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九章
君凌瞧见祁白的动作,笑着揽过祁白的手,道:“既然是在楼外楼里,我也就懒得索了他性命……”
祁白也不甚自在的扬起一个笑容:“无碍。”
君凌道:“既然底下有旁人在,我们也就不好谈心了。如若不然,我们去妹妹你房里说说话吧……”
祁白佯做自然的点点头,任由君凌熟络的拉着她进了她的房间。
楼上的孑然合上了窗,有些怀疑他是不是选错人了,这人一看就是个任人欺压的人啊,哪里配的上喜欢他……
君凌带上了房门,懒懒一笑:“你也算的蠢了,较几日前居然没有丝毫长进……”
君凌坐在祁白对面,自顾自斟了杯酒。
祁白意料不到她一转眼就转了语调,楞在那里不知如何作答。
君凌端起酒杯,敛着袖子优雅的用手扇了扇,微微闻了闻味道,遂竟赞许的瞧了祁白一眼,道:“不不错,好歹楼外楼的白水还是上等的,竟然还有股酒味……”
祁白听得一口气险些喘不过来,听出了她话里话外的嘲讽,祁白压制住心底的愤怒,满脸带笑的冷静瞧着她,却也不说话。
君凌淡笑,道:“也算有些长进。好歹知道不能乱吠了……”
“我……”祁白一瞪眼睛,突然又觉得不对劲,发现自己如果反驳了才是真输了呢。遂一转语调,道:“我总要学着些,可不能老让姐姐看不起……”
君凌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转转酒杯,也不戳破她的虚假情意。
君凌声音听起来十分平静,她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多说无益,我们且谈谈正事吧?”
祁白笑:“何为正事?商事不为正事?”
君凌道:“说说有关新晋太尉祁文的事……”
祁白笑容一僵,道:“说他作甚?”
君凌喝了口酒,道:“怕某人心心念念的人被人误解啊……”
“误解?有什么好误解的?他不执一言的离去赴京,打那时候起,祁文就已然死了。新晋太尉是谁?对不起,我不晓得。”祁白满脸带笑。
君凌道:“既然你对他幽怨已深只怕我在不告诉你就要坏了一桩姻缘才是真罪孽即是如此,我便都告诉与你吧,祁文是沈家人你可晓得?”
祁白皱眉:“沈家?那个沈家?”
君凌挑眉,道:“原来你对他竟一无所知,竟也好意思做出一副他负你良多的神情来……”
她笑着瞥了一眼祁白,又道,“那天,他来清风阁找我。同我说了他的身世,要求与我合作。我才晓得,原来他和楼外楼里另一个男子都是沈家的人。据他说,他们两人都是沈家二少的私生子,二少贪酒早逝,他们母亲伶仃一人抚养他们,最后却被赶出了沈家,到后来,他们的娘也因生活太过窘迫而抛弃了他们。他们被赶出家门的时候,大约摸也只有三岁左右。正巧祁家老掌柜的路过,把他们带回了家。”
祁白奇道:“我爹?”
君凌应道:“是啊。老掌柜的确实是个和善的人。祁文不愿告诉你实情,大抵也是老掌柜的的要求吧,他只说不能让你晓得这些,却也没说为什么。他那日来,似乎便是为了报仇而来的,他又知晓我一直再找一个人,便应允了我替我去京城寻找这人。也罢,他一直不能了却心愿,蹉跎在这个小村庄里只怕也是担心楼外楼吧。他便要求我要好好待你,祝你把楼外楼重建辉煌……”
祁白道:“我竟不晓得他是为了我和祁武才留下来的,一心只觉得他离我们而去便是厌倦了这里的一切……却是我多心了……只是,你又如何突然想告诉我了?”
君凌笑了笑:“怕毁了一桩姻缘啊。昨儿个我听京城传来的消息说太尉要与五品大臣张自白之女结亲了……我只怕他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做出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来……”
祁白叹了口气:“如果他意已决,只怕便是无人能改,他从来都是这样。兴许楼外楼里最适合做商人的远不是我,而是祁文吧。”
君凌道:“如今呢?你可愿去京城瞧瞧他?莫待到来不及后悔的时候才后悔……”
祁白淡淡一笑:“没什么好后悔的,既然他不愿我插手此事,我且等着便好。对了,还不知晓你要寻的人是谁?”
君凌饮尽杯中酒,道:“我的儿子……我曾经恨之入骨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