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既然这匣子已经物归原主了,没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还约了孙老板谈绸缎庄的事……”生怕再待下去会忍不住把憋着的火气当众撒出来,文叔明急忙起身告辞了。舒唛鎷灞癹
“嗯,你去吧,谈生意要紧。”文伯晟点点头,顿了一下:“对了,关于宋圭……好歹是你手底下,你什么意思?”
文采菁听着,眼睛一亮,歪头看向文叔明,开始期待他的回答。他千方百计弄到这个匣子特意来找文伯晟,触她霉头应该只是顺便,主要是想把宋圭从牢里弄出来吧,可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若再替宋圭说话,那就是真真没脸了。
果然,文叔明身子僵了一下,唇边浮起一抹苦涩的笑容,无奈道:“他心术不正,做下这等事来,我还能有什么意思,大哥你看着办吧。”
“嗯,你去忙吧。”文伯晟点点头,这才让他走了。
文叔明一走,偌大的书房里面就只剩下了别扭的两父女,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文采菁低着头直挺挺跪在那里,吭也不吭一声,直接就将坐在面前文伯晟无视了。她还在生气,也有些委屈。她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干嘛那样吼她。
她不说话,文伯晟也不说话,直挺挺坐在那里看着她,一直冷着脸。可是没过多久,他那张冷脸就有些挂不住了。
这丫头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倔,吭都不肯吭一声?以前竟然一点儿都没有发现,也不知道随了谁。
他忍不住头疼起来,也很心疼,女儿前不久才刚生过一场大病,养了很久才逐渐转好,大冬天的,屋子里虽然烧了暖炉,可驱不掉地板上的寒气,若是过了寒气再病一场……
他想着心口不由抽了起来,几次想要上去直接将她拉起来,都忍住了。这次这事本来就是她的错,她不认错也就算了,还顶撞他,若不趁机好好收收她的性子,只怕以后更是无法无天了。
“人都已经走了,你还跪着干什么,起来吧。”声音虽然依旧冷冰冰的,但相比刚才的怒吼,语气已是缓和了不少。他倒是想要再训斥她一顿呢,刻薄的话他也不是不会说,可是面对着较弱的女儿,他实在说不出口。
文采菁跪着没动,想到刚才被吼的委屈,鼻子就有些发酸。
“啪嗒”,没忍住,掉了一滴泪。
虽然就掉了一滴泪,可是看到向来笑呵呵的女儿掉了泪,可把文伯晟给吓着了,忙上前将她拉了起来:“菁菁不哭,都是爹爹不好,爹爹不该吼你,是爹爹的不是……”管她以后会不会无法无天,就算她要无法无天,都有他这个做爹的罩着呢。
文采菁听着心里一软,眼眶一下就湿了,一把使劲抱住了文伯晟,将头埋在他怀里使劲的流着泪,哽着嗓子,闷声道:“对不起,爹爹,是女儿错了,女儿不该瞒着爹爹偷偷给田诚银子去官府打点,是女儿错了……”
文伯晟浑身不由一僵,望着埋在自个儿胸前的乌溜溜的小脑袋,心中生出不少感概来。自女儿慢慢长大,已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跟他亲近了。
轻轻揉着女儿的头发,文伯晟感叹一声,道:“知道错了就好,爹爹不怕别的,就怕你受委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