小童直瞪瞪看着赖皮蛇道:“你们找我还有什么事啊?”
张壕道:“麻烦你带我们去见华难道人!”
小童立刻摇头道:“不不,我不能带你们去见师父,他会因为我告诉你们他葬礼的事而责罚我的。而且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啊。”
赖皮蛇举起他道:“你到底是不知道,还是不想去啊,你刚才说的话早就暴露了。”
小童干脆心一横,双眼一闭,决然道:“你们就别逼我了,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现在就算你们杀了我,把我千刀万剐,我也不会说的!”
张壕见这小童已经这样坚决了,再怎么逼他也不会套出什么了,他叫赖皮蛇放了小童,小童立刻就屁滚尿流地跑走了,赖皮蛇焦急地对张壕道:“唉,你就这么放他走了。”
卓男安慰赖皮蛇道:“我看我们就别欺负这小孩了,华难道人既然不是真的仙逝,我们就靠自己去找他。”
张壕笑道:“不,不用我们找了,现在这个华难道馆被我们霸占了,那些童子哪都去不了,只能去找他们师父了。”
赖皮蛇喜道:“所以你才会放他们走?”
卓男道:“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跟着刚才那个童子啊。”
……
华难山后山,在茂密的树林之中,有一处悬崖峭壁,水留下来变成了瀑布,这里是华难山唯一的饮水源。一个白衣道袍的男子坐在瀑布下的小溪边上,撑杆垂钓,哼着小曲,好不惬意!
他钓了一会儿,将最后一条鱼放在已经撑满的木桶之中,收好吊杆,一手捂住自己的额头无奈道:“你们怎么会又来找我了,就不能让我过几天清闲的日子吗?”
此人正是华难道人,他有一头银发,但脸颊却像个二十出头的青年,长相俊秀异常,加上平时可能修身养性,整个人的气质就像是一个仙人似的。
只见十几二十个童子跑到他的面前,哭喊道:“师父,师父,有几个人过来找你啊,我们委曲求全只好把你葬礼的真相说出去了。”
华难道人一脸无奈道:“那群人是不是他们啊?”童子们顺着华难道人指去的方向,一脸吃惊和羞愧,因为他们看到了张壕和赖皮蛇等人正笑嘻嘻的看着他们。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就被他们跟踪了。
张壕向前抱拳道:“想必阁下就是华难道人吧?”
华难道人撩了撩自己的长发,其俊美的外表让在旁的邵蓉心中都为之一动,他开口道:“正是贫道,相信你们已经知道我的一些秘密,事先声明,找我来帮忙做事的,我一律拒绝啊!面谈面谈。”他双手做出一个叉的动作,和他的形象根本不符。
张壕瞬间就吃瘪了,这人怎么会这样,一看刚开始就把所有的话都堵了,华难道人也不理睬他们,直接就在小溪帮搭起了一个火堆,直接在上面烤鱼了,香味传出,看的童子们都看的口馋。
张壕毫不气馁,道华难道人的面前再一次道:“道人,希望你能帮我们个忙,我知道你已经厌烦了去助人,但是再一次真的攸关人命,希望你能……”
他话都没有说完,就被华难打断道:“行了行了,你要吃鱼吗?”说完把他烤好的一条鱼给了张壕,接着转头对那些小童道:“你们坏了我的事,理应受罚,今天不许吃饭!”
张壕并没有接过华难道人的烤鱼,他还是讲刚才的事情重复一遍,而且赖皮蛇和卓男他们也过去帮忙说着,这时华难道人没有打断他们,而是让他们说完。
张壕便把尚秀丰的事情交代了一遍,而且赖皮蛇还添油加醋了许多,然而华难道人只是一个劲地点头,直到他听完了所有的起承转合,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不好意思,这个忙我不想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