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还泪回来西都热闹了整整半个月。胡国左贤王一战还泪成就了康国军人的品牌代言人,奸诈的皇帝哪能放过还泪这个免费的品牌代言人。
康国近几百年在武力方面实在没什么好吹牛的地方。一直是处于被压迫被剥削的境地。这次终于出于了可以好好耀武扬威的理由皇帝怎么能不好好利用。
可怜的还泪在这十几天中就被折腾得面色苍白、憔悴不堪。把独孤萧心疼得看他老子的眼神都变了。
这些天里,西都就像烧开了水一般地沸腾起来。先是在战争中出尽风头的女英雄,原本就是西都风云人物的李盼回京,引得万人空巷。再来又是李家大小姐殿前求婚,皇帝把三皇子指给李家小姐,哦不,是把李家小姐指给三皇子。又接着本来心仪李盼的的太子殿下伤心欲绝,愤然娶了耿府的千金耿乐乐为太子妃。
西都已经很久没经历这么多事情了。无疑,一连串的事件点燃了西都人民的热情。哪怕只有一点点的时间他们必会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讨论事情了发展。
这天发生了一件大事:游历在外的独孤阳回来了。西都六少齐聚京城,而集合的地点就是望江楼。没有人发出通知或者邀请,在得知独孤阳回京的时候几人都来到了望江楼三楼的大堂。其中包括忙碌得准备婚礼的独孤雪,还有风尘仆仆刚刚回来的独孤阳。
独孤阳高了一点了,大概有一米七出头,眉宇间成熟了许多。一身普通的白衣,没有一件挂饰。少了那时的贵气逼人,少了那时的锋芒毕露,他平和而谦淡、笑起来眼睛微微眯着,洗净了铅华。
没有人知道他的这次游历经历了什么,遇到了哪些人和事。知道的只有他已经长大了,长成一个男子汉,长成一个可以为他所在乎的人遮风挡雨的人。
六人相对坐着,相视而无语。摇着酒杯里的佳酿轻啄着。很想知道对方在离别之后所见所闻所思所感,却没有人说出口。并不是大家都生疏了,而是从对方的眼中他们没有看见过去只看见未来。六人眼色迷离,仿佛他们相离不是短短一年许而是漫长的半生。
“盼儿,下次出征我也要去。以前常常和大皇兄在军营里历练,也学到点皮毛。”他语调平淡,话中却透露着浓浓的担心。语气虽有责怪之意但表达的意思却是外头有风雨我们应当一起阻挡。
还泪默默地点了点头,心里盛满了感动。独孤阳在这个世界遇到的第一个朋友,那时只会胡作非为的少年已经能担当风雨。还泪从来不把康国看做只是自己的责任,这是每一个康人的责任,上到皇宫贵族,下到贩夫走卒。如此大的使命她一人怎么能担当?独孤阳是安逸王唯一的孩子,从小就是王府的宝贝疙瘩,所以才养成他肆意张狂的个性。独孤怒大概也想不到他的宝贝儿子有一天会愿意上战场。
“康国若有难,吾辈当做前锋。就连夏子玉都有份我怎么会少了你呢?”沉默半响还泪笑着说。独孤阳说自己学到点皮毛,但是还泪看着他的眼睛也意识到绝非他自己说的这么简单。
“二哥,你真的要和耿乐乐成亲?”独孤阳心知独孤雪喜欢还泪,也知道皇帝已经把还泪指给独孤萧。但是他还是忍不住问出来。和一个自己不爱的女子生活一辈子何止一个痛苦说的完。
一旁在上楼后就不断一杯接着一杯喝酒的独孤雪放下酒杯,他转头看了下还泪又撇过头去。“得不到盼儿,娶谁都没关系。”
说完他又灌了一杯下去,他眼睛微红,完全不似以前品酒的神态。
“太子妃今后就是一国之母,怎么会无关紧要?”夏子玉暗叹一口气说到。
还泪把玩着酒杯不知该说些什么。独孤萧盯着酒杯中的金黄的液体默默无语。看到独孤雪的样子说不愧疚也不可能。但是他从小到大对于得到什么失去什么都不在乎,唯独还泪不行。他快乐着她的快乐,悲伤着她的悲伤。每天早上只愿坐在她的床边等待她醒来。他不懂表达,也不懂如何去爱,唯一知道的只是她对他很重要很重要。失去了她就等于失去了全部。
独孤雪有些醉了,他舔了舔朱红色的嘴唇:“莫说我,你们不是野都喜欢盼儿。”他轻声笑起来,不断笑着,像遇到极为可笑的事情,笑得眼泪都留下来。
“二弟,你醉了。”独孤山开口。
“是啊,我醉了。醉了都知道你们也喜欢盼儿。不是都说酒后吐真言吗?不要虚伪得不认识。你,夏子玉,还有阳都喜欢盼儿。我只是比你们敢说出口,也更早丢了自尊。我都愿意用一切,甚至是太子的位置来换盼儿。可是她不稀罕、她不稀罕,呵呵。别有根牙不是人间富贵花,可悲吗?呵呵。”他毫无形象的用衣袖擦去眼眶中的泪水,大笑两声:“这不是哭出来的眼泪,谦逊有礼智慧过人的太子殿下怎么会哭呢!我这是笑出来的。哈哈。”
他笑比哭难看多了,但五人看得心里更是难过。
“我们是喜欢盼儿,愿意竭尽心力得使她快乐幸福。如我们也希望你幸福一样,但这不是情爱,不是。”夏子玉靠在椅背上,替自己又倒上了一杯。
独孤雪渐渐收敛住笑,他喃喃自语;“但我是爱啊,我是爱。”六人又陷入了沉默。
沉默中的六人一直没发觉三楼来来去去的人似乎多了一点。话说得知西都六少齐聚京城的消息后,一些有着新闻敏感性和敏锐的嗅觉,外带家里富庶还有个未出阁京城的大佬们。他们意识到六少齐聚一定会在望江楼聚首。他们连忙在望江楼三楼定下房间,带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大家闺秀来望江楼碰碰运气。
现在的西都六少已经是西都权利的代表。皇帝的三个儿子都在里面了,还有一个未来铁定的安逸王爷,和朝廷新贵,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才华横溢的夏子玉。还有一个母的就不是目标了。
这些闺阁小姐们甚至还列了一张表。
独孤山:大皇子,军方实权人物,气宇轩昂,超级黄金单身汉。若是能嫁给他以后就是王妃,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独孤雪:太子殿下 风华绝代虽然皇上指了婚,太子妃轮不到自己了,但是嫁给他将来就是皇帝的妃子。若能争气生个聪明可爱的皇儿,而耿乐乐那死丫头生不出儿子的话就有可能母仪天下。
独孤萧:三皇子,不做考虑。原因:无权无势,如果没有皇上指的李盼那嫁过去做个安乐王妃,享受下荣华富贵那也不错。但是人家已经订给了李盼,你想嫁给他李盼那个母夜叉绝对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在嫁过去之前就死翘翘。
独孤阳:安逸小王爷风流倜傥安逸王现在在朝廷里极有影响力,几个皇子也非常喜欢这个堂弟。总之又是一个黄金单身汉。
夏子玉:朝廷新贵惊世之才宰相门生,还是翰林院几个大佬的得意门生。现在身为西都六少之一与皇子太子王爷们称兄道弟,将来必是朝廷大员,是一支优质潜力股。
西都六少除了还泪和独孤萧之外囊括了西都少女最想嫁的人中的前四名。平时他们难得一见,今天西都的少女怎么不像蝴蝶遇见鲜花一样扑过来。
但是这几人不好惹,惹恼了可不好。花枝招展的少女们只好不断从那张酒桌旁经过,又不断从自己的包间出来。希望引得某个的注意。其中为了搔首弄姿还踩了不少同为钓金龟的千金的脚。千金们马上媚眼如剑,眼神交流打了几场战。
可惜的在那里喝酒的几人压根就没注意到她们。倒是注意到怎么这么多人,只以为几个房间都在晏客,所以人多。也没往心里去,只是可怜的那群千金。
后来聚会并没有冷场下去,几人谈论起将来会和胡国开启的战争。大家各抒己见,就是酒喝多了的独孤雪也会插几句。
六人喝到很晚,散席后独孤阳和独孤山又传来一阵哀嚎声。
“盼儿,这么久不见来你楼里喝个酒怎么又要付钱?”本以为这顿还泪会慷慨一点的独孤阳看着自己喝的一堆的瓶瓶罐罐,想跳楼的心都有了。
“喝酒付钱天经地义。”
夜在一片哀号声中寂静。时间在流逝,而改变的只是时间,而不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