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无尽的疼痛侵蚀着丹柳的身子,身体像是要裂开一般,丹柳挣扎着双手,想要挣脱开禁锢自己的绳子,身子,却已无力,只能作罢。
丹柳曾是明阳帝司寇楠独宠六宫的丽妃,曾经万千宠爱集一身,羡煞后宫所有人,可如今,竟只能落得一身谋害皇上的罪名,而让丹柳背负这个罪名的人,正站在满身伤痕,无一处完好皮肤的丹柳面前得意的笑着。
“丹柳,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你曾经那么的高高在上,那么的受皇上宠爱,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就可以把皇后给拉下来,成为那后宫的主人?结果呢?你只能被我牢牢握在手心,随意的凌虐。”当朝贵妃卞羽香不屑的冷笑着说道。
丹柳奄奄一息的低着头,似是没听见卞羽香的话一般,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一声不吭的低着头,不发一语,像是死了一般,卞羽香微微蹙眉,对身后的丫鬟吩咐了一句,只见丫鬟从屋子旁拿过一盆冷水,浇在了丹柳身上。
刺骨的冷水流过丹柳身上早已化脓的伤口,疼痛让丹柳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艰难的睁开被干涸的血水覆盖住的眼睛,通红的眼睛怨恨的望向卞羽香,卞羽香被丹柳这样怨恨的双眼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卞羽香,我要见皇上,我不相信皇上会相信你的一面之词,你让我见皇上,我要和他解释清楚,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丹柳气喘吁吁的说出这番话。
卞羽香看着如今奄奄一息的丹柳,冷笑了一声,丹柳如今变成这样子,确实是卞羽香的手笔,可是单单凭卞羽香,可还不能动丹柳一根手指头,后头,可是有人在给卞羽香撑腰,而这个人,便是丹柳到此,还要见的人,当今圣上,司寇楠。
“丹柳,你以为,你还是那个独宠六宫,得到皇上无尽宠爱的丽妃吗?你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是了,你只是一个罪人,你的家人,你的家族,都因为你,而一夕之间,全部毁灭,你该感谢我,还能让你活多几天。”卞羽香厌恶的看着丹柳说道。
“不,不是,我没有想要谋害皇上,我怎么可能谋害皇上,父亲是当朝宰相,皇上怎么可能会对父亲下手,会对我们丹家下手,我谋害皇上,只是你的一面之词,皇上怎会信,你在骗我。”丹柳睁大通红的双眼,恶狠狠的想要朝卞羽香走去,却被身后的铁链禁锢着。
丹柳满眼通红,恶狠狠的双眼仿佛像是地狱的修罗一般,卞羽香看着心里直发毛,便害怕的又往身后退了两步,这才有些底气的看向丹柳。
“丹柳,你怎么这么蠢,你难道还看不出来,所有的事情,究竟是谁的手笔吗?难道,你以为,我有多大的能力,可以陷害于你?没错,你确实是被陷害,可是,陷害你的人可不是我呀。”卞羽香吹了吹手指头上的碎屑,得意的看向丹柳说道。
卞羽香的话,像是警钟一般,敲在了丹
柳的心上,所有的一切,像是一条打结了的丝线,慢慢的被人解开疏通一般,慢慢得清晰起来,是的,没错,丹柳乃是当朝宰相的嫡女,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宰相,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就被解决了。
只有司寇楠才可以做到,只有司寇楠下了旨令,才会让人不敢违抗,只能乖乖的去做,丹柳被人陷害谋害他,根本就是一眼就能看穿是假的,他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除非,这件事情,就是司寇楠做的。
“我不相信,皇上他不会这么对我的,他说过,他会一心一意对我一辈子的,怎么可能会这么对我,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丹柳像是疯了一般,疯狂的摇着头,似乎这样子,就能否认事实一般。
“看来,你已经知道,是谁让你变成这样子了,不过,你真的以为,皇上说一辈子爱你的话,是真的吗?对于皇上而言,你要是没有了利用价值,又怎么可能还有用处呢?”卞羽香轻轻叹了口气说道。
卞羽香其实心里,对丹柳还是有着些许同情,自己和丹柳,又何尝不一样,都是被司寇楠利用的女人,司寇楠利用自己,来平衡军力,利用丹柳来平衡朝局,等巩固了自己手里的权力,还不是随意就可以丢弃的。
“皇上他,原来竟然只是利用我吗?我一直以来,原来都只是皇上的棋子吗?真是可笑,枉我如此真心待他,他却如此负我,我恨他,还有你!”丹柳眼角流下眼泪,痛苦的说道。
“恨我?你有什么权力,你有什么资格!你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疼爱,你竟然还说恨我,你何不想想自己,你能得到皇上这么久的宠爱,已经是你上辈子积福了,真是不知好歹。”卞羽香厌恶嫌弃的看着丹柳。
“那我父亲,母亲,是不是,都已经不在了?”丹柳无神的看着地板,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轻轻的说道。
“死了,皇上也念在你父亲为朝廷辛苦多年,留了一个全尸,你放心,等会,我便也送你去见你父亲,还有你母亲,让你们在地下,也可以相聚。”卞羽香无所谓的说道。
“卞羽香,我死了,不会放过你和司寇楠,你们两个人,我就算做鬼,都不会放过,我会日日前来向你们讨命,让你们,一辈子只能活在恐惧里!”丹柳抬起头,看着卞羽香,露出了森白的牙齿。
卞羽香看着丹柳这个笑容,听着丹柳的这句话,心里不由的抖了一下,丹柳的笑容,像是印在了脑海中一般,怎么也忘不掉,怎么也挥散不去,卞羽香惊吓害怕的往门外快步走了出去。
卞羽香大口的喘着气,身边贴身丫鬟清水担忧的走了过来,帮着卞羽香顺着气,用手轻轻的拍了卞羽香的后背。
“娘娘,既然,丹柳都已经知道了真相了,也算是让她满了一桩心愿了,何不让她去了,也好放心呀,不然夜长梦多,如果皇上他,对丹柳还念有旧情,那可就不好办了
。”清水担忧的说道。
卞羽香听着清水的话,猛的看向清水,不错,司寇楠以前对丹柳的心思,虽然大多是因为了要巩固手里的权力,但是,到底有没有真的动情用心,卞羽香不能保证,如果皇上,真的念及旧情,但也不是不可能让丹柳免于一死。
“不错,皇上的心思,我根本就想不明白,虽然,皇上同意让我去陷害丹柳,可是,皇上对丹柳到底存着什么心思,我也不清楚,夜长梦多,如果丹柳不能尽快死我怕是不能放心,你去,把丹柳给我解决了。”卞羽香喘着气,心里担忧的说道。
“是,奴婢这就去,这里阴冷,娘娘,还是先回去宫里吧,免得,等会丹柳的煞气,冲撞着娘娘,那就不好了。”清水担忧的说道。
卞羽香点着头,清水连忙吩咐身边的丫鬟,扶着卞羽香回宫,自己便重回房间里,丹柳跪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模样,已经让人看不出,还是当初那个独宠六宫的丽妃了。
“丽妃娘娘,你也别有怨恨,皇上和贵妃娘娘,也是没有办法,皇上的权力不稳固,你成为了皇上的棋子,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就安心离去吧,下辈子,投个好点的人家。”清水同情的看着丹柳说道。
“我凭什么要成为司寇楠的棋子,凭什么要让父亲成为司寇楠稳固权力的工具,司寇楠何德何能,他怎么可以担得起这一国之君的名号,还有卞羽香,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他们,你让我死个痛快吧。”丹柳抬起头,看着清水平静的说道。
“丽妃娘娘,你又何必要带着怨恨离开,这样子,你做鬼也不会开心,放下吧,下辈子,投个好点的人家,幸福的过完这一生。”清水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一瓶毒药,递给了身边的太监,便快步离开。
丹柳平静的看着太监朝自己走来,伸手往自己嘴里灌下苦涩的毒药,身体里火辣辣的痛,像是被火烧了一般,丹柳的脑子里,只剩下仇恨,只剩下报仇。
卞羽香坐在躺椅上,揉着自己不停跳动着的太阳穴,不时向门外探望着,清水已经去了不短的时间了,卞羽香心里也越来越不安,就怕司寇楠会后悔,会心软,饶了丹柳一命。
清水快步的走进卞羽香的寝宫,见到卞羽香焦急的坐在躺椅上,便快步的走了上前。卞羽香见清水回来了,便从躺椅上站了起来,焦急的询问着清水。
“如何?事情办的如何?丹柳那个贱人死了没?皇上可有派人去阻挠?”卞羽香焦急的问着。
“娘娘放心,丹柳已经被处死了,干净利落,皇上也没有派人前去,丹柳的尸身,已经让人带出宫外处理了。”清水行了一个宫礼,恭敬得说道。
卞羽香听着清水的回话,松了一口气,回身轻松的躺在躺椅上,闭上了眼睛,清水不敢对卞羽香说,丹柳死的时候,那双怨恨的双眼,竟是死不瞑目。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