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忙忙走向总裁专用电梯,想到马上就要和父亲见面谈到如何处置路蓝的事情,贝均泽的心情不觉有些小小的激动。
抬眸紧盯着电梯顶端那不停跳跃着的红色数字,贝均泽的眼前,突然闪过母亲李悦琴曾经窈窕的身影。
有些懊悔的泪光,突然就盈满了他深邃的眸子,多年前的一幕也在脑海中突然闪现:
“均泽,别调皮,不能抱着那个玩,那道具支撑已经拆掉了,太危险……”
正在跟导演说着什么的李悦琴,突然看到儿子贝均泽竟然正在不远处拆了一半的高台上,抱着高台中间的旗杆打转转,不觉大惊失色。
尤其是看到那旗杆在儿子的拉扯之下,已经有些摇摇欲坠,李悦琴更是紧张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三两步就窜上了竖着旗杆的高台。
然而却是已经来不及了,等到她奔上高台,那将近三十公分直径的旗杆,却是已经“咯吱吱”响着,朝着贝均泽压了下来。
虽然贝均泽已经八岁了,但是眼前的突发状况,以及现场众人尖利的惊呼,一下子把他给吓呆了,竟然傻愣愣的站在那里根本不知道该动一动挣一挣。
他只觉得那根旗杆好重,重若泰山似的压在他的脖子上,让他无法挣脱,只能身子随着旗杆的重量一点点往下蹲。
“均泽——”
看到儿子小小的身躯被旗杆压着危在旦夕,还远在两米之外的李悦琴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爆发力,竟然一个箭步跨了过去,奔到了儿子的面前。
双手用力抓住儿子的双臂,猛的将儿子从旗杆下面拉出,李悦琴却因为脚下一个重心不稳,仰面朝天跌倒在地。
“咔嚓咔嚓……”
一阵木头爆裂的巨大声响突然响起,却是那旗杆的倒塌,再加上母子两人的剧烈动作,导致那原本已经拆除了一部分的高台,猛然坍塌。
“啊……”
“啊……”
李悦琴凄厉的惨叫声和在场众人的惊叫声顿时交织成一片。
一片灰尘飞扬过去,那刚才还矗立在众人视野中的高台,已经化成一对废墟,李悦琴母子却是已经消失不见。
等到众人扒开废墟,却发现被李悦琴护在身下的贝均泽,除了轻微的擦伤以外全身完好无损。
而李悦琴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为了保护儿子,她硬是撑起自己的身子,结果被那根粗壮的旗杆正砸在大腿之上,造成两条大腿粉碎性骨折……
泪水沿着脸颊鼻梁缓缓滑下,咸涩的味道侵入唇角,化作无尽的痛悔,让贝均泽的心狠狠的抽动了一下。
如果不是当年自己的顽皮,母亲又怎么会这么多年只能与轮椅为伴?
母亲的性格一直都很要强,从一个商界女强人沦落到只能靠着轮椅生活,还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丈夫的怀中躺着另外一个女人,母亲的心里该有多少痛多少屈辱,贝均泽简直不敢想象。
“妈妈,是儿子不孝,让您遭受这么多年的痛苦和屈辱。不过您放心,今天,我就会把那个抢走父亲的女人,从我们贝家,彻彻底底的赶出去
。”
抬手抹去满脸的泪水,贝均泽刚才还悲怆的表情,随着电梯门的开放,重新恢复到一贯的严肃冷峻。
疾步走进父亲的办公室,冷冰冰的看了一眼正在帮父亲泡茶的路蓝,贝均泽的声调蓦地就是一高:“路副部长,总裁办沏茶倒水好像不是你这个客户部副部长的职责吧?现在是上班时间,你是不是应该回到你的工作岗位上去?”
正在跟贝定一低声互相讨论着什么的路蓝,不由就是一呆,蓦地抬眸看向贝均泽,满脸的笑意盎然,顿时就僵在那里。
贝均泽今天的口气好冷,而且还是当着贝定一的面,让路蓝心里激灵灵就是打了个冷战,立刻有种不祥的预感,就在心底弥漫开来。
“均泽,你今天是怎么了?难道是吃火药了?好歹路蓝是你的长辈,不管于公于私,你也不能用这种口气跟她说话吧?”
路蓝还没吱声,贝定一早已经不高兴的开了口,毕竟路蓝是他的女人,却被自己的儿子当面挪揄,这该是多么没面子的事情?
眼看父子之间一场争吵就要一触即发,而父子俩吵嘴的结果,又只会让贝均泽对自己更为警惕和敌对,路蓝急忙表情讪讪的主动开了口:
“定一,别生气了。我看均泽的脸色不太好,说不定是昨天的谈判不太顺利。反正我也是要回办公室了,你们父子还是心平气和的谈事情吧。”
“好吧。”贝定一这才消气,对着路蓝一摆手。
路蓝急忙对着贝均泽笑了笑,就匆匆出了总裁办,出门的时候又非常有眼色的替他们父子俩关好了门。
不过她却并没有立即离开,看走廊无人,急忙站在门口踩着自己的高跟鞋原地由重到轻踏了几步,模拟出自己走远的样子,然后立刻悄悄的将耳朵贴在了门缝上。
这个狡猾的女人,竟然想要偷听贝氏父子的谈话。
不过很快里面传出来的声音便让她失望了,贝均泽竟然请贝定一到里面休息室谈,而且还向着门口走过来,看那样子似乎是要检查一下办公室门有没有锁好,吓得路蓝急忙高抬脚轻落步的窜到了一边。
听到门外传来的轻轻脚步声,贝均泽脸上迅速闪过一抹不为人所察觉的诡异笑容。
其实他早就料到路蓝会在外面偷听,这才故意让父亲贝定一到休息室去谈,在父亲没有正式表态之前,他可不想这么快就打草惊蛇。
父子两人走进休息室,在沙发上对面坐定,没有了路蓝夹在中间,父子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骤然间轻松了许多。
看着儿子满脸的严肃,贝定一脸上不觉露出关切的笑意:“均泽啊,是不是和月中天谈得不好?其实做生意就是这样的,不可能一帆风顺,中间有点小挫折小分歧是很正常的。以后等爸爸把公司交给你,这样的情况你会遇到更多,关键是自己要有股子冲劲儿,有股子百折不挠的精神。来,有什么困难跟爸爸说说,让爸爸给你参谋参谋,分析分析。”
“其实我和月先生的谈话非常顺利,我今天来找您,是为了其他的事情。”
“哦?其他的事情?”
面对儿子的一本正经,贝定一不觉就是一愣。
“是的。爸爸,在我和你谈之前,我想请您先看看这个。”
贝均泽说着话,已经从口袋中摸出一只巴掌大的平板电脑来,在上面按了几下,然后将屏幕对准父亲的方向,摆放在父子两人中间的桌子上。
刚开始贝定一的脸色还是充满困惑,但是随着那电脑屏幕上的录像播放,他的脸色却越来越冷,最后已经阴沉到了极点,满脸“暴雨欲来风满楼”的表情。
电脑屏幕上播放的,竟然是路蓝打开他的办公室保险箱的全部过程。
而且根据上面的时间显示,正是昨天他和路蓝亲热之后,在他睡觉的时间段内发生的事情。
“爸爸,我记得很清楚,上一次我问您保险箱的钥匙有没有给路蓝,您说只有您自己才有。可是昨天路蓝却拿着钥匙打开了您的保险箱,而且从她的表现看,很显然是偷开,并且还撕走了两张空白支票。我想现在您该彻底明白,路蓝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了吧?她就是看上咱们家的钱财,处心积虑想要窃取咱们贝家的财产,这个女人,她根本就不是真心爱您。”
紧盯着父亲的表情变化,贝均泽不失时机的开了口,其实他根本就不相信父亲这么精明的一个人,竟然会不知道路蓝是为了钱才跟的他?
严肃而冷戾的眸子,突然抬眸朝着儿子一扫,贝定一并没有对儿子的话做出回应,却伸手关掉了桌子上的录像播放。
整个休息室猛的安静下来,父子两人之间蓦地陷入一种难捱的沉默,空气突然有如凝胶一般静止不动,让人有种想要窒息的沉闷。
最终,还是贝均泽忍受不住这种压抑,抢先打破了父子之间难捱的沉默:“爸爸,难到您就对这段录像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咳咳咳……”贝定一并没有说话,却是先爆发出一阵轻轻的咳嗽,似乎想利用这咳嗽掩饰着什么。
紧盯着儿子的眼睛,半晌,贝定一才蓦地开了口:“均泽,你竟然私自在爸爸的办公室内安装了监控?”
虽然贝定一的声音不大,但是却充满了责备,尤其是那充满不满的眼神,让贝均泽不觉心里就是一颤。
“爸爸,您这是在埋怨我吗?其实您放心,作为儿子我很明白您和路蓝的关系,所以我装的监控并没有录音功能,而且我安装的位置,除了能看到有人开关保险箱之外,至于您办公室的其他情况根本就看不到。您要不信,我马上带您出去看看监控安装的位置。”
急急忙忙解释着,就想要起身从沙发上站起来,毕竟父亲提出质疑也属于正常反应。
“不用了。”贝定一的声音很冷,冷得让贝均泽原先抱有的希望,一下子都消失了个无影无踪,“这件事就到此为止,路蓝打开保险箱这件事,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其实是我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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