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圆璋知道彭大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自己和赵君用彭大翻脸了现在又将他们请来,只得解释道:“彭圆帅,现在我们最大的任务就是击溃来犯的圆兵,不然的话,我们这些人都是死无葬身之地,所以我们现在就必须要团结起来,不然要是我们各自为战的话,肯定会被圆兵各个击破的,我想请彭圆帅等赵圆帅和孙圆帅来了之后,帮我说和说和,先将私人恩怨放下,先击溃圆兵才是正事。”
“恩,不错,好,朱贤侄,你放心,待会儿赵兄弟和孙兄弟来了,我老彭一定给你说和说和,赵兄弟和孙兄弟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彭大听了朱圆璋的解释也知道现在宿州城里不能内讧,不然大家都是一个死,所以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彭大哥!”说话间赵君用和孙德崖进得厅来了,见朱圆璋也在,孙德崖立马变了脸色,朝朱圆璋喝道:“朱重八,你个狗贼,今日你居然还敢来这里,我今天非得劈了你!”说罢,便抽出一把钢刀来要杀朱圆璋,却被彭大给死死的拉住了。
“孙老弟,你先消消气!”彭大忙不迭的阻止着孙德崖,他心里却是极度不爽,暗道:现在圆兵都打来了,你还有功夫在这里内讧!
“彭大哥,你放手,今天我不杀了这狗贼,老子就不是孙德崖!”孙德崖眼珠子都红了,这也难怪他,方才他被彭大请来喝了一顿小酒,回去的时候却发现家里遍地狼藉,尸体残肢到处都是,竟似被人洗劫了一番,如何不又惊又怒?见到幸存的亲兵才知道这都是朱圆璋干的,好在发现朱圆璋没有动自己的家眷,但饶是如此,他还是对朱圆璋恨之入骨。打定了主意要找个机会把朱圆璋碎尸万段,这会子见了朱圆璋哪能不气急败坏呢?
“孙老弟!你住手!你要是杀了朱贤侄,你还不如先杀了我老彭!”彭大见孙德崖这么不给自己面子,牛脾气一上来,也火了,当下就怒了。
“彭大哥。你不知道,这狗贼竟然带着兵杀到了我家里,要不是我家里有五百亲兵守着的话,说不定我老婆,我儿子都得给这狗贼给杀个一干二净了,彭大哥,你说说,这狗贼该不该杀?”孙德崖宛如发狂的公牛,气势汹汹的责问着彭大。倒把彭大一时之间给问住了,毕竟朱圆璋的这一手确实干得过分了些,要是自己被人也来这么一下的话。说不得自己也得把那人碎尸万段了。
“孙圆帅,你要是想杀我地话,现在就来吧,反正我朱圆璋烂命一条,要是有您孙圆帅陪葬也不枉了!”朱圆璋见彭大不说话了,猜到他的想法,心下知道事情恐怕不妙,只得自己站了出来。什么?我给你这狗贼陪葬?你想得倒美!”孙德崖听得朱圆璋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
“哼。恐怕到时候还不止您孙圆帅一人为我陪葬,说不得还得搭上赵圆帅。”朱圆璋知道现在只有以惊人之语唤起他们的兴趣,不然他们根本不会给自己一个解说的机会,因此话是说得让孙德崖和赵君用都惊骇万分。赵君用更是忍不住失语道:“你说什么?你给我说清楚,凭什么老子要给你陪葬?”
“哼,你们以为凭着你们的几万人能挡得住十万圆兵么?”朱圆璋轻蔑的一笑答道,在心底里,他着实瞧不起这些所谓地圆帅,一个个遇到点大事就没了主意。
“什么。十万圆兵?”赵君用和孙德崖都是大骇,孙德崖更是转过头来问彭大道:“彭大哥,你说说,怎么回事?这狗贼说的是不是真的?”
彭大颓然地点了点头。道:“不错。朱贤侄说地没错。现在正有十万圆兵把宿州城给围了!”
“什么?”孙德崖和赵君用听得彭大地话。顿时如霜打了地茄子一般。孙德崖也没了找朱圆璋算账地心思。颓然地一屁股坐倒在了椅子上。口中不住地喃喃道:“十万圆兵……”
“都振作一点。不就是十万圆兵吗?咱们在徐州地时候。不是都挺过来了么?”彭大见赵君用和孙德崖一下子就蔫了。顿时就有些瞧不起他们。暗想:他娘地。人死鸟朝天。怕什么啊。大不了和圆兵拼个鱼死网破。当初老子造反就没想着活多久!
“不错。孙大哥。咱们在徐州不都挺过来了么?”听得彭大地话赵君用似乎是找到了一些安慰。恢复了些许精神。向孙德崖劝解道。
然而孙德崖却没有他这么乐观。反问道:“徐州城城墙高大。还有大量地粮食。那时候。咱们还有刘福通刘圆帅手下地好几万人。可是咱们宿州城现在有什么?要粮食没多少粮食。要兵也就不足十万兵马。城墙更是破败。咱们拿什么击溃圆兵啊?”
听得孙德崖地反问。众人也都默然。这孙德崖说得地确是事实。现在情势地确比当时在徐州城地时候还凶险得多。
“各位圆帅,现在情况的确是凶险无比,但是圆璋觉得,我们还是有一线希望的。”朱圆璋见这几大圆帅都是一副垂头丧气地样子,不由心里的轻视更甚,但他知道解决现在的危机也必须众人齐心协力,因此只得出声提醒道。
“什么,你有办法?”孙德崖听得朱圆璋有办法,顿时惊喜万分,也顾不上找朱圆璋算账了,连忙问道,只是他话音刚落,却又接着道:“你这狗贼又能有什么办法?”
朱圆璋原本见到孙德崖惊喜的表现还颇为满意,可是后来听得孙德崖跟的一句话,顿时就觉着自己肺都要气炸了,忍不住在心里咒骂道:我,要是我没有办法,你这老狗就待着等死吧!
这时彭大见机又出来打圆场了,只听得他道:“两位老弟,现在既然朱贤侄说有办法,那我们就暂且先听听他的办法如何,要不然,我们大家都是死路一条,至于先前朱贤侄得罪你们的事,我希望你们先暂且放在一边,如何?”
“好吧,只要这狗贼有办法解了这次的围,先前的事,我老孙就先放在一边!”听得彭大调解地话,孙德崖沉吟了半晌,方才咬着牙应了。
“你呢,赵老弟?”彭大见孙德崖答应了,便又问赵君用道。
“我啊,当然,那点事,我怎么会放在心上呢,只要朱贤侄能有办法将圆兵击败,那我当然不会把那点事放在心里啦,哈哈……”赵君用也知道现在不是计较那些小节的时候,便也答应了下来。
“好,既然你们两位老弟都答应了下来,那朱贤侄,你就说说你的办法吧。”彭大见二人都允了,心中也是舒了一口气,面上也有了些笑模样。
“慢着,孙圆帅、赵圆帅,既然您二位都答应暂时先不追究了,那您二位能否先将我那徐达兄弟和汤和兄弟先放了啊?”朱圆璋也不是省油的灯,典型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
“你!”孙德崖被朱圆璋这话噎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顿时涨得满脸通红,而那赵君用却是当下就吩咐人去将徐达和汤和二人给放了,这却是先前,朱圆璋派他们俩去给赵君用孙德崖送信,结果被他们给绑了来,先前他们进来的时候,朱圆璋就看到他们二人被捆得如粽子一般,所以现在才开口要人。
片刻之后,徐达和汤和就进来了,朱圆璋见他们两人没什么不对,便示意让他们站到了自己身后,这时孙德崖才阴恻恻的向朱圆璋道:“朱重八,这下你可以说出你的办法了吧?”
朱圆璋出身低微,父亲朱五四也是最普通老实的农民,给儿子取名就直接按着排行来,所以给朱圆璋起名叫做“重八”,朱圆璋自参加义军后,自然对这个土里土气地名字不喜欢了,所以就改了名,而后大家便都称呼他地新名字,“重八”这个难听的名字便再没人提了,没想到今日这孙德崖却是故意揭他地短,这让他如何不怒,但是他到底是做大事的,没有被怒火蒙蔽了心智,没有理会孙德崖的挑衅,而是坦然道:“虽然圆兵有十万人,但是一来远来疲弊,圆兵的体力肯定会跟不上,所以我们可以先趁夜给圆兵来个偷袭,挫其锐气,而后再依靠城墙坚守,圆兵十万兵马,所带粮食必定不足,围城时间一久,必然缺粮,而这宿州城附近的村庄早就被咱们打粮的队伍给扫荡光了,所以圆兵很难在宿州城附近获得粮食,那他只能从别的地方运粮,到时候,咱们偷袭他的运粮队伍,断其粮道,只要他们缺了粮,马掉了膘,那便不足为惧了,更何况,兵法上说:十则围之,就是说只有力量在敌人的十倍以上才能围城,可是现在,圆兵十万人,而咱们义军呢,虽然不到十万人,但也相差不远,圆兵一旦围城,那咱们只要集中力量四处出击,就一定能冲破圆兵的包围!”朱圆璋的话说得颇有气势,顿时让厅里众人都觉得圆兵不过尔尔,众人的士气顿时就上来了。
“可是,现在我们手中的粮食还不足十天之用的了,要是圆兵围城了,那我们不待他们缺粮,我们自己就得先饿死啦!”赵君用满脸郁闷的说道。
听得赵君用的话,彭大点点头,也是满脸期待的看着朱圆璋道:“不错,我军中粮食也不多,朱贤侄,你有什么办法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