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可怕的真相

风挽裳放下车窗帘,轻轻抬手抹去脸上的泪水。

他认定了她跟萧璟棠在一起,他信了那些流言,因为有人证明确定她安全了才离开的,所以,他不相信她。

真的不怪他不信她,因为,她也没相信他。

如果,当初她相信他不会伤害孩子,也许,就不会有这样的结局屋。

他今日的种种不相信,都是她昔日的种种不相信造成的。

无论说什么都是她的错。

刚才,他捏碎那个手摇鼓,她看到了,心,痛得快要窒息。

那么悲伤,那么遗憾。

他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还要在乎那个孩子,所以,即便从鬼门关里爬回来,怀里依然带着那个手摇鼓。

那是,给他们的孩子的礼物。

所以,她不能怪他不信她,他只是太伤心了,一下子打击太大了而已。

等他冷静下来,她再好好跟他解释。

瞧,他也没扔下她不是吗?

只是,把她推上马车而已。

风挽裳这般地自我安慰,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眼前,好像又朦胧了,不是泪水,而是……

霍靖看着主子消失的方向,摇头叹息,抚着怀中也挣扎个不停的小雪球,退回去,与缓缓行驶的马车并行。

然而,走了一会儿后,他没听到马车里传来哭声,他有些担心地轻声问,“夫人,您还好吗?”

“……”里边没有声音传来。

霍靖侧耳去听,还是没有半点声音,他心下慌了,摆手让车夫把马车停下,又轻轻地唤,“夫人?”

“……”

“夫人……”

接连唤了好几声,都没有回应,霍靖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慌忙上前撩起车帘往里看去。

“不好!”

他惊喊,放下小雪球,赶忙爬上马车,钻进去扶起倒在马车里的女子。

一张清丽姿容布满泪痕,楚楚动人,也苍白得吓人。

小雪球也很着急地在身边打转,张嘴咬住裙摆,用小小的力气拉扯,好像想试图叫醒她。

霍靖查看她全身上下都没有受伤后,这才松了一大口气,吓走的半条命总算回来了。

小心翼翼地放下她,赶紧退出马车,坐在另一边的车头,对车夫道,“夫人昏倒了,赶快赶回去!”

还好只是昏倒,撩起车帘,看到她倒在马车上,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她想不开了。

还好,还好,应该只是伤心过度,昏过去了。

夫人向来坚强,发生过那么多事都撑过来了,相信这件事也撑得过来的。

霍靖叹息,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天上的星星仿佛早就知道了今夜的悲伤,所以不愿露面。

马车在寂静的深夜里疾驰着,马蹄声哒哒哒的,仿佛踏在人的心头。

……

这一次,昏了多久?

风挽裳缓缓睁开眼,外面阳光明媚,透过窗棂折射进来的光芒,把昏暗的屋子照亮。

她缓缓坐起,微微扭头去环顾屋子,熟悉的一切,熟悉到心痛。

时隔两个多月,她终于又回到采悠阁了。

下意识地,她悲伤地看向紧闭的门,心,狠狠地疼。

外面,门扉上已经没有皎月的影子,已经听不到她敲门,听不多她刻板地问她是否已醒来的声音。

物事,人非。

【夫人,您相信爷还活着吗?】

【既然您相信爷还活着,那奴婢就恳请您也活着等爷回来!】

【好,我会活着,活着等他回来,活着……给他一个交代。】

那时候,皎月为了让她活下去,甚至对她下跪磕头。

风挽裳幽幽地看向窗外。

皎月,你我的相信成真了,爷活着回来了。

tang

你看到了吗?

爷活着回来了,好好的,没有少胳膊断腿。

可是,没有保护好孩子,我让他很失望。

皎月,若你还在就好了,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

这时,门被轻轻打开来。

是琴儿和棋儿,在大部分人都撤离幽府时,这俩丫头还能选择留下来,真的很有勇气。

“夫人,您醒了?”琴儿走过来挂起纱帐,“大夫说您染了风寒,再加上伤心过度才昏倒的。要您放宽心,切莫积郁成疾。”

“嗯。”她淡淡地点头。

开始满心都是他回来的狂喜,再到后来痛不欲生的悲伤,她倒忘记自己的风寒已经有些时日了,一直拖着没喝药,也越来越严重。

“夫人,您要起身吗?也是到时辰喝药了。”棋儿端着药上来询问。

幽幽地看向棋儿手里端的那碗药,她把漆盘找了个遍,也没瞧见糖莲子,心下一阵失落。

他好像真的不想管她了,因为她没能保护好孩子。

昨夜,他跟她说的话,一字字地鞭挞她的心。

他说,在鬼门关徘徊时,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没跟她说明白那碗药的事。

他说,这个孩子,他想要,比谁都想要!

字字剜心!

她闭了闭眼,忍下眼里的水雾,缓缓下榻,走到棋儿面前,看着那碗乌黑的药,伸手拿了过来,昂首一口喝尽。

很苦,可是,比不上心里的苦。

他回来了,她更应该好好照顾自己才是,不能因为没有糖莲子就不喝药。

她得养好身子,养好精神才能把话跟他说清楚。

琴儿和棋儿看着这张苍白的脸满是强撑的模样,有些不忍心去看,她的脸憔悴得叫人心疼,上面的泪痕就连在梦中也不曾干过。

在门外守了一夜,也听了一夜她呢喃的梦话,听不清在说什么,唯一听得清的两个字就是‘皎月’。

这时,门外又响起一个婢女的声音。

“夫人,爷要您去前厅。”

前厅?

他回来了!

他愿意见她了吗?

愿意听她解释了?

想着,风挽裳赶紧找来衣裳换上,匆匆出门,飞奔似的下楼。

沿路的奴仆从未见过这般失了冷静的夫人,就好像唯恐去迟一步会失去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一样。

好不容易,一路跑着来到前厅。

踏入门槛,她看到了他,坐在堂上还是穿着昨夜衣裳的他。

她看得出来他一夜未归,回来了也没顾上换下衣裳,而是急着找来了她。

就连脸上也是一夜风霜的样子,没收拾过,凤眸里透着一夜未眠的血丝。

他一整夜都去做什么了?就算再痛苦,也不该把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

浓浓的心疼蔓延。

她的目光落在他手里正端详着的东西,是荷包。

是那个她曾险些酿下大祸的荷包,那个他从来都贴身收藏的荷包,那个她亲手缝制过的荷包。

此时此刻,他为何拿出那个荷包,以一种极为冷静的眼神盯着?

很冷静,冷静得有些诡异。

“爷。”她走上前,轻轻地喊,内心不安极了。

这样的他,这样冷寂的他,真的叫人不安。

他摆弄荷包的目光顿住,徐徐看向她,没有一丝暖意,有的只是冰封般的冷。

这比昨夜他爆发时更可怕,这样的他,又把所有伤痛都压在心底里,任之腐烂。

他就这样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抿了下干燥的唇瓣,“爷可是愿意听我说了?”

凤眸薇薇

阖起,又落回荷包上,很冷淡地说,“爷也觉得该给你个机会。爷不会拿你弟弟威胁你,也许,就算有这个本事,萧璟棠也救得了,你无需再顾忌这些。”

他以为,她着急着解释是害怕他对付弟弟,所以才欺骗他?

“爷觉得妾身愿意失去孩子?”她心痛地笑问。

“别说爷不信你,爷也想信你,所以花一整夜找到了一个人!”他冷眯起眼,没有半点温情地看向她,冷嗤,“带进来!”

很快,霍靖带了一个人进来。

是一个男人,他战战兢兢、瑟瑟发抖地跟在霍靖身后走进来,手上,脸上都是伤。

看到那个人,风挽裳瞪大双目,不敢置信!

是那个大夫!

那日,替她流掉腹中死胎的大夫!

他居然还活着,她还以为,那一日,所有人都被缉异卫杀死了的。

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她激动地走到他面前,“大夫,你快说出当日的真相!”

“你……你别过来!”反常的,那大夫害怕地推开她,避她如蛇蝎,“你别过来……我要被你害死了……”

“大夫,你在说什么?”风挽裳茫然混乱地问。

为何她听不懂?看到他身上的伤痕,她直觉他是害怕顾玦,赶忙安抚道,“大夫,你莫怕,你只需把你当日知道的都说出来就好。”

“你别想再威胁我!”大夫甩开她的手,一看到坐在堂上的俊美男子,吓得慌忙跪下,身子抖得更加厉害。

这个俊美得不像话的男子,可比魑魅魍魉还要可怕。

“求千岁爷开恩,是小的孤陋寡闻,不知这女人竟是千岁爷的爱妾,才犯下大错,求千岁爷饶命!”

“大夫,你在说些什么?你快告诉他,那日发生了何事啊!”风挽裳着急地上前催他。

“夫人,你莫要再害我了,当初是看你一个弱女子带着一个双腿重伤的男人我才出手相救,也是你说,你腹中胎儿来得蹊跷,留着不止会惹来杀身之祸,还会连累你们逃不掉,所以要我以死胎骗那个跟着你的婢女,要我替你流掉腹中的孩子。”他哪里知晓那是九千岁的爱妾,九千岁找上门了,那他只有尽可能地推掉一切,保命要紧啊。

“以死胎骗跟着我的婢女……”风挽裳面如死灰,身子微微一晃,无力地软在地上,怔怔地喃喃自语,“骗……流掉腹中的孩子……”

为何是这样?

为何与当初发生的截然不同?

她呆滞地抬头,疯了般地扑向那个大夫,抓着他摇晃,“是你说的!孩子跟着我受了太多惊险,又在河里泡了那么久,才会胎死腹中的!这些都是你说的!”

那么疯狂,那么激动,在前面的证词前,这会的她反倒显得她想要逼大夫改口供的嫌疑。

“什么受太多惊险,河里泡那么久,你看着娇弱,身子血气可好着呢,你那喜脉是我行医多年见过最稳的一个了……我有证据的!”那大夫拿出一包沉甸甸的银子,一锭十两,十锭就是一百两,银子底下是萧家的记号,“为了这一百两,我有违医德不说,还险些丧命!幸好,我装死逃了出来,那个婢女就是察觉出不对劲,才被灭口的。”

风挽裳怔怔地松手,后退一步,整个脑袋都在发麻。

你那喜脉是我行医多年见过最稳的一个了……

那个婢女就是察觉出不对劲,才被灭口的……

灭口……

【夫人……不……】

那是皎月最后的话,那个‘不’字在梦里无限放大,那个‘不’字之后是她受了重创的呻吟,之后就是刀光剑影,一场乱战。

所以,那个‘不’字,是想告诉她,不要喝药,不要流掉孩子?

因为,孩子原本就好好的?

她以为的很乖,是真的很乖?孩子那么顽强地在她的肚子里活得好好的?

活得好好的孩子,却因为她太大意,别人说是死胎就真的信了。

如果,她没有只顾悲伤。

如果,她再坚持一些,坚持到皎月回来,皎月也不会

死,孩子也还好好的。

如果,当时她对萧璟棠像之前一样抱着防备的心,没有因为他为救自己残了双腿不再怀疑他,她应该会想到种种的可疑之处。

譬如,皎月才出门去叫大夫,大夫就已经进来了,和萧璟棠一起。

她为何要这么蠢!

为何当时没有一点点怀疑!就这样蠢到把肚子里顽强活着的孩子流掉。

大夫扭曲事实不可怕,可怕的是,她真的亲自流掉自己的孩子!

“一百两……九千岁要留的孩子,只值一百两吗?”

坐在圈椅上的顾玦倏地飞身一闪,伸手将地上的大夫拎了起来,红着双眼拎起他的衣襟,强大的内力将他一点点提起,内力汇聚成一股狂风,将四周的东西都吹得东倒西歪,吹得人睁不开眼。

狂风汇聚,席卷起男子的墨发,衣袍猎猎作响,像是站在地狱顶端,要毁灭人间的邪魔。

然后,他将那个大夫狠狠摔了出去,侧身,再一掌补出去。

大夫笔直地从厅里飞出,撞在设于前院的奇石上,砰的一声巨响,将奇石撞裂,砰然落地。

只来得及吐出一口鲜血,就咽气了。

那么远的距离,却还能把奇石撞碎,可见那一掌是用足了内力,毫不留情的,哪还有得命活。

厅里,狂风过后,已是一片狼藉。

风挽裳还瘫坐在地上,表情木然、眼神空洞,完全不敢相信,真相竟是如此肮脏。

眼前笼罩上一个黑影,她僵硬地抬头,完全不意外会看到满脸阴霾、双目猩红的他。

他没有蹲下身,只是那般冷冷俯视着她,心灰意冷,“爷不想去信,为你找尽理由,可是,结果呢?你倒是让爷变成了一个可笑的笑话!”

即使已经那样了,即使心里也相信她因为那个男人为她付出的一切,回心转意了,却还是担心会误会她,所以,疯了地去找遍天都里里外外的大夫,只为证明,那真的是意外!

她不是故意保护不好他们的孩子!

可是,真相却远比原来该相信的,还要残忍、可笑。

怕被追杀,逃不掉,所以选择放弃他们的孩子?

在那个男人和他们的孩子之间,那个她曾经扬言不惜一切要保住的孩子,她最终,选择放弃!

“爷的孩子没能自己亲自保护,失去了也不能怨谁。”他闭了闭眼,很平静地说。

那般冷静,痛到极致的冷静。

她宁可他对她施暴,宁可他像那次吸食了乌香的时候发泄心中的情绪,或者,像刚刚对待那个大夫一样,把她扔出去也好。

这样麻木冷静的他,让她看着,好痛,好痛。

他说,不怨谁,却是恨他自己。

不怨谁,也是连怨她、恨她都不屑了,她连让他恨,都不配。

她痛得跪上前抱住他的腰,泣不成声。

“松手!”他没有拉开她,只是极为冷漠地看着她,命令。

就像是对待一个陌生人一样,不,比陌生人都不如。

至少,陌生人,他还会有兴致逗上一逗。

是谁曾埋怨,她还要多久才学会主动靠近他的?

而今,她主动了,这般不知羞耻地缠抱着他,他却已经不稀罕了。

她摇头,不愿放,害怕这一放,就是永远。

但是,冷冷地,他朝外唤,“霍靖!”

霍靖进来,从没想过会看到这样的画面,很震撼,也叫人心痛不已。

那么端庄恬静的夫人此时跪在地上,抱着爷的腰,昂首,满脸泪水地看着爷。

无奈的,他上前拉开她,“夫人,地上凉。”

霍靖走过来的时候,风挽裳已经怔怔地松了手,被他的冷漠吓到。

他不看她一眼,决然地转身,丢下一样东西。

她低下头,咬着唇,兀自舔伤。

一切,都太迟、

太迟了。

无论如何,是她的愚蠢才失去了孩子。

在那么不堪的真相面前,她曾经不惜一切也要保住孩子的行为都成了笑话。

尤其,还特地去跟沈离醉说,等生下孩子再拿心头血救子冉,那更是天大的笑话。

孩子没了,子冉死了。

她,也彻底失去他了。

霍靖弯腰捡起地上的荷包,悲伤地叹气,“夫人,其实,这个荷包在琅琊族里叫子孙荷包,是琅琊族里的一个习俗,是大婚第二日,给长辈敬茶后,婆婆亲授的。那是当年惨遭屠杀时,族长夫人临死前交给爷的唯一遗物,也许,后来被爷理解为族长夫人是要他重建琅琊族,把琅琊族延续下去。所以,爷这些年来一直带在身上,一刻都不敢忘自己肩上的重任。”

霍靖说完,把荷包放到她手里,转身,摇头叹息地走了。

风挽裳怔怔地看着手里的荷包,两行清泪滑落。

荷包不是旧的那个,而是她照着那个绣的那一个,上边已经被撕成两半。

霍靖的话回荡在耳畔。

这个荷包,是开枝散叶的意思,他却亲手撕毁了丢回给她。

可见,他对她有多失望,有多心寒。

是啊,她连他们的孩子都保护不了。

外面灿烂的阳光照进来,却照不走她心里的寒冷。

原以为,她至少遭受的是不知该如何跟他开口的痛,却没想到真相是这样的丑陋。

露出一抹绝望的轻笑,她紧捏着那个荷包走出前厅,失魂落魄地绕过前庭,茫茫然地往前走,走过回廊花径,走过亭台楼阁,一直走,一直走……

萧璟棠说是刚好去拜祭他的奶奶,所以才那么恰巧地救了她。

现在想想,太巧了,一切都太巧了。

救她的黑衣人离开后,钟子骞就出现了。

然后跳河逃生,逃到渔村,一切都是早已安排好的。

只是,皎月发现了可疑,赶回来告诉她,所以被灭口。

这一切的一切不是被钟子骞,而是萧璟棠!

皎月当时手指甲里都是凶手的衣屑,现在仔细想想,当日,萧璟棠穿的就是那样深蓝色的衣物!

现在想来,真的漏洞百出!

钟子骞怎么可能忌讳他是驸马而不杀他,却反而敢将他的腿毁得彻底?

既然还忌惮他是驸马的身份,就不怕他活着回天都找他报仇吗?

太矛盾了!

而且,那日,钟子骞要杀幽府,萧璟棠赶来救人的时候,钟子骞死得太快,太猝不及防。

他临死前,一直指着萧璟棠,眼里写满了震惊!

所以,这一切,都是萧璟棠背后主使的!

到底,她犯了怎样的蠢?

她不懂,萧璟棠为何要这样对她?

这是对她杀死他奶奶的报复吗?

那日,萧璟棠被压在树下的时候,皎月想只带她离开的,但是拗不过她,只好留下来帮忙救人。

可是,皎月最后却是被自己所救之人杀了!

如果,当时她听皎月的,如果她无情一点,狠心一点,不理当时的萧璟棠,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皎月真的是被她害死的!

就连孩子也是她的愚蠢,她的无知才失去的!

一点儿也不怪他不能原谅她。

如果,她的死能够偿还他的痛,他是不是会好过一些?

在花园里拾掇的仆人看到风挽裳正一点点,一点点靠近湖边,一颗颗心不由得高高提起。

从她出现他们就已经注意她了,仿佛毫无意识地走,漫无目的地走,很叫人担心。

“夫人不会想不开吧?”

“听说,爷好像因为夫人拿掉肚子里那个孩子勃然大怒。”

“夫人也是,

爷都说要留下那个孩子了,干嘛又拿掉。”

“诶呀!夫人越走越近了,快去禀报总管!”

有人赶紧咚咚咚地跑去禀报。

……

杨柳依依,绿草幽幽。

那抹失魂落魄的身影总算在湖边上停下脚步,再往前一步就是直接跳入湖里了。

风挽裳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好累,她真的好累。

她低头看着倒映在水里的自己,这么憔悴懦弱的脸,是她吗?

风挽裳,瞧你把自己活成什么样了?

就连唯一一个用心宠过你的男人,你都让他失望、痛心。

不是老天不厚爱你,是你配不上别人的好。

“夫人,您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一听到禀报,霍靖脸色丕变,火急火燎地赶来阻止,当看到那抹素影就站在湖边上时,整颗心都要吓坏了。

但是,原以为想不开的女子却是回眸一笑,“我没有想不开,倒是想通了好多,想明白了好多。”

是有过那么一刹那的念头的,因为愧对皎月的死,因为愧对死去的孩子,最对不起的是他,更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

可是,她凭什么要?

这一切非她所能选择,一切都是有人精心策划的。

她死了,对所有人就有了交代了吗?

没有!

尤其,便宜了那个让她痛失孩子的人!

所以,她要活!

活着还那个被自己的善良愚蠢害死的孩子,和因她惨死的皎月一个公道!

那抹笑容让霍靖怔住,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就像浴火重生般,耀眼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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