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次得手,平安郡主看到萧南等几人狼狈闪躲、眼中暗恨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心里暗爽到无以复加。
能正大光明的教训仇敌,好开心呀有木有?!
为了扩大战果,为了能更加彻底的教训萧南,平安郡主再次给陈八娘下命令:给我抽,狠狠的抽,千万别手软!
陈八娘是个市井闲人,可以说是社会的最低层,每日里受到的都是世人鄙视、嘲讽的目光,曾几何时,她也能像今日这般与一群天之骄女们同场竞技?她还靠着自己的本事,将那些贵女们耍得团团转?
此刻,陈八娘的心中充满一种莫名的兴奋,她甚至有种将权贵踩在脚下的错觉,那种穷屌丝逆袭的快感,真是爽透了。
是以她接收到平安的命令后,愈加亢奋,双眼泛着狠戾的寒光,双腿一夹,像母狼一样嗷嗷叫的冲向众人。
另一边,阿晼听了萧南的话,心情大好,有些低迷的气势瞬间暴涨,灵活的转动手腕,将一根马球杆耍得花样翻出,只晃得霍娘子双眼成了蚊香眼,一时失神,马球便被阿晼夺了去。
成功拿下马球,阿晼没有耽搁,双腿一夹,策马转身,往黑队的球门洞杀去。
就在此时,陈八娘气势汹汹的杀到近前,她故技重施,挥起马球杆,直接抽向阿晼座下的马腿。
阿晼心中冷笑,飞快的拨动球杆,将马球传给萧南,旋即她一扭手腕,用力挥着马球杆,硬碰硬的砸向陈八娘的杆子,只听得‘嘭’的一声,两根球杆狠狠的撞在一起。
陈八娘没想到阿晼会反击,一时不查,手上的球杆险些脱手。
要说陈八娘的马球经验着实丰富,几乎是本能反应,她立刻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稳稳的将球杆攥住。然后,她俯下身子,作势要闪躲,实则她的马球杆已经瞄准了阿晼坐骑的马头。
阿晼见状,心中大怒,这陈八娘好毒的心思,竟敢下次毒手,如果让她得逞了,以她的力道,自己胯下的小黑必死无疑。而坐在马背上的自己,也会被甩出去,极有可能摔个重伤。
老娘不发威,你正当老娘是老欺负的呀。
好,你既然敢抽,那就别怪老娘狠狠抽回去了。
阿晼暗自运气,将全身的力气集中到手上,只见她做出一副惊慌的样子,拉着缰绳转身就逃,在两人的马错身而过的一刹那,她也出手了。
“咔嚓”一声脆响,阿晼的球杆狠狠的抽在陈八娘坐骑的前腿上,只见那马凄厉的嘶叫几声,前蹄跪着着地,栽倒在地上。
而马背上的陈八娘则被惯性甩了出去,咚的一声落在球场上,身子接连翻滚好几下,险些被狂奔的马踩到。
众人皆惊,纷纷拉住缰绳,座下的马不耐的踏着四蹄,激起一层层的黄土。
马球场上一片慌乱,最后,待黄土落定,众人才发现陈八娘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她的身下流出暗红的液体。
几乎是同一时间,萧南策马赶到球门洞前,挥起一杆,马球轻轻松松的穿洞而入。
“阿史那晼,你、你太狠毒了吧?!”
平安气急,打马冲到阿晼身边,用马球杆指着阿晼,恶狠狠的叱道。
阿晼故作歉意的笑了笑,而后凉凉的说道:“唉,真是不好意思,一时不察,竟误伤了陈八娘。不过,这也没办法呀,球场上棍棒无眼,难免会有意外。那什么,平安你也别恼,我定会命人请太医给陈八娘好好诊治,如果她残了,我出钱养着她,如果她死了,我赔陈家丧葬费。”
重伤陈八娘,阿晼丝毫不觉得愧疚,乔木曾说过,出来混的早晚都要还。
被陈八娘暗算、误伤的人没有十个也有七八个,她当初用马球杆下黑手的时候就该想到,她也有被人伤的一天。
这就是所谓的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萧南也举着马球杆赶了过来,故作惊讶的说道:“呀,陈八娘受伤了?我早就说她打得太狠,这样很容易受伤,结果她就是不听,你瞧瞧,好端端的比赛,硬是被她打断了。”
程雅和柴玖娘也纷纷附和,把方才平安用来气她们的话统统还给了平安。
只把平安郡主气得俏脸发紫,胸口发堵,一时间,竟说不出半句话来。
这时,崔薇安排的球场急救大夫带着两个健壮的小厮跑过来。
那大夫捉起陈八娘的手腕探了探脉搏,然后命小厮将她抬到担架上,飞快的运出了场地。
紧接着,又有几个小厮把受伤倒地的马抬了出去。
最后,有两个小厮小跑着过来,将地上的血渍用黄土掩盖。
前后不过一刻钟,场地又恢复了正常。
众人见状,纷纷暗暗点头:唔,蜀王妃果然能干,手下的人训练有素,应对突发事件的时候竟也这般不慌不乱。
萧南扫了眼场边的计时巨型沙漏,道:“比赛还剩两刻钟的时间,表妹,咱们还要不要继续?”
阿晼随意的挥着马球杆,嘲讽的笑道:“呵呵,郡主若是怕了,咱们可以直接结束。呵呵,反正是姐妹间的玩闹,谁赢谁输也无所谓。”
平安一听,胸中的怒火更炽,她红着双眼,恨声道:“谁怕了,打就打,我也不加人了,就四个人,和你们五个继续打!”
“表妹,这不妥,”萧南一副绝不占你便宜的模样,正色道:“虽是玩闹,可也要讲究公平,我是阿姊,原该让着你,岂能让你吃亏。对吧?”
最后两个字,萧南是对阿晼三人说的。
阿晼、程雅和柴玖娘会意,连声附和,“没错,没错!”
萧南扭过头,吩咐道:“红花,你先下去吧,剩下的比赛我们四人打。”
红花抱拳行礼,骑马离开了球场。
见萧南主动减去一人,平安也没有反对,回头看了看霍娘子和两个女侍卫,丢给她们一个严厉的眼神:都给我注意了,接下来的比赛要好好打!
霍娘子看到陈八娘被打伤的那一刻,就有些害怕,冷汗涔涔而下,握着球杆的手微微发抖。她好想撤退,但、但现在她是骑虎难下,只得强忍着心头的畏惧,用力点头。
“走!”
平安高高举起球杆,像个领兵的将军,带着其它三人策马跑向中场。
“乔木,现在可以放开手脚打了?”
柴玖娘抬眼看了看四周,最后目光落在萧南脸上,轻声问道。
萧南一怔,旋即对上柴玖娘了然的双眸,心下不由得感叹:啧啧,还真没有笨人呀。
刚才她还觉得对不住柴玖娘等三人,连累她们受了委屈。
现在看来,她们虽不知道萧南的具体计策,但也猜到了几分,所以才会分外配合。
否则,以柴玖娘和阿晼的直脾气,她们哪里会容忍陈八娘一个市井女混混如此放肆?!
勾起唇角笑了笑,萧南点头,道:“没错,姐妹们,咱们就放开手脚尽情的打吧。”
柴玖娘三人对视一眼,也禁不住绽开笑容。
尤其是阿晼笑得最灿烂,她就知道乔木不是个任人欺负的受气包,估计她早就想好了办法,不但能狠狠教训平安一顿,事后还能免除东宫的问责。
四人齐齐高举起马球杆,放声吆喝了一下,然后策马赶往中场。
裁判将马球抛向半空,用力一吹银笛,比赛继续进行。
阿晼率先挥出球杆,一举将马球拿下,随即她又将球抽到萧南马下。
萧南熟稔的挥动球杆,马球灵巧的飞向程雅。
程雅一手持缰,一手挥杆,顺利的将球拿下,接着,她又把球传给柴玖娘。
一连串的动作宛若行云流水,四个人的配合堪称完美,看台上的贵妇们纷纷点头赞叹。
平安却看得怒火翻滚,她冲着两个女侍卫使了个眼色,又用球杆比了个狠狠的动作。
两个女侍卫会意,深深吸了口气,拿着球杆冲向最后拿球的柴玖娘。
两人杀到近前,一个挥向柴玖娘的球杆,一个抽向柴玖娘的坐骑,两根球杆裹着冷风,狠狠的袭来。
柴玖娘不慌不忙,将身子一缩、整个人斜挂在马上,同时双腿一夹,座下的骏马立时飞奔出去,两根球杆落了空。
更神奇的是,柴玖娘躲过两人的袭击,手上的球却没丢,她再次挥舞球杆,将球传给了阿晼。
两个女侍卫见突袭失败,又将注意力放在阿晼身上,两人改变策略,一个凶狠的抢球,一个则用球杆挡住阿晼的坐骑。
阿晼向来彪悍,抢球技术又是一流,岂会被她们得逞,活动手腕,球杆在空中划出一个圆圈,她先是击落了一人的球杆,接着又将马球打到另一人的马身上。
球被马身反弹开去,而那匹可怜的马受了惊吓,正欲往前乱冲,那女侍卫立刻反应过来,死死拉着缰绳,最后那马嘶嘶叫着原地绕圈。
霍娘子见马球朝自己飞来,立刻挥舞马球杆准备接下来。
而另一边,平安见两个女侍卫被阿晼耍得团团转,不由得暗恨,又见霍娘子截住了马球,而阿晼也正朝霍娘子冲去抢球,见此情景平安更恨,她用球杆抽着马背,飞快的杀向阿晼,心里则发狠道:好个阿晼,你打伤了我的人,伤了我的面子,我也要让你尝尝被马甩出去的滋味儿!
萧南没有急着去抢球,她悄悄松开缰绳,素手微转,一枚飞钱出现在食指和中指间,她瞄准目标,暗中运力,两指一弹,飞钱无声无息的刺向平安坐骑的右前腿。
萧南的力道用得刚刚好,飞钱斜擦着马腿直接插入黄土中,被马蹄踩踏几下,彻底没入地下。
而平安的马受了伤,身子一歪改变了方向,接着在惯性的作用下狠狠的冲向霍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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