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由于是浑身瘫软着被叶弥殇抱回了房间,导致没有力气整理,于是又在流风殿住了一晚上。
请不要想歪。真的,不要想歪。
叶弥殇只是带着我在一马平川的陆地上飞奔,导致我被颠簸至晕厥,同时被叶弥殇嘲笑。
这无极宫原来建造在无极山的顶端。我很诧异他们竟然能在高山顶端硬是开出这样的一块平地。
站在平顶的边缘,望着脚下若隐若现的古树以及远远的山顶,我不禁感叹:“鬼斧天工。美……”所谓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大概也就是这样了。
叶弥殇在我后方说道:“的确是鬼斧天工。据说当年未央殿的祖师爷便是招来天神的力量,将这山顶给堪堪劈成一方平原。”
我不得不感叹:“牛!”
“啊?”
咳咳,我呵呵一笑,靠在了叶弥殇的怀里。站在高处的感觉,很好。
这之后又是一阵颠簸,导致我屁股暴疼。于是只能任由叶弥殇抱着进了房间。
可见,事情是很纯洁的。
但是如果我知道,师父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的话,我即使是爬,也要爬到他那殿里的。
没有想到小朋友脸的华逖住的殿竟然叫“鬼府”。我私下以为,如果叫“鬼屋”的话,会更有喜感,且更加符合十岁小朋友的心理年龄特质。
可惜我还没有把这个建议提出,就被华逖的冷眼飞刀给定在了墙上。
是真的被钉到了。
我拼命想要动,可是身体完全没有知觉,就好像不是我的一样。
我惊恐地盯着散发着寒气的阴险的华逖,不知道他要对我做什么。他看了我良久,终于收了法术,对我说:“柜子里有你的衣服。换好,出来。”然后就走出了我的新房间。
刚才华逖给我的压迫感太强。我感到他从我旁边经过还斜着眼看了我一下,让我觉得心中一凛。结果他一出门,我一放松,就跌落在地。
所谓杀人于无形。所谓气场无敌。我抱着自己坐了一会,才去翻箱倒柜。结果柜子里的三套衣服一模一样,都是黑色的袍子。看看掉在门边的包袱,才发现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叶弥殇给我的衣服可都是漂漂亮亮的花衣服啊!
我不无哀怨地换衣服,一边打量新环境。我终于住到了一室一厅的房间。一整间房子中间被用屏风拦了起来。只留了一道门的距离在旁边。这个间隙上有帘子可以拉。里面的自然是卧室,外面的则是吃饭的厅堂。很好,这样我在床上睡觉,他们再闯进来我也有机会先穿衣服了。
我正沾沾自喜,站在柜子前慢条斯理地穿衣服,却听到华逖的声音:“太慢。”
我一本正经地对他说:“是。我发现我的速度只有在危机的时候才能爆发一下。”
“哦?”
华逖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身后,我简直一定是在镜子看见他凭空出现的!妈呀!鬼!迅速穿好了衣服。回过身体去看他。
“原来如此。”他看着我若有所思。
我看着他也若有所思,“你竟然就直接出现了?”我后背贴着柜子,退无可退。
“这里是鬼府。”说着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阴笑,然后说道,“一般这里无人入境。因为……所进之人……皆为……”这厮把声音越放越轻,到最后把最关键的字也给吃掉了。
我吞着口水问他:“鬼?”
他仍然是有些阴邪地笑笑,“夭夭真聪明。”
为什么我早没发现这不是一个正直的好小孩呢?为什么我以为我会在这里过上好日子呢?
我的心在嚎叫……
华逖早就带着一脸得逞的奸邪之气,出了门,飘来一句话:“出来我们学杀人。”
我被惊悚到了。
出了房门,看见华逖正对着院门。一看,是战战兢兢站在院门口一脸焦急的冷霜。华逖还是冷冷的样子,对她说:“知道了,一会就来。”
然后冷霜急急地跑了。
华逖见我出来,眼神在身上扫描了一遍说:“瘦了。”
“……”我其实仍然很惊悚。因为冷霜果然不敢踏门而入,竟然只是站在鬼府的外面说话。我起死回生算半个鬼,现在入了鬼府是不是成了全个鬼?!
华逖向一间屋子走去,说道:“殇不知为何患了目针。我去配药,你先去看看。”说着似乎还听到他偷笑了一声。
“木真”是什么怪病?
等我到了叶弥殇的房间,看见坐在床沿上,举着一把镜子发愣的叶弥殇时。我再次被惊悚到了。
我不得不用同情地眼神看着他,心中不停地忏悔:叶弥殇,以后你有了小孩,但是它多长了一层皮盖住了某个洞,你不要怪我……我不是故意的哇!
想着想着就狂笑不止。叶弥殇,他竟然真长了一个针眼!哈哈哈哈~
叶弥殇一把把镜子扔在床上,半分恼怒半分尴尬地问我:“你笑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我颤颤巍巍地走到他面前,盯着他可爱的针眼狂看,对他说:“有没有干净的针?要很细的哦!我来帮你挑掉。”不就是麦粒肿么,挑了里面的脓,再上点消炎药,就好了。
叶弥殇没有回答。
我稍微想抬起点头,问他话呢,怎么不答。结果就被他按着脖子,嘴对嘴了。
我二十岁的经验里,第二次被人亲嘴,还是同一个男人。想起第一次他狂风暴雨般的侵袭,我的脸是越发的红了,结果,又忘记反抗了。
“你们在干吗?”
师父……我怎么有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连忙一把推开叶弥殇,站到了一边,不敢看华逖。
叶弥殇倒是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伴有几分挑衅地看着华逖,却恭恭敬敬地唤了声“师父”。
华逖把药罐子放在一边,冷冷对我说:“去我鬼府的槐树下扎马步。不许偷懒。”说罢去拨开叶弥殇的眼睛。
我灰溜溜地回鬼府去。灰溜溜地站在了槐树下。不知为何,我突然觉得周围的植物好似都有生命,在微风轻抚下向我招手。
结果我一发呆,时间就溜走。华逖回来以后往槐树上按了一按手掌,就转身问我:“没有扎?”
的确……不过我很本能地问他:“你怎么知道?”
“傻瓜。”他清澈的眼眸收了寒气,接口道:“我问了树公。”
我说:“草木也有心神。”他赞许地点头。“怪不得我觉得他们在对我笑……”他的眼角抽搐了一下。然后举手落下,我趔趄地趴开双腿,做成马步。
华逖毫不留情地说:“到午夜。中间可以喝水吃饭。”
我欲哭无泪了,幻想他如果用早晨那法术让我觉得腿不是我的,那该多好。
时间一秒一秒过。我渐渐失去知觉。
又晕了。
这回,没有人接住我,为此,我很惆怅,以至于想起了叶弥殇温暖的拥抱。
再次醒来,已是午夜。
华逖坐在我的床沿,摇着头说:“你果然是力量尽失。”眼中平静,却仿佛有那么点涟漪。
我也不是很有所谓,要力量做什么,于是只是点点头,说:“哦。”我现在还处在惆怅状态当中,觉得被人抛弃了。我突然很想叶弥殇。怪了。
华逖轻轻地叹了口气,对我说:“我喂了你一些药丸。不会腿脚酸软了。好好睡,明天试一下速度。”
我再度很惆怅,拉着要走的他说:“可不可以像冷霜那样烧烧水,端端菜?我不想杀人。”也不想被人杀。
华逖不出所料摇头说:“四大护法非常强硬。冷霜是殇的女人,所以才留在他的房间里。你想当我的女人还是莫既忧的?”
我理所当然接口道:“你的好了。”
华逖挣开手,邪恶地对我说:“那还得等几年。我的身体只有十多岁。”
我脸红舌燥,我真是太败了。呜咽一声把头埋在了被子里。
华逖隔着被子拍拍我的头说:“没事。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就当弟子和左使,永远不出师,就可以了。”