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璇的家住在本市的江景御苑的a区六号楼的803室。
到家时已经快到凌晨两点了。
小区里的灯光若明若暗,除了值班的门卫的影子,四围静悄悄的。
徐璇自感酒精的力量还在继续逞威,踉跄着扶着墙壁走近自家楼的电梯,乘着德国制造的电梯,徐璇像仙人一般飘忽上升,好在他的朦胧的双眼没有看错,到了8楼,他一个前倾走出了电梯,差一点就跌倒。
借着楼道里的感应灯发黄的灯光,徐璇胡乱地在身上找着钥匙,费了半天工夫,开了房门。
一进屋,他随手按了一下灯开关。
徐璇的家布置得很典雅时尚,同时,有一股浓浓的文化气息。
地面是用灰褐色的大理石铺就的,色彩既斑斓又和谐。
宽敞的客厅里摆着咖啡色衬着暗格的布艺沙发,客厅的墙壁上挂着本市著名书画家严之白的山水画《凌云山岳》,帘脚拖曳在地面的蓝灰色的窗帘,让整个居室散发了美的柔和。
徐璇进屋后,就一头仰躺在沙发上,手在茶几上乱摸,他想喝点水。
可是,茶几上除了几本书什么也没有。
他扶着沙发站起来,趔趄地向饮水机走去,就在这时,他好像听到了卧室有响声,迷迷忽忽的徐璇不禁一愣,是惠云在家吗?
徐璇下意识地顿时机警起来,因为前一段时间他们的小区接连发生过盗窃事件。
徐璇想到这,急忙向卧室走去。卧室的门虚掩着,徐璇用力推开门,用目光尽力捕捉屋内的异样,之后,迅疾打开卧室的照明,他特别留意了一下自己的保险柜,细看了半天,见没什么情况,他又走向窗台,见窗户严严的关着,就又回到了客厅。
这一折腾,徐璇似乎酒醒了。心里还在埋怨自己,怎么喝了那么多酒呢?要是惠云在家,又得不开心。
可是,这顿酒,即便是酩酊大醉,也是值得的。在官场变化的关键时候,舍命陪君子,有何尝不是男子大丈夫所为。
想着想着徐璇有些困意,于是,徐璇就靠在沙发上补了一觉。
在这短暂的小憩中,徐璇做了一个梦,梦中他挽着殷萍的手走在红地毯上,仪态万方的殷萍深情地望着他,在万花丛中他们深情的拥抱着。
要不是一阵手机的铃声把他吵醒,这个美梦徐璇不知要做到何时。
手机是司机小马打来的,告诉他车已停在了楼下。
徐璇看了看手表,已是早上八点了,他急忙走向洗手间,
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自己,拿起公文包急匆匆地下了楼。
司机小马微笑着把车门打开,并不多说什么。
徐璇特别喜欢小马的内敛,给领导开车就应该敏于行、讷于言,这也算是一个合格的司机的职业操守吧。
徐璇用手轻轻地拍了一下小马肩膀,满意地坐在了车后面。
车慢慢地驶出了环境优美的小区,拐过一条小街,向市政府方向驶去。
车窗外映现着江城的迷人的春景。宽阔的马路旁座落着一栋栋新落成的欧式建筑群,车行到江滨路的时候,沿江两岸的景色就更加美丽。清澈的松花江蜿蜒东流,江两岸凭空凌起一片片楼林,看到江城这些年的飞速变化,徐璇为自己能为此献上绵薄之力而感到高兴。
早上,上班的人络绎不绝。徐璇下了车,随着上班的人流,健步走向自己的办公室,这个有着戎马生涯和拼搏精神的一区之长,带着自信和勇气,想要掀开自己事业新的一页。
刚进办公室,就接到了区委办秘书邵坤的电话,说区委萧书记有事找他,让他给回个电话。
徐璇接完邵秘书的电话,心里有一种细微的变化,其实徐璇这些天也想找萧书记聊一聊,一来把最近的政府的一些举措向区委领导汇报一下,另一层更重要的目的,就是在萧书记口里透点风,探探干部调正的底,也许萧书记能知道一些。
想到这,徐璇用座机给萧书记打了一个电话,萧书记说他屋里有人谈话,约好上午九点在区委小会议室碰面。
打完了电话,徐璇紧忙给惠云打了一个手机,问询一下老岳父的病情,手机联系的很通畅,那边惠云的声音也很清爽。
“老徐,爸的病情很稳定,我看再住几天就可以出院回家了。”
徐璇听了很高兴:“惠云,先别着急出院,爸这种病还是多住几天稳妥,等我忙完我去护理爸,你应该回家好好歇一下。”徐璇的话很温和。
“不,老徐,你先忙吧,爸现在不用我太费心,晚间这里还有床,你就安心工作吧!”
惠云的话让徐璇听了有些感动,同时,他的心里又有了许多自责。
电话打完了,徐璇把办公室李主任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安排了一下今天的工作日程,末了对李主任说“你上次跟我说的工作的事,我会帮忙的。”李主任连忙点头称谢,然后离开了区长办公室。
九点之前,徐璇等候在区委小会议室,在这个布置的十分简约的会议室里,思衬着与区委书记萧万年的谈话。
作者题外话:徐璇的家是温馨的,可他的内心却并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