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兰因为身娇体弱,对在贤福宫晕倒一事耿耿于怀,特别是听说她晕倒后不久慕容瑾便去了贤福宫,白白错过了一次在慕容瑾面前露脸的机会,懊恼得脸都绿了。
后来听说慕容瑾在玉华宫,白玉兰慌慌张张的爬起来,让丹霞丹翠给她梳妆打扮,试了好几套衣裙,打扮的美美的去玉华宫。
等白玉兰到了玉华宫,慕容瑾已经离开一会,楚含玉知晓白玉兰的来意,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道“真是不巧,皇上刚走,妹妹来晚了一步。”
白玉兰脸上的遗憾失落不要太明显,偏偏她还一个劲的解释,道“楚姐姐说笑了,妹妹是特地来找姐姐说话的,听说姐姐不小心掉进玉明湖,身体没事吧?”
“多谢关心,并无大碍,所幸皇上在场,有惊无险。”楚含玉瞧着她没话找话的滑稽模样,敷衍道。
“那就好,幸好皇上在,不然姐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可真是令人伤心。”白玉兰假惺惺的说道。
楚含玉笑了笑,两人闲聊几句,楚含玉推托有些累了,让汀兰送白玉兰离开,白玉兰不好意思一直待在玉华宫。
再说,慕容瑾不在玉华宫,她也不稀罕久留。
玉华宫比起她居住的良禧宫可是要寒酸多了,白玉兰离开时打量一眼偏僻的玉华宫,暗暗得意,觉得皇上对她似乎比楚含玉好,否则怎么把她安置在这偏僻的地方?
赵嘉玉一肚子气,压根忘了要去浣衣局清洗衣服,贤妃的人可是盯着,瞧着半个下午赵嘉玉依然没动静,便有浣衣局的管事带着两个粗使宫女来找赵嘉玉。
赵嘉玉看见站在门口的三个人,皱眉“你们是哪个宫的?”
“回赵采女的话,奴婢是浣衣局的何嬷嬷,按照规矩,赵采女要去浣衣局清洗衣物,这是皇上的惩罚,若是赵采女不愿意,便是违抗圣意。”何嬷嬷知道赵嘉玉不好对付,也不说什么客套话,直接搬出慕容瑾。
何嬷嬷这招果然好使,原本听着是浣衣局的人,赵嘉玉一脸不屑,根本不把人放在眼中,汀何嬷嬷违抗圣意,赵嘉玉便嚣张不起来,脸色变了变,看了眼满脸通红的珠圆。
珠圆会意,掏出一袋银子塞到何嬷嬷手中,道“劳烦嬷嬷走一趟,我家主子自小便没做过粗活,奴婢也知道是皇上的旨意,还望嬷嬷私下里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赵采女言重,嬷嬷也是按照规矩办事。”何嬷嬷捏了捏钱袋,笑着塞回去,道“这银子,奴婢可是不能收,若是被皇上知晓,嬷嬷的可是要吃亏受罚的。”
“何嬷嬷,别忘了我赵嘉玉是太师府的小姐,你以为这点惩罚,皇上会记在心上?”赵嘉玉见何嬷嬷不识趣,冷笑道“今天你与人方便,来日我得宠了,也不会少了嬷嬷的好处。”
何嬷嬷当然知晓其中的道理,可惜贤妃娘娘那边来人,让她好好的照顾一下赵嘉玉,何嬷嬷现在可不能得罪打理后宫的贤妃,自然不会给赵嘉玉这个面子。
“奴婢只是秉公处理,若是赵采女不愿意去浣衣局,那么,奴婢便把这事禀告贤妃娘娘,想来贤妃娘娘很愿意说给皇上听听。”何嬷嬷笑道“到时,赵采女的惩罚,恐怕就不是半年浣衣局洗衣那么简单。”
“不识好歹的狗东西!”赵嘉玉本就心情不快,何嬷嬷还要火上浇油,赵嘉玉愤怒的就要扬手打人。
巴掌还未落在何嬷嬷的老脸上,珠圆的脸上便多了一巴掌,啪的一声,何嬷嬷听着都觉得疼。
难怪她瞧着珠圆脸上肿肿的,原来是被打的,何嬷嬷有些同情赵嘉玉身边的婢女,瞧着这一言不合就打人的赵嘉玉,心中轻蔑。
以何嬷嬷在宫中的经验,这位赵采女恐怕在后宫走不远。
即使她是太师府的小姐,也不可能宠冠后宫,更不可能坐上皇后的位置。
珠圆吃了一巴掌,毫无怨言的捂着脸退后两步,免得被何嬷嬷她们瞧着丢了赵嘉玉的脸。
赵嘉玉冷哼一声“很好,不就是浣衣局洗衣,今天你给我难堪,改日你便知晓,得罪我的下场!”
“赵采女息怒,奴婢也只是按照规矩办事而已。”何嬷嬷不痛不痒的说了一句,转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赵嘉玉走在前面。
去了浣衣局,看着堆积如山,一溜的宫女满头大汗,马不停蹄的清洗堆积如山的衣服,赵嘉玉脸色白了白,正要后悔,被何嬷嬷推了一把,整个人不小心栽进脏兮兮的衣堆中。
赵嘉玉闻着衣服散发的汗臭怪味,恶心的差点吐了。
何嬷嬷看了眼左右手,给了一个好好招呼赵嘉玉的眼神,忙自己的去了。
傍晚,楚含玉从汀月那儿得知赵嘉玉在浣衣局洗衣服洗得掉眼泪,想着她不可一世的太师府小姐,沦落到给宫人清洗衣服的憋屈模样,忍不住愉悦的笑了。
笑完后,楚含玉想起什么,问“是不是我的衣裙送去,也是给赵嘉玉清洗?”
“不会,赵采女清洗的都是宫女的脏衣服,娘娘们的衣裙尚且轮不到她来清洗。”汀月早就打听清楚,贤妃似乎有意针对赵嘉玉,把宫里干粗使活计的宫女的衣裙丢给赵嘉玉清洗。
闻言,楚含玉暗暗松了口气,她就担心赵嘉玉哪天想不开,在她的衣裙上动手脚,毕竟她现在身处浣衣局,被人嘲笑欺负,肯定心生怨怼。
人一不满,不甘心,就会想要报复仇人。
楚含玉自认和赵嘉玉不是朋友,那么只能是仇人,以赵嘉玉的性子,肯定会暗地使手段,特别是知晓慕容瑾和她往来亲密,会更加嫉妒发狂。
“以后,我的衣裙,你们自己清洗,不要送去浣衣局。”楚含玉吩咐道。
即使赵嘉玉不可能清洗她的衣裙,楚含玉还是不得不谨慎小心,谁知道她会玩什么手段,自从进宫后,赵嘉玉可是不止一次的对她下黑手。
楚含玉不得不防。
汀兰汀月点点头。
晚膳后,楚含玉便坐在院中发呆,她才不会告诉汀兰她们,她在等着慕容瑾召她侍寝的消息。
只可惜,到了关闭宫门的时辰,楚含玉依然没等来好消息。
汀月打听到,这晚,慕容瑾并未召任何人侍寝,当然,也包括她楚含玉!
仿佛下午的旖旎都是泡沫,风吹即散。
她以为,她已经触动了他的心,如今看来,是她想的太美好,人家慕容瑾,压根没有想睡她的意思。
想到这,她凉凉的扯了扯嘴角,自嘲的笑了笑,转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