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战,刘据一行打得异常顺利,顺利地都有些让人怀疑。刘据骑着马站在沙丘之上望着下面四处逃窜的逃兵,黄沙飞舞着。大汉的战士在后边追赶着,眼见离大本营越来越远,卫伉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低声道:‘这一战怎么这么诡异啊?不疑,下令先收兵再说。’
‘别啊,大哥,现在我们正是顺风顺水的时刻,别在这个时候退啊!这次一定能直捣黄龙,将乌维那个老匹夫给活捉了!也像去病大哥那样来个首战大捷,一跃封侯啊!’
‘你现在不是侯爷吗?’卫伉冷声道。
卫不疑道:‘我现在当然是侯爷了,只是这个侯爷之位不是凭借我自己的真本事的来的,坐着这个位子总是觉得悬得很,很担心哪天就被贬了。要是我也能像父亲一样我就不用担心了,就算没有兵权也是个大司马,还是掌管着整个京城的所有人马,那才帅呢!行了,我知道大哥你淡泊名利,可是二弟我还是很担心温饱问题的,所以啊,你就放手吧。再说了,太子也没让收兵啊!’
‘收兵!’卫不疑的话还没落地,不远处的沙丘上的刘据就一声令下,鸣金收兵了。
‘唉——不是吧?太子,怎么收兵了啊?’
刘据皱着眉头道:‘他们这明显是设的计谋,我们不能上当。我们都是初次来这么深远的大漠,还是小心为上······你们整顿兵马准备回城。’
‘诺!’卫伉和卫不疑调转马头去收兵了,刘据却还站的那里一动不动。忽然间大漠上飞奔而来一抹红色的身影,刘据站在高处自然看得到,而底下的人就未必看得到了。那抹红色的身影越来越近,直到刘据所处的山丘下面,刘据这才看清楚原来那人是乌维!而在乌维的手中拿的是······怎么会那么像舒婧的佩玉?那块玉是他曾经送给她的,他认得,难道舒婧在他的手上?
乌维得道了他想要的反应,邪魅一笑,转身一招手,骑着马又迅速跑开了。刘据不及细想,一夹马肚也很快追了上去。
‘太子,太子!’卫伉一眼便看到了刘据这反常的举动,连忙策马奔上沙丘,只见沙丘下一前一后两匹马快速的奔跑着向沙漠深处奔去。
‘不好,太子有危险!一部分人跟着我去救太子,另外的人跟着二将军回城!’卫伉一挥手,一小队人马就跟在他的身后追了去。
刘据一路狂奔,只怕一转眼乌维的身影就消失了,他们疯狂地跑着,忽然间前面的乌维就停了下来,他调转过马头看着刘据,笑道:‘果然是个情种,不过就是一块玉佩就把你给引过来了,还真是有勇无谋啊!’
‘静儿呢?你把婧儿弄到哪儿去了?’
‘婧儿?这个名字似乎不是你该叫的吧?他是我匈奴的王妃,是我的妻子,而且按照你们汉人的说法还是明媒正娶,你这样堂而皇之的来找我要我的妻子,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啊?’
‘婧儿她才不是你的妻子!你已经让她受过伤了,她也不再是你的妻子了,更何况她根本就是心不甘情不愿,这样的婚事根本就不作数!我只问你一句,婧儿是不是被你给软禁了?’
‘是有如何?你来找我要人吗?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乌维冷哼一声,一挥手中的弯刀便劈向刘据。刘据一掌拍起手中的长枪亦刺了过去,两人的身影便在这凄旷的单于台上打了起来。
风呼啸而过,刺痛了刘据的脸,但是他全然没时间去在乎,只顾着和乌维一决生死。两人的身影在大风中纠缠着,猎猎的匈奴旗帜在风中纠缠分开再纠缠在分开······
卫伉拼命的向这里赶来,但是当他到达的时候,这里已经空空如也了。
‘太子!太子!’卫伉围着单于台转了一圈,但是只留下了那匹一直跟随着太子的汗血宝马······‘太子!’卫伉牵着那匹马跪倒在地,‘怎么会这样?太子,你究竟在哪里啊?’忽然卫伉就看到了地上一块玉佩的碎片,那不正是太子的玉佩吗?好像他曾经把这块玉佩送给了舒婧,难道说舒婧被匈奴人给捉了吗?只有这一种解释了,否则刘据不会这么不顾一切的往这里追来,一定是他看到了舒婧!但是现在他们两个人都不见了,怎么办?怎么办啊?
卫伉失魂落魄的牵着马往回走去,正在此时单于台后面的山丘下传来一阵轰鸣声,卫伉迅速转身,只见一支匈奴兵从那里窜了出来,迅速地将他们包围了起来······
阴关城楼上,卫不疑心急火燎的看着外面,都出去了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回来?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怎么办呢?要不然带兵出去营救?但是大哥不让他出去,这可该怎么办呢?正在他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有人惊道:‘快看,有人过来了!’卫不疑连忙回头看去,只见一匹汗血宝马上一道暗红色的身影摇摇晃晃的向城楼走来。那不正是大哥的马吗?
卫不疑心中一惊,连忙跑下城楼,下令打开城门,他便跑了出去。‘大哥!大哥!’卫不疑这才看清楚,卫伉竟一身是血的回来了,而且他身体极度的虚弱,一看到卫不疑,竟一头栽了下来。
‘大哥!’卫不疑连忙抱住了他。卫伉强撑住一口气,道:‘太子······婧儿都被······都被乌维给抓了,快写信给陛下,请求支援!’
‘什么?’卫不疑还没来得及惊讶,卫伉就已经晕厥了过去,他只好先将卫伉抱回城中,在着手其他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