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卿叹了口气:“你们都是这般的情真意切,朕倒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一副风流皇上的模样,其实我看着他倒是挺欠揍的。
白莲花突然也跪到了地上,恶狠狠的看我一眼,然后看着穆子卿道:“阿韫,这个女人是祸害。断断留不得!她如今说出这般话来不过是想让你心软罢了,阿韫,你可一定要看清楚啊,今日我便是拼着我这条命我也要看着这个女人伏罪不可,阿韫,你别再糊涂了!”
这个白莲花对穆子卿倒是真爱,因为我跟穆子卿进我的宫门之前早已商量过,都对现在的事或多或少有了一些心里准备,可白莲花啥都不知道啊,她只是被有心人设计利用,知道了一些事,又从我的屋里找出来了一张西临让我卖国的证据,一心以为我是奸细,全心全意的为穆子卿打算,便是现在。在我将自己的命摆出来的情况下,她也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命亮了出来。
这份执着和真心,我自认如今的我是做不到的,也许三年前会的吧。
我之所以敢张口闭口为了陛下死,是因为我知道穆子卿绝对不会让我死,可是白莲花不是,我从她的神情上看出来,她是真的可以为了穆子卿死。
穆子卿一副怜香惜玉的模样将地上的白莲花扶了起来,半点没有管仍旧跪在地上的我。
“好了。别哭了,”穆子卿给白莲花擦了擦脸上的泪,“我没有怪你,信上的阿莲。我相信和你没有关系,你不必这般,我会心疼的。”
日了个仙人板板的!看着穆子卿的言行,我心里冒出一股无名火,即便知道他是在做戏,可是这戏对着白莲花做我就是宽容不起来,本来白莲花就对他情根深种了,让人家爱他爱的那般可怜,如今他又这副模样,这不是给人家希望吗。
即便是利用白莲花,穆子卿这也做的有些过分了。且不说我心里吃醋便是白莲花,恐怕又要对他更加死心塌地了。
我抬起头看过去,果不其然,白莲花正一脸深情地模样看着穆子卿。
然后白莲花伸手指着我道:“阿韫。你能这样说我真高兴,但是这个女人,你万不能轻饶了她!”
我和穆子卿还没来的及说什么,蹲在我身边的小花突然迅猛的纵身一跃跃到了白莲花身上,锐利的爪子伸出,直直的照着白莲花的面门就挠了过去。
情急之下我根本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花即将给白莲花毁容,只来得及干巴巴的喊叫一句:“小花不要……”
小花并没有扑到白莲花的身上给她毁了容,而是被一道强劲的力道挥了出去,像一个破布娃娃一般摔到了地上,小小的身子底下,隐隐有血迹氤氲出来,染红了洁白的绒毛。
一切发生的如此之快,穆子卿的手还保持着刚刚挥出去样子。
“小花!”我尖叫一声,从地上踉踉跄跄的爬起来跑过去,跪到那个小小的身子面前。双手伸出来却不敢抱它,只能有些无措的举在半空中,咬着唇愣愣的看着它。
半晌,我颤抖着伸出手去,伸出食指在小花的鼻子下探了探。
没有呼吸。
头有些晕,我闭了闭眼,努力保持清醒。
我回过头去看穆子卿:“为什么!”
刚刚我还在同情白莲花,如今却是恨不得杀了她给我的小花报仇,自然还有那个男人!
你要我同你演一场戏,我便同你演,你说要将王安之的余党一网打尽,那我就卑微的跪到地上让自己演的形象逼真,可是为什么要将小花摔死!土呆岁巴。
它只不过是,只不过是,想要保护我,它只不过是以为你们要伤害我啊!
穆子卿,你忘了你曾经怎样抚摸着它的头对它说“娘亲不给你吃的,爹爹给你吃的”吗?你告诉我你想要我给你生一个孩子,可是我却一身的毒,再也不能给你生,你说你是它爹爹,我多开心啊,我以为你是认真的喜欢它,我以为我可以把它当成一个孩子!一个我和你的孩子!
可如今你却为了你怀中的那个女人将它摔死。
即便你不动,于依莲会毁容,可是你就没有想过你若是动了,我的小花便会死吗!
穆子卿的脸上有些慌张,没有继续做戏,而是放开了怀里的白莲花大步走过来,脸上有些焦急:“小花它,没事吧?”
我轻笑了一下:“没事?怎么可能会没事?穆子卿,它没有呼吸了,它死了!”
穆子卿愣在那里。
白莲花气势汹汹的走过来大声道:“死了就死了,不过就是一只畜牲,总比让我毁容了好吧!你做出这副样子又想干什么?你别以为你做出这般可怜的女王阿韫就会放过你,我告诉你,这个畜牲死了,是它该死……”
我抬起头来看着白莲花的嘴唇一动一动,笑了笑,没等她说完便从地上猛地站起来,将手里的毒粉一把洒向那张仍旧一张一合的嘴上,脸上。
白莲花被呛的剧烈咳嗽起来,很快那咳嗽就变成了恐怖的惨叫:“你,你给我洒的是什么!怎么会有东西在我脸上爬!”
我有些眩晕,强自支撑着看着她:“很痒?很疼?很难受?哈哈,这是让你毁容的毒,小花生前的最后一个心愿就是毁了你的容,我总得成全了它的遗愿!”
白莲花边叫边哭,摇摇晃晃的站着,快要站不住。
“依莲,”穆子卿连忙过去扶住她,“你怎么样,没事吧。”
白莲花依偎在穆子卿的怀里失声痛哭。
穆子卿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背安慰。
“未儿,你这是做什么,”穆子卿道,“小花……死了,我知道你难过,我也难过,这个事,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出手伤了它,可是你不该如此……”
我越来越晕,看着穆子卿的嘴一张一合,却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眼睛里最后的印象,是他丢下白莲花朝我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