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长安城里敲锣打鼓的好不热闹,舞龙舞狮的,还有跳着舞蹈的,就想过什么大的节气似的,小孩子拿着各种吃的穿梭在热闹的人流中嬉戏打闹。卫伉三兄弟带着羽林军前行开路,今天舒婧们就要回城了,皇上特意交代要到城门处的高山坡上迎接,他也会亲自到场来祝酒,所以他们自然要万分的小心。

不多时皇上的龙撵就行驶来了,满城百姓都纷纷跪下行礼。那龙撵一过去,他们就‘唧唧喳喳’的讨论了起来,能让皇上亲自迎接,可以看出来舒婧有多么的重要。一个母亲甚至拉着自家儿子的耳朵,道:‘儿子啊,你说说你啊,老大不小了,功没建,业没立的,到现在了连媳妇儿都去不来!你看看人家舒大将军,身为一个女儿身,却能有这么大的面子,让皇上亲自相迎,还官拜大司马!你说你能干点什事啊!我也没什么大的奢求了,你要是能让咱县老爷亲自来咱家一趟我就心满意足了!’

‘让······让贤老爷来·······又·······又有什么问题啊?改天我我我我我······我去去去去去偷一点东西,头偷偷偷偷看隔壁的寡妇洗澡,那那那那那那县老爷就就就就就就就来了······’

‘哎呀你这个败家子啊!’

一句话引来了所有的人的哄堂大笑,伴随着笑声,皇上的龙撵也消失了······

高山坡上扎起来帐篷,以供皇上短暂的休息,大军还不知何时回来,所有的人都站在山坡上眺望着。卫伉站在山坡上望着远方,眉头紧皱。卫不疑和卫登站在一边打趣道:‘呀,也不知道是谁昨天说舒婧回来了管他什么事,今天却比谁都急,站得比谁都高!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啊!三弟,你说这种人是不是叫做什么······死要面子活受罪呢?’

‘嗯,正是正是!’

‘你们这三个小子在做什么?’刘彻的声音突然在他们的身后响起,他们三人连忙回过身来叩拜。刘彻笑着挥挥手,道,‘刚才听到不一再说什么死要面子活受罪,在说谁啊?’

‘启禀皇上,再说我们的大哥卫伉卫侯爷!’

‘哦?为什么这么说呢?’

‘皇上,我告诉你啊。我大哥他特别喜欢舒婧,可是却屡屡被舒婧给拒绝了,可是我大哥不死心啊,还是要喜欢人家。昨天呢我告诉我大哥今天舒婧要回来了,人家呢却说舒婧回来了管他什么事!没想到······嘿嘿!’

‘真是如此吗?’刘彻看向卫伉,只见卫伉一脸尴尬的道:‘皇上别听他们胡言乱语!’

‘姑父,我们可没乱说哦!’卫不疑急了,连君臣之礼也不顾了,直接就叫上了姑父。刘彻一听这句姑父,笑道:‘好啊,等舒婧回来了,朕一定赐婚!不管谁阻拦都没用!哈哈哈哈!’

‘启禀皇上,前方来报,大军已经离此不到五里了!’一个侍卫迅速来报。刘彻止住笑意,道:‘好,传令下去,大家准备好!’

‘诺!’

高山下还有许多前来观看得人,围得水泄不通。;刘彻看着山下,笑道:‘这个舒婧的风头已经盖过朕了!呵呵!’

又过一炷香的时间,遥遥的终于可以看到大军的痕迹了。卫伉一声令下,锣鼓声又响了起来,所有的人都踮着脚尖望去,然而当队伍渐渐走进了,他们的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甚至连锣鼓声也消失了······

白色的绸幔随风飘扬着将整个大军都掩盖了,连旗帜也变成了白色的旗了,数万大军每人的头上那个都束着白布,哀戚一片。这······

大军到了跟前,霍光‘扑通’一声跪落下马,面朝天子重重的磕着头,痛哭道:‘皇上,舒将军他······阵亡了!’一言出,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呼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数万大军齐齐的跪了下来痛哭着。卫伉脚步踉跄,差点跌落下山崖。

刘彻惊道:‘你说什么?’

‘舒将军······阵亡了!辰国叛乱,舒将军与我两人御敌,在混乱之中被箭射中,本来伊木王子说有救可是当天晚上舒将军住的房间失火了,大火烧得太快,而舒将军身中重伤,无法逃离,就被······就被大火活活烧死了!’霍光似乎还可以想象到那天晚上舒婧在火中苦苦挣扎的模样,他流着泪闭上了眼睛。

‘舒婧她······’刘彻一下子惊坐在了椅子上,舒婧死了?怎么会就这样的死了呢?他刚以为自己的第二春来了,没想到就这么轻易地有破碎了。舒婧死了,就像当年的霍去病一样,还那么的年轻,那么多的壮志未能实现,就这样带着遗憾走了,甚至舒婧走的连灰都不剩!

舒婧本就来历不明,她的到来就像一阵风一样的意外。她永远给人的感觉就是一阵风,现在她消失了,也就像是一阵风般无影无踪。消失了······飞的毫无痕迹······

这个噩耗很快的传遍了长安城,原本欢天喜地的准备着大肆庆祝,如今却都戴上了白色的头巾,一片哀戚。舒婧的离去无疑是对他们最大的打击。

朝堂之上那帮子朝臣却在激烈地争吵着,所为无非是给舒婧的谥号。他们都觉得舒婧身为一个女子,死后封侯封爵都太过分了,没有一个女子能够有这样的荣幸以外戚的身份入主皇陵,能够入住皇陵的女人只能是皇后或者太子妃,而不是舒婧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

刘彻坐在龙椅上头痛的揉着眉宇,这的确是不合祖制,但是当年的霍去病也住进了皇陵,为什么舒婧就是不可以呢?难道就因为她是个女子?

‘皇上,不要再烦心了,臣想就算是舒婧没有死,这个问题摆在他的面前,她也会果断的决定不入住皇陵。臣太了解舒婧的个性了,她不喜欢被束缚,如果让她的衣冠冢入住皇陵,她一定会很不开心的。臣倒是有一个办法,不如就将她的骨灰撒在****,让她的灵魂可以更加永久的保护大汉的江山,而且还可以给她最大的自由,臣想她一定会很高兴的!’卫伉面无表情的说着,心中却是哀痛的。舒婧生前为了大汉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死了却得不到他们一丁点的同情,反而还诋毁她······这叫他如何不心痛?

‘是啊父皇,儿臣也觉得宜春侯的说法很正确。所谓长生不老,就是灵魂永存。舒婧虽然死了,但是她却永远被世人所记得,已经是长生不老了。既然她生前喜欢自由自在,那就让她自由自在吧。’刘据上前一步说道,又回眸看了一眼卫伉,他很清楚此刻卫伉的心里是什么感觉,因为连他都觉得心痛了······

‘那就······这样吧,退朝!’刘彻拂袖而去,内侍公公尖声道:‘退朝!’所有的人都议论纷纷的讨论着离去了。

刘据与卫伉遥遥相望着,确实相对无言,还能说什么呢?这是意料之中的不是吗?卫伉长呼了一口气,转身走了出去。刘据看得到在他的眼中隐隐藏着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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