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二八 下棋

李昭誉兄弟二人只是在宫正家里待到下午,四点的时候,二人起身离开,并且与陈姑姑商议好,明日再来请她去皇宫和裕王府走一趟。

兄弟二人各自上了自己的马车,李昭承虽然已经结婚,但按照皇帝的要求, 暂未住进新房,此时还住在裕王府中。反倒是李昭誉,还未成婚,却当年借着上大学的机会,早就搬出王府居住了。

二人的马车并行了一阵子,李昭承打开窗户问道:“大哥,你真的相信林世荣没有说谎吗?”

“你信吗?”李昭誉也打开窗子, 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说。

“我是不信的,我只相信证据,不相信人性。”李昭承淡然说道。

Wωω✿ ttκan✿ ¢o

李昭誉说:“那你还愿意担保签字。”

“我相信你啊。”李昭承笑着说。李昭誉哈哈一笑:“你不是只相信证据吗?又说相信我,这不是很矛盾吗?”

李昭承点点头,略作沉思,又摇摇头:“我不觉得这矛盾。”

二人的马车到了岔路口分开,各自回家了,林世荣到底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就只能靠李昭誉去判断了。

第二天一早,苏日安来到了宫正的家门口,亲眼看到皇宫的马车把陈姑姑接走,而且扶着这位宫中老人上车的,还是裕王府的一位夫人,苏日安就知道,宫正今日叫自己来, 可不是为了下棋的。

女佣把棋盘摆在院子的梧桐树下, 一旁摆下茶桌和碳炉, 就去做自己的事了,宫正亲自烧水煮茶,而苏日安则是摆下棋盘,二人下的是象棋。宫正收拾着自己心爱的茶具,问道:“苏大人,你与老夫,棋力谁更胜一筹?”

苏日安呵呵一笑,二人以往没少下棋,互有胜负,但是并未统计过,何人赢的更多些,哪个赢的更少些,从记忆中,苏日安还是觉得自己赢的似乎多些,到底也是多年前了,苏日安记的并不是多清楚,而出于礼貌和对老人的尊重,说道:“老先生与晚辈互有胜负,谈不上谁更胜一筹。”

“那你可和裕王下过棋?”宫正又问。

先是看到裕王府的人,现在宫正又谈及裕王,苏日安就觉得今日不一般了,他摇摇头说:“晚辈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您的这个问题,若说没下过,晚辈初识裕王的时候,还是与他下过棋,也打过牌。

可若说下过,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二十多年风风雨雨,也不知道裕王殿下在棋艺上长进了多少。又如何算数呢?不好说,不好说呀。”

宫正给苏日安沏完茶,笑着说道:“今日老夫与你手谈,就让你在老夫身上领略一下裕王的棋道。”

“哦,前辈与裕王下棋很多吗?”

“寥寥数次而已。”宫正说道。

苏日安皱眉,只是下过几次,哪里能谈得上棋道,而且苏日安对裕王非常理解,那位殿下,完全就是一个快意人生的主,喜欢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更喜欢稀奇古怪的人,他是会下棋,但也仅仅是会罢了,根本就不擅长,最重要的就是,好动的裕王根本就不适合下棋。

宫正似乎也察觉出了苏日安的疑惑,主动说道:“裕王的棋道,往往一次就能领教了,还能运转自如。”

眼见这位老先生性质颇高,苏日安自然也不会主动问明白,只说要领教一番。

苏日安刚才收拾棋盘的时候,就发现宫正的这些棋具已经长久没有用到了,他还记得以前,宫正的棋友并不多,也就是最高法院的一些同僚,上到同为最高法官的同事,下到最高法院的一位花师,都能与他杀上几盘,但岁月是一把锋利的杀猪刀,到了宫正这个年纪,陪他下棋的那些人,早就凋零了。

也如他想的那样,下了一会,苏日安就占据了优势,宫正只剩下了苦苦支撑的份。

“将军!”苏日安其实已经有过几次机会,但都让过了,实在演不下去的时候,给了宫正一个将军。

宫正脸上微变,略略点头,苏日安刚要说自己赢了,宫正却说:“这将军将的极好,极妙!嗯,那就继续吧。”

“继续?前辈,这都死棋了,如何继续?”苏日安问。

宫正苍老的手此时无比灵活,捡起几颗棋子,放回了刚才的位置,然后把自己前一步被吃掉的棋子重新摆在了上面,恢复了原有的局面,继而调士护住了下一步要被将的主帅,说道:“可以了,可以继续了。”

苏日安诧异:“前辈,您可这是悔棋啊。”

宫正却没有表现出任何一点的愧疚,而是微微点头:“错,这就是裕王的棋道。”

“啊!”苏日安这才明白过来,虽说裕王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尊贵的几个人物,但是苏日安对他实在是太了解了,这位裕王是从来没什么架子的,脸皮更是出奇的厚,下棋悔棋这种事,裕王干出来,他是一点也不奇怪的。

宫正问:“怎么,苏大人,你年轻时候与裕王相交,他与你下棋的时候,就从不悔棋吗?”

这却是把苏日安问着了,苏日安也是少年英雄,年纪轻轻就曾参加过抗清战争,还曾组织过义军,当年凭借自己的本事和功勋,进入了军事院校。当年帝国迁都,在泰山脚下,他遇到了裕王李君威。

那个时候裕王少年豪侠,苏日安为人仗义,二人相交,苏日安正是在裕王的帮助下,才前往申京,参加御试大考,并且成功。那段时日,李君威没有标明身份,苏日安还只因为他是靖海公家的世子,二人相交倾心,只不过随着苏日安入仕,他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格展露出来,李君威却是洒脱无羁,二人逐渐有了冲突,私人情感就此终结。

曾经苏日安也后悔过,早先他以为裕王只是一个不太寻常的纨绔勋贵子弟,但随着裕王西征、美洲攻略,这位帝国的亲王做下了一件又一件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事,苏日安才知道,这是一位多么不平凡的伟大人物。

但过去的终究就是过去了,失去的再也不会归来,也无法破镜重圆。

宫正这一问,把苏日安的心绪带到了几十年前,他想起当年那个与他下棋的少年,他可以端坐在桌前,而那位少年却是抓耳挠腮,根本坐不住,站一会,坐一会,偶尔还会蹲在椅子上一会,别人的棋盘旁边顶多就是一壶香茗,他摆着各类饮料、零食,一边吃一边下,弄的棋盘上总是一些零食渣渣。

似乎裕王少年时代真的没有悔棋过,只不过输了几次后,就会耍赖不玩了,然后换一种游戏,或者换一种玩法。

苏日安没有说话,宫正已然明白了,他却是说道:“裕王与老夫下棋,却是时常悔棋,从来不输。”

“这确实是裕王的做派。”苏日安说,在平日里,苏日安对于这类人是不屑一顾的,但此时说起的是裕王,苏日安还是说道:“裕王殿下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人,下棋对他来说,并非是为了下棋,而是为了消遣和娱乐,只要获得快意,却也不用在乎过程。”

“若只为了消遣和娱乐,那么输赢就应该不重要了,可为何裕王一局都不肯输于老夫呢?”宫正笑着问苏日安。

苏日安随口便是说出了李君威的秉性:“那是因为对裕王来说,他只有赢了,才会真正的快乐。”

“有道理!”宫正说,忽然他拿起一颗棋子,砸在了苏日安的老将上,大声喊道:“哈哈,将军!”

苏日安心道,自己可能是因为胡思乱想,或者与宫正说话,分散了注意力,不小心被宫正给将军,但他可不会悔棋,而是想要找出破解之法,但宫正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而是把棋盘上的棋子胡乱一挥,就搞乱了棋盘,继而说道:“老夫赢了。”

“前辈,您可这有点不讲道理,或许晚辈能找出破解的法子呢?”苏日安摊开手,无奈说道。

宫正摇摇头:“那不可能,因为我将军你的炮,是在这里取的。”

宫正点了炮所在的位置,苏日安看了一眼,才知道,那个炮根本就打不到自己的老将,宫正连将军都是假的,但苏日安看清炮所在的原来位置后,竟然点头,拱手说道:“是晚辈输了。”

“对咯,心乱了,棋也就输了。”宫正呵呵一笑,再次给苏日安添茶。

这也是苏日安认输的原因,作为一名棋艺高超的棋手,他竟然忘了对面炮的位置,已然就是因为心乱了。

苏日安重新摆盘,准备再来一局的时候,宫正问:“知道为什么这两日裕王府的两位公子与老夫走的近了?”

“不知道,不过这次回来,听某些人传谣言,您要退休了,难道裕王府那边也信了这谣言......不会皇上信了吧。”苏日安说着,猛然间瞪大了眼睛。

宫正摇摇头:“不会,皇上与老夫有过君子协定,除非哪里老夫连这门都走不出去,否则,这最高法官的位置,仍然是老夫的。你也不要乱猜了,说与你听就是,是因为诚王府世孙的案子。”

苏日安微微点头,他已经听说过这个案子了,昨日早上与宫正在家里吃饭的时候,他犹豫之后,还是决定不在饭桌上谈这种事,以免扫兴。宫正问:“你可了解详情,不如拿案卷看看吧。”

苏日安点头,在宫正指挥下,取来了案卷,因为他也只是在报纸上看到的,报纸上的内容可不能完全采信。

看过案卷之后,苏日安也就明白了一切,他想了想说:“两位公子不该是来求情的呀,这种事,裕王干的出来。”

“裕王可是他们的父亲。”宫正说。

苏日安摇摇头:“前辈,这话却错了,在这种事上,皇上才是他们的父亲。”

现在人人都知道,裕王府子嗣中必然有一个是未来的帝国皇帝,而无论是谁成为皇帝,那么他一定会是清白的,这种说情的事,显然不应该是储君可以做的,若是两位公子中的一个来,苏日安还觉得可能,连个一起来,就完全不可能了。

宫正点头:“看来你对皇室还是挺了解的,说的没错,这种事上,他们会听皇上的。也不妨告诉你,大公子是奉皇命处理这件事,二公子则是听说后来给大公子站台的。”

苏日安一听这话,无奈摇头,感慨说道:“两位公子一条心,真是帝国之福。”

“此言大善!”宫正忍不住为苏日安鼓掌,大声说道:“苏大人一语中的,帝国到了今时今日,年轻一辈之间的精诚团结,就是帝国之福,哪怕两位公子都是平平之姿,能力不如父祖,但有这胸怀,帝国未来就不会有什么大变故。”

苏日安看着案卷,一直看到最后,是李昭誉兄弟二人为林世荣亲笔所书的保证书,后面还签着两位公子的名字,甚至还按有手印,苏日安诧异:“皇上怎么会包庇林世荣,两位公子竟然敢为他作保,难道林世荣还手握什么案卷上不曾表述的证据,可以翻转乾坤?”

苏日安是无比震惊的,现在如果有人告诉他,陈雅莱的死是假的,苏日安也会毫不犹豫的相信,因为这个假死的女人可以作为一张王牌。因为苏日安实在太了解皇室了,皇室与媒体之间经常发生‘战争’。

虽然掌握着这个国家的暴力机器,但皇室从来不主动对抗,而总是会钓鱼执法,如果林世荣这个案子就是皇室的手段,那么陈雅莱肯定没死,但却会让媒体以为她死了,这样就会发酵,就会铺天盖地的对林世荣不利,然后陈雅莱出来现身说法,来个翻转,狠狠的抽所有人的脸,这是皇室常用的手段,每隔一段时间就来一次,皇室总会指挥安全局,当操盘之人。

宫正说:“你看到的,就是一切,没有阴谋,没有后手。”

“这怎么可能!”苏日安。

“今天邀你来,就是让你相信这就是事实,苏大人,坐下吧,我想是时候让你知道如何做帝国的首相了。”

章二九 北海据点章五八 潜流章十五 国姓捡漏章一五九 相遇章四五一 国王与皇子章二四一 新法兰西章一六五 背后一刀章五十 以死相拼章一 结婚章三三 千里追击章八三 棒子与泡菜章一零三 态势章五七 法国海军胜利章二一八 错乱章三二四 八十万个馄饨章三三六 安排章八七 怀柔章二二一 卡尔洛章二三三 黄教使团章二三零 西班牙新国王章三八五 突袭章一八四 名满江南章二十 惩戒国姓章二二 唐通事章二零二 英荷合谋章三六六 大小章五三 征服与统治章五 蠹虫章八 交易章三五零 意外章三二四 八十万个馄饨章五十 以死相拼章四六 命运捉弄章一八一 天牢里章一五九 相遇章四八 服务章一九九 前锋章一零三 巧夺苏州章三六 江南崩局章八一 装甲巡洋舰章四五五 勘界定边章四五八 必然章三五 绥靖政策章三二 诱敌章三零四 苏伊士地区章四三五 老人的智慧章四五一 布子章一零二 各怀鬼胎的协议章二二 广州章四七 前所未有的战争章三八五 两面下注章二零六 誓死不当汉奸章三六零 死亡章三七 先剃发章五三 大清算章二七六 教子章三六三 自由或战争章五九 最佳局面章三四六 曼城铁路章三八九 判定章四二三 最后的岁月 中下章一二三 老大的不甘心章二二二 三皇之战 优势章六五 变天章四三 开屏孔雀章六五 进入朝鲜章二 香港危机章一四六 对抗章一七二 藩政章六一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章五七 荷兰人的判断章七八 红薯章八三 乌穆的战术章一零七 转向,战列线决战章三二 冷暖章三六九 制造灾荒章五 聚兵章三五一 各方利益章一七四 自家祖坟自家刨章一四八 秘密组织章一四一 理想与朋友章一六六 收尾章一 尽忠职守章一一三 伯克制度章三五一 各方利益章四四 郑芝龙的阴招章一 结婚章二一零 斯文扫地章七十 裁决朝鲜章一一一 叛徒章二一四 决战所在章一零二 滑稽的南非战场章一九六 意外章三五五 新计划章三零一 转变章二五零 《资本家正在拉低我们这个民族的道德水准》章二二五 变更著作权章八五 拍屁股走人章二八一 调整政策章一九二 条约的力量
章二九 北海据点章五八 潜流章十五 国姓捡漏章一五九 相遇章四五一 国王与皇子章二四一 新法兰西章一六五 背后一刀章五十 以死相拼章一 结婚章三三 千里追击章八三 棒子与泡菜章一零三 态势章五七 法国海军胜利章二一八 错乱章三二四 八十万个馄饨章三三六 安排章八七 怀柔章二二一 卡尔洛章二三三 黄教使团章二三零 西班牙新国王章三八五 突袭章一八四 名满江南章二十 惩戒国姓章二二 唐通事章二零二 英荷合谋章三六六 大小章五三 征服与统治章五 蠹虫章八 交易章三五零 意外章三二四 八十万个馄饨章五十 以死相拼章四六 命运捉弄章一八一 天牢里章一五九 相遇章四八 服务章一九九 前锋章一零三 巧夺苏州章三六 江南崩局章八一 装甲巡洋舰章四五五 勘界定边章四五八 必然章三五 绥靖政策章三二 诱敌章三零四 苏伊士地区章四三五 老人的智慧章四五一 布子章一零二 各怀鬼胎的协议章二二 广州章四七 前所未有的战争章三八五 两面下注章二零六 誓死不当汉奸章三六零 死亡章三七 先剃发章五三 大清算章二七六 教子章三六三 自由或战争章五九 最佳局面章三四六 曼城铁路章三八九 判定章四二三 最后的岁月 中下章一二三 老大的不甘心章二二二 三皇之战 优势章六五 变天章四三 开屏孔雀章六五 进入朝鲜章二 香港危机章一四六 对抗章一七二 藩政章六一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章五七 荷兰人的判断章七八 红薯章八三 乌穆的战术章一零七 转向,战列线决战章三二 冷暖章三六九 制造灾荒章五 聚兵章三五一 各方利益章一七四 自家祖坟自家刨章一四八 秘密组织章一四一 理想与朋友章一六六 收尾章一 尽忠职守章一一三 伯克制度章三五一 各方利益章四四 郑芝龙的阴招章一 结婚章二一零 斯文扫地章七十 裁决朝鲜章一一一 叛徒章二一四 决战所在章一零二 滑稽的南非战场章一九六 意外章三五五 新计划章三零一 转变章二五零 《资本家正在拉低我们这个民族的道德水准》章二二五 变更著作权章八五 拍屁股走人章二八一 调整政策章一九二 条约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